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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节
    沈苏姀本以为是句什么好话,待听完最后两字才咬了牙,“嬴——纵——”
    黔城之中,忠勇军以落败收场并不让人意外,卫城重伤在身再不能出战,剩下的几位将军聚在了一起,今日天狼军声势浩大,让其他几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了,想到前日夜间商议之时周勇说有战法可循,今日几人刚坐下便有一人急声道,“周将军,您昨夜说的擒贼先擒王的战法到底是如何的?秦王乃是天狼军之魂,有他在我们几乎没有胜的可能!”
    周勇转头看了眼主位的嬴策,“王爷怎么想?”
    嬴策这才抬了头,面色木那而冷沉,语声却平静,“你且说来看看。”
    周勇便洒然一笑,“王爷要听计策,得先见一个人。”
    嬴策挑了挑眉,“何人?”
    周勇便转头看向门外,拍了拍手。
    “啪啪”两声轻响,那议事堂的门便被人从外推了开来,一身着白色披风带着风帽的人低着头走了进来,来人身形高挺,一见便是男子,见周勇叫进来的人是这个样子诸人不由面面相觑继而都疑惑的看向了周勇,周勇高深莫测的一笑,“抬起头来……”
    来人闻言便抬了头,房中光线并不十分明亮,可就在那人抬起头来的一刹那,满堂的将军都倒抽一口冷气,诸人看了看那男子,再转头看向嬴策,看来看去,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而主位之上的嬴策更是在那男子抬起头来的瞬间便狭了眸,“周将军这是何意?”
    周勇笑了笑,“也不知秦王是否分得清哪个才是王爷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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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几章写男人之间的情谊纠葛你们家作者的内心已经有点……咳……幸好作者足够英明神武才没有把大家带上歪路~大家可别想歪了啊~一定别想歪啊~千万不能想歪啊~作者捂脸去找天流耍……最后一句,明天是520,作者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反正作者计划明儿加更……
    ☆、094 生死之战,天煞七绝(一更)
    天狼军首战大捷士气自然高涨,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两日之后,忠勇军中再来了使者,早前嬴策欲和秦王对战未曾如愿,此番竟再下战帖,那战帖之上,仍然是嬴纵之名,敌方挑衅,且是第二次,嬴纵为着天狼军的声势也不能不接战帖,而这第二次,宁天流不可能再替嬴纵出战,嬴纵稍作思忖便留下了战帖让将那使者放了。
    宁天流站在一旁瞧见满是欲言又止,却又不能当着营中诸将的面阻止,朱瑞见状不满的“哼”一声,“煜王为何非要和王爷一战,他怎是王爷的对手?”
    对于第一次下战帖诸人还有些怀疑,可早前宁天流已出战过一次,众人所见也不过是嬴策在城楼之上放了一次冷箭,在众人心中嬴策根本就不是嬴纵的对手,只要是光天化日的正大光明的对战,嬴策根本没有胜的把握,因此见嬴纵留下那战帖众人也未阻止。
    “这一次会不会是圈套?”
    沈苏慕忍不住的怀疑一瞬,一时间大家又都生出几分紧张,朱瑞在旁皱了皱眉,“哼,不怕圈套,到时候我老朱替王爷出战!”
    朱瑞一身胆气丝毫不畏,主位之上嬴纵却摆了摆手,“无妨,我和他总要有一战的,不必替我,只管准备攻城事宜便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嬴纵已对宁天流解释过北魏的威胁,宁天流自然是知道的,闻言皱了皱眉,嬴纵拿起那帖子看了看,唇角微弯,“两日之后才是应战之期,这两日让将士们休养生息吧。”
    见此朱瑞等人互视一眼也明白了嬴纵已打定主意,朱瑞便道,“煜王一直想和王爷打,那这一次王爷就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让那些跟着他的人瞧瞧……”
    其他人也兴致极高的叫好,嬴纵淡淡颔首,此事便定了下来。
    待诸将退走,宁天流便满眸深沉的看向了嬴纵,“你到底……”
    嬴纵皱了皱眉,“这一次不接,必定还会有下次,何况连番推辞反倒引来旁人怀疑。”
    宁天流深吸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纵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此事你不必管。”
    说着便将那战帖拿在手中看了看,唇角溢出两分苦笑,眉宇之间现出几分愁色,他这模样自然不能是为了旁人,宁天流便问,“苏姀可知?”
