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我淡漠的看着二婶。
    可能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笑着说：“小杰，二婶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我不会过分要求你的，这样吧，你要觉得那三千入股不够呢，我可以再加点儿，我不管公司，只拿分红就好了，当然，也别让你表弟太累了，他可聪明着呢，能给他安排个职位就更好了！”
    母亲听得脸色阴沉着，冲二婶说：“他二婶，别说了，你这是在为难小杰。”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都是自家亲戚，当年他爸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也为难呢？对吧？我们家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不会不清楚吧？”
    看着二婶那斤斤计较的模样，我都忍不住笑了。
    这些亲戚当中，要说日子好过的，除了当蛀虫被几个姐姐养的舅舅，就数二婶家数一数二了。
    家里承包了鱼塘，早就盖起了小洋楼，还买了辆国产车，这还是五年前！
    当年找她家借那三千块，父亲没少被她挤兑，那钱她当时是扔在地上，让父亲去捡的！
    父亲也差点因为这件事跟她家老死不相往来，早上我去请的时候，我估计要不是我开车回家被她知道了，她都未必肯过来...
    母亲还想说，我拦下她老人家，看向二婶，笑着问：“那二婶你想投多少钱进来？”
    二婶一听我有答应的意思，双眼放光，说：“大股东就算了，二婶也不懂你那行，就不给你添乱了，不过，小股东还是可以的，我给你投个...两万...”
    我眉毛一挑。
    二婶立马改口说要投五万，但前提是得让她儿子当经理。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我能一次性拎几十万回来还钱，还带着这么多年货随手送，那是几万就能当个小股东的事？
    而且，刚刚还哭穷呢，这转眼就要拿五万出来。
    啧啧啧...
    我还没开口呢，其他亲戚一听她这话，一阵恍然大悟。
    纷纷有样学样全都不要欠的钱了，一个个激动的要把钱入股我公司，同时，还跟二婶一样，想让他们的孩子进公司来上班。
    简直把我的公司当成了他们的家，谁想来就来。
    我点了根烟，脸色淡漠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表姨见我表情有些不对，从中当起了和事佬，入股的事，暂时就算了，毕竟她们也什么都不懂，到时候给我添麻烦。
    但是，这跟我一辈的亲戚，还是得想办法安排进去，不能饿着累着，待遇该好一定要好，该照顾一定要照顾，不然怎么做亲戚？
    毕竟，都是姓沈的，说到底是一家人。
    母亲这个老好人都听不下去了，她可是亲眼看着我起早贪黑，没日没夜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现在他们嘴一张就想来当蛀虫，怎么可能？
    我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母亲让他们别再说了，却好像阻挡了他们的财路似的，一个个说母亲没良心，发达了也不想着点亲戚，帮帮忙之类的，只顾着自己享受，他们当年就是帮了一群白眼儿狼，早知道把那些钱借给外人也不借给她。
    那些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母亲挤兑得够呛，急得团团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够了！全都给我闭嘴！”
    我怒喝一声。
    他们可以欺负我，但是不能欺负我母亲！
    “你们现在马上给我妈道歉！”
    我冷漠的扫视着在场这些虚伪的亲戚。
    他们都是我的长辈，但是为了钱，也只能乖乖低头跟母亲道歉。
    随后，我把该还他们的钱，以及准备的年货全都挑出来，让他们拿上东西，赶紧走人，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看到他们那丑恶的嘴脸我就烦！
    一个个自持长辈的身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女儿的哭声。
    我赶紧冲出去看，女儿摔倒在雪地里，一众亲戚正走向门口，我上前扶起女儿，她红着眼睛看着亲戚走的方向。
    “是不是他们推到你？是谁？”
    我一阵火大，大人的事，牵扯孩子做什么？
    还他妈把孩子给推到了，这算哪门子的亲戚？
    草！
    女儿不吭声，见大门开着，我愤怒的上前把家门重重的关门上。
    大过年的那么喜庆，好心情被他们全给搅和了。
    等我抱着女儿回到客厅时，一个个好友也不留下来吃饭，跟我和母亲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了。
    刚还没有坐处的客厅，瞬间空空荡荡。
    母亲脸上的笑色消失，沉闷的拿出扫把打扫客厅，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烦躁的点了根烟。
    打扫好后，抱着女儿烤火，母亲有些不太敢看我。
    “妈，有事儿您就直说，我是你儿子，没什么不好说的。”我说。
    “小杰，你二婶他们...”母亲很为难。
    “不用管他们，真当自己借给我的是金条啊，我算利息了给他们，又添置了那么多年货，那已经是我良心好了！”我没好气的摁熄烟头。
    “可是，说到底都是亲戚，要不，你想想办法，安排一下你那些表哥弟的工作？不然，咱们这亲戚...”
    母亲她老人家没把话说完，她就是一辈子老好人，被人欺负上头了，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想要给人去道歉。
    我安抚她老人家，这不是她的错，错的人是那些亲戚。
    他们就是知道她老人家的性格，摆明了想要道德绑架。
    尤其是二婶家，当时她家日子好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帮这些亲戚一把？
    父亲都低下头提出帮她家守鱼塘了，反正她也要从外面请人，给别人多少就给父亲多少，却被她各种冷嘲热讽，宁愿把工作给外人也不给父亲。
    最终，迫于无奈那么大的岁数跑去工厂里面打工。
    谁知道...竟会天人两隔。
    现在，二婶还带头想让她家孩子进公司，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想让母亲左右为难，告诉她，如果那些亲戚再跟她说进公司的事，让那些人来找我，看我不怼死他们！
    ……
    好久没有回到老家，用大锅灶还有点不太习惯，女儿换了衣服又在雪地里疯了，我和母亲弄年夜饭，又要招呼她，让她小心一点。
    虽说只有我们三个人，但还是弄了一大桌菜，鸡鸭鱼肉，鲍鱼龙虾，够吃快一个星期的了，不能让人家看不起。
    做好后，天刚好暗了下来，外面已经是鞭炮烟花齐声响。
    女儿站在桌子前，比了个耶，让我帮她多拍几张照片。
    随后，她拿着电话一个人鼓捣。
    “彤彤，你要发给同学吗？要不要爸爸帮忙？”我搂着穿成个小球的女儿。
    “我发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