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之把我从警局领回来后一路上数落个没完。
    “当初遇到那么个老变态你也不让我动手，说是殴打老人要被讹上，现在你好了，砸了人家场子，将九十九岁的老人就这么推翻在地极尽辱骂，关了你两天都算轻的了。”
    我白了张处之一眼：“当时要是这个老神棍哪怕具备一点人性和职业操守也不该就这么让着我们跟着二姑娘走，你脸上这道伤口也不会存在了。”
    “怕什么？二姑娘这人虽然正邪不能区分明白，但是做事还是有自己严格规定的，必然不会乱杀无辜。”
    “你知道个屁，当时你被附身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人鬼殊途，你就被想搞什么人鬼情未了，把自己搞死了。”
    “哥，你这人什么时候说话这样难听了。得了你正在气头上我回去慢慢给你解释。”
    “你先告诉我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张处之一脸得意地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这件事把你蒙在鼓里，但是没了哥你的真实反应那个女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啊！”
    “什么跟什么？咋们都是一起行动什么时候你就和二姑娘串通好了，你们串通什么了？”
    我既想要知道真相又不愿意看张处之那张得意的脸，便偏过头去只拿耳朵对着他。
    原来我是在二姑娘房间里断了截，一开始看到女人独自上车张处之便有所怀疑。他怀疑的除了上面那几点，还有一点就是，在他从窗口伸进来头后就确定了一个关键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就认定女人是鬼。
    他完全是通过推理来的，当时车子正在弯道上转弯，形式速度并不快，整个路上主要靠车灯照明。
    因为是弯道，在进入弯道的时候，车灯扫过山谷才能看到山谷的情景，若是想要跳下去，只能在进入弯道的地方跳吧。
    但是女人是在转弯过来之后才消失的。
    “你这么肯定？当时咋们就顾着自己说话，女人什么时候不见的谁有个准数？”
    这误差不会太大，那是最后一个弯道，转过去就到李村的路上了，我下车的时候仔细看过，那条弯道转过来之后要走很长一截弯路的，而我在你转弯以后才敢和你说话呀。
    哼，暂时就当你说的对。
    “当时你怎么还叫我报警，你若是明知道是鬼的话，我们不报警不是少好多事？”我很是不爽，亏得这件事我还平生第一次去看了心理医生。
    “可是，我感觉那鬼做出一些行为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以为她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我记忆里面没有过有人带着孩子跳崖的新闻，要想知道以前的事情隐情，可不得找警察吗？”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心眼？你不仅不告诉我还装的无辜，跟着我发现女人是鬼，害得我差点丢了工作。”
    张处之不等我发火便抢先跳起来躲在厕所门后：“哥，冷静。你听我解释完啊。”
    “早知道当时就该让你多被那女人折磨几下。”
    “其实你不能怪我不和你说，当时我照了照片之后，就像自己也去调查一下，却发现照片和我得画像一起变动的事情，这我也告诉你的吧？”
    我点点头：“那这又说明什么？”
    “若真有什么冤屈要找，自然是不可能变化自己的模样的，这种主观的态度就否决了我得想法。这个女人并不是有冤屈，而是又缠上哥你的鬼。”
    “而你竟然不提醒我！”我将酒杯哐当一声撞在桌子上，想到缠着我的老奶奶总算没出现了我那个高兴啊！没想到老天立马又给我整事情。
    “我是要立马提醒你的，但是我们急着保护工作对付心理医生，我不想让你增加负担。你测试通过之后我们又跟着去了警局，警局出来又去了乌衣巷。我也是没有找到时间告诉你。”
    我气得睡在床上反复回忆这件事的始末。
    在我们见到二姑娘后，二姑娘接过手机后就用张处之的手机编辑了一段短信告诉了张处之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帮我拜托这个女鬼。
    张处之当时那么神情恍惚并不是爱慕二姑娘而是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赏识自己才华的美佳人。
    然后她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兑上，故意让这个姑荻鸟女鬼放松警惕，还故意找来相框男让姑荻鸟动怒提前行动。
    所以姑荻鸟才会逼着我带她逃走，因为她的目的从开始就是我，我们在楼梯上鬼打墙实际上是二姑娘在保护我不姑荻鸟带走。
    这可恶的女人便想着趁我不备便想要我命。
    张处之有了二姑娘的帮助，虽然被姑荻鸟附身了却没有丢了力量和神智，一直在准备反扑。
    当我快要被掐死的时候，张处之夺回自己的意识，拿手机给自己照了一张照片，将手机丢给了站在楼上的二姑娘，二姑娘将女人投射到一个相框里面用红布蒙了起来。
    收了姑荻鸟以后，二姑娘根据张处之判断的跳崖位置去寻找孩子的尸骨。
    整个事情我都完全参与了，却丝毫没有察觉异常，被框在连环套里面差点真的丢了性命。
    我反复想了很多遍，觉得这段事情里面最重要的话便是二姑娘问我那句。
    为什么我和我的同事一样开夜班车，却只有我一直遇见鬼，还经常被鬼缠住。
    张处之和二姑娘当时的对话明显就是在骗我，怎么可能是因为天时地利这些原因，分明就是因为我这个人。
    我这个普通的人像是忽然被改写了命运，这个夜班车的开通也不太合理，但是它开通了，我也被选上了轮班。
    冥冥中似乎有股不可抗力在将一种命运强加在我得身上，而我却还不明白为什么。
    我翻身坐起来，对着在地板上打地铺的张处之打量起来，这个家里开殡仪馆的继承人在见到鬼之后就没有做出正常人应该做的选择。
    他是为什么忽然找到我，又是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平日里人弱胆小，见到鬼却没有很怕。
    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