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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娇男二he 第60节
    孟芫听不下去了, 用力推开他的怀抱, 男人站立不稳,他顺着力道往后退了退,唇色发白, 额角青筋暴起,通红的眸子里带着疯狂。
    似乎只要她点个头,他就立马去杀了容少卿。
    对上他的目光,孟芫一愣,压下心口的闷意, 面无表情道:“不是,没有任何人逼迫我……”
    他看着她, 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似乎从她脸上看出了决绝,拼命摇了摇头, 仿佛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
    突然间, 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拿出一把剑,在孟芫震惊的目光中用力扎进自己胸口,脸上露出恳求神色, “那我还给你,还给你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你要什么跟我说, 我都给你,要我的命也可以,别不喜欢我……”
    鲜艳的血将他胸前的白衣染成红色,这一剑捅的很深,血水顺着他的手和剑柄不停往下滴落。
    孟芫下意识想伸出手去制止,但抬起头对上男人炙热疯狂的眼神,有一瞬间说不出来话。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人了解的太少了。
    她放轻声音沙哑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男人仿佛不知道痛一样,将胸口的剑抽出来,小剑剑头那里弯曲,□□后血沿着剑尖滴落。
    胸前染湿了一大片红色。
    他颤抖着手将剑递过来,目光落在孟芫脸上,满眼爱慕,“我自然知道,你看,我现在在痛了。”
    剑尖对着他胸口的方向,他对孟芫一笑,压低声音温柔道:“往这里插,这里疼……你要是生气就多插两下……”
    孟芫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扔掉,气愤道:“你别这样。”
    她抬起头,男人白皙的额头上冒着细汗,似乎有些疼痛难忍,那里是心脏的位置,若是普通人类早就死了。
    男人见她看他,眼睛一亮,但孟芫不想给他希望,更不想维持着那种奇奇怪怪的关系,她硬下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这些话她原本不想说,只是现在,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人好像跟书中男二莫名重叠了。
    有些疯,有些阴郁病态。
    男人闻言,脸上的笑容寸寸断裂,他看着她,眼里的明亮渐渐被浓郁的黑气覆盖......
    也就是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师妹——”
    是二师兄。
    司灼垂下眸子,突然平静问了一声,“你没有骗我?”
    孟芫毫不犹豫回答,“没有。”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甚至有时候怀疑他是故意耍她的,就像上次他装扮成容少卿的样子。
    男人身体一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江白竹出现的前一刻,他消失在原地,消失时他阴森森丢下一句,“我不会死心的。”
    孟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江白竹沿着一路枯萎的灵植走到孟芫面前,他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四周,脸上带着心痛至极的表情,尤其在看到云水湖里的水全都不见了后,直接瞪大眼睛,然后又气又恨铁不成的看着孟芫,“你干的?”
    拿手不停指着她,“你你你......你做了什么?好好的干嘛跟这些过不去,知不知道修复要花多少灵石……”
    絮絮叨叨个不听,一副要了他命的样子。
    孟芫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给他,无精打采道:“用这个抵。”
    说完转身离开。
    二师兄看着手中突然多出的一瓶丹药,再看看走远了的失落背影。
    挑了挑眉。
    这是怎么了?被情所伤?
    孟芫一路回到宫殿里,将四只小家伙扔到西边的湖里,本来还答应他们,等陪那几个相亲对象逛完就带他们去坊市那里去买吃的,现在也没心情去了。
    她怔怔坐在床上,看着窗户方向发呆,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问了一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只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不管司灼会不会走上书中的轨迹,他都不适合她。
    两个不适合的人,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一起?
    司灼喜欢她吗?
    可能是喜欢的吧,只是这种喜欢太过偏执霸道了,孟芫无法承受这种厚重的感情。
    只是很奇怪,她现在脑子里总是忘不了他走之前那双悲伤的眼睛。
    心里闷闷的难受。
    四只小家伙刚才目睹了事情经过,这会儿都没心思出去玩水了,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偷看。
    它们用神识互相交流,其中最担心的就是乌蝉了,很害怕司灼想起来拿它出气。
    非音觉得它是瞎操心了,安慰道:“不会的,很快就会和好了。”
    别看司灼比孟芫厉害的多,但每次都被孟芫吃得死死的。
    然后感慨的摇了摇头,“他们那一族,喜欢上谁那就跟要了命似的。”
    都是命了,又怎么舍得离开?
