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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46节
    毕竟,即便谢糖过不了,他们这些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的人也没机会过啊。不存在竞争,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再加上,从夏初开始,c班的谢糖的确越来越耀眼了。
    大家并不知道谢家的内幕,但是心想,这也不足为奇吧——
    以前都说谢翩跹非常优秀,而谢糖成绩则非常一般,但是仔细想来,这也是因为她中途转学来的吧,她以前学的又不是这个。
    如果她和她姐姐一样,从小被培养起,那谁更优秀还说不定呢。
    “这就有些奇怪了,那以前谢糖没转学过来之前,是在哪里读书?为什么姐妹两不在一起读呢?”
    这些议论纷纷,谢翩跹全然没听见,她一路走过去,听见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谢糖”。
    “谢糖年纪这么小就通过了,算得上是天才了吧。”
    什么?谢糖通过了?谢翩跹脸色一青,加快脚步走过去。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排名的时候,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彻底惨白。
    她被死死地压在了谢糖下面,全市排名居然差了九十多个!她无法相信,完全无法相信!
    为什么,如果说谢糖拿到参加一级考试的资格,是她辅导员任小豹给她开了后门,才让她一起参加的,可是现在这又怎么回事?
    谢翩跹是很清楚的,这种考试是绝对不可能有作弊行为,或者走后门行为的,否则,谢家也算是有钱了,谢父怎么可能不替她通融关系?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凭什么,她考了三年,苦苦熬了三年,才好不容易通过,而谢糖直接就以这种方式,碾压在她的头上。
    谢翩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愤怒至极,快气炸了,但仍转过身去,对谢糖挤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真没想到,糖糖,恭喜你呀。”
    “也恭喜你。”谢糖回以她一个微笑。
    姐妹俩如今关系已经彻底破裂,所谓的和谐只是维持在外人眼中的表象而已,而事实上,即便她对谢翩跹真诚,谢翩跹也永远不可能施舍给她一分姐姐的情意。
    就像上一世一样,自己从来都是忍让,但谢翩跹仍然千方百计从她这里夺走一切。
    所以,那些虚伪的友好又有什么用呢?
    谢糖越是这样冷淡,谢翩跹越是觉得眼睛里像是扎了刺。
    她对这个妹妹的心情越来越复杂了。之前,她自认为将谢糖踩在脚下,从乡下回来的谢糖处处不如她,也没有父母的宠爱,所以她看谢糖的眼神好笑又悲悯,还时不时施舍谢糖一下,看到谢糖感激的眼神,她便有种优越感。
    可是不知怎么的,近来谢糖从渐渐脱离她的掌控,已经到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了。
    谢糖身上的一切都让她发了疯般的嫉妒。
    陆昼竟会喜欢上谢糖这小丫头片子,也不说了,可是现在,就连一级考试自己也不如她。
    谢翩跹心情已经龟裂,她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让自己嘴角保持勉强的笑容,对跟着过来的于雪娇说了几句话后,才转身离开。
    周围同学看她的眼神又让她心生憎恨,她心里头已经恨透了自己这个抢尽自己风头的妹妹。
    待谢翩跹走后,同学们艳羡一番以后,也终于纷纷散去一大部分,谢糖才终于能站在成绩栏前,看一眼自己的成绩。
    比起周围人的道贺,谢糖自己心里确实也是非常开心的。
    这至少说明,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很快,她愣了愣,见成绩排名上,自己的名字有些突兀,“谢糖”两个字后面贴着一张小小的星星状的灿烂金黄色的贴纸,有些幼稚,但在午后的阳光下,又反射出细细碎碎的金色的光。
    ……倒是让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在这三个人中,变得更加瞩目耀眼起来。
    谢糖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天关于系花,关于她和谢翩跹谁更漂亮的争执不休的帖子,她其实是有看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只是经历了上一世的谢糖会对此更看淡一些而已,不过晚上她写完作业以后,仍是打开帖子随意翻了翻。
    好几层楼明显能看出是王香雯维护她的口吻。
    她看了,觉得心里暖暖的。
    不过,也有很多是用酸溜溜的语气抨击她的。
    有一层楼嚣张地嘲笑她,说:“谢糖通过一级考试的可能性和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差不多。”
    ……
    而现在,就好像星星的确掉下来了。
    她通过了一级考试,实现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目标,这颗幼稚的奖励自己的星星也闪耀着晴朗的光。
    谢糖看着自己名字后缀着的贴纸,摘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是谁贴上去的,但这种别出心裁的鼓励和陪伴的确让她感到有些细微的惊喜。
    她随手收进了钱包里。
    而此时,办公室内任小豹和卓瑞之间的一场风暴暂且不提,光是谢父那边,就惊讶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盯着自己的助理:“什么意思?你是说,糖糖考了全市第四,超过翩跹九十多名?!”
    “这怎么可能呢?”
    谢父心念电转,脑子里一下子思绪万千,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对接二连三崭露头角的小女儿的不可思议。他又打开网页,从官方渠道确认了一下排名,确定没搞错,全市第四,的确是谢糖。
    他忽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己长期以来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
    尚未放学回家,谢糖和谢翩跹也并不知道家里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陆昼家里忽然来了人,司机小赵神色匆匆,将陆昼接了回去。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是不是为了陆家接下来即将举办的那场商业宴席。陆氏声名赫赫,人尽皆知,趋之若鹜。大家明里暗里羡慕陆昼含着金汤匙长大。
    向宏则百无聊赖、意兴阑珊地趴在桌子上,对关宇道:“昼哥最近怎么都不和我们玩儿了?”