    嬴纵看向宁天流的眸色便更深,摇了摇头,眼神意味深长。
    宁天流唇角紧抿,“你这样可以出战?若是煜王要对你下狠手呢?苏姀既是不知,到时候出了岔子我又如何向她交代,你到底怎么到了这一步……”
    宁天流满腹疑问,又觉担忧,这纠结的样子倒是看的嬴纵一笑,摇摇头道,“自然是我亲自与她交代,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眼下,我得先去负荆请罪才行。”
    嬴纵语态轻松的说着,而后便拿着那战帖走出了议事堂,宁天流站在他身后,只等他背影消失在帐门之外才满是不安的叹了口气。
    嬴纵走到中军大帐之前脚步顿了顿,看了看手中的战帖,似乎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沈苏姀,此刻天色已是不早,夜幕即将来临,帐中刚亮起暖黄的灯火,嬴纵定了定神,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甫一进帐便见沈苏姀背对着他正站在那堪舆图之前看着地图,嬴纵眸色一柔,放轻脚步走过去,抬手便将她从背后抱了住。
    沈苏姀早知是他,顺势便靠在了他怀中,直道,“这黔城有南北两道门,我们是否从两面进攻?他们的重兵都在北门,若从南门攻入希望似乎要更大些!”
    嬴纵低头在她颈侧轻蹭着,“一个人待着是否无聊的狠了?”
    沈苏姀被他作弄的脖颈发扬,低笑着躲开,“我又不是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只是身在军中,总是不自觉去想战事,你不许我出营,难道还不准我想战事了?”
    嬴纵便吻在了她颈侧,如今换了夏装,再没了恼人的立领,他再亲近她起来便要容易许多,沈苏姀轻喘一下腰身发软,嗔道,“与你说正事呢……”
    嬴纵一笑,“这法子极好,两日之后全军攻城,我带兵在北门,让朱瑞领兵去南门,那攻城塔也运去南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少将军觉得可好?”
    他分明磨着她,言语上却竟能一本正经,沈苏姀已半软在他怀中,只有些讶异的转首看他,“已订好了两日之后攻城了?”
    嬴纵也不答话,只一把将她转过身来,面对面的抱起她朝那放着堪舆图的桌案之上一放,头一低便将吻落在了她颈子上,这个姿势更方便了他,沈苏姀轻笑一声圈住了他的脖颈,哑着声音道,“去……去里面……”
    嬴纵闻言眸色微暗,大手一拖便将她抱了起来,沈苏姀笑颜如花,看着他墨蓝的眼底一片微光闪动主动的去吻嬴纵的眉眼,嬴纵喉头急滚几下,大步抱着她至床榻边上,倾身便压了上去,沈苏姀低哼一声,顺从的承受他的吻,小手从他脖颈的衣领处探入,直滑入他后背中去,嬴纵呼吸急骤,大手顺着她腰线而下,手指一挑便已将她的衣襟挑了开,再一路往下,去褪她的云袜绫裤,沈苏姀呼吸急促媚眼如丝,“今日之事都议完了?”
    嬴纵笑笑,又覆在她唇上,“放心,无人敢来扰我们。”
    沈苏姀大红着脸任他施为,某一刻,忽觉得身上一凉,她面上更红,心中却更为情动,小手从他后颈之地探出,顺着他的襟口滑进去,抬手便解开他腰间的绲带将他的外袍退了下来,“啪嗒”一声,外袍褪了下来,却还落下了一样东西,沈苏姀大眼一扫正要去看,嬴纵却一把将那东西挥了开,“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是……是什么?”
    他的吻一路流连,沈苏姀面生红潮贝齿轻咬,嬴纵满眼满眸皆是温柔,此刻唇落在何处何处便能燃起火来,闻言只含糊道,“稍后再告诉你。”
    沈苏姀虽然呼吸不稳,意识却还有些清醒,恍惚间道,“倒像是个战报……你这会儿……放在身上……放在身上做什么……”
    她已是语不成句,猫儿一般的声音更是让嬴纵喉头急滚,他忽的凝了沉暗的眸,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对上沈苏姀虚虚闭着的水样眸子缓缓沉了身子,“是战帖。”
    随着这沉重的三个字落下,沈苏姀极其快速的嗯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她柔软的身形蓦地一僵,她如此带着嬴纵呼吸一簇,嬴纵却狠狠压了下去不让她动,沈苏姀眼底的水汽极快的褪去,看着悬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爆出怒火来,“嬴纵!你这混蛋!”
