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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bear熊宝
    姜岩在距离王安旭一步远的距离站定,此时王安旭已经退到了墙角,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而因为他是曾经是朝廷命官,和普通嫌犯关押的地方不在一处,故而左邻右舍都没有人,狱卒更是已经熟睡过去了。
    你你是什么人?王安旭惊恐的顺着姜岩的话问道。
    姜岩脸上笑容灿烂,一字一句说道:我叫姜岩,梅柳是我的亲生母亲,知道我是谁了吗?
    你是你是三娘的
    我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姜岩歪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而就在王安旭看到他笑容愣神的功夫,姜岩已经上前一步,将手罩在他的头顶,灵气顺着王安旭的头盖骨进入他的身体,慢慢的将他的灵魂全部束缚住,又在他的身体里运行一个周天,这才收手。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的王安旭,转身离开。
    梅三娘在去了地府之后,可是在炼狱当中呆了好久,愉儿也因为太过年幼,一直到沧海桑田才得以解脱,可解脱之时,却也是烟消云灭之日。
    明明他们两个才是受害者,却要遭遇如此对待,王安旭这个罪魁祸首却能够转世投胎,尽享富贵,既然地府的规则有漏洞,那么他索性就利用这个漏洞,来让王安旭尝一尝炼狱的味道。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艳阳高照,所有死刑犯被押送到刑场,今日梅三娘是一定要去看的,姜岩一早便已经在街市口的酒楼订好了最佳的观看场景。
    史逸明本来是想要陪着梅三娘的,但是忽然陈家传来消息,陈楚慧一早出府不见踪迹,想着应该是来街市口了,可这里人多眼杂,史逸明连忙派人去找。
    这几个月陈家也很不好过,党派之争永远没有尽头,王安旭的罪证是实打实的,这对陈家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攻击点。
    陈大人没有儿子,只有陈楚慧一个女儿,而陈楚慧自从孩子没了之后,便不与父母有过多的交谈,眼看着她身体越来越虚弱,陈大人和陈夫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心焦没有任何办法。
    王安旭的罪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皇上一言九鼎,即便是错了也是对的,更何况还是对的。
    陈大人虽然是二品大员,但在皇上面前,终究只是臣子,若是反驳便是以下犯上,更不要说当初还是他亲自大义灭亲,去皇上面前举报的王安旭了。
    当史逸明找到陈楚慧,已经是行刑之后了,许是因为看到了血腥画面,直接昏倒在地,周围发生骚乱他才注意到那边,连忙把昏过去的人送回陈府。
    被砍了头的尸体,自然是由衙役一同送到乱葬岗了,统一掩埋,这些都是罪犯,是没有资格让人家人领回去的,更何况已经砍了头,除了头不一样,身体上辨认很有难度,统一埋葬了是最好的方法。
    话分两头,梅三娘亲眼看到王安旭人头落地,她看到很清楚,直到头被砍下来的那一刻,他依旧是眼睛大睁着,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而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王安旭被看透之后,从他身体里冒出来一缕黑烟,这是其他死刑犯所没有的,那缕黑烟不多,但却很浓,眨眼之间就散了,她看到很真切,但好像周围都没有人看到。
    梅三娘疑惑问姜岩,姜岩只说:我想是他坏事做多了,所以死后身体冒黑烟吧,他都已经死了,你还在意什么黑烟作甚?
    梅三娘觉得姜岩所说的很有道理,人都死了,他们俩人之间的恩怨也都了结了,她也不必纠结于过去,目光向前看。
    梅三娘在王安旭砍头之后便离开时了,姜岩一直等到晚上,亲眼看到从地府而来的鬼差,将今日死刑犯的魂魄全部拘走。
    并且按照他们魂魄上黑气的浓淡来排列,前面的人身上黑气最浓,代表身上罪孽最多,入了地府之后惩罚也是最严重的,越往后面的鬼魂身上黑气越少,所受到的惩罚自然也最少。
    而在那一排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安旭,远远的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魂魄上包裹着浓浓黑气,连他这个人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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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复仇鬼魅的哥哥
    哎呀,好冷啊,这才深秋就这么冷了,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傍晚的街道上,一身着粗布衣衫的道士一边走一边说着,来到路边的馄饨铺子坐下,叫了一碗。
    可冻死我了,赶快吃点儿。一碗馄饨端上来,田道士迫不及待的吃了几个。
    已经傍晚了,小铺子就只有他一个人,老板戏谑道:看你这个小道士身体还算硬朗,怎么就这么不禁冻啊?可是内里虚啊?
