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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锦绣却以为掉了,下意识便看向脚边,结果等到一抬头,却看到了晏淮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他在锦绣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脸上神色变得有几分怪异,却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接着却是笑的一直都没停过
    锦绣被笑的一脸狐疑,又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后,忍不住没好气的想要去瞪晏淮,谁料到,锦绣这举动,竟是让他笑的越发厉害了。
    他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指,用食指在锦绣脸上轻轻拂过,声音里带着笑意,脸上带着无限的宠溺,柔声说了一句:“小花猫。”
    ☆、91| 77|3.23|家
    第91章
    锦绣的目光落在晏淮在她脸上拂过的那根手指上,果然看到指腹上沾上了一抹污迹。
    她瞬间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又想用手去摸自己的脸,晏淮却是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笑道:“手也不干净,越抹越脏。”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方才沾了墨迹的那根手指点了点锦绣的鼻尖,黑漆漆的一点正好落在锦绣的鼻尖上,她的这副模样瞧着,却是越来越像小花猫了。
    晏淮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的加深,锦绣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是被捉弄了,瞪大了眼睛,嘟着嘴巴一脸不满的看着晏淮。
    晏淮哪里看不出锦绣想要挣扎,他只好连忙阻止道:“我让人打水来替你洗了。”
    说罢,不等锦绣拒绝,他便冲着站在身后的夏芍吩咐了一句。
    夏芍自然忍笑退了下去,很快端上了一盆温水和香胰子。
    因着锦绣用的墨质量极好,光用水,自然不好擦干净,必须用上香胰子一道儿才能够洗干净。晏淮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细心思考到这个,而夏芍却是想到了,将东西全部弄了上来。
    晏淮虽然没想到,可看到了东西,很快明白了夏芍的用意,他伸手阻止了正要自己去洗脸的锦绣,笑着将帕子打湿了,又涂了一些香胰子在上边,然后拿着帕子站在锦绣跟前,弯腰一点一点的擦着。
    晏淮靠的很近,锦绣几乎能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喷在她的脸上,抬起头时,她能够看到晏淮的目光紧紧低头专注的看着她的脸,手上动作轻轻柔柔,仿佛是在擦什么易碎品。
    锦绣能够感觉得到,他真的很小心,也有一些紧张,嘴唇紧紧的抿着,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又像是在干着一件大事一样。
    她有些呆呆的抬着脸,任由晏淮在她脸上为所欲为,过了好一会儿,晏淮停下了手,也看到了锦绣这副乖巧的样子,没忍住,伸手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锦绣也因着他的动作,终于回过神来,正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晏淮却又按住了她的肩膀,笑道:“别动,还没好呢!”
    说罢,他却是转身换了一块帕子打湿,然后用那块帕子在锦绣脸上擦了一遍仍觉得不够,又是绞了一把,细细的擦了,方才作罢。
    等到这第二把搞定后,锦绣原本以为晏淮还要再来抹一把,于是一动不动乖乖的仍然坐在椅子上,晏淮转身瞧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只觉得柔软的不行,没忍住,走到了锦绣跟前,弯下腰,低头在锦绣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锦绣的眼睛倏然睁大,脏兮兮还未被清洁过的手,立刻搭在了额头上,抬着头嘟着嘴巴看着晏淮。
    晏淮在看到锦绣锦绣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时,原本心中满腔的柔情,瞬间化为了好笑,锦绣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很白,手背更是白的恍若透明,那黑黑的墨迹沾着自然十分明显。
    锦绣被晏淮一笑,也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儿,心中顿时又给懊悔与别扭上了。
    脸又被弄脏了,手也脏着,若锦绣是晏淮的孩子,晏淮早就不耐烦让下人带去清理了,可偏偏锦绣不是,锦绣是他最疼爱的小女人,他也只能够认了,笑着重新让夏芍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又替锦绣重新清理了一遍,直到脸上、手上都干净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捡起了夏芍递上的玫瑰香膏替锦绣开始慢慢抹了起来。
    一边抹着,他一边看了几眼锦绣放在一旁已经习好了的字,打趣道:“懒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勤奋了,这么晚还在练字?”
    锦绣听着晏淮新晋冒出来的称谓,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唉声叹气的回道:“没办法,娘亲盯着呢!”
    “让夏竹替你完成功课便是了!”
