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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奔小康 第103节
    大家都偷懒,那就私有制呗,聪明勤快的过好日子,懒惰的,自己穷着去吧。
    第127章 族群分家
    步就在不远处下草篓捞鱼,见到一群族人围在自家草垛前找安的麻烦,立即摆出恶狠狠的表情过去,大声喝斥:“做什么呢?安还是小娃娃,你们围住她做什么?”她说完,从斜放在草垛旁备用的一排长矛中抽出一根握在手里,摆出攻击的架势。
    两个正在啃水果的鲁鲁族人见状,立即站了起来,也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安是小娃娃,难免会让山崖族人产生一种对弱小者的忽视,以及觉得好欺负,但她还处在亲妈的保护下,如果步觉得她们对安会造成威胁,是真的会杀死她们的。
    一群山崖族人见到步发怒,旁边还有两个强壮的鲁鲁族人,不敢继续招惹她们,纷纷散去。
    可是安的话,让山崖族人更加惴惴不安,她们散开后,又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她们中有猜测安是不是要去投奔鲁鲁族的,有猜测安跟鲁鲁族群是不是有什么勾结的,还有说步不太合群的是不是想像以前那样单独过,越讨论越觉得像,于是又一起商量对策,最终达成一致意见:不能让安只建她自己的房子,不能答应像建鲁鲁族那样的围墙,干不过来。
    有族人体会过听吱她们的安排,住到土房草屋的甜头,觉得应该相信吱和安,出来反对她们这样子,却让泥工队的人凶了一顿。
    她们听到泥工队又讲了遍造的是什么样的围墙,要花多少力气后,也觉得干不了这活。
    用木头建一圈拒马桩,再用锋利的铁矛架在上面,就可以挡住野兽了。野兽要是扑过来,往拒马桩上撞,肯定会被捅穿的,还可以有猎物捡。
    累了一天的冶炼匠和铁匠听说要建大量铁矛,立即不乐意地眦牙,嚷着明天不干活了:这是要累死我们几个吗?用铁矛围一圈拒马桩把族群保护起来,不用你们炼铁、打铁,你们倒是真能想啊!
    冶炼匠和铁匠跟提意用铁矛架在拒马桩的人大吵了一架,又把周围的人一通凶,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不过,共识还是达成了的。
    吱在旁边听了半天,默默地没做声。
    晚上,她躺在草垛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很久,反省自己这个首领是不是当得很失败,没有威信,族人不仅不向她献东西、听安排,反而过来向她和安提出索取。
    ……
    步知道族人的打算,是半点不操心。
    她对安很有信心,对自己、吱和守在草垛边睡下的两个鲁鲁族人的战斗力更有信心。
    步从小样样不如吱,又不服气吱当首领,被吱赶出族人居住的大山洞,扔到旁边的小山洞里住。
    她没少被族人欺负,也没少跟族人打架。她刚生下安的那年冬天,竟然还有族人结伴来抢她,最后被她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两个,吓跑了一个。安想让大家都有兽皮衣服保暖,告诉她们打雷不可怕,结果她们竟然想要杀死安,逼得她顶着大暴雨抱着安逃命。幸好她找到亚,有了住的地方,亚在她出去觅食时还保护过安,安才活到现在,不然早没了。
    一桩桩事情,步全都记得。这些族人要是不听话,还想要来抢东西,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她们,连同她们的孩子一起扔出去喂野兽。
    ……
    第二天,大清早,吱便带着族人,背上赤岩族送来的水果回之前的栖息地。
    因为住在草泽狩猎方便,大家都不缺食物,就连小孩子都能自己捞鱼吃饱,因此全都没有再到首领那里献食物,也就没了族群物资。
    不过,家家户户都囤了些食物和捕猎工具、兽皮等,私产还是有不少的。
    她们把这些东西都留在了草泽,想着还要回来狩猎居住,等到了冬天冷到没法再在草泽住下去,那时候族群已经建好了,自己再带着食物去跟族里的人换现成的住处。
    每个人都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们在回去时,除了防身武器和吱让她们背的果子,什么都没带。
    吱和步把贵重的兽皮,以及打磨需要时间的骨矛、弓箭都带上了,草篓、背篓、草绳等全部打包交给两个鲁鲁族人背,把所有能带走的当家都带走了。
    她俩考虑的是,迁回去以后,到河边狩猎更近,自然是要把工具都带走的,东西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人拿走了。
    ……
    树都被烧光了,以前能够从树上过去的路,没有了。
    山崖族人遇到溪涧,只能爬过去,遇到小河,只能淌着水过去。
    虽然正在闹旱灾,但有着瀑布上方那么大的水源,山体多多少少还是会渗一些水下来的。地势较高的山坡出现干涸情况,在山脚下的湖泊、水潭、小河还是能有些水的。
