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紧,妈的,真要拉老子去地府啊!
一时,除了哭声之外,又响起了大火燃烧的声音,以及摔碎了瓶瓶罐罐、桌椅倒地和到处碰撞的动静。我心说不好,是不是上面又有人被烧死了?赶忙从包里摸出了铜钱,飞身往上就跑。
小女孩已经爬上了九楼楼梯,眼看就要追上她的时候,就听一个女人呵斥道:“又是你个小鬼,快给我下去。下次再敢带人上来,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先是让我吓一跳,差点就把铜钱撒出去。不过抬头一看,一个戴着口罩,身穿勤杂工衣服的女人,右手拎着一个扫把挡在九楼楼梯口。是个人,我赶紧又把铜钱攥住了。
这声音好熟悉啊,有点像沈冰。可是她戴了口罩,看不到脸,并且身材这么臃肿,又穿的这么邋遢,那绝对不可能是沈冰。她穿衣服是最讲究的,再说那双眼睛,汗,眼影涂的一塌糊涂,跟熊猫差不多,晚上看着怪吓人的!
小女孩“哇”一声被吓哭了,掉头往下就逃,瞬间隐没在下面楼梯拐角处。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这女的瞪着眼跟我吼,跟正在发春却被甩了的母狗一样。
靠,虽然沈冰也有泼辣的时候,但泼辣的可爱,绝不像她这种泼妇骂街似的。我不必跟一个泼妇一般见识,转身下楼。
但下来后,再也没看见那个小女孩,感觉挺纳闷的。
回到病房又想着沈冰到天亮,付雪漫麻醉效力消失清醒过来。她一看到我,赶紧别过脸,但眼泪划破了面颊。危险期过去,我没必要耗在这儿,什么都没说,背起了我的包裹,走出病房。我做的这些,没想让她感激,所以再见都省了。
这个时候病房走廊开始热闹起来,很多病人亲属都醒了,去洗手间洗漱。此刻一个勤杂工拿着拖把在搞清洁,看背影很熟悉。等我从她身边走过才看清,是昨晚在九楼冲我发飙的那个泼妇。还是戴着口罩,正在默默的拖地。
不知怎么回事,我对于这种生活底层的清洁工最容易在心里产生共鸣,或许我是土包子出身吧。经济发达的城市,物流横欲的繁华,迷惑了我们的眼睛,还有很多为了生计在艰难的挣扎着。
这女人好像忘了我是谁,抬眼看我一下,又低下头,拿着拖把冲我脚下拖过来,我也赶紧往前疾走两步。
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见到一个人手里提着早点从里面出来,大声叫道:“哎呦喂,下面又死人了,一个小女孩死在一楼厕所里……”
我听了大吃一惊,慌忙窜进电梯内,没想到刚进去,那个女清洁工也飞奔进来,一对熊猫眼里满是焦急的神色。她干吗那么紧张啊?正在纳闷,一下子电梯里挤满了人,有医生护士,还有几个病人亲属。
到了一楼,大家冲出电梯,奔到厕所外,那边已经围满了人,走廊都给堵的水泄不通,根本挤不到跟前。
清洁工甩着拖把大叫:“让开,让开……”别说,那些围观的人都给让路了。我跟在后面狐假虎威,也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