    尤其孟芫还是个很心软的人,司灼应该感谢自己喜欢上的是孟芫,据它在传承里看到的,那人祖先很多都是被道侣骗心骗身,这个骗身可是指“扒皮抽筋”“换血炼骨”,下场极为凄惨。
    所以,妖族血脉尊贵并不一定是好事,会成为很多人觊觎的对象。
    上古大妖,血脉越尊贵的,反而数量越少,更别说是月魂兽了,全身都是宝。
    接下来这几天,孟芫都没有看见司灼了,但她总感觉有人藏在暗处看她,孟芫当作不知道,休息了两天后,继续陪着人游玩万道宗。
    就算最后不能成为什么道侣,也可以当作多交一个朋友。
    她没必要因为惧怕司灼,就约束自己。
    陪人逛完万道宗后,下午孟芫又带着四只小家伙去逛了坊市。
    坊市那条街很长,以前孟芫和莲白逛的时候,吃到一半就肚子饱了,现在不同了,多了几个大胃口,将整条街逛完四个小家伙都没说饱,尤其是小青龙,是真的很能吃,孟芫最后都抱不动了。
    回到宫殿时,已经是半夜了。
    四个小家伙很自觉的各找了一间屋子去睡觉,孟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孟芫就看到站在屋子里的一抹熟悉身影。
    屋子里没有点灯,推开门,外面的月光便洒了进来,映照着男人笔直的身躯,他偏过头来,露出那张阴柔妖冶的面庞,目光沉沉看着她,一言不发。
    没有往日的嚣张肆意,只有扑面而来的阴沉冰冷。
    孟芫身体一僵,认出人后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出去。
    但男人反应更快,身后一股温和的灵力将想离开的孟芫推了进来,托着人站在他身前。
    男人一眼不错的盯着她看,目光带着贪婪和恨意。
    他咬牙切齿问:“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只要一想到上午她跟那些男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他就嫉妒的发狂,心里仿佛烧着火,恨不得立马上去将那些男人撕成碎片。
    孟芫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好好好”
    听了这话,司灼感觉自己心口那里被人狠狠锤了一下,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眼眶通红,眼里带着绝望和愤怒,用沙哑痛苦的声音道:“孟芫,你没有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孟芫一愣。
    ——
    宗门大比很快就开始了,孟芫也跟随万道宗的弟子坐上了前往天极宗的飞行船。
    这艘飞行船是宗门提供的,能容纳下数万人,很大,也很快。
    孟芫领了自己的房门号后就带着乌蝉他们一起去了,本来她想将这几个小家伙留在宗门里,但这几个小家伙不乐意,包括莲白,都想出去玩。
    孟芫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见他们都想出去便干脆都带上了,只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闯祸,关键时候要听话。
    四个小家伙都跟她拍着胸脯保证。
    孟芫这才放心了。
    宗门大比每两百年举办一次,齐聚了修真界所有的门派家族,算是一场十分热闹的盛会。当然,奖品也相当丰厚,一般由举办方提供,上一次在东洲举办,据说奖品是一座仙岛。所以普通的小宗门和小家族根本没那个底蕴揽下这一任务。
    宗门大比与修真界的百仙榜挂钩,会选出修真界各个修为境界、炼器师、炼丹师……的前一百名,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很重视。
    这不仅仅是各个修士、各个宗门家族之间的竞争,更是一场实力的划分,在为下一个两百年争夺资源。
    孟芫就听说,当年要不是青莲尊者、也就是她师父拼着自爆的危险在比试台上当场渡劫进阶,他们万道宗恐怕已经被踢出中洲一流宗门了。
    好在今年有容少卿,容少卿现在是金丹后期,本来可以进阶化神期的,但硬生生压了下来,就是为了夺得金丹期实力排行第三名的好成绩。
    至于第一名第二名,大家都默认是天极宗和玄清宗的天才公西月央及姬凌霜。
    孟芫有种参加高考的紧张感,她现在是筑基后期,她也不敢进阶金丹期,一是没做好准备迎接雷劫,另一方面她要是金丹期了,那就必须跟金丹期的修士对打,想想都害怕。
    所以,乘坐飞船的期间里,她都乖乖呆在房间里修炼,其他事就不多想了。
    飞行船大约飞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后,孟芫跟随人群来到了天极宗。
    天极宗位于中洲最中心的位置,一进入天极宗山下城镇地界,一股浓郁的灵力便扑面而来,这可比万道宗财大气粗多了。
    孟芫打开窗户,跟几只小家伙伸出脑袋往下看,看到下面城镇的模样都忍不住惊叹,一个镇子竟然跟一个普通中等的城池差不多大,真有钱。
    一眼扫过去,底下街道上都是人,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非音还吵着想下去玩,孟芫不惯它,“丢了怎么办?来了这么多修真界的人,你要是被人偷了,我可不会去救你。”
    非音撅起嘴不高兴。
    孟芫没搭理它,又抬起头看向别处,然后就发现飞行船前后还有好几辆大型和中型的飞行船,有的飞行船十分豪华,外表金光灿灿,一看就很有钱,有的飞行船只是普普通通的样子,不过也不敢让人小瞧,因为速度飞的可不慢。
    还有一些人是乘坐飞行法宝和御剑飞行的,瞧着像是单独过来的,这些人应该是散修。
    孟芫看了一会儿,又跑到榻上修炼去了。
    飞行船达到天极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黑了,天极宗派了长老过来迎接他们。
    前些日子与孟芫“相亲”的那几个男修,乘坐的也是万道宗的船,下船后过来跟孟芫告别,孟芫客气跟他们说再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孟芫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在跟这些人说话的时候,身后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咬了咬唇,当作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