    胡说,我怎么可能内里虚,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田道士立马反驳道。
    老板笑了笑,你看看这天,树叶还没落呢你就冷成这样,不是内里虚是是什么?
    田道士看向四周,一片深秋景色,今日也没有风,可他为什么会感觉到冷啊?而且这路上的行人怎么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
    连忙把一碗馄饨吃下去,准备去找到栈住下,然而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离开那条街之后,他身子竟然暖和了起来,他很清楚这不是因为吃了馄饨身子热乎的缘故,而是外界原因。
    那就只能是那条街有问题了,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是否正确,田道士又走到了那条街,一瞬间寒冷的感觉又回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一条街相隔,竟然差距这么大吗?
    嘿,在这儿干什么呢?就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肩膀猝不及防的被人拍了一下。
    看清来人这才松了口气,你小子怎么来京城了?
    我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来参加科举了,今年的那位新科状元不是被问斩了吗,皇上重开恩科,所有举子明年春日便又可以参加科举了,我提前过来。
    陶望三笑着说道,见田道士神情恍惚,你这是见鬼了?这幅模样?
    不瞒你说,我还这见鬼了。田道士神秘兮兮的指着前面那条街道,我和你说,我在这儿感觉不到冷,可一走到那条街我就感觉通体发寒,你说这是不是见鬼了?
    陶望三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那你就是真见鬼了,要知道那条街市口就是秋后问斩罪犯的地方。
    一听这话田道士瞬间了然了,原来如此啊,我就说我怎么会感到冷呢,一定是那些罪犯里有罪大恶极的,死后散发寒意,让我给感受到了。
    陶望三膛目结舌,他信口胡诌的也信?你不是假道士吗?驱鬼除魔没本事,反倒是能感觉到罪犯身上的寒意?
    两个人也算是旧友了,对于这位田道士有什么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当然也不能说他的本事全是骗人的,顶多算是半吊子水平,现在这是几日不见,成大师了?
    不瞒你说,我最近真的感觉到我厉害了不少,就前些日子,我在城郊的时候铃铛还感觉到了鬼气,只可惜那对夫妻不信。
    知道了原因,田道士也就不去想了,转而和陶望三说起了另一件事儿。
    陶望三呵呵一笑,要是我我也不信,你们家祖传的那铃铛就是一块铁疙瘩,连晃动都不响,遇见那虚无缥缈的鬼就响了?
    陶望三勾上田道士的脖子,走,兄弟带你去我现在住的大宅子。
    可以啊你,几日不见在京城都有大宅子了?田道士跟着陶望三往前走,知道那条街让他寒冷的原因也就不怕了,索性跟着他一起过去,而当他又走到那条街上的时候,闻到一股很是奇异的香气。
    这种味道很好闻,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说大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道士了,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啊?陶望三无语望天,几日不见,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田道士不理会陶望三,循着味道闻过去,最终来到了一个小巷子,看到了一只小巧香炉。
    我就说吧,肯定是有香的。
    你这是狗鼻子吗?这么远你都闻得到?陶望三惊诧万分,这么隐蔽地方的一只小香炉,他什么都没有闻到这家伙竟然可以闻到?不过这只香炉看起来就挺贵重的,什么人丢在这儿的吗?
    怎么可能是丢在这儿的,你没看里面的香还燃着呢,肯定是有神人放在此处的,而且现在在这条街上,我也没有感觉刚刚那么冷了。
    田道士捧起香炉,仔细研究着,小巧精致,不止漂亮还给他一种很是神圣的感觉。
    你们是何人?
    忽然身后陈来一道声音,二人齐齐望过去,只见一身着素衣白衫的男子负手立在那里。
    姜岩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书生打扮一个道士打扮,但又和书生道士有些差别,书生不似寻常书生那般文静,道士也没有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
    呃田道士看看姜岩,又看看手中的香炉,确定这香炉应该是姜岩的,因为姜岩衣服上的暗纹和香炉上的纹路一般无二,这香炉可是先生的?
    是我的。可能是他用力过猛了,导致王安旭身上的冤孽太多了,魂魄都跟着鬼差去地府了,这儿的寒意还久久不散,于是他便调了这香,来驱散一些寒意。
    不知先生这香是从何处买到的?闻着味道甚是好闻,可是告知我也想去买些。田道士闻着从香炉里面涌出的味道,恨不得陶醉其中,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姜岩不由挑眉,这香并非普通熏香,能够驱散寒意,但是寻常人是闻不到的,这倒是身上有些道行?