    有些水较深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些水兽等着捕猎。山崖族人游过去时,都得更加小心几分,唯恐遭到袭击。
    路不好走,使得她们返回原来的栖息地时,花了比平时多上一两倍的时间,抵达时都中午了。
    好在她们如今都有出门带干粮的习惯,又背着水果,倒是没有渴着饿着。
    吱之前便已经派人过来进行了整理,泥工队又在这边烧陶器,还搭了窝棚。路不好走,当天往返耗时间,泥工队通常都是到轮休的时候才回草泽,平时都住在这边。
    烧剩下的树枝,在清理地面的时候,都堆到了一起,让泥工队已经用去大半,只剩下一小堆。
    那些被火烧过的树桩,还留在原地。漆黑的树干,留下被火燃烧后的斑驳痕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吱去到山洞口,发现自己之前做的标记不见了。有人在她离开后,悄悄地进入过山洞。
    她不动声色地进入山洞里,先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气味,时间过久,再加上近来的人还点过火把,点火把用的柴草味道很大,把进入这里的人身上的味道掩盖住了。
    她不确定是在这边干活的人好奇,还是有别的心思。她看没有丢东西,而且山洞里没什么贵重物不怕人看,剩下这点的毛皮又要分出去,便没在这事上计较。
    吱让蒙叫上几个人进来,把山洞里的兽皮全部搬出去。
    山洞里以前确实囤有大量的兽皮,但在山火来临前,族群迁走,每个人都发放了兽皮,七十多张兽皮发出去后,如今大的兽皮全没了,只剩下小块的兔皮、鼠皮等。倒是囤了点干柴,但也就是她们一家四口平时做饭取暖的量,还不如派一队人去捡一天柴的量多,便没有必要再分。如今遍地的木柴,没谁会要山洞里的这点柴。
    有些草席、草篓等东西,都是步和吱自己编的,跟族人没关系,全都不能动。
    蒙和跟着她进入山洞的人,把里面的东西一眼看完,默默地搬走了兽皮。
    吱清点过数量后,便开始分果子、兽皮,告诉山崖族人:“想要留下来建围墙的,留下,你们的这份物资,依然由族里保管。不想建围墙的,领了物资,随便去哪里,但到冬天的时候,不要来住。”
    有山崖族人当即问道:“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兽皮了?”在大家的认知里,首领这里有很多兽皮的,够大家用好久的。
    吱指着那族人身上的兽皮,问:“你身上的兽皮哪来的?”又指向所有人:“你们现在身上披的,在草垛里铺窝的兽皮,都是从哪来的?”
    山崖族人沉默了。
    吱告诉她们:“这首领我不当了。东西分完!你们爱谁当首领谁当去。”
    景平安闻言,震惊地扭头看向吱,心说:又罢工了!
    山崖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站出来,都在看其她族人的反应,不少人去看蒙。
    蒙原本想劝吱的,看到族人都朝自己看来,也缩了。
    景平安才懒得管她们扯皮的事,带上两个鲁鲁族人便去划自己的地盘。
    守地盘这种事,她已经很熟了。以前怎么守住家门口的那棵树,现在就怎么守自家的院子。以后无论是大姨还是亲妈,都休想再把山崖族的一分公同财产搬进山洞里来。她自给自足,不占族人便宜,族人也别想占她便宜。
    求人不如求己,共同致富,也要分是对什么人。有些人,一起致不了富,只会拉着其他人一起变穷。
    步看景平安又跑去画线,就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她没着急过去,而是拿着弓箭站在了人群前面,问:“谁,之前,偷偷进过我的山洞?”她锋利的目光杀气腾腾地扫向族里的人,大有把那人揪出来一箭射死的架势。
    有些山崖族人挺懵的,震惊地扭头看向身旁的人,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去步的窝。步打起架来,能一石头把吱砸得躺了好几天,其他人就更别提了,好几个族人死在她手上。凶着呢!
    有泥工队的队员跟步的视线对了一眼,便心虚地避开。
    步立即锁定了人,正要搭弓射箭,又有一名泥工队的人站出来。
    那泥工队员说:“我们午休的时候,看到一只兔子跑进去了,就追进去了。”
    另外几人眼睛一亮,纷纷点头:对对对,追兔子。不是故意要进去看里面有些什么的。
    吱见状,便明白了。是泥工队里的这几个人在这边干活时,趁着她和步不在,结伴进去的。
    步抬起弓,箭上弦,以最快的速度倏倏连发五箭,每一箭都正好贴着对方的头皮飞过去,有些贴得近的,把头发连同头皮都擦掉了一块,鲜血顺着额头便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避开,脸色大变。
    进过山洞的那五人看到步的动作便想躲,右距离近,步的动作又快,准头又好,她们根本来不及躲开。她们只觉头顶一凉又是一疼,再是温热的暖流顺着额头淌下,然后便闻到了血腥味……她们伸手,摸到了满手的血,惊骇地看着步。
    步又将一支箭搭在弦上,她从牙齿缝里迸出句:“再进我的山洞,死!”说完,大力地恶狠狠地折断了手里的那支箭,转身走了。
    蒙之前负责在这边带泥工队,对此感到既震惊又意外:她们是什么时候进过山洞的?
