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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糟心的重生 第5节
    刘爱国见不能说服林晚照,自我安慰,“哎,大过年的。”
    午饭后,林晚照对着家里的电话簿给大哥弟弟打电话,把自己新手机号的事告诉娘家兄弟。想了想,也跟娘家妹妹说了一声。
    下午小姑子家的大伟给送煤过来,林晚照要了一千块钱的好煤,大伟给卸在先前煤堆边儿上。这煤都是精煤,大小也适中,以前买的煤都比脑袋还大,烧前得拿锤子现砸,烧也不好烧,还不如多花些钱买好的,省事好烧。
    大伟卸完煤,林晚照给他倒茶,让他吃桔子,问他生意怎么样,小姑子身体好不好,年货置办如何的话。
    刘爱国背着手也屋儿来,说林晚照,“又背着我花钱。买这些煤干什么,咱烧得了么?”
    “你就剩墙根儿底下那么一小堆儿,不买冬天烧什么?”
    “咱们省省,过了年烧炕就行了。”
    大伟喝着茶直笑,“二舅,天气预报刚说要大降温,特别冷。您可别在这煤上省,冻坏了不值当。”
    “就是!”林晚照问大伟,“你妈那里白菜买了没?”
    “没呢,我说下半月再买,我妈也催我了。这可急什么,冬天这么多鲜菜,不一定就得吃白菜。”大伟家的地都是包出去给人种,每年收租金,自己不种的。
    “别买了,我们家今年种的不少,一会儿你装口袋回去,还不够你们吃?”
    “行啊。妗子你可得留够了,过年大哥他们回来,你家人口多。”
    “现在旁的鲜菜多,白菜就吃的少,就过年包饺子。”
    大伟这生意,冬天格外忙,昨儿还说今儿一早来的,结果还是下午过来,刚说两句话,接个电话又要走。刘爱国去杂物间拿口袋,给他装一口袋,今年白菜长的个大结实,一口袋也没几颗。林晚照让刘爱国再拿一个口袋,大伟忙说,“吃不了这些。”
    “给你妈撂一口袋,你们家撂一口袋,冬天省买了。”
    “今年白菜价儿贵。妗子给我省钱了。”
    “自家人,说这外道话。”
    大伟不让老两口动力气,自己扛车斗上,跟长辈道声别,就上车跑生意去了。
    望着大伟的货车嗡一声甩着尾气跑远,刘爱国眯着眼睛笑,“别说,大伟这孩子挺出息。”
    “是不错。”
    上辈子,不论她病中,还是老头子病中,大伟都是带着媳妇过去看的。给买东西,还塞给她两千块钱。做外甥的,能到这份儿上就是有良心。
    好事做到底,林晚照说,“咱家那白菜我看不少,你大哥家今年没种,问问你大哥要不要,让他自己过来拉。”
    “我还是给他送吧。叫他来拉,他得全拉自己家去。”
    林晚照一乐,这倒也是。
    刘爱国给大哥家送了趟白菜,回来后又给三弟家也送了一趟。
    今年老婆子不知怎地,每天介买那些贵菜,他这白菜拉回来好几天,就头一天炒了回醋溜白菜。家里就他们老两口,孩子们也不怎么爱吃白菜,刘爱国索性给兄弟们都送了送。
    林晚照第二天去的大卖场,她这年纪,不挑那些花里胡哨的款式,就选那简单的样式,干干净净的颜色,质量舒适就行了。林晚照一下子就给自己买全了,棉衣、羽绒服、保暖内衣、毛衣、厚呢料的裤子、围巾、手套、棉鞋,全都换新的了。
    买的太多,自己拎不回去,让卖场的服务员小姑娘给她送家去的。
    林晚照正收拾衣裳,刘爱国就回来了,一见满炕新衣,满地购物袋,当下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问,“这是啥?”
    “衣裳啊。”林晚照把吊牌剪掉,用衣撑挂起来,搁衣柜里去。
    “你疯啦!”刘爱国忽地一声大吼,即便林晚照有心理准备也吓一跳,“你喊什么喊!”
    “你,你,你——”刘爱国伸着手指,颤抖的指指林晚照,再指指满炕的衣服,“你买这些干什么!”
