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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我很久就说过我脱衣服,很快~~
    直到暖帐内传出重重的喘息之声和女人轻轻的娇媚嗔怪的声音。
    “愿还是不愿?”这种时候,竟然还未忘记方才的话。
    霍菡嫣一边忍着闷哼,一边嘴硬的说道:“不愿……你——唔——!”床帏忽然猛地震了一下,霍菡嫣哼了一声后,发出轻轻的呜咽之声,“你欺负我!”
    “……愿,还是不愿?”声音也尽是隐忍,似乎带着咬牙的意味,粗声的说道。
    接着听见死鸭子嘴硬的嗔怪声,“你……你欺……欺负我,我不愿意,我后悔了!”接着不自觉的内劲一收,便听着身上之人狠狠抽气,差点跌下床去,吼叫着:“别夹!妖精——”
    “你才是——”自己哪里是妖精,明明是他……接着床帏剧烈的动起来,甚至在外门都能听见屋里传出的声响,让素言顿时脸红耳赤的从侧门离开,脑子里告诉自己,听不见!听不见!而屋顶的‘珏’也不禁扶着额头,纵身飞奔远去。主子,不是属下不尽忠职守,只是属下是个正常的男子,若是再听下去,等你回神过来会宰了我!
    贵富却从正院走进来,就听见里头传来奇怪的声音,“慢……”之后再无声音,只剩下床板摇曳的声响。
    “自己招的!”
    贵富瞬间呆滞,浑身有些发热,想禀报事情还是过一阵再来吧!这大白日的两主子竟然~哎哟喂,还让不让人活了,他还没娶媳妇呢?!跟着这样的主子,不是迟早得憋死或者再也娶不到媳妇!想着自己存着娶媳妇的本钱,要不还是找个窑子用了吧~不行,自己存了好几年的!
    “我愿意……我愿意。夫君不要再来了……唔!”里面的声音渐渐的服软,不再是方才的赌气之语。
    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在女声的娇喘声中,男子略带邪魅的声音,用命令性的口吻喊着:“菡嫣,说你爱我……说你只爱我!”
    “我……夫君……”霍菡嫣声音顿时又开始呜咽起来,抽泣了一阵之后,才听见里头传来弱弱的呢喃。“爱……”
    ……
    第二日,霍菡嫣红着脸看着素言偷笑的模样,随即捂着脸,“笑什么?不许笑!”脖子上此时还带着微微的刺痛感,这密密麻麻的痕迹,让自己连怒斥的底气都没有。
    “郡主,咱们今日还要去库房吗?”见郡主快将脸埋到桌子上,素言才轻咳嗽两声,开始询问着正经事。
    霍菡嫣闷声说道:“不去。”就算想去也得自己走得动啊!这下不休息也得休息了~“将咱们出门的东西收拾妥当,今日下午,咱们便启程。至于侧夫人那边待咱们从怀秀府回来再行处理。”
    “是。”素言福身,刚想转身便疑惑的问道:“郡马爷不去吗?”郡马今日又进了宫,说是商讨什么要事,得晚些才能回来。
    “……不去。”霍菡嫣别扭得动了动腰部,狠狠咬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不知名的地方叫道:“珏,出来。”
    素言诧异的看着,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哪里有‘珏’?说起来从她陪郡主嫁入国公府,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随着窗户轻动,屋子里忽然出现一道黑衣银面具的身影,半膝下跪恭敬拱手。“属下参见郡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的确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眉目微挑问道:“除你之外,还有何人跟着本郡?”
    素言对珏的忽然出现,还来不及震惊,便听着郡主严肃的问话声缓缓低头。
    “……”珏静默片刻之后,“珏若有事耽搁,便是首领‘裂’亲自守着郡主。”
    “若你在时,裂又在何处?”霍菡嫣蹙眉。
    珏低首,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事主子若未曾明言,自己也不便多说。“……”
    好在霍菡嫣也无意为难他,见他迟疑便知此事不便开口,裂在何处自己并不在意。“他此时并不在身边对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珏略微发怔之后,虽是疑惑,仍轻声回道。
    “如此便好。”
    ☆、64|4.28
    道路上留存着马车的车痕,马蹄的轻踏声在空旷郊外上显得尤为的清楚悠长。两个两辆一前一后的马车缓慢的在向前行驶,他们的后面是渐渐远去的高大城墙。十几个霍王府侍卫组成侍卫队,紧紧随侍在马车的东西两侧。
    马车内素言低垂着头,将袋子中带来的茶叶取出来冲泡,放置在桌上的软垫子上,再将精美的点心取出来,看着一脸淡定的郡主,担忧得开口。
    “郡主,我们不告诉郡马爷吗?”
    郡马入宫之前分明对贵富吩咐,准备东西明日和郡主一起出门的,可是现在郡主却单独离开,虽然带着珏,可总归是不妥吧?