    吱没理会泥工队的人,扭头问那几个没有亲妈还不能独自照顾自己的孩子,“你们是领果子、兽皮和这些陶罐自己谋生,还是留下来干活?”
    缚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自立了,但离出去找配偶还差两三年,立即去到吱的身边拍着胸脯表示:我愿意干活。
    她的亲妈过世得早,是首领带大的,而当首领最久的就是吱。她不记得自己的亲妈是什么样的,在她的心里,吱就是亲妈。
    景平安正在拿腰刀划线,闻言抬起头,喊道:“大姨,东西都分了吧,人也都散了。”都罢工不当首领了,就罢彻底点呗。
    吱回头看向景平安:人都散了,回头她们重新选个首领过来抢劫,那怎么办?
    可这话,当着众人的面,不能问。
    她犹豫了下,决定相信安。
    吱当即把所有的物资,先分给了每一个人。从婴幼儿、两三岁没妈的孩子,到抚育后代的成年人都分了。
    景平安等吱给大家分完东西,走过去,指向周围,说:“到处都是空地,到处都是可以盖房子、建院子的地方。”她指向自己已经画好线的地方,“这一片都是我的,你们不可以进来。我家的住处,有我大姨、我妈,还有鲁鲁族的靓和飙来盖。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水果、陶罐、兽皮请族人帮忙盖房子,也可以自己盖。”
    缚闻言,看向吱,都快要哭了。首领这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景平安说:“你要是舍不得大姨,可以住我家旁边,但房屋得自己盖,我大姨不会帮你的。”
    远立即拉着八岁大的弟弟固凑过去,喊:“缚。”又喊:“虹”,他赶紧招呼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半大孩子,比划着说:“我们自己盖。”
    他是男娃,如今都十三岁了,如果族群日子过得艰难,提早赶他走也是有可能的。他如果住在首领的旁边,只要好好干活,建了房子,首领是不会来赶他的,就可以住到成年找配偶的时候。盖房子很难的,还是多叫几个人凑在一起盖比较好,大不了自己住角落。
    他的亲妈在之前打鲁鲁族人时,掉下山崖摔死了,安让族人把尸体抬回来,裹上兽皮,埋在了山上。如今,他跟弟弟固都是跟着首领过,虽说自己能够捕猎养活自己,可过冬很难的。固就更不行了,这么小,离了族群保护,活不下去的。
    一群没妈的孩子凑到一起,组成了个娃娃队,先学着安的样子画地盘,把自己分到的物资搬过去,不要别人进来拿。
    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先找柴,把篝火生起来,带来的肉烤上,然后搭窝棚,让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怕晚上有野兽,还得安排守夜。
    要守夜的人,这会儿可以先睡一觉,就躺在大家的物资堆里睡,顺便帮大家看物资了。
    以往在族群里的生存经验,如今在他们这个小团队派上了用场。
    山崖族的成年人见状,加上很讨厌安现在的这副嘴脸态度,纷纷按照平时自己组队扎堆或者交情好的习惯,很自然地分成了一堆堆。
    两个冶炼匠和两个铁匠,天天一个窝棚下干活,已经很熟了,自然而然地组成了队。她们会打铁,能造工具,相信一定能找到人给她们盖房子的人。
    吱等大家都散开后,把安叫回到山洞,悄声问:“这样……好吗?族群分散了,遇到一波野兽袭击,大家就都没了。”
    景平安说:“放心吧,很快他们就会学着我们干活,把日子过起来的。”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水没喝,把三个和尚分开,他们就又都挑水喝了。山崖族人只是想偷懒耍滑,又不是真的懒到宁肯饿死也不干活,那样的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过冬囤食物、囤粮,没有食物会面临多残酷惨烈的处境,她们比她更懂。
    吱是有点生气不想当首领,可乍然间不当首领又不太习惯。不过,眼下,她还得忙着过冬的事,也顾不上去伤感什么的,把呱交给景平安帮忙带,便把她们一家四口分得的水果、陶罐搬进山洞,又去外面捡柴,打算先囤柴。
    景平安见状,喊:“大姨,囤柴的事,我们来。你跟亲妈去弄泥回来,做冶炼炉和铸造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的铁器质量不好,容易坏,自家造一个方便维修打造工具的冶炼炉和铸造台,少不了的。
    她在家门口的下风处,划了块平地,说:“就造在这里。如今周围没树了,不怕引发山火,就造家里,近!”
    吱先是惊讶地“啊?”了声,随即觉得有道理,又背上背篓,叫上吱,去取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