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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第137节
    “果然思路敏捷。”安王叹道,“既然你已有筹划,就去安排吧。”
    “孩儿遵命。”沈少归道,“父亲也可以动身了,赶在夏君才之前到京城。”
    安王点点头。
    他看着沈少归离开的背影,心道,这个孩子聪明是聪明,只是野心太大了。将来他翅膀硬了,不一定好管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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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青唐郡府衙, 收到命令的安顺即刻开始行动。
    他以送雪狼皮之名敲响了汪帆的房门。
    当年他刚入宫受训后没多久,便在一次中秋家宴的晚上,不小心冲撞了安王。
    本该是死罪, 但安王大度放过了他,还跟汪帆要他在身边伺候。
    彼时太子尚未继位,汪帆在宫中也不过是个太监总领,这种顺水人情直接送了。
    之后有安顺在中间跑腿,安王与汪帆逐渐多了交集。
    再加上沈少归这人颇会经营, 这次安王能回建州也有汪帆从中周旋。
    汪帆与安顺同为太监, 多少能互相理解。
    是以,见来人是安顺, 汪帆便让人进了屋。
    几句奉承话过后,汪帆阴阳怪气道:“安王说好派三万人……若你们早到几天, 皇上未必出事。韩厉这督军是怎么干的。”
    他明着说安王,但话中有话地将责任引到韩厉身上。
    安顺心知肚明。
    这次皇上被俘, 大军受困, 汪帆责任最大。
    偏偏韩厉不知为何出现在营地, 虽然汪帆因此从那困境中脱身,但同时也给他带来潜在危险。
    一旦回朝, 韩厉少不得会压他一头。
    若是皇上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安顺心想,也难怪汪帆有意无意地想方设法往韩厉身上加罪状。
    他自责道:“来之前, 王爷听说云州雨大,路不好走,所以将三万人分了几路。不想,只有卑职这路人马先到了, 士兵全被堵在城外, 正想办法往西门去。”
    汪帆听罢, 心有戚戚。要不是因为这路,他们怎么会绕道,又怎么会碰上西戎军。
    怪来怪去,只能说天意如此。
    但他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
    他哼道:“也不知韩厉是如何传的话,他自己倒先来了。必是怕我在皇上面前抢了功去。”
    安顺察言观色,略一思索,出言安慰道:“既然韩大人已经到了营地,必会想办法施救。皇上真龙转世,一定能逢凶化吉。大人千万别急坏了身子,皇上还等着大军呢。”
    炎武司最擅潜伏刺杀与营救,安顺的话看上去是安慰,实则暗戳戳地挑拨。
    若皇上被韩厉救出来,那汪帆真的没有好果子吃了。
    汪帆脸又拉下来,想到韩厉对自己的态度,阴阳怪气道:“韩大人忠心天地可表,这些年,咱家一点也没发现韩大人的错处。这人清心寡欲的,倒比我们这些个太监还像太监。”
    从汪帆壮大阉党那一刻起,他就把左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想给韩厉挑出些错处,但始终没找到。
    至于收受贿赂这种事,只能用来落井下石,却不能把人扳倒。
    这也是韩厉的高明之处,他始终游走在犯点错却又不犯大错的那条线上,既能让皇上安心,又不会惹祸上身。
    安顺闻言,笑道:“卑职倒以为,可能我们都误会他了。韩大人爱钱,这就不用卑职说了,朝中人都知道。但是,韩大人一样喜女色……这青唐郡上便有韩大人曾经的相好。”
    汪帆眉一挑,示意他多说点。
    安顺只道:“具体的卑职不清楚,只知道在剑州时,曾有一姓纪的女子跟着韩大人同进同出。后来二人为何分开不得而知。那女子如今扮做男子,在这郡上开了酒坊。”
    安顺一直跟在安王身边,世子在剑州的多次行动都是他告诉安王的。
    他对纪心言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是看着世子如何哄她,又如何被她所拒,以及后来……
    后来虽然他并不能确定纪心言是否跟了韩厉,但他二人必定关系匪浅,否则她不会有钱盘下酒坊。
    “现下他二人未必还有联系,卑职只是那日见到一时唏嘘,没想到韩大人也有凡俗之心,倒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高高在上。”
    汪帆听罢,若有所思。
    安顺见闲话已说的差不多,火也拱得不高不低,该进入正题了。
    他低声道:“大人若是担心皇上安危,卑职斗胆提议,何不由我们这边出一队人去救皇上?”