    咔嚓——
    剪掉最后一件保暖内心的挂牌,“衣裳能干嘛,穿啊。你穿的不就是新买的。”
    看看身上的新羽绒服,刘爱国的气焰终于消下去一些,依旧铁青着脸,“我也是出门才穿件新的,你成天在家刷锅做饭,又不出去,买这么些衣裳干什么!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林晚照手里衣裳往炕上一摔,“你出门往哪儿去,无非就是村儿里打转!我怎么就不出门了,我难道就不去邻家亲戚走一走的?好笑!昨儿给你买你也没不要,怎么我买几件你就红眼了?!你红什么眼?!我跟你这些年,还不配买件新衣裳了?!”
    昨儿给这死老头子买好几身,这该死的狗东西也没说一句给她买的话!刘家门儿里祖传的嘴脸,拿着媳妇不当人。什么好东西往他们身上招呼行,没一丁点想到媳妇的!
    昨儿从大卖场出来,林晚照就憋着这口气,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你心疼他几十年不容易,他拿你当免费的粗使婆子!一颗心宁心疼狗都不要用来心疼男人!狗你对它好,还知道摇尾巴;男人有什么用,买件衣裳就急赤白脸了!
    以前林晚照总想着,她们这辈人,哪家过日子不是这样,有多少知道心疼女人的男人呢?何况,她这代人,什么心疼不心疼的,不打媳妇的就是好男人了。
    可她如今不这样想了,昨天从大卖场出来,她就不想这么憋屈了!
    林晚照顶的刘爱国说不出话,可刘爱国也有个脾气,直接伸手,“把银行卡给我,以后不能再让你管钱!”
    林晚照不理会,刘爱国自己从衣柜翻出曲奇铁盒里的银行卡拿走了,离开屋子的时候,刘爱国铁青着脸说了句,“以后别出去买这些个没用的,咱不是老赵家的家风,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
    林晚照收拾收拾新衣裳,去客厅隔间住了。
    这原是预备着老大一家子回来住的,屋里都是新式摆设,墙上还挂着老大夫妻的结婚照,在那个年代是极流行的彩照,如今看有些土了。
    厨房烧水壶呜呜呜的鸣叫,林晚照出去提了开水,在红塑料桶里兑好水温,脱了袜子泡脚。
    这该死的老狗,竟然敢拿银行卡!
    林晚照被深深的冒犯了!
    在农村,自来就是女人管钱!
    别说林晚照重新活了,她就是没重活,刘爱国敢收走银行卡,林晚照也绝不会这么算了!
    该死的老狗——
    第6章 【营养液破万加更】娘家(生一回气,林晚照慢慢平静)
    生一回气,林晚照慢慢平静下来,心里先想个对策。
    这次要不把刘爱国制服,以后还有气生!
    这屋久不住人,很有些冷。
    泡好脚,林晚照拧开这屋的暖气片的止水阀给这屋的暖气片放水进来。然后到厨房狠狠的往炉眼里添了一簸箕新煤,回屋把浴室里浴霸的大灯打开,插上热水器的插座。新煤格烧起来外有劲儿,很快暖气片烧的烫手。屋子也暖和起来,浴室里也有一组暖气片,等浴室温度上来,林晚照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澡后她就上床睡下了,第二天起来直接换上新买的衣服,浅色贴身的保暖内衣,枣红色高领毛衣,外套是深色的长款羽绒服。她没买赵嫂子那样的羊绒大衣,北方冬天特别冷,还是羽绒服和棉衣更保暖。
    对镜照了又照,林晚照很满意,到底是新衣裳,就是衬人。
    身后传来重重“哼”的一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林晚照根本没理刘爱国,她也没做早饭,洗漱后自己到早点铺吃完了事。
    刘爱国自己在家煮的白菜挂面,一辈子都是林晚照做饭,他能煮熟就不赖。林晚照回家时见到餐桌上横七竖八摆的狼籍,刘爱国已经不在家。
    林晚照才不收拾,她找出许多年不用,还是老三上大学时淘汰的拉杆箱,先把衣裳收拾好。看着墙上挂钟,到银行上班时间,林晚照拿着身份证到银行挂失,补办了新卡,取了现金。
    那傻东西估计还不知道有身份证就能补办银行卡吧。
    家里存折银行卡都是她的名儿!
    回到家,林晚照把身份证银行卡放包里,挎着包拖着行礼箱到村口公交站坐车。刚出门没几步,就见赵嫂子敲锣打鼓满面春风的朝她家来,赵嫂子一见林晚照更是喜笑颜开,看她拖着行礼箱,“大妹子,你这是出门?”
    “嗯,嫂子你来有事?”
