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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郡主,现在怎么办?”素言担忧的看着烈王远去的身影,再担忧的看着郡主。
    霍菡嫣盯着墙角的灯笼,久久不发一语。如今四周守卫森严,自己不但武功全失,甚至虚弱到走出房门都成问题,就算有法子又能如何?目前要解决之事,便是想办法恢复自己的身体,再图后计,否则就算逃得出这府邸,也逃不出樊城。
    谁知不到辰时,邛火酉便再次出现将她抱上马车,用带着粗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眸中泛出莫名的神色。“明日将有一战,你且在戎国安心等着本王。”
    霍菡嫣愤然将脸转到一边,并不理会他的言语。素言被侍卫松开禁锢,便着急上马车将邛火酉推开,拦在郡主身前,不让外人再有接近郡主的机会。此一幕被屋顶的黑衣暗卫看得一清二楚,略微皱眉之下,不着痕迹的纵身离去。
    马车一路向北边驶去,如今樊城的两座城门,南边已经被乾军堵住,只能从北边绕道毫州进入戎国。谁知刚出城门不过三十里,护送马车的马夫和侍卫便顿时呆愣在原地,因为远方竟然是浩浩荡荡的乾*队,正朝樊城的方向而来,惊讶之余只得迅速回城,告知王爷再做打算。看样子樊城已经被乾军前后包围,处境十分危险。
    霍菡嫣在马车中并未看见乾军,只是惊讶马车竟然中途掉头,返回樊城。而素言只是紧紧的捏着自家郡主的手臂,微微有些紧张。不明白这群戎国人究竟想做什么?
    马车刚出城不久,烈王便得了消息,乾*队竟然翻过天门包围樊城。哼!他还是错算了薛严,没想到他竟然会故技重施。他本打算带人将马车追回,可还没到城门,便看见马车往回驶来,大约是见到了城外的乾军。
    “王爷——”马车上的侍卫神色匆匆的下来,打算向王爷禀报方才在城外看见的场景,便被烈王制止。“本王已经知道。”
    手下副将即刻上前,拱手抱拳。“王爷,此番可如何是好?”
    “不必惊慌。”烈王绿眸微沉,朝着马车上前两步,皱眉对车外的侍卫说道:“将郡主扶下来。”
    侍卫刚应声,往马车的方向迈步而去,只见从巷子里射出一支冷镖,侍卫瞬间应声而倒。而马上旁的所有侍卫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尽数被暗器射中而倒下。马匹受惊之下发出嘶鸣之声,前蹄高高抬起再重重落下,刹那间银面黑衣人便手握长剑,出现在马匹前,凝视着烈王一行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邛火酉震惊之余,眼眸不自觉的往巷子那边看去。一道修长的身影伴随着晨曦,在众人不自觉的抽气声中缓缓现身,烈王的副将感觉到来人很危险,立刻抽出长剑护卫在王爷身侧。
    只见那人凤表龙姿,眼若寒星,薄唇微勾溢出幅度。头顶紫金冠,冠镶麒麟珠,着深蓝色的外袍,袍上绣着朵朵团云,腰间金色腰带还系着圆形的白玉坠,隐隐可见其中藤蔓纹路。
    此番装扮,无不彰显着来人超乎寻常的身份。他便宛如闲庭散步一般朝着这边走来,眼眸深邃,带着睥睨之势,瞬间便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烈王倒是好兴致。”
    ☆、第4章 .6
    对方戏谑般的言语,却宛如炸雷一般在霍菡嫣的脑海中回荡,方才马车在离开樊城之时,自己便在想明明离夫君如此之近,却终难相见。可如今他便如此没有预兆的出现在马车前面,出现在她身边,霍菡嫣内心宛如一团乱麻,他是真实的吗?还是因为自己太想念所引发的的幻觉。
    “宁远侯薛严?”邛火酉目光一凛,脸色微沉。他从未如今近的见到这位闻名遐迩的敌方将领,也万万想不到身为边关统帅的他,竟然不在军营坐镇,反而孤身进入樊城。
    薛严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终又收回放在了邛火酉的身上,唇边勾起浅笑,声音低沉暗哑回道。“正是在下。”他的神色和姿态无比随意,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宁远侯胆子不小。”邛火酉见薛严如此姿态,竟然生出了几分相争之心。他发出豪迈的笑出声,眼神中满是狂傲之色,“莫非侯爷觉得樊城已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接着右手抬起,不远处的弓箭手瞬间全部对着薛严。霎时间,被这种凝聚成一团的杀气一冲,连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
