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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 宫变
    君墨尘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三哥,今初几了?”
    “初三,还有离十五还有十二天。”
    “哦”君墨尘望着窗外,淡淡的道“三哥,若是,若我真的抗不到那天了,桑哥便拜托给你了。”
    君墨尘说的很是平静,君墨安的心却狠狠的揪了起来,眸光深深的凝在他的面上道“老四,桑哥是你的!即使死你也得抗过那天再死知道不?”
    对于三哥的反应,君墨尘的心下暧暧的很揪心。便有些孩子气的道“墨尘只不过想假设一下,也就是三哥,要真的把桑哥交给别人,我还真的舍不得呢。”
    “交给我也不成知道吗?”
    君墨尘不想让三哥过于伤心点头“当然,桑哥是我的谁也不给”然后转了话题,好奇的问道“三哥,你昨儿回怡王府不是为了把兰儿带来吗?”
    “带来了。”
    得到了答安君墨尘淡淡应了声,仿佛问过之后就事不关已了。
    君墨安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昨儿我与兰儿都谈了些什么?”
    这个……
    其实不用问,君墨尘也能猜的到。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的问道“三哥与兰儿都谈了什么?”
    依然很平淡,就跟问今天会是什么样的天气一样的语气。
    不对,是一种比问天气还要无关紧要的语气。
    就是随口一问,连心都没有过的淡然。
    不知兰儿瞧见四弟此时的态度会是什么想法?
    君墨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关心兰儿会怎么想。
    最多也就跟自己一样吧。
    他心里有些讪然,自己同她的交集只有短短的半年,之后便是在无尽的沉昏。
    曾经自己亲眼瞧见她给自己喂药,虽说无法言明便那里起便已知道她并不是外表一样的柔弱良善,可是纵使如此,自己心里却丝毫没有恨她。
    君墨安有些自嘲的弯了下唇角“我问她知道不知道床上躺着是谁?你猜,她怎么说?”
    君墨尘有些不忍回答,但最终还是诚实的答道“她知道。”
    见君墨尘答的如此的肯定,君墨安唇角的笑意越发的苦了“所以你是为了我才纵容了她那么久?”
    君墨尘听着三哥发涩的言语,双目温润的望着他道“我知道心被别人占据的感觉。”
    无需再多的方语,君墨安吸深一口气,笑着道“时间不多了,咱也得抓紧忙正事去了。”
    时间确实很紧了。
    鸾鸣宫里的皇后,听闻太子竟然动了九提督的金伺虎的人,全城搜查岳子林的踪迹,气得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起了青筋。
    “杜德海,你去把太子给哀家宣进宫来。”
    恭一侧的杜德海上前道“是。”便低头退走,走到宫门转身时便瞧着眼前多了一双明黄色的缎靴。
    他慌忙行礼道“皇,皇上。奴家给皇上请安。”
    皇帝摆了摆手,冲着忙自榻上起来要给自己请安的皇后笑道“梓桐,这是在生谁的气呢?”
    瞧着皇帝调笑的过来,皇后便嗔道“陛下过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妾这里连茶都没有备好。”
    皇帝坐到皇后对面,笑着道“只是随便过来瞧瞧。不知谁有那个本事把梓桐气成这样?朕都快看到你头顶的烟了。”
    皇后听着皇帝的打趣,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墨渊的事。”
    “太子怎么了?”问完皇帝自己便了然的答道“梓桐说的林儿的事吧。”
    皇后点了点头,抬眼望着皇帝道“陛下,太子有没有同你讲,他为什么收了林儿入府。”
    “为什么?”
    瞧着皇帝好奇的望向自己,皇后又是叹了口气“陛下有所不知,那个林儿是兰儿的亲弟弟,两姐弟生的极像。”
    “还有这回事?朕只是知道有林儿这个人,太子没说,朕也便没头问。”
    “兰儿毕竟是怡王府的人,他说不出口吧。”
    皇帝听了觉得有道理,略一沉思道“难怪连金伺虎都查到不那个林儿的踪迹。”
    “陛下怀疑,这个林儿去了怡王府?”
    毕竟事关怡王,皇后的态度有点犹豫。
    皇帝也没有表态,只是问道“上次梓桐曾想过替老四与兰儿保媒的吧?”
    听到皇帝提起旧事,皇后拍了拍心口道“还好当初怡王没有同意,看来这兰儿也不简单啊。臣妾差点就害了怡王。”
    说完似才想起红云的事,皇后的面色有好处费尴尬。
    皇帝倒是没有在意,只是道“朕这就宣老四入宫”
    说完他起身,可能是起的急了,头有些眩晕,他抬手抬手抚额的定了定神。
    皇后见了忙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道“陛下,身子不舒服可有宣太医瞧瞧?”