    又是战帖!还是被他拿着的战帖!
    沈苏姀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这战帖是何物!
    心底气急了,这才知道他故意诱她就是为了对她说此事!
    她掷地有声的话略有些嘶哑,而她周身的气势却是极快的消散在了嬴纵的疼爱之下,一波波的浪潮碎了她的怒喝,尽数化作了破碎的嘶哑,她气急了想要和他动手,身子却都被他死死压了住,只愈发温柔的吻她安抚她,沈苏姀眼角泛出几分泪光,不知是情潮催的还是心底气的,只看的嬴纵心疼无比,忙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她舒服让她快乐。
    沈苏姀眼前晕光绽放脚软无力,哪里还有力气与他生气……
    暧昧的气息还未消散,面上的粉红湿润还未褪去,嬴纵强硬的将沈苏姀抱在怀中,沈苏姀背脊汗涔涔的贴着嬴纵的胸膛,闭着眸子不理他,嬴纵在她身后吻着她的肩头后颈,语声苦笑道,“非是我言而无信,实在是煜王铁了心要与我一战,我身为天狼军主帅岂有连番逃避之理,阿姀,我若是不敢担当之人,你又岂会爱我?”
    沈苏姀浑身乏力,连声音都是哑的,闻言气哼一声,“谁爱你了?!”
    嬴纵听着这话低笑了一声,大手在她身上滑动,一寸寸的捏下去,为她松活身骨,亦叫她发出舒服的叹息,片刻后他才又抱着她叫她转过身来,轻轻柔柔的吻落在她唇上,瞧着她余韵未消的模样眼底露出深深的笑意,“舒服吗?”
    沈苏姀本虚闭着眸子,听见此话蓦地睁眼瞪了回去,“不舒服不舒服!”
    嬴纵弯着唇将她抱得紧了几分,“莫非还想要?”
    沈苏姀面上刚褪下去的潮红又浮起来,睁开眼狠狠瞪着他,嬴纵“啧”一声,这才实打实将她抱了住,“好好好,你可以气我,你要如何都好,只是战帖已接下,两日之后我便要出征了,届时你可要乖乖在营中等我才好。”
    听到他说的要出征之语沈苏姀唇角一抿再气不起来,忽的伸出手将他腰身紧紧地抱了住,咬牙切齿道,“你最好一根头发也不少的回来!否则……”
    她说的气急,嬴纵笑着问,“否则如何?”
    沈苏姀深吸口气,狠声道,“否则往后便分房睡!”
    嬴纵闻言笑的胸膛轻震,却是咬着她的耳朵道,“旁的都好说,这个却是万万不能,若是分房睡,你要如何为我生孩儿?嗯?”
    沈苏姀抬手便落在他背脊上,“若是少一根毫毛!别想要孩儿!”
    嬴纵大手却忽的滑向了她的小腹,柔柔一笑,“或许已有了……”
    沈苏姀牙关一咬本还想继续说几句狠话,可他落在她小腹上的动作那般轻柔,她一时再不忍,又不知怎地觉得有些羞涩,只埋头在他怀中蹭了蹭,“哪有这样快……”
    嬴纵快要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一本正经道,“是以我们要更努力些才好。”
    ·
    嬴纵决定在两日之后全面攻城,本来并不那么厚重的战帖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生死一战,天狼军和凤熠军一分为二,一方由朱瑞领兵,一方则是嬴纵亲征。
    那战帖之上并未点明白时辰,然而军中对阵一般都选在正午时分,且对于天狼军来说,只有白天才会对自己更有利些,然而既然是要从两方攻城,便是要打的忠勇军一个措手不及,最终,嬴纵选择了在申时出发,从天狼军大营出发只黔城之外需要半个多时辰,待比斗完,至少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再稍加耽误天色便会暗下来,这个时候,朱瑞便可借着天黑从南门进攻,而嬴纵这方亦发动攻城之势,如此一来一次性攻下黔城的概率便大得多。
    两日后的一早嬴纵便点了三万兵马,因为今日乃是重中之重,整个大营的气氛都有些不同寻常的凝重,眼看着嬴纵即将出征,沈苏姀的心底却是愈发不安,那边厢嬴纵正在告诫容飒和香词,“今日王妃只能留在营中,你们若希望王妃好,无论出了何事都要将她拦住。”
    香词和容飒齐齐点头,嬴纵这才叫二人退下,一转身又去议事堂寻沈苏慕,直言道,“今日慕兄留在营中,旁的皆不重要,只帮我看着阿姀便好。”
    沈苏慕闻言有些动容,“这个你放心,我亦不希望她出事。”
