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没有什么难过的意味,仇清潋品出了什么。
他有些难以置信问:“妻主犹豫回不回去,就是怕马车坐久了腰酸背疼?”
云稚颔首:“是啊,老胳膊老腿的不能折腾了。”
仇清潋:“……就这?”
“那还有什么?”她一拍手兴奋道,“话又说出来,我还挺想看我娘的笑话的,让她横,还不是栽在我们这些年轻小辈身上了。云禾沐和云屏也横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是偿还自己当初的恶行了。”
她轻啧一声,“这么说还挺没良心的。”
仇清潋:“……”
她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过后来改邪归正了而已。
“所以,妻主打算回吗?”
“要不,回去一趟?”
“听你的。”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回去上,原因是仇清潋有了身孕。
云稚给宫铃回个信,说了一下情况,也让她宽心,她能坐上城主这个位子,那就是她的本事,只要她能让云城的民众过得比现在好,那就是行了。
和仇清潋交好的一听他怀孕了,也都来看了他。
话说得多了,该聊的不该聊的那都会说。
有人说他现在有了身孕,这个时候当家的最容易在外面偷腥,他要不就大度一些,招个能拿捏的,替云稚纳个小侍。
说者说是为了仇清潋好,仇清潋听了可不开心。
人一走,气就撒在了云稚身上。
就阴阳怪气的强调,“妻主要真想纳小侍就和我说,我一定把位子给让出来,不能让新人受委屈。”
云稚面色不变,就托着下巴听他说。
这话说得好像他已经纳了小侍似的。
仇清潋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自己先不自然地别开眼。
不对,他才不要让位。
这个宅院是他的。
灼热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他抿了抿唇又恶狠狠道:“你说过你要是有了其他人,我就可以把你赶出去,你要真想纳小侍,我就真把你赶出去,以后你就别想再见孩子了。”
云稚依旧是含着笑看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说话。”
“看清潋吃醋的样子怪可爱的。”在他愣神中她又补充,“和你养的那只猫儿挺像的。”
刚捡回来时怯生畏人。
养久了之后就养出了小性子,吃饱喝足了就你爱答不理的。
矜傲的紧。
“谁和猫一样了!”他瞬间炸毛。
云稚噗哧笑出声,“更像了。”
就在他忍不住要将人赶出去的时候,她连忙拉回正题,“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说这些,你说说好好的你吃什么飞醋,瞧你说的那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有了人呢。”
“他们是他们,总不能他们过得不好所嫁非人,就觉得我也不是个良人吧,什么纳小侍的话,听听也就算了,不对,听也不要听,以后谁要是再说,你就让他闭嘴。
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守着你呢,白天除了去铺子,剩下的时间都陪着你了,哪有时间搞那些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
仇清潋知道她无辜,也知道自己这算是无理取闹,撇了撇嘴没再接话。
现在好也不代表以后就好。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拌嘴是拌嘴,两人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厚。
不去想她会纳小侍了,仇清潋又开始想别的,然后就想到了她上辈子早死的事儿。
自己吓自己,吓得近一个月他都要求家里都不用出现鸡肉这种东西,就生怕她再次蠢到被鸡骨头卡死。
为此还特地编了个理由,说自己现在看到鸡肉就想吐。
云稚自然就不会让厨房再做。
到后面还是他实在是想吃,让厨房又炖了鸡这事儿才算过去。
等生了个女娃后,那个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的仇清潋立马就变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他女儿好。
孩子的名字本来是让云稚起,但云稚说了几个他都不满意,最终还是仇清潋给起的名字。
名唯一。
云唯一。
他唯一的宝贝儿。
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小名他倒是舍得交给云稚来起,云稚也没再绞尽脑汁去想。
干脆就叫了桃桃。
仇清潋还不满意,怎么能和核桃同名呢。
云稚哼哼唧唧冷笑,一个是他的大宝贝,一个是他的小宝贝,叫桃桃不是正好。
仇清潋才不去管他是不是在吃醋,一想桃桃也挺好,小名就叫了桃桃。
家庭地位如云稚所说再次刷新。
女儿唯一排第一,那只猫排第二,云稚在末尾。
那些觉得云稚会纳小侍的人,一直等到云唯一周岁,都没见到,他们也不觉得是云稚德行佳,女人嘛,哪有不偷腥的。
一个两个只是认为仇清潋御妻有方。
这是怎么做的,竟让妻主都不敢纳妾。
不少人想取经,仇清潋哪有什么好传授的,谁打探,也只是含糊其辞的遮掩过去。
仇清潋悍夫的名声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
他也听说了,不过他心里眼里只有女儿,悍夫就悍夫吧,总比谁不长眼的往上凑就好。
他可不想女儿活着一个糟心的环境里。
云唯一小朋友神似仇清潋,五官又继承了云稚的优点,平时不哭也不闹,谁逗都十分给面子的笑。
周岁礼上,那些见到她的人都夸上一句长得真好,仇清潋这个当父亲的,比听到盈利再创新高还要开心。
到了抓周,所有人就盯着红布上坐着的奶娃娃。
奶娃娃握着拳头养嘴里送,圆圆的眼睛扫视着四周,见到是不认识的会撇撇嘴,看到仇清潋才咿咿呀呀伸着手,要抱抱。
仇清潋整颗心都要化了,他浅笑着拍了拍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又指了指案上准备的物件,奶娃娃十分给面子的动了,在案上选了个香包。
周围人奉承,“不愧是仇老板的女儿,子承父业,挺好,挺好。”
话音将落,云唯一将香包一丢,又去抓一柄木剑。
“云老板武功盖世,龙生龙凤生凤,日后云小千金也定能成为一代侠女。”
云唯一每抓一样东西,都少不了称赞的话。
小家伙许是都看上了,也不一样一样选了,直接扑在了上面,凡是小胳膊小腿都能碰到的,全都搂过来。
周围人先是一愣而后全都笑了。
直到仇清潋把她抱起来,她还伸着手要那些物件。
晚上云唯一有仆人带,仇清潋宽着衣还不忘说孩子那憨态可掬的一面。
他转身的时候,险些撞上身后的人,气恼地拍了她一下,“走路有没声儿的,要吓死我了啊。”
云稚低笑,抬手圈住他的腰,没有什么诚心的道歉:“我的错。”
他想挣脱没有挣脱掉。
感觉到不安分的手指,他眼里氤氲着水雾瞪她,“松开,没看到我外衣还没脱。”
语气还不如说是撒娇。
“我来。”云稚指尖勾着衣带,说出的话缠绵悱恻,“良宵苦短,可不能浪费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