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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节
    俩孩子也不知道要与亲娘好几天不能见上面,见到玩具就立即抓到手上玩得入了迷。
    叶钟氏吩咐辛大娘几句,这才让林绿氏赶紧上马车,趁天色好她们也要起程了。
    林绿氏没有推辞,只是叮嘱林珑要小心身子,林珑也一一一点头。
    待林绿氏与双胞胎走后,婆媳二人也匆匆上马车准备赶到庄子去,那孙夫人至今还扣押着叶旭凯,而且这孙夫人摆谱,所以也只得她们婆媳二人前去庄子见上一面。
    叶钟氏刚上马车,就看到后面的回廊处有人急奔过来,定晴一看正是不省心的小女儿,“籽姐儿,你这是做甚?”
    “我也要去。”叶蔓籽道,怕她娘不答应,又道:“我已经把行李打包好了,你可不能撇下我。”
    “你这丫头能不能让你娘过两天安生日子?”叶钟氏没好气地道。
    叶蔓籽噘起嘴巴,一副她娘不让她跟去就是不讲道理的表情。
    先坐到马车里面的林珑笑道:“婆母,既然小姑也要去,那就一块儿吧,反正也碍不了什么事。”
    “还是大嫂好。”叶蔓籽忙又笑嘻嘻地道。
    “上来吧。”叶钟氏瞪了眼女儿,最后还是松了口。
    叶蔓籽立即由着大丫鬟扶着上了马车,一屁股就挨着林珑坐下,好嫂子长好嫂子短地唤着,听得林珑直掩帕而笑,这小姑性子活泼,学好后也挺讨人喜欢,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俏鼻梁。
    两人一时间笑闹起来。
    叶钟氏接过侍女递上的茶盏轻茗一口摇了摇头,其实现在看来自家这儿媳妇也还稚嫩得很。
    马车驶出了襄阳侯府,很快就“哒哒”地在大街上奔跑。
    林珑与叶蔓籽讨论了一下绣样,倒是聊得颇为投入,叶钟氏手支着额打盹,为了那叶旭凯,她一宿都睡不好,翻来覆去的都是想着心事。
    突然,马车顿了顿。
    林珑忙道:“怎么了?”
    “回大奶奶的话,前面有马车在挡道,我们可能要等会儿才能通过。”外头跟车的匪石道。
    林珑细声回禀了叶钟氏,叶钟氏这才睁开眼睛,“那就等会儿吧。”
    就算是侯府出行,也不能横行霸道,不然必为圣上所恶,叶钟氏在这上面还是颇为忌诲。
    林珑这才扬声朝外吩咐一句。
    马车就这般停下。
    叶蔓籽好奇地掀起帘子看着外面,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挡道?结果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恶狠狠地拖着一个身着华衣的女人的手臂,两人正起着争执,估计是这女人的好几辆马车停在街道上,这才挡着了她们出行的马车。
    “娘,那女的好生面熟。”她回头朝母亲道。
    叶钟氏与林珑也好奇地凑到窗前看了看,叶钟氏倒是眼睛睁大,“这不是端王妃吗?”
    “咦,婆母,那落魄的男人是端王爷。”林珑也惊讶地开口。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顿时知道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看来,这端王爷是出狱了,就是不知道王位还在不在?”叶钟氏好奇地猜测道。
    “娘,听听他们说什么不就知道了。”叶蔓籽笑嘻嘻地道,她没见过端王爷,如今这么一看与叫花子无异,倒是端王妃还是一副贵妇人的样子。
    两人拉扯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想走?想得美。”端王爷恶狠狠地扯着端王妃的手臂,“你以为我现在被圣上贬为庶人,你就能弃我而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走!”
