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开到了位于小镇边角的一个村庄,村庄内有一美如诗歌画卷的农庄。
浓烈的葡萄香气和酒香扑面而来。
走在乡间小路上,张山放眼看去,葡萄田里结满了葡萄,看来粒粒晶莹饱满。不多时来到一片空地,一排木质阁楼就在空地后。这时,在空地上,有不少金发年轻女郎,正各自站在一个木盆之上,用力踩踏着木盆中的葡萄。
“张山先生,杨蜜小姐,请。”东道主郑开将张山和杨蜜,领到了一间木屋中,孟啸在旁作陪。
四人坐在一张原木方桌旁边,有农场的工作人员就取来自酿的白兰地和几只高脚酒杯。
“山哥,这酒老郑可是宝爱的很,市面上也不可能饮到。他啊,敝帚自珍。”孟啸亲自给张山和杨蜜斟酒。
张山不太擅长饮酒,可这时也被酒香味弄得醺醺欲醉,忍不住轻轻品了一小口,只觉得这酒入口微微苦涩,但在口中流转一圈,便甘甜爽口,回味无穷。
“这酒真不错。”张山大赞道。
杨蜜也喝了一口酒,酒气立刻熏得她两颊晕红,美艳不可方物。
“张山先生若是喜欢,这酒我可以送几件给您。”郑开殷勤的道。
张山不置可否,心想无功不受禄,然后淡笑道。“孟啸在电话里已经对我说了,郑老板有两件极端诡异之事,无法索解,只是他在电话之中,没有说清楚原委,现在我人也来了,郑老板不妨说来听听。”
“好,好,好,”郑开连声应答,不过,神色之间,却突然有些犹豫,显然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孟啸在旁道。“老郑,我万里迢迢,把山哥给你请来了,你还有什么不肯说的?你的事,普天之下,除了山哥之外,恐怕再也没有谁能够破解!说吧!”
“好!我说!”郑开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似的。
张山其实也有一些好奇,像郑开这种人,身家百亿不止,又有什么事情,是他难以处理的呢?
因此,张山,杨蜜,孟啸,三人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聆听孟啸说话。
“张山先生,这两件事,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张老脸,也就豁出去了。”郑开取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在才缓缓道。“一件事一件事的说清楚吧。第一件事,其实呢,张山先生,不瞒你说,我是个黑人。”
“啊?”张山闻言,脸色一窒,“黑人?你这明明是典型的华夏人种,还一口陕西口音,黑人?”
“不不不,张山先生,你误会了,我所说的黑人,是我的籍贯。”郑开面露回忆之色。“我从小出生在陕西省临潼县,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父亲,突然消失了。我今年48岁,也就是说,我父亲消失了整整40年,鸟无音信。”
听到这里,张山心中微微不以为然,难不成,这郑开,是想要自己帮他寻人?寻找失散几十年的父亲?若真是如此,那可就一点意思没有了!
找人,应该是公安局派出所的工作吧!
但碍着孟啸的面子,张山一声不吭,耐着性子听郑开继续说下去。
“我还有点印象,在我8岁生日那天,是一个夏天,父亲要出去转转,然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晚上,我母亲发动家里人,还有村子里的人,找了几十里,一直找到了第二天中午,都没找到我父亲。父亲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得莫名其妙,消失得极端彻底……”
“嗯,郑老板,如果是在山区的话,会不会你的父亲,是被山上什么野兽给……我的意思是,遭到了野猪野狼之类的攻击。”张山思考了一下说道。
“不!不会!”郑开音调忽然拔高。“张山先生,虽然那时候我年龄幼小,但我记忆里还有一些印象,我父亲是村里最强大的猎手!他用一支箭就可以猎杀野猪!他曾经赤手空拳打死过八只野狼!”