    晏淮闻言,出起了馊主意。
    锦绣常让夏竹捉刀的事儿,晏淮自然是清楚的,而且事实上,夏竹送过来的其中一个用处,也是晏淮当初先考虑到的。
    他的小媳妇又不用当才女,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以后他和锦绣过日子,自然不可能成日诗书画意。说来真让锦绣成了大才女,他反倒是要不习惯了。
    就这样让锦绣舒舒心心的过日子,快快乐乐的长大,挺好。
    晏淮这边这般想着,反倒是锦绣自己,难得十分上进说了一句:“每回都让夏竹帮我完成,不太好。而且我的字的确是有一些丑。”
    好吧,即使锦绣先时在上川的时候,还硬着嘴皮子觉得自己的字写的不赖,可是回到京城,她想了想,自己这一手字,拿出去的确是挺丢脸面的。
    想让她成为书画大家是完全不可能了,但至少也别丢了他老爹堂堂进士的脸面吧。
    锦绣这边说的不好意思,也有一些不甘愿,另一边的晏淮听了,却是立刻反对道:“谁说的,我媳妇的字哪里丑了,写的那般好,一点都不丑。”
    晏淮一脸夸张的说着,锦绣没忍住,又是给翻了一个白眼。
    感情这家伙又是要把她当小孩子在哄了。
    果不其然,晏淮笑着说完了这一句话后,又突然凑到了锦绣,拉着锦绣的小手,语气颇有几分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我就想天天看到你的字,看完,只觉得这一天心情都会好了。”
    “……”
    锦绣没有说话,晏淮这话的意思,其实已经很露骨了,扯到了信件的事儿上去了。
    锦绣好笑的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用唬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她说到后来,脸上笑嘻嘻的,显然心情很好,也有几分想和晏淮开玩笑的意思。
    晏淮这厮,在锦绣勉强向来皮厚无耻,对于锦绣的反对,他也一点都不急不恼,而是顺着握着锦绣小手的力道,拉着锦绣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坐下,然后伸手环住了锦绣的身体,又是笑着道:“这怎么能是唬你呢!”
    “还说不唬,明明便是想骗我给你写信。”
    锦绣眨了眨眼睛,毫不留情面开口戳破。
    说晏淮脸皮厚,自然不是说假,被锦绣这般戳破了,他依然面不改色,认真的冲着锦绣道:“写信有什么不好的,你与其浪费时间写着字帖,倒不如给我写信,我还能够指导你一下呢,而且写信的时候还可以练字,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了想,晏淮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冲着锦绣笑道:“你现在临的是谁的字帖?”
    “我爹的……”
    锦绣有些不明白晏淮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了,但还是乖乖如实回道。夏立齐学问做的不错,但更出色的是一手好字,据夏立齐自己说,当年考试的时候,会有这么好的名次,其实很有可能是他这一手字给加的分。
    所以夏靖铭和夏靖珏二人自小描的也是夏立齐的字帖,锦绣习字的时候,说来描夏立齐的字可能不够秀气,但夏立齐却还是抛却了一些女大家的字帖,用的也是自己所写的字帖。
    锦绣还挺喜欢的,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簪花小篆,她性格大大咧咧,都说字如其人,这簪花小篆对于她来说,未免太过于秀气了。
    晏淮听了锦绣的回答,却是连忙笑道:“你要不描我的字,我回家就些字帖送过来让你跟着描。”
    见锦绣没回答,晏淮以为锦绣是怕被柳氏发现的缘故,又连忙开口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母亲知道的。”
    其实晏淮所想,自然是想让锦绣的字迹和她想象,都说夫妻相夫妻相,他和锦绣,自然什么都要。即使知晓锦绣的字不可能写的与他一模一样,但仅是想象他就心满意足了。
    果然媳妇还是要从小培养起。
    晏淮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简直完美,也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付诸于行动的冲动。
    锦绣看着晏淮这般,心中无奈,却还是认真道:“不要。”
    “怎么不要,我的字写的可不比你爹差,皇上还是夸奖过的。”
    晏淮这话,并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事实。
    锦绣先前收到的晏淮的来信中,其实也可以可见一斑。只是,晏淮的字气势十足,劲道也足,简而言之,便是非常霸气。
    夏立齐虽然字也不秀气,可他性格温和,所以字体瞧着十分温和,这样锦绣还觉得能够跟着描一描,换成晏淮还是算了吧。
    一个女孩子家家,字迹太过于霸气,还是算了。
    锦绣拒绝的十分坚决,晏淮瞧见了,想想也对,倒也只能够失望作罢。
    晏淮是大晚上来的,虽然晏淮也把握不被人盯上,可到底是在京里,如今风声也越发紧了,他待会儿自然立刻就要回去,能和锦绣相处的时间其实一点都不多。
    先前和锦绣一道儿有一下没一下这般说了一会儿话后,他突然抱过锦绣的身子,让锦绣脸转向了他,面对面坐了,然后认真出口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和谢文清单独相处了?”