    “你给我松手,祖母已经给了我和离书允许我自行离去,我与你再无干系。”端王妃这回也不再装哑巴,大声地反驳道。
    “你!”端王爷举起手来就想甩这前妻一巴掌。
    他初时在牢里以为自己死定了,镇日地提心吊胆,无论人家问他什么,他都不敢有所隐瞒,好不容易才熬到出狱,结果却是被贬为庶人,一回到府里却看到门庭冷落,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后来看到妻子大箱小箱地抬上马车,显然是要赶在御林军过来查封时先走一步,他那会儿还天真地以为这个女人是为自己着想,想着这木头人还有几分可取之处,哪曾想她是要独自飞。
    两人从内宅一直拉扯到这街道上,也让数辆马车挡了道路。
    端王爷的兄弟立即出面一把抓住端王爷的手,一个使劲将他推倒在地,“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姐,人渣。”还朝摔倒在地上的端王爷吐了口唾沫。
    这端王妃的兄弟是恨极了这前姐夫,以前把他姐当地底泥来踩,还爱拈花惹草,现在好了,没了王位也威风不起来,就该让他尝尝低人一等的滋味才好。
    “你!”端王爷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想要去抓住这前小舅子挥老拳。
    没曾想,这前小舅子比他孔武有力得多,还没待他的拳头挥来,就一脚踹过去踩在倒地的他的胸口上,死死地摁住。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王爷?一呼百应?仗势欺人?”端王妃的兄弟嗤笑道,看着这前姐夫用恨恨的目光看他,这心说有多舒畅就有舒畅,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要不是他姐让他不要生事,他早就将这人暴打一顿了。
    端王爷完全是被人踩在地下挨打的份。
    路上已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端王妃见影响不好,忙上前拉住还要再挥拳的兄弟,“别再打了,我们走,不与他一般见识。”
    “姐,你就是这样才让这狗东西欺负了这么多年。”
    “都过去了,做不成夫妻,我也不想这样对他,走吧,爹娘还在等着。”
    端王妃好一阵拉扯,才将自家兄弟拉开。
    端王妃的兄弟还气恼地狠狠踢了几脚这前姐夫,然后才扶着亲姐上马车,不去管那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作威作福的前姐夫。
    端王妃看了眼前夫,最后还是抛下一句,“你且好自为之吧,现在没了身份地位,再不收敛,你就真的完了。”顿了一会儿,“我知道你不爱我听我说这些,我也是最后一次说了,听与不听都在你。”
    “姐,还与他废话这么多做甚?”
    端王妃的兄弟立即吩咐车夫起程,自己朝这前姐夫再吐口唾沫,方才跃上马学驾马离开。
    看到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都纷纷散去。
    端王爷还倒在地上起不来,直到后面同样一身布衣的老王妃匆匆赶到,哭喊着把他扶了起来。
    老王妃一脸的心疼,没想到这前孙儿媳妇会如此狠心让人揍自己的孙子,嘴里少不得咒骂了几句。
    “看来端王府是真的垮了。”叶钟氏轻声道,尤其是想到不久之前她还去端王府出席酒席,现在却是一片萧瑟,心里还是有几分惆怅。
    “那也是他自找的。”林珑冷冷地道。
    这端王爷害人害己,落得这么个下场也与人无尤,要不然,她妹妹只怕要遭其毒手,更何况死在端王爷胯下的男女只怕两只手掌还数不过来呢,会有这么一天也是报应。
    “嫂子说得在理,只是我没想到端王妃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与他和离,这可是京里出了名的贤妻。”叶蔓籽一脸的好奇。
    “这有何难想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叶钟氏道,“更何况这端王爷对这正妻从来没有尊重过,人家不愿意陪他过苦日子倒也在情理当中,这世上没有谁该无缘无故地对谁好。”
    她还是羡慕端王妃的,她若没有这几个儿女要操心,也没有要为孙子着想,也真的想与叶明恂那不是东西的丈夫和离,实在是看到他就糟心,自己一个人过也比跟着他强得多。
    夫妻二人没有同床共枕已经有了年余的时间,她现在对他是真的半点心思也难掀起。
    林珑是知道自家公爹婆母感情算是彻底破裂了,以前叶明恂还有爵位在时尚能惟持表现的和谐,如今是再也难以维持下去,遂听到这番言论,识趣地不再出声谈论端王府的事情。
    叶蔓籽觉得老娘的火气重了些,她瞄了瞄长嫂严肃的表情,手指卷了卷巾帕,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也闭紧了嘴巴。
    在襄阳侯府的马车驶过之后,老王妃这才扶着孙子,祖孙二人挎着两个包袱,佝偻着身子走在雪地上,这未来会如何,如今他们也没有心情多想。
    老王妃的心情最为复杂,她荣耀了前半生,晚景却悲凉,在端王府被查抄的那一刻,她是后悔得不停地捶胸口,若她不去求娶什么林家二姑娘,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她还能风光地走完下半辈子。
    只是一棋错,满盘皆输,又能怪得何人?