    被素言突然一问,想起薛严的昨夜的事情,霍菡嫣咬牙赌气的说道:“为何要告诉他?”马车的窗帷掀起,忽然间飞出了一个小小的糖丸子,透露着里头人不满的心气。
    素言捂着嘴,悄悄的透着窗帷观察者,如今气候寒冷,出门的人少了许多,幸好糖丸子没有打到路人和侍卫,才安心的将自己头缩回去。对着马车内斜靠在软榻,脸上凝着未散红晕的霍菡嫣说。
    “郡主,你这么丢出去,若是打着人该如何是好?”
    霍菡嫣手指揽过不远处的小几上的茶杯,清啜一口慢悠悠的说。
    “我掌握着力道呢,怎么可能打到别人。”
    素言跪坐在一旁为霍菡嫣添水,眼神悄悄的掠过霍菡嫣,目光微微一紧,转过头不着痕迹的盯着茶杯,想着自家郡主脖子上的那几个红印,出门时涂了好几层的脂粉,也没能盖住,不禁撇嘴,那郡马爷也实在是……
    “唔……”方才发脾气感觉还没怎么样,现在忽然感觉腿好酸,难忍的蹙眉轻哼。
    霍菡嫣本来昨夜就过的太过癫狂,现在又被马车晃晃悠悠折腾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经过素言的调笑,她更是觉得自己大概是栽在了薛严那个禽兽的口中,想起上辈子似乎薛严也未曾如此的如狼似虎,如今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夜夜笙歌,可是几日下来,也是少有闲暇。想着想着,霍菡嫣脸上本来要消退的绯红再一次的挂在脸上。
    “郡主,你感觉……怎么样?”素言咬着下唇,眼中中带着几分狡黠,伸出手替她揉了揉。
    霍菡嫣立即轻呼,“别……”这素言一揉,自己就身子就软下去了,直直的跌在软垫上,更起不来了。
    “郡主!”素言连忙将她扶起来,这……这还赶路,受什么罪啊?明日走不好吗?“您和郡马爷闹什么脾气嘛?您也不但他生气,更加折腾您?”
    “你是谁的丫鬟?不想着替本郡主一起骂他,怎么还怕他生气呢?”霍菡嫣一字一顿的道,她才不要那么快见到薛少宸,她想要过几天清净的生活,养养自己的腰!
    素言低着头一声不吭,自己还不是怕您到时候又哭又喊吗?
    霍菡嫣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带着有些倦意,调整自己的姿势,舒服的窝在柔软的锦被上。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她去了何处,自然知道到哪里能找着她,想到这个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痛快,怎么做什么都被他牵着,什么都……
    忽然间舒适靠在马车壁上的霍菡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整个人卷缩在一起,显得十分难受。
    素言半响没有听见霍菡嫣的声息,抬头一看,却看见面前的样子,慌忙的爬向霍菡嫣,连撞翻了一旁小几上的茶壶,滚烫的热水浇在她的身上,她都浑然未觉,惊呼道:“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郡主痛苦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素言的手放在她的身前连碰都不敢碰,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郡主更大的痛楚。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怎么办?
    蓦然间想起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素言连忙连滚带爬的冲到车帘跟前,刚要开口就听见细如蚊呐的声音。
    “素……言……”霍菡嫣全身发软,轻声唤着。
    见到自己家郡主想要坐起,素言也顾不得自己想要喊人,赶紧将霍菡嫣身后的靠枕摆好。
    霍菡嫣任凭素言服侍,调整自己的坐姿。
    “素言,我只是有些没有休息好,才会有些难受,犯不着惊动他人。”这种感觉和昨日一般无二,御医都说没事,昨夜就未有休息好,今日才会如此。
    素言讷讷的看着霍菡嫣半响,默默的点头。但是她极为不放心。“郡主,要是再难受,我们就去找个大夫看一看吧。”这好像并不是没有休息好引发的症状,郡主从来没有这样过。
    霍菡嫣也知道素言担心自己,轻笑着微微点头。
    “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我睡一下就好了,记得快到了雲州的时候叫我。”等他们到了雲州,应该已经天黑封门了,不过她记得雲州城外有家不错的客栈,可以暂时住一晚上,明日再启程。
    素言刚要应下,忽然间正在行驶的马车停止了摇晃,让正待沉睡的霍菡嫣睁开眼睛,掀起帘子看着外头,灰衣的侍卫首领从黑马上下来,拱手道:“郡主,表小姐说有要事相商。
    “哦?”霍菡嫣心存疑虑,意茹现在找自己是何要事?转念一想,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肤色红润一点,对着身边的素言道。“去到表小姐那里,就说我邀请她来这里。”自己现在这状态,下马车大抵都有些困难。
    素言点头,翻身下了马车。不到半刻,素言就带着柳意茹到了马车前。
    素言掀起车帘,柳意茹看见霍菡嫣,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钻进马车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定之后一脸关切的问。
    “看表姐面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些什么不舒服”
    霍菡嫣眼神示意素言奉茶,自己揉动着额角。“无碍,大概是好久没有做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所以有些头疼。想必是一会就好了,意茹找我有事?”