“哦……赤手空拳打死过八只野狼。”张山摸了摸鼻子。说实话,他是有点不相信的,要说一个村子里的猎人,完全不用武器,直接干掉八只野狼,这尼玛有点夸张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譬如以张山目前的身手来说,赤手空拳干死八只野狼,问题不大。
这也不排除,郑开的父亲,是个练家子,或者天赋异禀天生神力之类的。
“张山先生,你不相信么?杀死八只野狼那件事,整个村子几十号人亲眼所见!”郑开有点恼怒的道。
“好吧,我相信。”张山摊手道。“那么,可以排除令尊是被野兽袭击身亡的可能性。那他的确是失踪了。”
“老郑,冷静一些。”孟啸连忙将一杯酒递给郑开。
郑开一口气将杯中酒饮尽,激烈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下来,他用抱歉的口气对张山道。“不好意思,张山先生,因为我说的都是实情。”
“好,请继续说。”张山不以为忤的道。
“我父亲就这么消失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会回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可一年一年的过去了,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回来。”郑开苦恼的说道。“后来我读大学,做生意,我做生意很成功,我赚了很多钱,多到了金钱只是一个数字的程度,我开始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并动用政府的力量,开始寻找我的父亲。”
“如果只是我父亲失踪,其实也不足以让我困扰这么多年。而是——我在寻找父亲的时候。连带在找我父亲一脉的亲人。”郑开道。
“等等,郑老板,你父亲一脉的亲人?也就是你爷爷,你父亲的兄弟姐妹——这个,你可以询问你的母亲。你母亲和你父亲,或许是自由恋爱结合在一起,或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问问你母亲,自然会知道父系一脉的亲人所在了。”
“张山先生,你听我说。”郑开目光凝视张山。“根据我母亲和我外公外婆所说,当年,我父亲是只身来到村子里,最终和我母亲结婚,生下了我。从始至终,我父亲一脉的亲人,从未露面。也就是说,我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见过我的爷爷,我的奶奶,我的堂兄弟叔伯。所以,我说我是黑人。还有,我母亲姓郑,我是随我母亲姓,我母亲在生下我的时候,取名时,父亲说,他没有姓,让我随母姓。”
“这……”张山一时语塞。
“嗯,后来我发迹后,动用一切资源,寻找父亲和父亲一脉的亲人,但是,没有任何一丁点线索。这是极端不合理的事情。”郑开眼中掠过复杂至极的神色。“张山先生,我是陕西省政协委员人大代表,我资产数百亿,我的一个忽然的决定,都会影响到整个省的经济发展,我并不是吹嘘自己,但您想一想,我以如此的背景,财力,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找不到父系一脉的任何一个亲人,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您说,这是不是完全彻底不合理之事?”
“对,不合理,非常不合理。”张山直接点头附和。
在这个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像郑开这种大老板,又有极其庞大的社会关系,全力以赴的查询一个人,不,而是一个家族,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的!
说难听点,只要肯砸钱,又有政府出面帮忙,别说特么一个家族了,就连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抠出来。
“郑老板,也就是说,你父亲孤身来到你母亲所在的村庄,和你母亲结合,然后生下你之后,在你八岁生日当天,突然人间蒸发,而他整个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甚至连你的姓氏都是随你母亲。”张山整理了一下头绪。“那——你父亲,你和他相处过八年,你还记得他的一些特征么?比如他的口音之类的。至少从口音上,可以判断出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比如,他万一是广东人,湖南人,四川人,那么,您动用陕西省的人脉关系,也是有可能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你的父系一脉亲戚。”
“我的父亲,在我印象中,沉默寡言,极少说话,但他的口音,一定是陕西口音,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郑开坚持道。“我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陕西人。”
听完郑开的话,张山虽然有些好奇,但说实话,兴趣并不是很大,他耸肩道。“郑老板,如果你要让我帮你寻找你的父亲,或者你父系一脉的家属亲人,说实话,我没这个能力。而且我的爱好和工作,是探寻秘境,是冒险,寻人的话,我建议你去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