    薛严见此情形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唇边的笑意未曾淡去半分,眼神中溢出些许张狂,“本侯虽不敢夸口,可事实却是如此。”他的姿态如此的惬意,语带挑衅,似乎丝毫没有将那些下一刻就会射穿他身躯的羽箭放在眼里。
    “就算你带兵包围了樊城,可本王还有五万大军镇守城内,胜负还未可知。”烈王被他这种样子弄得也是内心狐疑骤起,但是语气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示弱,这一次只不过是他棋差一招,料错了薛严用兵的脾性。
    依照他和帐下的谋士,从以往薛严的用兵习性中观察和了解,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会重施故技,当真翻越天门。
    虽然手下也有将领觉得薛严年纪轻轻,这最后一战大概会求胜心切,而略显慌乱。但是邛火酉却从未如此想过,薛严是何等人物,他会慌乱?听着便像是一个笑话。但他以为薛严的脾性,最后一战定会想些奇特而毒辣的攻城之法。比如从郾城边上的荔河上游投毒,那么身处下游的他便只能弃城而走或者让整座城池瞬间化为死城,以至于这段时间对于食物可谓慎之又慎。可是谁又能料想到,薛严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罢了,失策便是失策。既然如此,那便将此人留下让其臣服或者毁灭,也是除去他们戎国的心腹大患。思及至此,烈王的眉毛一挑,“如今侯爷孤身来此,若不以为这是凤城侯府的花园,可以让你来去自如。”语气中已经有杀意在酝酿。
    “这樊城乃是戎国的门户,本侯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薛严背着手,挂着邪笑。瞬间从四周的屋顶上窜出几道黑衣身影,手持弓.弩直直的对着邛火酉。他上前两步,看着被弓箭对准的烈王和紧张戎国将领,带着一脸的好奇和玩味。“只是不知本侯与王爷,谁会先行血祭这樊城,为此战添上一笔浓墨。”
    ……
    而几乎同一时间在凤城霍王府中,霍灏轩此时正独自执白字破着残棋,杏色的外袍子襟摆与袖口上均绣着银色的纹路,而棋盘旁香炉中飘散出阵阵奇香,盘着发髻的少妇端着淡茶走过来放在桌案上,轻微的声响让他略带清冷的眸间溢出些许柔情与满足。
    “棋局可破了?”阮绮罗挽了挽披帛,饶有深意的笑道。
    霍灏轩略微犹豫后执下一子,棋盘上的残棋顿时明朗,坦然道:“自然。”
    “你不担心?”阮绮罗眉目含笑,虽坐在棋盘对面,目光却瞥向霍灏轩右手旁的短小薄纸。
    霍灏轩眉目微挑,勾了勾她耳畔的青丝,无奈的笑道:“总要对你夫君有些信心才对。”
    “有信心和担心有两回事。”阮绮罗脸颊不禁泛红,嗔笑道。这霍灏轩的脑子比猴子还精明,对任何事都洞若观火,又怎能对他没有信心,不过任何事都是瞬息万变,稍有差池便会出大乱子,心里自然有些忐忑。
    霍灏轩目光微凝,拉起帘子盖上残棋,端着茶杯轻啄。“我答应菡嫣的,自会做到。”
    霍灏轩口中说得云淡风轻,可此时樊城之中,却情势紧张,一触即发,除却两位战圈中心之人,其他人的心脏都仿佛瞬间被揪起来,有些甚至连呼吸似乎都禁止了。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深怕王爷或者侯爷的性命,会出现危险。
    正在此时,樊城的城门忽然大开,数以千计的乾军举着刀、剑、盾、矛蜂拥而入,在樊城的大街上与彪悍的戎军对持起来。
    邛火酉不禁浓眉紧蹙,樊城的守备怎会打开城门放乾军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想大吼守备何在之时。从乾军中间出现几匹黑色骏马,骏马上纹着戎国皇室的特有标记。身着狼皮的少年骑在黑色的马背上,面无表情的手捧黄帛,凝视着邛火酉说道:“君上有旨,命烈王迅速撤出樊城,返回戎国。”