    叶家的马车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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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本来想万更的,可实在更不了,某梦的身体不舒服。也不知为何从昨天头晕乎乎的一直持续到今天,全身乏力,实在是码不了太多,对不住大家了。
    ☆、第三百二十章上风
    这庄子上的人稍早些时候就知道当家主母要来,所以早早就已经熏好了屋子,做好了饭菜,就等主子们到来就能享用。
    叶钟氏看了看面前餐桌上的膳食,“随便凑和一下吧。”带头净了手准备用膳。
    叶蔓籽也没有嫌弃,学着母亲净手用膳。
    林珑这儿媳妇当然更没有意见,虽说她不常与叶钟氏一道用膳,但叶钟氏历来也无须她侍立在一旁立规矩,现在有孕在身就更无人挑剔这点,遂也安心理得地坐着从容用膳。
    一路上奔波,三人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填了填肚子就没再吃了。
    叶钟氏深怕林珑没吃好影响胎儿,在喝茶的时候道:“去给大奶奶炖锅鸡汤,要撇了油清淡点的……”
    “婆母,我不饿,就无须这么麻烦了。”林珑忙道。
    叶钟氏撇了她一眼,“留着等会儿宵夜吃,你今儿个进得少,可不能委屈了我孙子。”
    林珑顿时无话,惟有应下。
    叶钟氏方才满意,轻拨了一下茶渣子,也没有心思喝茶,朝外面道:“进来吧。”
    庄头弯着腰就着大丫鬟掀起的帘子进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哪知一进来看到当家主母叶钟氏面无表情,一旁坐着的大奶奶也是半声不吭,至于还是姑娘家家的叶蔓籽,他自动忽略了过去。
    “小的给太太、大奶奶、四姑娘请安。”他忙跪下去磕头。
    叶钟氏也不开口唤他起来,一副陌视的样子。
    林珑淡定地喝口白水,同样视而不见,婆母不发话,她又何必强出头?
    叶蔓籽却是最沉不住气,“娘,就他把二哥‘带’坏了。”
    “四姑娘,冤枉啊……”庄头没想到最先吭声的是这不起眼的四姑娘,忙高声喊冤。
    “你也别喊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责无旁贷。”叶钟氏瞟了眼女儿,这才把花盏重重一放,发出的声响让庄头打了个冷颤,“哥儿在府里有了行差踏错,让他来这儿是反省的,哪知非但没有反省,还被人揣掇着做出这样的丑事,你说你该不该罚?”
    事情到了这地步,庄头算是明白过来了,需要有人为二爷的事情背黑锅,而那人就是自己,要不然太太下不了这口气,在孙家夫人面前也挺不起腰杆子,纵使明白,可他是真冤啊。
    “太太,这事确是小的没看紧才导致的,但二爷是主子,小的只是奴才,这奴才如何敢管主子的事情?小的有几个脑袋敢做这样的事情?太太,您明察秋毫就会知道小的是真冤啊……”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明察秋毫了?”叶钟氏高压地道。
    庄头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自甩一巴掌,“不是,太太,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说错话的是人是小的……”
    “哼。”叶钟氏并不打算饶过他,若不是他办事不利,焉何出了这么大件事她却半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她就不信之前没有珠丝马迹可寻?“得了,你也无须辩驳了,既然今儿个我到庄子上来了,就容忍不得你败坏这风气。”不顾庄头不停地磕头求饶,她朝外大声道:“来人,拖这庄头出去打四十大板后,一家子都逐出庄子去,明儿起另立新庄头管事。”
    庄头没想到太太会处置得这么狠,居然连一家子也赔进去了,这会儿是真怕了,他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不成样子地跪在那儿求叶钟氏开恩。
    叶钟氏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
    叶蔓籽还微微撇了撇嘴,这是咎由自取,这庄头也忒不会做人了,她娘能把人往这儿扔,就是让他看住的意思,结果他非但没有看住,之前连点风声也没有透给她娘,径自把个叶旭凯当主子看,活该现在被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