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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兵抵武昌(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最后李长水是被其他清兵拉开的。
    他狠狠冲那名对他挥鞭的清兵耳朵咬去,竟然将其右耳生生咬了下来。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李长水满嘴是血,如同一只猛兽。
    他只想活命,但清兵却要把他活活打死,是以他除了反抗别无选择。
    李长水被拉开后当即有清兵前去禀报将领有伙夫行凶。
    按照军中定例,这种行为属于重罪。
    具体怎么定罪完全看将领的个人意愿。
    最高可以判处斩刑,最低也是责打军棍。
    李长水炒的一手好菜,故而清军将领不想就这么杀了他。
    折中之后清军将领选择将李长水穿耳游营,并且责打四十军棍。
    所谓穿耳游营指的是用箭矢穿过耳朵被人驱赶着在营中行走示众,这与驱赶牲畜无异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但对李长水来说保住一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责打四十军棍带来的疼痛,与生死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李长水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只要能让他活下来就行。
    相信经此之后那些清兵不敢再这么羞辱欺侮他了。
    ...
    ...
    明军抵达武昌府,由长江汉水靠岸,进入巡司河口鲶鱼套。
    按照之前王贺年的说法,南城是最适合明军攻打的地方。
    一来这里有充足的地方停靠船只,二来南城也是武昌新城,打下来的话对清军的冲击力更大。
    如果要从西城攻打的话,船只只能沿江一字排开,很容易被清军火攻。
    一旦中了大火,很可能一连串都被烧毁。这种风险朱由榔不可能冒。
    而且攻打西城要同时面对内城、外城,新城、旧城。
    选择会变得很困难。若是处处攻打很可能处处受制。
    总体来说明军虽然比清军的数量要多,但没有多到那种压倒性碾压的优势。
    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处处分兵的好。
    集合兵力攻打南城便是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南市早已没有往日繁华的样子。商铺皆是大门紧闭,码头上也找不到什么商船。整个南市码头十分冷清,就像许久没有人烟一样。
    作为武昌城延伸出来的一个市集,这种场面很不正常。
    很显然胡全才在得知明军即将率部攻打武昌后把武昌外围的船只、商贾全部撤到了城中。
    至于那些撤不走的商铺就没办法了。
    总不能把门板都卸下来带走吧?
    总体来说清军并没有给明军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这个码头还是解决了明军水师停靠的大问题。
    朱由榔下旨全军在码头沿岸扎营,今日天色已晚不宜攻城,明日一早再做计议。
    ...
    ...
    夜深了,朱由榔却没有歇息。
    他在看王贺年绘制的那张武昌地图。
    这张地图绘制的十分精细,粮仓、军械库甚至各个衙门在城中什么位置都有标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有了这张地图明军可谓对清军布防了如指掌。
    热气球是肯定要用的,之前的效果很不错。
    不过朱由榔却不打算从一开始就用,一定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在刀刃上。
    至于那批普鲁士火炮也要在明军攻城之中提供正面的火力掩护。
    朱由榔把弹药留到了现在就是为了攻打武昌的。
    这是整个征湖广中最关键的一战。
    若能攻克武昌,明军将掌控整个湖广北部。
    再与郑成功会师连线,则大明的形式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湖广、江南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掌控了这几省大明的财力会显著提升,不但能够养得起更多的军队还能打造更多的军械,这些对明军今后的选择都有极大的帮助。
    毕竟打仗打的是财力,明清之战是一场持久战啊!
    “陛下,臣有一事一定要禀奏!”
    王贺年匆匆忙忙赶到朱由榔帐前,拱手行礼道。
    “这么晚了王卿来有何要事啊?”
    “陛下,臣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武昌城依蛇山地势而建。城南地势较低,城北地势较高。”
    朱由榔疑惑道:“这个朕自然知道,爱卿是何意?”
    “陛下,若凿通水道引长江水倒灌进城,或许可以直接将南城淹没。”
    朱由榔闻言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王贺年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虽然清兵罪大恶极,但引江水倒灌淹城这种手段也太残忍了。
    而且城中的百姓何其无辜,凭什么因为清军的罪恶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朕看就不必了吧。”
    朱由榔毫不犹豫的说道。
    “陛下?”
    见朱由榔断然拒绝,王贺年满是疑惑道:“是臣的建议哪里有问题吗?”
    “王卿,朕只是觉得这样太残忍了,百姓是无辜的啊。”
    如果为了夺取武昌而淹了新城,那朱由榔不是和残暴的满清一样了吗?
    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做不出的。
    “陛下,这是军中常用的方式啊。如果换成东虏攻城有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这下朱由榔简直被惊掉了下巴。
    这竟然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战术?
    在这个时代人命竟然卑贱至此?
    “陛下,臣说句不该说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王贺年还要再劝,朱由榔却是摆了摆手断然拒绝道:“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这种暴虐的事情朕是不会做的。朕不会伤害平民百姓。”
    朱由榔并非是宋襄公之仁,而是认为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有底线。
    朱由榔的底线便是不能对平民百姓下手。
    “陛下是担心担负骂名吗?臣可以替陛下来背。”
    王贺年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强调道。
    “不用再说了,退下吧!”
    朱由榔肃然道。
    王贺年怔了一怔,无奈道:“臣遵旨。”
    说罢十分尴尬的退了出去。
    王贺年离开后,朱由榔怅然长叹。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会对生命如此漠视。
    或许在他们看来普通人的性命和牲畜没有什么分别吧?
    在他们眼中成王败寇,为了获胜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是朱由榔毕竟不是这种人。
    他的灵魂来自后世,有一套自己的价值准则,有需要守的底线和道。
    这个底线他得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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