    “才瞧过了,并无大碍服两付药便好了,梓桐不必担心的。”
    说完皇帝摆手阻止了皇后的护送,自己走出了鸾鸣宫。
    皇后瞧着皇帝看起莫名带着萧索之意的背影,一抹精光自眼底淌过,叫回了个在宫门外没有离去的杜德海。
    皇帝回了养心殿便召来了君墨尘。
    挥退了宫女太监,两人在里面说了许久君墨尘方才出宫,直接回了秦王府。
    皇后凤眸轻抬的睨了报信的人“可有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报信的人摇了摇头“奴婢们站在殿外,什么也没有听到。”
    皇后听了,修的婉转的两条秀眉便紧紧的拧了起来,摆了摆手道“退下去吧。”
    那报信的人得令,忙退出走了。
    皇后着人取过纸笔便修了封书信。
    太子听闻皇帝独自见了君墨尘,恨恨的把信纸紧紧的团在手心。
    冲着管家吩咐道“备轿,本宫要去辽国公府。”
    管家恭立在太子身侧,迟疑道“殿下,此时天色不早了,去辽国公府怕是略有不妥,不若明早再去。”
    太子抬眸瞧了眼窗外的天色。
    太阳早以坠了下去,天上边飘着一片暗沉沉的云,时辰确实不早了。
    堂堂一个太子饭后去辽国公府确实不妥,邃打消了念头。
    秦王府。
    殇神医望向吴桑的目光却发的凝重。
    君墨尘瞧了心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神医,桑哥的情况怎么样。”
    “有楚子恒的针钉魂,还有你的血克毒,她暂时都不会有生命危隐。”说着殇神医突然转头望着君墨尘道“倒是你,若是不想让我师侄整天追着头怪物跑,就老实的呆在屋里静养。”
    君墨尘望了眼床上的吴桑,没有应也没有反驳只是问道“神医的针,炼的怎么样了?”
    殇神医的目光也顺着君墨尘如水的眸光落到了吴桑的面上,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小君子,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桑哥若是醒着,她不会同意的。”
    “她现在不是没醒吗!所以,这种事由我来决定就好了。”
    君墨尘无赖而霸气的说完,拍了拍神医的肩,道“天色不早了,咱俩去静夜轩找楚子恒好好的唠唠。”
    殇神医听说要去静夜轩,双眸晶亮,马上来了精神“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师侄对你死心塌地。”
    君墨尘听了他的话,又转头去看吴桑。
    殇神医受不了道“走了,你好好活着,以后多的事机会看她。”
    以后谁知道呢?
    世事变幻如苍狗。下一刻,自己是成功还是成仁谁也不知道。
    君墨尘心底越发的不舍。
    边上的殇神医知君墨尘此时心底波澜,道“放心,祸害遗千年,你肯定有的是时间陪我师侄。”
    边说,边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出了屋子。
    六月十四。
    五更天的梆声才过,都城的天际便已经现了晨曦的清光开如冒头。
    街角卖早点的小摊小贩已经点起了火,在木柴的噼啪声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今天对于他们而言,除了天气比昨天又暧了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午门候的文武百官同平日在样,在漫长的等候中,寻了邻近且聊得来的同僚话起了家常。
    “刘大人,天香阁的新推的卤猪手不错。”
    “是吗,改明儿我也去尝尝。”
    ……
    “赵大人,听说您家有个会给八哥开舌的院公?哪天借我用下。”
    “怎的,王大人也改养八哥了?”
    ……
    存于官场,小心谨慎令这些当朝大元们本能聊着无关痛痒的家常打发的着时间。
    终于等到钟声响起,他们马上噤声,正身。排着队,步履稳健的依次走过金水桥,开始周而复始了无数次的早朝。
    进入大殿,他们像往常一样静立殿下恭候着皇帝。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皇帝却依然没有现身。
    这种情况自从大昭皇帝登基来,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让经过风波的百官们嗅出了异常。
    他们提着心,屏着气,双目紧紧的盯着皇帝往常出现的通道。
    一百多号人,却连呼吸声都压的细不可闻的寂静,更令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又过了盏茶的时间,大伙总算听了脚步声。
    心里一松,准备行礼,发觉进来的却并不是皇帝而是太子与皇后。
    大伙瞧这阵事已知有大事发生,心里纷纷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皇后站在高高的帝台上,凤眸清冷的望着下面的百官,突然沉声开口“众位卿家,皇上身体突然暴危,政事先由太子接管。”
    堂下百官,俱是经通文史,瞧着阵势,听着这话,心里便明白了七分。
    这摆明是皇后同太子夺权了,皇帝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
    里面有胆小的腿便开始转了筋。
    皇后话落,掌事太监便冲着殿中百官,高声喊喝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他的话落,百官中便有一身着绯袍仙鹤补片的文官出列,直视着皇后道“接掌政事不是儿戏,敢问娘娘,太子可有皇上谕旨?”