    “不可能。”邛火酉眸若冰霜,厉声说道。“君上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圣旨。”将樊城拱手让给乾军,那自己和将士多月的激战岂非变得毫无意义,可是这马上的少年不可能假传圣旨,因为他是……
    “君上旨意,不可有违。”狼皮少年清秀的面容上,丝毫不因为烈王的愤怒而发生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王爷还请速速退兵吧。”
    邛火酉咬牙凝视着一旁勾起邪笑的薛严,久久不发一语。不禁心中暗恨:他究竟是如何做到?!
    “王爷莫非想抗旨?”见他犹豫,少年目光微冷。
    邛火酉立即拱手抱拳,“臣不敢!”只是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甘心,眸光深沉的往马车的方向看去,黑衣暗卫的长剑倾斜冒出寒光。便知道今日是不可能将马车里的人带走了,遂将眸光对着薛严,“总有一日,会与你战场再会,届时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既然王爷邀战,若是不应,岂非不敬。”薛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在下定扫榻恭候。”
    邛火酉冷哼一声,翻身上马带领手下将士,跟着少年往城门方向走去。
    霍菡嫣听着马蹄声远去,一直揪着的心才松下来,想要掀开帘子却猛然怔然。心中微微有些酸涩,如今终于明白,何为近君情怯。
    薛少宸方才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落在她的心坎上,让她的灵魂都在跟着震动。随着戎*队的离去,她的手却渐渐的捏起来,方才紧张是因为两军对持,如今则是因为他。
    而薛严则是目光如炬的盯着马车,此时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容不下任何事,任何人。方才他与邛火酉对持之事,虽然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早已激荡不堪。因为他清楚的明白,此时马车中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
    当对方的弓箭直直的对着他时,他其实并非不紧张,并非如同外人看到的那般面不改色,只有他知道,在那一刻他竟然手掌发颤,竟然会怕死,怕死去便永远也没有办法再看见她,想到此处微颤的手掌无自觉的紧紧握拳,关节发出嘎嘎的响声。
    “传本侯令,命厉将军携三千精锐,迅速接管樊城驻地。严令士兵不得伤害城中百姓,违令者,斩!乾国其余将士驻扎城外,一律不得入城!”薛严厉声说道。
    “是!”响声震天。而城中暗自窥探的百姓也不禁发出喜悦之声,虽然他们早有听说,乾国的宁远侯不伤百姓,可是总是担忧。
    其实在普通百姓心中,樊城自数十年前被戎国占领,互有通婚,如今城中戎乾夹杂,他们并不在于这座城池究竟是属于乾国,或者属于戎国,这些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谁能令他们过上好日子。如今宁远侯这么说,他们自然兴奋,起码不必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
    待一切安排妥当,薛严才迈步上了马车,伸出手想掀起门帘,却在真正触碰上的时候,颤抖的缩手。目光中隐现出一丝忐忑,她如今愿意见自己吗?可是所有的疑虑终究抵不过思念之情,挥开帘子眼神略显急切,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次在梦中徘徊的身影,如今正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眼神尽是缠绵的情意。
    而他喉咙也顿时哽咽,眼眸中暗潮汹涌。
    他想问:如今边城的九座城池已尽在薛家军的掌控之中,他做到了。那当年她的承诺是否依然有效?