    嬴纵却觉得这话还不够似得,顿了顿又道,“她上不得战场……”
    沈苏慕听着此话才觉得有些诧异,沈苏姀与旁的女子并不同,早前随凤熠军一路走来他便看了个真真切切,他丝毫不怀疑沈苏姀亲自上战场也不会比男人差,处于心疼妹妹的考虑他当然不希望沈苏姀冒险,可嬴纵这话却似乎另有深意。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嬴纵实在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只道,“慕兄若真为她好,便听我的话便是。”
    沈苏慕定定看嬴纵一瞬,郑重的点了点头。
    嬴纵稍稍放心一分,这才又回了中军大帐,帐中沈苏姀正在打理他的铠甲,那一副铠甲玄金相间威慑非常,正是嬴纵数次出征着的那一身,沈苏姀擦拭的动作十分细致,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只道,“马上便好……”
    嬴纵看着沈苏姀的背影眸中一柔软,便站在她身后五步之外看着她忙活。
    半柱香的时辰之后沈苏姀才停下了手,转头看他一眼,“过来——”
    嬴纵这才抬步走向她身边去,见沈苏姀要取下铠甲来他却将她一把扯到了怀中来紧紧抱住,沈苏姀见状一笑,“这是做什么?天亮之前你必定能得胜归来。”
    嬴纵在她颈侧深吸口她的幽香,“让我好好抱抱。”
    沈苏姀便不再动,由着他将她抱个满怀,直到外头响起了军鼓声他才放开她,沈苏姀笑着取下铠甲为他船上,又弯下身子将他的裤脚都放进战靴之中,她柳枝一般的纤腰弯着,极其专注的帮她捯饬这些,待她再直起身子,嬴纵眼底的柔色才一消,弯着唇看了看大帐之外,表情有些遗憾,“军鼓响了三次了……”
    军鼓响了三次,他该走了。
    沈苏姀还是第一次在军中看着他领兵出征,心底瑟瑟一片,可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她清楚万分,她只在面上生出明媚笑意来,“等王爷大胜而归!”
    嬴纵眯眸,忽的揽着她后颈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而后再不道一字便转身而出,一瞬间沈苏姀眼眶一热,生生攥了攥拳头才未追出去,帘幕晃晃悠悠的落下,将外头的阳光遮了大半,沈苏姀静静站着,听着那军鼓响至第六遍,而后便听到了万马奔腾的呼啸声,沈苏姀闭了闭眸子,面上生出几分苦笑,军中出征于她而言实乃常事,前世除却她自己出征,便是送步天骑的兄弟们出征也有千百次,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婆婆妈妈多愁善感!
    马蹄奔腾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足见天狼军出兵之快,沈苏姀站在远处有片刻的恍惚,半晌才转身走向一旁的坐榻坐下,没多时,门帘一掀香词走了进来,为她倒上茶水之后便站在门口候着,沈苏姀摆摆手,“你也去歇着,我这里没什么吩咐。”
    香词一愣,默默摇了摇头不动。
    沈苏姀挑挑眉不再说,独自坐了片刻实在觉得心中无法平静,便起身走向帐门,便见香词面色一变立刻紧张起来,沈苏姀有些讶异,甫一走出门,便见容飒站在帐门外,见她出来,亦是一片紧张的看着她,沈苏姀一愕,骤然明白过来。
    苦笑一声,沈苏姀摇摇头走了回去,“你们是得了他的吩咐了,好,那我哪里都不去了。”
    香词和容飒对视一眼都有几分无奈,一转身却见沈苏慕走了过来,二人面色一亮,便见沈苏慕提着棋盘走了过来,“姀儿,知你一人无趣,咱们来下下棋!”
    沈苏姀站起身来,看着沈苏慕面上的笑意却古怪,“莫非他也找大哥让大哥看着我了?”
    沈苏慕被一言戳破也不尴尬,一笑,“这是什么话,秦王不说我也要在今日陪着你。”
    沈苏姀无奈一叹,只得坐了下来。
    见此香词和容飒都放下心来,便都守在门外候着,半个时辰之后,天际忽然有一只白色的信鸽飞了过来,香词一见那信鸽便是一皱眉,一旁的容飒看她一眼道,“这是……”
    “是送给主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