    汪帆本就对此事忧心忡忡,闻言道:“细细说来。”
    安顺便将世子计策说了一番。
    他没提世子与安王一个字,只说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皇上爱看戏,西戎王一问便知,不会怀疑。我们大豫向来有家人送饭的传统。再从戏班里选一些瘦弱的漂亮男女,届时卑职混在期中,寻机换下皇上偷偷带出来。”
    汪帆皱眉,默默思索,许久后说:“若是暴露了,岂不是连皇上一起受牵连。”
    “卑职寻机行事,没有把握不出手,最多不成功,绝不留隐患。”
    汪帆斜看他:“让你去做如此凶险之事,安王会责怪咱家吧。”
    安顺立刻拱手道:“此事实为卑职一人所想,王爷完全不知。卑职当年幸得大人相救才保下一命,如今只是稍做回报。再者,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安顺求之不得。”
    汪帆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相比韩厉,安顺勉强算是自己人,若他真能救出皇上,那自己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当初哄着皇上亲征,不过是因为宦官不能单独离开皇宫。
    其实这一路,带着皇上诸多不便。
    等将人安顿在府衙,他领着十万大军,还怕拿不下西戎?
    烛火燃了一支又一支,汪帆与安顺就各种细节讨论了一夜。
    直到寅时锣响,安顺才离开。
    汪帆睡不着,越琢磨越觉得此事很有希望成功,等天一亮就叫唐广元去寻戏班来。
    他在书桌后坐了会儿,又想起什么,从床头拿过那个红布包的锦盒。
    盒子不大,沉甸甸的,汪帆举盒的手有些颤抖。
    盒子里是一方金色大印。
    两度科举名落孙山,他不服。
    仕途走不了,宦海一样沉浮。
    有这一方帅印,他断的那条命根子就值了。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轻抚锦盒锻面,好像抚着稀世珍宝。
    朝中那些老顽固必定不会给一百万两黄金。
    西戎此次狮子大开口,莫说国库中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就算有,也不会给的。
    皇上而已,立谁不是立。这个折了,再换下一个。
    汪帆能理解,他也有过这种想法。
    只不过,如果这个皇上如果折了,他这多年忍辱负重就白费了。
    重新养大一个皇上,太难,他哪有那么多时间。
    安顺此行,必要成功。
    他轻轻推开盒盖,准备欣赏帅印。
    盖子只推开一半,他愣住,随即像疯了似的一把将盖子掀开。
    原本应该放着四四方方金色帅印的位置,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一块石头。
    “来人!!!”汪帆大吼道。
    立刻有随侍推门而入。
    “大人。”
    汪帆顿了顿,深吸气,阴着脸摆手道:“无事,退下吧。”
    那随侍不明所以,但仍领命退下。
    汪帆跌坐椅子上。
    不行,绝不能让人知道。
    丢了帅印,他便是十条命也赔不起。
    汪帆咬牙,回想了一遍上次拿出帅印到现在的所有经历,仍毫无头绪。
    最后,他想起离开营地前,韩厉那句莫名其妙的“别落了东西”。
    他恍悟,面容扭曲起来,狠狠锤了一下桌面。
    “韩厉!你就这么想我死!”
    **
    无牙坡上,军帐内。
    韩厉稳坐将军椅,看着面前书桌上的方形金色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