    他还想问:为何会愿意和亲?为何不愿意等他?
    可是最终也只是薄唇蠕动,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两人对视似乎过了千年万年,也似乎只是眨眼一瞬。他便健臂一揽,顷刻间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将眼前朝思暮想的身影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她的温度和柔软。此时他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什么都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只是闷声重重的唤了一声:“菡嫣。”
    霍菡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难以自抑的抬起手臂抱着他的腰际,想开口唤他一声,却发现嗓子因为哭泣的缘故,已经干哑发不出声音。当她清晰的感觉到他如今僵硬的身子因为搂着她而微微发颤,顿时心疼不已。
    “菡嫣……菡嫣……”薛严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仿佛要将千百日的思念全部吐尽。
    过了好一阵,霍菡嫣才轻启双唇,声音略带沙哑。“少宸。”此时她不禁感激那位烈王,若她不是被他劫来樊城,又怎么可能如此快的见到夫君。夫君……
    ☆、第4章 .6
    素言情不自禁的捂着唇,凝视着这一幕,眼圈也有些发红。除却银面暗卫们看不出表情,乾军的副将们无不是瞠目结舌,几乎每个人脑海中都萦绕着震惊和疑问,马车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居然能让宁远侯如此失态。
    而薛严则是轻轻在怀中人的耳畔再次开口,眸光略显贪婪和抑制过后的些许狂乱。“我终于可以把你抱在怀里!”
    当年她的所有要求,他都已经尽数做到,那么如今她便是他的了。她是守信之人,定然也不会对他失信的,是吧?
    ……
    “启禀侯爷,郡主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近日服用了些许软筋散的缘故。”白须的老大夫仔细的把着脉,对着站在床畔皱眉担忧的薛严回道。“并且郡主这几日定然也未曾食用过膳食,才会看起来如此虚弱。”
    方才一身黑衣的人将他从药庐中抓来,他还以为是什么人得了重病。当他看到一身黑气的宁远侯,顿时诧异的不知如何是好,莫非是宁远侯得了重病?!可是从面相上看侯爷身子康健,并无患病迹象。直到宁远侯几乎将他拧到内屋,才看见床榻上绝美的姑娘。
    霍菡嫣靠在软垫上,娥眉微皱,坦然的点头。随即询问道:“大夫可有解除软筋散的法子?”这全身乏力的感觉着实是难受。
    “这不难……”老大夫正想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却被立在一旁的薛严上前打断,略带笑意的说道:“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大夫虽然略显诧异,但仍旧选择弯腰拱手退出门外。而霍菡嫣等大夫出了房门,才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怎么了?”刚才大夫分明就要说如何解法,他却制止大夫说下去,莫非是察觉到何处不妥?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心里不自觉的开始有些紧张,双手置于腰际紧紧扣在一起。
    薛严走过来坐到床沿,伸出手轻柔的将她略显紧绷的身子搂在怀里,眼眸泛出一丝阴霾。“菡嫣,别怕。”这些日子她定然是吓着了,才会因为如此紧张。
    薄唇轻啄她的发丝,含着无尽的缱绻和疼惜,感觉到她的顺从,他的眸光倏尔柔软,骤然笑道:“只是你这般模样,我还真不想替你解开软筋散。”
    “为什么?”自己如今什么模样?
    “若是这样,我便可以永远这么抱着你,不用再担心你有朝一日会逃开。”薛严的手臂微微收紧,闭上眼睛掩盖住他比之当年更加偏执贪婪之色,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唇边渐渐溢出满足的笑容。
    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菡嫣,你可知道?三年的分别让他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偏执。现在他的心里堆砌的只有占有,得到,不折手段!可是他不能!绝对不能……不能让她哭,不能让她有丝毫不愿。
    霍菡嫣情到浓时,刚想开口说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却听见他忽然在她耳畔戏谑一笑,“如今想抱便抱,想亲便亲,岂不正好?”