    柳意茹敛眉垂眼,将新鲜沏好只染上薄温的茶杯在手心里把玩,没有丝毫喝下去的意图。
    “意茹方才在马车中熟睡,本睡得极好,却不知为什么老父忽然入梦,说他十分点击轩临的祖宅,让我务必回去看一眼。”她说话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让霍菡嫣生气的模样,可是仍佯装坚强的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所以表妹这次来就是想要问问表姐,我们可不可以先去轩临郡,先人托梦,作为小辈……实在是不敢也不想完不成。”
    霍菡嫣打量和柳意茹一眼,莞尔一笑。
    “意茹这话说得可就太见外了,我这次只是陪你回乡,至于你想要在到故里之前想要去什么地方,拜祭什么人,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去而已。所以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这边让人改道。”
    柳意茹对霍菡嫣的态度有些怔愣。
    傍晚时分两辆马车相继停靠在了一颗客栈,霍含焉搭着素言的手,走进了客栈。
    柳意茹随后带着她的丫鬟也走进了客栈。一只灰白相间的信鸽从一人的手里飞出,没飞多远,便被一支利箭穿透,再无声息。
    霍菡嫣在素言服侍下就寝,而就在她们距离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内。柳意茹坐在梳妆台前,一首拿这木梳一手揽着自己背后的头发,正在一下下的梳理。
    听见自己背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她放下自己手里的梳子,侧头看了一眼来人,轻声问着。
    “都办妥了?”
    来人揽过柳意茹的发丝,漂亮柔软又纤细的手指穿插在乌黑的发件,来人俯身拿起放置在梳妆台上的木梳,露出漂亮的让人觉得惊艳眼睛和与她完全不搭配的脸庞。
    木梳的齿亲吻着柳意茹的发丝,她认真的梳理这发丝,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柳意茹刚才的问题。
    “我办事,你尽管放心。”妩媚的声音扬起,继续理着发丝,带着怜惜。“女人呐,有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头的青丝了。”
    柳意茹也不搭话,这几日她已经摸清了这位的性格,有些时候她的话未必是说给她的,而是说给她自己。
    第二日的时候,素言拿着一盆热水走进了霍含焉的屋子,眼角瞄到柳意茹的侍女正从里面出来,她走步的姿态让素言觉的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快的却让她抓不住。
    霍菡嫣这时正坐在梳妆台前插簪子,素言讲木盆放在一边顺手接过,帮霍菡嫣插上。
    霍菡嫣看着素言有些恍惚的样子,伸出手指敲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啊?郡主,素言刚才看见表小姐的丫鬟,总觉得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霍菡嫣调整了自己头上的发簪,有些好奇的转身问道:“怎么个奇怪的?”
    ☆、65|4.29
    素言思索片刻后,先整理郡主的物件,将它们都打包放好,再将桌上的燕窝端过来揭开盖子,“奴婢与依兰在王府虽然接触不多,但终究见过几次。可方才奴婢同她聊天,她竟然爱答不理,眼神感觉怪怪的,反正……说不好。”
    依兰便是柳意茹的贴身侍女,幼年她们是同一时间进的王府,她被指到踏雪轩伺候郡主,而依兰则入了明辉堂伺候王妃。三年前表小姐从怀秀府过来,王妃又将她给了表小姐,照顾其饮食起居。这几年自己一直跟着郡主,在王府时日也不多,虽然彼此之间没了以前的熟稔之感,可总归是有些交情的,可是今日的感觉……仿佛她跟变了个人似的。
    霍菡嫣接过燕窝,昨日休息得早,此时身子也好了许多,也再没有心悸之感,人也似乎精神了些。看素言轻声问道:“可听说她最近发生过何事?”
    “奴婢并未听说。”素言缓缓皱眉之后摇头,“郡主为什么这么问?”
    门外传来侍卫首领回禀的声音,说已经打点好一切,随时可以启程,霍菡嫣对着门外叮嘱了几句,继续方才的言谈,对素言说道:
    “听你语气,与她颇有交情,多关心些也好。”霍菡嫣用过早膳,系上斗篷,神色平和。“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当小心些。若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定要告诉我。”
    “是。”素言提着东西撑着伞和郡主一同出门,珏已经守在庭院外,见里头的人出来连忙拱手:“郡主。”
    “走吧。”霍菡嫣应声点头,轻声说道。
    薛严得到珏传出的消息回府,霍菡嫣的车队已经出发两个时辰了,随即立即带着数名暗卫,策马追去。菡嫣的身子本就不适,怎能这般赶路?简直胡闹!地上的车轮和马蹄印,早已被大雪覆盖,识辨不清,快马扬鞭一路追至雲州也未见踪影,珏的消息也再未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