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听困扰的。”
我,“啊?”
廖安,“你先生为什么是蓝色的眼睛?”
我,“他是混血儿,他妈妈是欧洲白人。”
廖安,“这个我知道,从遗传学上讲,东西方混血儿,以东方人的血统为强势基因,这样看来,勋先生也应该是琥珀色的眼睛才对。”
我,“勋家的男人,眼睛是黑色,纯正的琉璃黑,而不是我们常见的琥珀色。”
廖安,“那你先生的眼睛更应该颜色深才对。”
我支着脖子,“呃,我想过,也有可能,勋家的基因中本来就带着蓝色的基因。以为勋家祖上在松江开埠与洋人通商之后就在上海做过生意,那个地方,家里有人娶了白人做太太也是可能的。”
廖安,“宗法呢?清朝那个时候很保守的,洋姑娘生的小孩子不能成为嫡系吧。”
我,“谁知道呢?不清楚,也许吧,我是说,有这样的可能性。”
廖安,“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勋先生戴了美瞳!”
我把嘴里面冻酸奶喷了出来。
……
第143章
最近小雨同simon张在加拿大玩耍的非常happy。
他们甚至遇到了一对儿与他们情况相同的恋人,那对儿恋人分别找到了两位代孕母亲,使用人工授精的方式为他们生了3个小孩子,这样,他们就是一家五口,声势浩大的正在落基山脉滑雪,好像小雨有些动心。于是,小雨想把目前全部精力放在研究代孕母亲的经济、法律与伦理的接受程度上,他游玩外加旅游没有心思兼顾微博账号,于是就委托我继续照顾我自己的微博账号——alice hsun。
我登录自己的账号,忽然发现有n多,n多的人@ 我,全部都是关于一个主题:——苏宁老公票昌被抓,豪门贵妇梨花带雨。
我囧到极点了。
这个,苏宁老公出了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仔细看了看,整个微博彻底刷屏了,全部都是苏宁老公夏老板的事情。
接着,夏老板账号被控制,无钱缴纳治安罚款,苏宁亲自到公安机关替老公缴纳票昌处罚金。
大约一天之后,苏宁有一个简短的访谈。镜头中,她穿着一身的黑色el,戴着白色的层叠珍珠项链,画着裸妆,看上去是素面,有些憔悴,但是,更多的则是清丽、婉约,并且还有一些忍辱负重的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
……
“前一段时间,媒体报道我遭到家暴,这是完全不符合事实的。”
苏宁的声音甚至有一些微妙的难以察觉的颤音,这样显得她的情绪很波动,但是她自己又很努力的压抑着,更让人怜惜。
“我的老公对我很好,他很疼我,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老公每天都在努力的为我制造浪漫,我们时常在家中,两个人就安静的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般都是我婚前主演的电视剧,然后,老公会给我开一瓶他从法国买回来的红酒……,我们就这样,感觉小日子就应该是这样过的……我以为,我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家庭主妇,就这样为他洗手做羹汤……”
“但是,后来,因为我对事业还是才华与兴趣的,我完全割舍不下这个舞台,也无法割舍自己心中的那个梦,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完全无法割舍从我出道以来就支持我的观众和粉丝们,……我想要重新再站在舞台上,镜头前,为我一直喜爱我,支持我的观众和粉丝贡献更新更好的艺术作品……”
“太忙了,拍片一直都太忙了。我一直在片场,忽略了家庭,也忽略了他……”
“我没有好好伺候他,他娶我,我却无法回家给他做一顿温馨的家常饭……是我不对……”
“这次他出事,只是一次意外,我相信他的心,他依旧爱我,就好像我依旧爱他一样,我们依旧不忘初心,依旧相爱,我想这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站在一起,从头到尾的站在一起。”
“我不会这个时候离婚,我一定要与他站在一起。”
接下来,就是几声梨花带雨的抽泣。
……
我看了看下面的评论:
——ko,苏大姐,您老人家太虚伪,我都恶心的吐了!
——苏宁,你那么美,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老辈子说话说的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有的是!换一个吧!他都找鸡了,你再用那根,你不嫌恶啊!!!????!!!!
——苏小宁啊,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我一直支持你。你是一个好女人,你这么美丽,你一定会得到幸福!
——我ko,这都神马年代了,老公找鸡你还要帮他付钱啊!!你脑子有shi吗?
——我晕,这都什么事啊??!
——监狱风云又添新人!加油!
……
——苏宁是好女人,她知道老公出轨是她的错,因为她没有伺候好老公才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现在苏宁知道自己错了,又做了弥补,我觉得,她还是好女人。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伺候老公,不能再因为赚那点点钱就把老公舍弃在家里,这样是不对的。
——娱乐圈都不是好人!抛头露面的女人都不是好人!!
——苏宁老公都知道摘野花了,就说明苏宁这个女人长的漂亮是漂亮,但是不耐用,能看不能用,又不能下蛋的女人,要她做什么?休了!!!
……
我晕。
这,这个……我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面的时间,没错啊,2015年2月31日,怎么,……怎么,我看到的评论有些好像让我感觉自己一下子穿越回万恶的旧社会呢?
难道,他们是以一个在解放前就死去的老鬼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吗?
