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宝儿得了离赫的应允,顺势从高处的台阶跳到了离赫的身上。虽说洛宝儿只有九十来斤,可毕竟这是要上台阶的,没过十分钟,离赫的汗珠便已然落在了鼻尖上。
“宝儿,你快下来,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走路。”
蒋兰英见不得自己的女婿如此受苦,便训斥起了洛宝儿。
洛宝儿这才注意到,离赫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头发。
于是,洛宝儿马上轻轻拍了拍离赫的头,想要示意他将自己放下去,然而没想到,离赫却是死活不肯。
“你可别想让我把你放下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你的。”
这莫名来的土味情话让身边的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两位当事人却浑然不觉,甚至亲昵地打闹起来。
“瑶瑶,你累不累。”
南城霈看着走在自己前一步的简瑶,问道。
简瑶微微转身,显然没想到南城霈离得她这么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慌乱了思绪,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幸好南城霈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这才没有从台阶上摔下去。
“啊……我……我不累。”简瑶闪躲着南城霈的目光,此时的她正在南城霈的怀中,陌生又熟悉的香味涌入简瑶的鼻腔。
像是冬日里冷冽的雪松,又像是春日里虽没什么温度却让人心头温暖的阳光。简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莫名的感觉。南城霈似乎就是有一种魔力,就算是她失忆了,不记得之前与他如何相爱如何结婚,她都能再次爱上他。
不过,简瑶自小都是个脸皮薄的人,更别说现在一群人正看着他们呢,她等恢复好了思绪之后,当即推开了南城霈。
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不太对,简瑶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立马垂下了眼眸,言辞之间有些许闪烁。
“谢谢你……”简瑶不明白,自己的心绪怎么能说变就变,前两日还能当着他们的面喊南城霈老公,现如今却像是娇羞的小媳妇一般,连直视他都做不太到。
而这些奇怪的反应落在了南城霈的眼中,则成了一种躲避。南城霈虽说心思细腻,但如今情况特殊,简瑶失去了记忆,他也不算是了解如今的简瑶。
不过,这也合乎情理,现如今的简瑶自己,都不够了解自己的呢。
南城霈没再言语,众人似乎也看出了场景内的尴尬,纷纷开始自说自话去了。
幸好当时离桃花庙的正门也不远了,没过一会儿,他们便也到了。
等离赫将洛宝儿从背上放下来的时候,洛宝儿看到他脸上的汗珠子,是既感动,又心疼。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表达情意,简瑶看到这里,嘴角不禁噙着一抹笑意。
这是为离赫和洛宝儿感动而散发出来由内而外的笑意。世上似乎只要是有美好存在的地方,便会有这般真挚而又令人动容的感动存在。
谢琰算是最后一个爬上山的,而宴庭也自然是为了让这家伙不感到孤单,便也放慢了步子,等着跟他一起爬山呢。
等众人都聚集齐了之后,便纷纷都走进了寺庙内部。里面求姻缘的人不在少数,看来这婚姻大事与孩子,是众多人的牵挂啊。
年轻的女孩脸上带着笑意,虔诚的匍匐在菩萨脚下,祈求一段良缘;稍为成熟的男孩似乎有下定决心要娶的姑娘,想要心想事成;不知是婆婆还是娘家的中年女人,嘴中念念有词,祈求今年能给自家带来一个新的生命。
众人皆有祈求,皆需寄托,便不约而同的在新年这一天来到了桃花庙内。
见到人这么多,谢琰更是有些头晕眼花了。他本就没什么好来许愿的,自小衣食无忧,现如今对感情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上心,今日来全然是为了陪其余的人,而宴庭则是自小在米国长大,崇尚无神论,更相信自然科学。
而其余的人,则各有各的念想。
洛宝儿和离赫是率先来到菩萨面前的,他们心照不宣许的愿望都是能为离家带来一个小生命。洛宝儿自然是怕怀孕生孩子之后,自己的身材走形,可为了离赫,她甘愿如此。而离赫则是希望自己能和洛宝儿幸福的走完这一生,对于他而言,结婚生子是人生的必须。
蒋兰英夫妇与沈丽洋自然不用多说,首当其冲就是他们要来桃花庙的,为的就是离赫和洛宝儿这两个孩子之间能够有更多的羁绊。
简瑶与南城霈两人跪在菩萨面前时,并无太多交流,不过两人都相当的虔诚。
南城霈自然也是不信这些的,来这里为的不过是一个好的寓意,以及,讨自己的老丈人欢心。不过,见简瑶都这么虔诚了,南城霈也便静下心来,默默许着自己的愿望。
“菩萨在上,如果我能恢复记忆,便能带着更深的爱意去爱我的家人与朋友。如果不能,那自然也是有因果的。”
心中默念了一遍这句话,简瑶便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而彼时另一端的南城霈则许的愿望是。
“希望简瑶无论恢复不恢复记忆,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心照不宣,大抵就是如此吧。
待简瑶与南城霈起身之后,众人便从殿堂内散了出去,转而参观这桃花庙中的布置陈设。
“妈妈,你看!”南圣媛忽然发出声音,看着院子最右侧的一颗巨大的桃树说道。
“这是……桃树?”简瑶有些讶异,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桃树呢。
众人被南圣媛的声音吸引过去,窃窃私语。
“看来这桃花庙、桃花庙的,可不是白叫的啊。”
蒋兰英拉着沈丽洋的手,说道。
其余的人也纷纷上前。
粗壮的树衍生出许多枝干,而繁多树枝上挂着无数的红缨,这些红缨都是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与祝愿。
“妈妈,囡囡也要这个!”
南圣媛看着随风飘动的红缨,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渴望极了。
“囡囡,你还不会写字呢。”
简瑶笑道,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