    “可不有事么。哈哈哈,妹妹,真谢谢你咧。我就说我前儿运道旺,遇着你去早点铺买早点,我买张彩票,可不就中了!整整一万块!哈哈哈,我正说请你下馆子去!”
    “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
    “妹子,那等你回来啊!”
    林晚照朝后摆下手,拖着行礼箱往公交站去,边走边骂贼老天,有这运道怎么不给她!一万块!赵嫂子竟然中了一万块彩票!
    别说现在,就是搁二三十年后,一万块也是笔钱。
    她也不要中一万,中一千也行!好吧,她从不买彩票,一向认为买彩票的都是傻子,所以,别说一千,一块钱她都中不了。
    郁闷的走到公交站,坐公交车到区汽车站,换乘半小时一趟的大巴到市区,下车后先给娘家大哥打了个电话。
    林晚照不是没娘家的人,说来,她娘家兄弟都在a市,就她一个窝囊,当时听她爸的安排嫁了刘爱国,一辈子就跟着刘爱国过了。
    林晚照跟哥哥弟弟感情都不错,大哥已经退休在家,弟弟还在工作。还有个妹妹,跟林晚照不和。其实,林晚照爸还在世,不过因当年她妈刚下葬完,还没七七圆坟,她爸就全不用人操心地,自己个儿找好了再婚对象。这事把林晚照恶心的够呛,还跟老头儿大吵一架,从此少跟老头儿来往。
    以前进城的车路不方便,现在路都修好了,这几年林晚照常跟哥哥弟弟走动。
    当年林晚照家的孩子来a市读书做生意,没少受两个舅舅的照顾。
    知道大哥在家后,林晚照就打车过去了。林晨阳挂了电话跟妻子说,“妹妹一会儿就过来,把客房收拾收拾,妹妹要住几天。”
    “挺突然的,先前没听他大姑说,电话里怎么说的?”林晨阳的妻子方红放下新沏的茶问。
    “说是过来再说,兴许是有什么事。”
    “嗯,这眼瞅就中午了,我先打电话跟楼下饭店订几个菜。他大姑爱吃红烧肉。”方红带着笑容去收拾客房,张罗午饭。
    林晨阳心里记挂着妹妹,时不时往客厅门口溜达两圈,准备铃声一响就赶紧给妹妹开门。
    林晚照来的仓促,也没给哥哥嫂子带些礼物。她大哥为人一向豁达,不讲这些,嫂子却十分精明。搁往时林晚照就厚脸皮空手上门了,这次她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挑最好的车厘子买了一箱,一箱也没多重,三斤。
    大哥拆迁搬新家后,林晚照是第一次来,都是十几层的高楼,搁二三十年后不算什么,现在可不一般,就是搁在a市,也是上好的小区了。
    跟门卫打听着找到大哥住的8幢一单元,按了住户铃,里头马上接起来,传出大哥的声音,“小妹啊。”
    “是我。”
    “你会不会坐电梯,我出去接你吧。”
    “我会,你别出来了。给我开开单元楼的门就行。”
    “行。进来后到电梯门那里,按十六那个数字就行。电梯不是立刻就开,有时要等一会儿,别着急啊。要是不会,就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会的。赶紧给我开门吧。”
    单元门锁发出一声轻轻的“咯嗒”,林晚照一推就开了,进入后再坐电梯,直上十六楼。
    林晚照刚左手拉杆箱,右手车厘子的从电梯出来,就见她大哥在门口等着了。如今见着大哥,说不激动是假的。还是记忆中头发银灰、文质彬彬的模样。上辈子她去时,大哥也早就去了的。此时见面,即便林晚照强行自抑,也险些掉下泪来。
    林晨阳已经接过妹妹的行礼箱,又去接水果,抱怨着,“带着行礼,还买什么水果。”
    “来一趟,也是看看你跟嫂子。”林晚照别脸擦去眼泪,林晨阳问她,“怎么了?在家不痛快了?”
    “别提了,昨天生了一场气。”
    兄妹俩说话进屋,嫂子方红就如同唱京东大鼓般夸张的迎来了,“他大姑来了!唉哟喂,我险认不出来了!他大姑,这也忒时髦!比我可时髦多了!”
    林晚照对大嫂的夸张早司空见惯,让林晚照说,举手投足就透着虚假,一点不实在。可这位嫂子也有嫂子的好处,起码面子功夫做足,她哪回来,大嫂都是笑脸相迎。先前家里盖房,跟大哥借钱,嫂子有些不乐意,也没不借。
    当然,林晚照这也是有点姑嫂情结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