    之前,每天放学后,陆昼都会和他们一起打篮球的,有时候他想赶紧回家陪他妈,陆昼还十分不爽地拽着他衣领,不放他走,继续打。
    一直打到天黑,他和关宇还有别人都回家了,陆昼有时候还在球场。
    孤单单的,无聊地投篮。
    他开始以为陆昼是太喜欢打篮球了,而且的确篮球打得也很好,估计是要参加校队,大露一手,出出风头吸引女孩子,可是后来校队招募人手,陆昼也兴致寥寥地不是很想参加的样子。
    那不喜欢打篮球还留在学校磨蹭到那么晚,是不想回家吗?
    于是,向宏比别人知道的就多一点。
    他猜,陆昼含着的金汤匙,恐怕未必有那么容易含着。
    不过陆昼那人脾气冷硬,骄傲又自大,他也不好讲,讲出来恐怕要生分,不好做朋友。
    但最近,陆昼的确沉默了许多,跋扈张扬的脾气都收敛了些许。
    关宇道:“是不是又跑去发传单了,他发传单上瘾了吧?”
    向宏一下子笑喷了,拿课本丢他:“小心昼哥忽然回来,听到你这话揍死你。”
    陆昼坐在车上,车子在路上疾驰,陆昼心情并不怎么好,漆黑的眼睛尽是阴霾,脸色沉沉。
    昨天陆家突然放出要举办那场宴会的消息,可是他却对此一无所知。给父亲打了几个电话,但一如既往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这人他妈的,从小到大,就从来没联系上过。
    陆昼嗤笑,如果不是从小在陆家长大,陆家除了自己并无别的继承人,而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强大起来,甚至还好几次差点被绑架,被绑架成功的那一次,还被陆家用重金千辛万苦地救回来——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并非亲生。
    陆建冲只有自己一个儿子。
    陆氏毕竟家大业大,因此在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活靶子,于是,陆家也就人丁单薄。除了陆昼几个堂哥表哥表妹的不亲不近、来往不多的亲戚之外,并没有太多人姓陆。
    第36章
    陆昼对陆建冲这个父亲的心情是复杂的。
    小时候,陆昼几乎几个月才能勉强见到他一回,不止对他的脸的印象极为淡薄,甚至对他的声音都不怎么认得,因为,他也极少打电话回来。
    记忆里,这个父亲只是偶尔出现在玄关处、模模糊糊的男人身影,威严、冷漠、压抑,陌生得像是一道灰色的影子。
    最初,陆昼以为是陆建冲生性淡薄冷硬,忙于事业,再加上不善于表达感情,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疏远。
    但后来,过年时,天寒地冻,他都只让司机带自己去见当年还活在世上的陆老爷子,而他连别墅家门都不进。
    两辆车子同时抵达老宅,自己九岁,从车上下来摔了一跤,手摔进雪地里,冻得通红,他看也没看一眼,大跨步走进老宅里,自己懵懂想爬起来,又跌了一下,还是司机将自己扶起来。
    年幼的陆昼才慢慢琢磨过来——
    若只是性格冷漠,又怎么会冰冷到这个地步?
    分明是讨厌自己。
    不,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非常。
    但年幼的陆昼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地方让父亲厌恶成这样苍蝇般的。
    他是陆氏唯一的继承人,即便被绑架,关在漆黑的工厂里许久,也没有胆小地哭过,以及功课成绩,全都是名列前茅。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努力,并不给陆家丢人。
    可陆建冲为何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从来不和自己共餐一桌?
    小孩子无法排解情绪,当他们感受到他人的厌恶情绪时,会茫然、害怕、不知所措,却不知道如何反击,要么将这种负面情绪责怪到自己身上,担心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觉得自己很没有用,要么,便是走投无路地开始怪罪他人。
    小时候的陆昼一开始是前者,那时,他的性格并非现在这样,相反,他没什么朋友,因为陆氏继承人的身份,被同圈子的孩子隔绝在外,他沉默、话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搭积木,一搭就是一整天。
    后来,在发生被亲生母亲绑架的事件之后,他是后者。
    他试图去怨恨出生后便弃自己而去的母亲,因为她,所以连带着父亲也这样厌恶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垃圾一样。
    ……只有这样想,他才能好受点,才能从自我憎恶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他倒是也怀疑过自己其实并非姓陆,可是他偷偷做过亲子鉴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自己又的确是陆建冲所出。
    并且,除此之外,陆建冲对自己并不薄,股份、房产,以及,早已定下的陆氏唯一继承人。
    但无论他是怎样在一栋常年冷清的别墅里,从一个埋头自闭搭积木的沉默小孩,成长为现在这样浑身是刺、脾气讨人嫌的少年的,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从来都不问津。
    到现在为止,陆昼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过了诚惶诚恐、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渴望关爱的年纪,无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到底为何冷落自己,他也都不再稀罕那一份关心。
    更对于和陆建冲处理好关系这件事,兴致寥寥。
    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别人身后奢求爱、喜欢、关心。
    不给他,他便先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