我看了看这个阵势,我既不想支持苏宁,也不太想落井下石,但是,这个时候似乎发一些关于药妆和海淘宝贝的微博又不太合适,于是我默默退了出来。
小雨托付的这件事情做不了,我想着,要不,去照顾照顾人家放在纽约的孩子吧。
我从et那边拿到章亦冬在纽约的音乐课的地址,居然是the juilliard school(茱莉亚音乐学院),这是美国音乐大牛之一,到那里去坐地铁很方便,因为它就在林肯中心附近,现代化的教学楼,很醒目。
我按照地址找到章亦冬学习的那间练习室。
灯光柔和,一架黑色的钢琴,章亦冬就坐在钢琴前面,老师坐在他旁边,耐心指导。
其实,章亦冬弹得相当不错,以我听来,似乎每个音都挺准的,就是他弹的曲子似乎与他唱的歌曲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来,莫名其妙的撕裂感,好像他这个人就是一个纠结,这点跟我挺相似的。
我坐在一旁的空椅子上,不打扰,就这么听着。
他的钢琴课大约还有10分钟结束,然后就是声乐课。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忽然想着,如果在《南北朝》的首映仪式上,借一架好钢琴,放在舞台上,让他穿着东晋帝王司马烈的戏服给大家弹奏那首主题曲,然后他自己一边弹琴一边唱歌,这种错差一定会火爆全场,也必然会火爆荧屏,嗯,这个想法不错,我要赶紧同廖安说一下,于是拿出iphone,赶紧把这个想法通过微信发给她。
钢琴曲停止。
章亦冬站起来,好像在对指导的那位老师表示感谢,随后,那位老师离开,他则离开钢琴。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衣,淡灰色的sevens(7 for all mankind)牛仔裤,脖子上还有一条蓝灰色的围巾,显得很像一个拥有向往艺术家灵魂的艺人。
当过演员的人,在人群中是不一样的,他们有本能,自然就会指导如何吸引人们的目光。身材高瘦,皮肤比一般人要细腻,要光亮,好像一只刚从冰川下钻出来的海豹一般,水泽一般的亮,装扮看似随意,其实异常精细,我看见练习室外有一些女孩子们走过路过都似乎想要看章亦冬一眼。
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最近怎么样,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困难啊?吃的还习惯吗,住的地方呢?”
他接过去水,却不说话,我觉得我好像对着这个死小孩把春天般的关怀都说完了。
我,“没有啊,simon他们把我在纽约电话号码给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吧。”
章亦冬,“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心领了,我得去找我先生吃中餐。”
章亦冬,“晚饭呢?”
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我晚上要回家做饭。毕竟我现在是已婚妇女,不是之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
章亦冬,“那就算了,本来想着拿了你的钱,怎么也要请你吃一顿饭。”
我,“心领了,心领了,……”
章亦冬,“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女人,以后不会再出言不逊,你不用防备我跟防备贼一样。”
我,“怎么会呢?咱们是一个公司的,就是很亲的兄弟姐妹,我……”
章亦冬不听,转身就走。
我好像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
我,“诶,冬冬啊,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啊!”
也不知道他听到还是没有听到。
……
中午,我在max大叔给我地址的牛排餐厅打包了勋先生还算能接受的牛排套餐,走到康斯坦丁,给他打电话,想着让他发一个金发美妞下楼,接我上去。
这座大楼是勋世奉金融帝国的headquarters,极目望去,用铂金做的stantine这个大标志似乎可以划破天空,光芒万丈到简直要闪瞎华尔街的钛金属狗眼!
雪依旧不化,很冷。
我就端着一杯热咖啡拎着包装好的盒饭,就等在楼下,这里全部是名贵西装,来去匆匆的人,无论男人或者女人都好像钢条一样,坚韧不拔,似乎随时可以去为了美刀而冲锋陷阵。
kill.
or be killed.
这里,只有这两种人。
我跺了跺脚,肩膀上忽然披上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那种已经通过这么多年的耳鬓厮磨刻入我的骨髓的香气萦绕上来,我的骨头当下差点酥了。我回头,看见勋世奉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衣,外面只有三件套西装的马甲。
我,“这是10华氏度的低温,你不冷吗?”
他,“不冷,走吧。”
他接到我手中打包的食物,牵着我的手腕,带着我一起走进康斯坦丁,——他的金融帝国。
第144章
北京的康斯坦丁是勋世奉他本人的真实画影。
看上去极其压抑的穷奢极侈,黑檀色,或者是深褐色的巨型原木书柜,深色胡桃木的办公室,地板上是色彩浓重的地毯,还有,顶上名贵的意大利水晶吊灯,墙壁上则是印象派大师莫奈的《浮桥》,我记得,那是一幅睡莲的画面上架着一个破损的木质浮桥。
他的办公室楼层很高,是康斯坦丁大厦的顶楼,一正面墙壁的落地窗,从那里看外面,就是一种立于云端,似乎拥有一种可以把整个浮华的世界全部踩在脚下的错觉。
我不想站在那样的窗边,于是,每次总是在玻璃墙后面,向里错一步,再错一步。
但是,这里不同。
纽约的康斯坦丁是arthur hsun整个金融帝国的中心,它并不是勋世奉的本人的影像,而是,——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