    “呃……是。”
    锦绣倒是没想过这事儿能够瞒过晏淮,毕竟她身边还跟着不少颗晏淮的棋子呢!她打得主意是,晏淮不问,她便不主动说,如果问了,那就老实交代。
    果不其然,晏淮的确是没有放过这个问题。
    先时晏淮杂七杂八扯了一通,锦绣还当他是变了,结果,果然还是那个爱吃醋、爱小心眼的晏淮。
    锦绣无奈而理解的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而晏淮虽然早就在底下人的汇报中得知了这个事情,可这会儿锦绣的亲口承认,还是让他的心中有些酸溜溜的不得劲。
    “你就由着让他跟你?”
    晏淮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跟小孩子一般有些无理取闹的闹起了脾气。
    锦绣闻言,自是嗔怪的反驳:“那我也没办法,他就跟着我,我也拒绝了。”
    “你就应该和他明说,让他别跟着你,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晏淮听了锦绣的回答,非常不满。
    锦绣听了,看了一眼晏淮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呵呵了两声,没有说话。
    男女授受不亲,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晏淮看出了锦绣眼中嘲讽的意思,怏怏然的摸了摸鼻子,嘴上仍是狡辩着:“咱两怎么一样,那谢文清能和我比吗?”
    “是不能比!”
    锦绣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不等晏淮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又慢腾腾道,“人家好歹还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你这是什么,半夜翻墙的登徒子?”
    如果不是晏淮那么说了,锦绣还真是有些被晏淮误导了,她竟然会跟着晏淮的强盗逻辑走,一度还因为晏淮的话儿感到心虚。
    简直就是见了鬼了,她这是被洗脑了!
    晏淮听着锦绣这话,也感觉到了锦绣语气中的羞恼,倒是顾不上生气,连忙开口安慰着:“怎么会呢,咱两是情投意合的小情人,是将来要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的夫妻,怎么能够用登徒子那么难听的词来形容我呢!”
    “说的好像名正言顺似得。”
    锦绣半点没被安抚,嘴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一句话也让晏淮有些撒气的说了一句:“那谢文清很快就不是你的未婚夫了。”
    提到谢文清,晏淮便立刻来了精神,大力批判着:“那家伙,什么玩意儿,还想左右逢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可别被那个虚伪的家伙给骗了!”
    晏淮丝毫没有自己是在挖别人墙角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所做的,那都是替天行道,是在替老天收了谢文清那渣男,免得祸害了良家女子。
    锦绣没有接口晏淮的这话,不过晏淮的这话,也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事儿,她轻声开口问了一句:“那蓝莺儿就是你送去的?你想让她怎么做?”
    其实锦绣的心里,隐隐也有一些猜测到了。显然,若只是让蓝莺儿跟了谢文清,根本不会对她和谢文清的婚约产生如何影响,像他们这般人家,收一两个丫鬟当通房小妾,并不稀奇。谢文清和她年纪相差很大,更有理由在婚前身边便有伺候人,如今能够忍到现在,在世人看来,便是对她十分深情,十分不易了。
    一个女人的作用很有限,除非蓝莺儿有手段让谢文清为了她,闹得十分不堪。可这一条在谢文清也是重生的基础上,并不承认。谢文清对于自己的执着,这些年来,锦绣还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蓝莺儿身份低微,便是谢文清没有重生,其实在他这般十分正统的男人眼中,也不可能因为她而跟未来可能成为他妻子的人而闹得不愉快。
    所有,基于上述所思所虑,锦绣认为,晏淮根本不可能只是不痛不痒让蓝莺儿到谢文清身边去勾引。
    要解除婚约,其实最大的一条捷径,还是孩子的问题,特别是在前世谢文清也是因为庶子的缘故与她解除婚约的。
    锦绣的家人十分疼爱她,自然不可能在谢文清有庶长子的缘故下,还坚持让她嫁到谢府里去。
    而且女人可以处理,但孩子,却是最难处理的,谢文清便是再狠心,再有决心,也不可能残忍到对自己的骨血动手。
    锦绣虽然没有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可是她的神色,证明她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