    “薛少宸,你知不知道害臊啊?”霍菡嫣顿时耳根微红,任何其他言语都被梗在喉咙,再难说出口。
    薛严认真的看着他,眸中隐现调笑之色,“害臊是什么?本侯从未听过。”在她耳根处轻吻一记,感觉到她不自觉的微颤却未有任何不悦,唇边笑意更浓。“乖乖等着。”说完便转身走出去,留下面若胭脂,转向里间的霍菡嫣。
    刚走出去门,薛严的眼神便骤变,目光如炬的盯着停留门外的老大夫,伸出手。“软筋散的解药。”
    大夫微愣之后,将怀中的药瓶摸出来倒出一颗褐色的丹药,小心的放置在他手上。“将此药服下,半个时辰之后软筋散的效用即解。”他心中也不禁有些诧异,方才在里间眸若春风的男子怎得忽然之间,目光如此凌冽,让人踹不过气。
    薛严拈着药丸,唇边溢出阴冷的邪笑,宛若利刀一般瞥了他一眼。“试药!”他如何放心着不知何处来的药丸,贸然给菡嫣服下,若是解不了或有损害又当如何。
    当他拿着药瓶进入房间时,霍菡嫣正看着床帏出神,她如今身处的地方其实与她前几日所滞留的乃是同一个地方,樊城的将军府。不过还不到一阵的功夫,里头的陈设却是大有不同。墙上的羊头已经变成了水墨山水图,床上的毛皮垫子也已经铺上锦缎,桌上的骨骰如今正熏着香炉,发出宁静的沉木檀香。
    “在想什么?”薛严走上前,轻声问道。
    霍菡嫣回神,嘴唇微撇,看着他手中的小瓶子,眸间一亮。这定然就是软筋散的解药,刚想开口要便诧异的看见他将手中药瓶揣进怀中,不禁有些不解的将目光缓缓移上,对上他略微不满的神色。“把解药给我。”拿着揣着是什么意思?
    “想要?”薛严笑着上前,将脸猛然凑在她面前,“求我啊?”
    他不喜欢她方才神游太虚的模样,感觉她只是人在这里,灵魂却不在。
    霍菡嫣看着他的模样,瞬间哭笑不得,咬了咬下唇,“薛少宸,你怎么如此幼稚?”好歹现在已经边关将帅,不是当年的纨绔侯爷了好吗?
    “否则,我便不给。”薛严此时可不管什么幼稚不幼稚,将额头轻轻抵着她的。轻声说道:“其实我当真觉得你这样挺好的。”说着嘴唇便向她压过来,霍菡嫣即刻面色通红的将头别开,吻便落在脸颊上。
    本以为他没有得逞,总该退回去了,谁知脸颊上滚烫的触感印上来,刚想闪开却发现自己的后脑勺不知何时被紧紧扣着,直到脸颊上触感移到脖颈,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薛少宸,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不给她解药就算了,还乱啃乱亲的,这下脖子上铁定又有红印子了,一会儿可怎么见人啊!
    薛少宸墨色的眼睛睁开,在红印之上轻啄。骤然想到什么,将怀中的药瓶拿出来,放置在手中将药倒出,其实里面也只剩下一枚药丸。“想要便来自己来拿,不过樊城之中便只剩下这一枚了。”
    看着他竟然将药丸拈着放在唇上,直到药丸失去了踪影,霍菡嫣瞪大眼睛看着他。“薛少宸,你——”
    他就是故意的,好!当她不敢是吧?!所以才故意这般戏弄与她!他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趣味,心里略纠结片刻,倾身而上,将嘴唇抵着他的,在他微微震惊的眼神中,伸出香舌探过去,既然着她未来的夫君,那她还怕什么?!死命的忍住羞涩之心,将舌头伸进去,却瞬间发现出不对。
    药丸呢?刚才不是被他……想到他方才戏谑的眼神,顿时明了自己被他骗了,他不过是将药丸藏在手心。刚想缩回来,却被震惊过后回神的薛严迅速勾弄回去,这送上门的怎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