    五官秀美神情却刚毅的文官出列质问,百官队中便多了许多的就和之声“还请娘娘出示皇上谕旨。”
    皇后心里早有准备,正要开口,百官中已站出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他捋了把没剩几根的胡子开口道“楚大人,这朝中不可一日无主,皇上即然暴病,太子殿下替皇上参政分忧本就无可厚非。”
    这老者是吏部尚书史修明在大昭二代为官,即然他开了口。队里很多摇摆不定的人便也下了站队的绝对应和道“楚大人,太子参政本就是早晚的事。”
    “大昭不可一日无主。”
    ……
    听着堂中百宫吩杂的声音,楚尚书眉头轻皱,抬眼望着皇后,道“娘娘,后宫不可参政,是大昭古训,想必娘娘不会不知!”
    他目光坦然,神态不卑不亢,说话落地有声。
    那些原本只是随着史修明站队的官员想着本朝曾出过的太后垂帘听政的旧事,不觉得的望眼明显比太子还要气势足的皇后噤了声。
    更有一身穿莽袍的武将,站出高声道“还请娘娘回答楚尚书的问题。”
    皇后扫量了这武将一眼。
    方脸,虬髯,环眼方口,身的猿臂蜂腰竟是平国公。
    皇后目光扫过平过国,落到楚尚书身上,微微一笑道“楚尚书误会了,哀家无意参政,只是事出突然,哀家担心太子因心中牵挂皇上,心力不续,方才随了出来。”
    皇后话落,史修明便道“太子心地仁孝,实乃我大昭之福啊。”
    他的话落便有三五个官员也应道“太子心地仁孝,是我大昭之福。”
    皇后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听得楚尚书道“娘娘,身为大昭皇帝要日理万机,需要绝对的清醒,冷静,您真的确定现在的太子适合?”
    这话说的……
    堂下的百官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听了直接,望着殿下傲然挺立的楚尚书,问诘道“楚尚书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是父皇亲自册封的太子,怎么就不适合掌政了?”
    太子眼光冷冷的瞧着楚尚书,声音同样传到了在场人的心里。
    有人连连点头,投向楚尚书的目光便带上了鄙夷。
    皇后听了眉头却皱了起来。
    果然殿下有人出列道“太子殿下,楚尚书并没有否认您是太子,登基毕竟是关大昭的大统,还是得有皇上的谕旨才算明正言顺,才可令四帮顺服。”
    “是啊……”
    这下的那些投机的人又开始动摇起来。
    皇后瞧了,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会更加的被动。
    她突然望着楚尚书微微敛眸,道“楚尚书,太子参政并非言不正明不顺。皇帝来不及批旨,但他亲自将宫中的禁卫军交给了太子。来人哪宣禁军统领韩章入殿。”
    百官一听皇后宣韩章便知今的事简单不了。
    查然不刻功夫,韩章便带着宫中的禁卫军来到了保和殿。
    韩章走上前冲着皇后行了一礼道“禁卫军统领韩章见过娘娘。”
    皇后瞧了他就如同吃了个稳心丸,面上挂着笑道“韩统领免礼,楚尚书质疑太子参正是否明正言顺,哀家只得把你宣来了。还得麻烦韩统领带着楚大人去养心殿亲自跟皇帝确一下。”
    “是,下官这就带楚大人去养心殿。”
    恭敬的冲着皇后行了礼,韩章便走到了楚尚书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楚大人,请。”
    明眼人都瞧出,这韩章请无好请。心里无不替楚尚书捏了把汗。
    楚尚书倒是一付什么也不担心的样,神情坦然的冲着韩章略一颔首“韩统领,请。”
    而后便步子稳健的随着韩章一起离了保和殿。
    瞧着他们二人走了,皇后再次环视了一上殿下百官,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谁想去养心殿,跟皇上亲自确认?”
    大伙瞧着韩章留在保和殿外的禁卫军一个个刀剑出鞘,咽了咽口水没有出声。
    “娘娘,赵达也想去养心殿瞧瞧皇上。”
    皇后对于安国公的出现她丝毫没有感道意外“韩统领即然走了,这里便只有哀家一个闲人了,就由哀家陪着安国公去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