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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节
    二十匹,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两三年了。
    蠕蠕的战马一向是军中各位主将副将获得进项的主要来源,一场战斗下来,蠕蠕战死者的战马都由各部的将军派人牵走,有时候得到得多的,就有战功卓绝的将士们分了。
    贺穆兰的一匹替马就是这么来的,一直用到现在。
    “准备了多少套马索?”
    贺穆兰看了看前面大群大群的野马,也是欣喜不已。
    “每人准备了五根,杆子也备了不少。”吐罗大蛮凑上前来,显然也激动的不行。“我们就试试吧?先试试!”
    他们都是纸上谈兵的技术,除了几个柔然来的奴隶真的套过马,其他人看都没有看过。
    贺穆兰望向身边的花生,他也套过马,而且在这些奴隶的口中技艺还不差。贺穆兰用询问地眼神看向他,他眯眼看了看前面的马群,指着一群相对离泉水远一些的马群,开口说道:
    “这一群野马没有其他马强壮,所以被赶到那边喝水。我们第一次抓马,找这种试试就行了。”
    “啊?不找那边的吗?”
    有几个人看着另一边膘肥体壮的野马们,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抓头马,若是抓不好,其他的从马就会冲上来把你踢死、踩死!”花生见他们半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认真地劝说:“就算再不把人当人看的奴隶主,也不会让奴隶第一次套马就找这种马下手。”
    他说的这般厉害,其他人也都住了嘴。
    套马若是那么轻松,柔然的部落主们也不会让奴隶干这种事了。勇士和青壮都是用来打仗的,只有这种当炮灰的事情,才是奴隶做的多。
    贺穆兰见花生说的有理,立刻一指那群偏远的马群。
    “好!就是那群了,让花生和其他‘师傅’先套几只给我们看看!”
    这是一支年轻的马群,所以种马的年纪并不大。年轻的马群总是得为年长的马群让步的,所以无论是在觅食、饮水,还是交/配时,它们都要等其他的马群享受过了后,才可以上前。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它们发现了一群没有被这群老家伙们染指的母马!
    喝着水的年轻野马们纷纷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向着散发出美妙气味的母马们看去。
    不同于野马群里的母马,她们强壮、皮毛光滑、有着漂亮和显眼的颜色,最重要的是……
    她们各个都在发情期!
    这群野马全都疯了,一个个蹄子刨地,不停地开始打着响鼻。
    它们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奔过去,骑在她们的身上,开始孕育马群新的后代,让她们加入自己的马群。
    有这些“绝色尤物”存在,还愁它们的马群不能壮大?
    一只性子最急躁的公马调转方向,开始向着远处出现的那群母马位置游移,却被突然撞过来的力道击打的后退了几步,不得不停止脚步。
    在它的前方,一只高大的棕色骏马用头将这只年轻的公马撞开,眼神里流露出的似乎是“老子还没上你就敢上?”之类的意思。
    年轻的公马乖乖的为自己的首领让路,让它先行。
    刹那间,棕色的头马就让人明白了何谓脱肛,阿不,脱缰的野马般的速度。
    看着从泉水边威风凛凛地向着母马群跑过去的头马,所有人都受到了感染,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上钩了!”阿单志奇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拳头。“花木兰,你的那些军奴确实有经验,找的母马一下子就把它们哄走了!”
    贺穆兰点了点头。
    这些军奴为了找这些正在发情期的母马,居然还去找母马排出的尿液。据说母马发情排尿就会变得频繁,那些柔然救回来的奴隶们几乎一天到晚就泡在马厩里了,千挑万选找出这些母马。
    贺穆兰帐下有许多骑士的公马都没有骟掉,遇见这群母马,还闹出了一些笑话,好在贺穆兰的越影似乎没有到发情的时候,没把她掀下马去,也没给人家母马献殷勤。
    花生手里提着套马索,眯着他那细长的眼睛,翻身上了一匹同样发情的母马,沉稳地迎着奔驰而来的头马迎了上去。
    那一刻,他就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年少将军。
    母马小步奔向那只年轻而强壮的公马,它也在发情期,自然希望最强壮的公马可以和它产下后代。
    那匹头马冲入母马群里,开始不停地嗅着它们的屁股。花生骑着来的母马最后进入这一群马之中,那头马抬头看了一眼,花生把自己的身体趴伏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这野马没意识到危险,看了几眼,又继续去嗅其他马了。
    一旦进入交/配的公马被打断,那狂躁的程度会是普通的几倍,花生知道不能再拖,趁着野马又一次抬头“挑选”之际,伸臂一扬,将手中那根套马索飞了出去。
    他并非在运动中的马身上套马,甚至都没有用套马杆这样的东西。
    套马索十分精准的逃入了头马的颈项间,这种精准和对时机的把握让其他人都看呆了。
    飞出去的套马索在花生的拉扯下突然收紧,野马意识到不对,开始疯狂的抖动自己的脖子,不停人立而起又顿足于地,发出呼唤马群的叫声。
    “套上了!下面怎么办?我们把那匹马拉回来?”十几个士卒跳了起来,恨不得上前拉回“绢帛”。
    二十匹啊!
    二十匹!
    “不制服头马,马群不会乖乖跟你们走的。”一个经验老道的军奴说道:“你们得等花生把这匹马制服。”
    贺穆兰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花生骑着母马一步步向着那发狂的公马靠近,侧身一闪,跃上了棕马的马背。
    那是一匹没有备鞍的年轻公马,脊背光滑,不停腾跃。
    贺穆兰看着花生用双腿的力量夹住马背,让自己牢牢缠在棕马的身上,他的套马索不停的收紧,不停的和公马在一起较量。
    在这一刻,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再是她身边做着杂物的军奴,而是一位真正的战士,和草原上最具灵性的动物在进行一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