    姜岩不想以貌取人,这道士看起来年轻好像没多少本事是的,说不定是深藏不漏呢,于是便说道:现下天色已晚,马上宵禁了,这位道长可以将这香炉带回去,如果明日能够和我说说这香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我送道长一些。
    当真?先生可莫要骗我。光闻着就知道这香是好香,他还怕买不起呢,现在竟然要送给他。
    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明日一早城外三里河畔我等你,来晚了我可就走了。
    看着这道士眼眸清亮,应当不是坏人,多交流交流,权当是探讨道法了。
    眼见姜岩转身便走,田道士捧着香炉喜不自胜,快快快,带我去你的那栋大宅子里,我今晚一定要仔细研究研究。
    我可以带你去大宅子里住,但你可说好了,我哪儿还有几个朋友,你可不能吓着他们。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长得很凶神恶煞吗?还吓着他们?就我长这样都能吓着他们,他们怕不是随便见个人都得给吓死了?
    田道士随口说道,却不曾想到了大宅子,见到了陶望三的几个朋友,当真都是死的。
    鬼啊
    一声大喊,连忙往出窜,被陶望三给抓住,这回陶望三肯定了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田道士,明明号称自己会捉鬼,结果看到鬼害怕的跟什么似的。
    姜岩不知道田道士这一.夜正在接受着群鬼的洗礼,回到木屋,陈良正在吃饭,大快朵颐吃的好不爽快,见姜岩回来了还让他吃些,可姜岩实在是对他的那些吃食没什么兴趣。
    大哥,你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吃过之后陈良擦了擦嘴摊在椅子上问道。
    遇到了两个人,耽误了些时间,三娘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不过刚刚又被史逸明给叫走了,说是给她准备了一些东西,让三娘走的时候带上。
    姜岩点点头,王安旭已经死了,梅三娘的这个仇算是报了,接下来就是姜岩带着梅三娘和愉儿陈良一起回家,然后史逸明明媒正娶梅三娘。
    算一算他离开家里已经好几个月了,也该回去了,并且给三娘准备嫁妆,他妹妹出嫁,自然是不能小家子气,虽然姜家的家财无法和侯爵人家相比较,但该有的嫁妆他还是拿得出来的。
    半个时辰之后,梅三娘带着许多东西回来,都是史逸明给她准备的,这一路上所需要的用到的东西。
    不错嘛三娘,史公子很细心啊,连茶碗手绢这些都准备了,只是这药你用的到吗?陈良看着盒子里这一瓶瓶的药问道。
    这是给愉儿准备的,在来京城的路上他便有些不舒服,我怕路上颠簸他该生病了,请史公子帮忙准备了一些。梅三娘有些羞怯,她只是想要一些风寒的药,却不曾想史逸明给准备了这么多。
    姜岩见梅三娘如此便知道她对史逸明是真心的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接下来会很幸福的。
    我去看看愉儿,你们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再整理一下其他要用的东西,后日一早启程。
    姜岩说着起身去了里屋,愉儿已经进入熟睡了,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正是睡眠最多的时候,姜岩把手放在他的脉搏上。
    可能是因为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么多变动,在他还不知事的时候便已经改变了很多,注定了他和其他孩子是不一样的,他脉搏跳动很强健。
    入夜,梅三娘坐在床上修炼,陈良则是又回到养魂瓶里去继续修炼,修炼现在已经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日常,都是为了能够在这世界上存在的世间再多一些。
    翌日一早,姜岩来到河畔,他本以为他来的已经足够早了,却不曾想田道士已经在等着他了。
    你是一晚上没有睡吗?一双眼睛都熬红了。
    田道士点点头,但他却不是因为要猜测香炉里面的用料没睡,而是因为身边有十多个鬼魂,吓得他都不敢睡觉了,虽然那些鬼一个个看过去慈眉善目的,可这世上有几个人不怕鬼的?
    田道士把香炉送到姜岩面前,你这里面的用料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只闻出来梅花香,其他用料我就不知道了。
    你能够问出梅花香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他人根本闻不到味道,足以证明你有过人之处。这香是根据四季不同而不同的,现在是深秋初冬,身体寒冷问道的便是梅花香,若是不冷问道的便是桂花香,和自身也有关系。
    田道士嘿嘿一笑,从小到大先生是第一个说我有过人之处的,我自己几分本事我知道。
    道长家中也有修道之人?
    有啊,我们家祖上就是修道的,只可惜我还没学到本事我爹就死了,我就仗着我那三分本事开始行走江湖,倒也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