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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比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思念一个人。她将他看做亲人,又似乎比亲人还要亲密许多。
    简珩亲了亲她的脸颊,抱着她走回屋。
    两人温存了一会,玲珑心疼他在水牢受了两天罪,红着脸主动伺候他沐浴更衣,为他洗头发的时候,头都不敢抬,可到底还是瞥见了他胳膊和手上的伤口,应该是跟罗裘打架时留下的,心里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
    洗漱干净,简珩枕着玲珑又软又香的双腿,任她擦拭自己乌黑浓密的头发。她的动作很轻柔,早就备好了熏炉,一点一点烤,一点一点梳理着。
    “冷谦似乎活不长了,他找一个叫慧晴的和尚观察我,还剪了我一缕头发……”玲珑将这段时间遇到的一切讲给简珩听。
    他听得仔细,偶尔会插句嘴,提几个问题问她,玲珑仔细回忆,有问必答,生怕有什么遗漏给他行事造成不便。可是为什么总有种被人欺负回家朝他告状的感觉。
    “他是玄学中人,又与妖僧慧晴勾结,应该是要取你的血炼制丹药。邪门歪道,风险在所难免,不到最后一步,他不敢轻易尝试。”简珩道。
    听见要取自己的血,玲珑已经没啥大反应了。拜辛世瞻所赐,什么头破血流,拿刀割肉,甚至看虫子钻身体,区区放血这点小事,不足为奇。
    玲珑关注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倘若他尝试了,结果失败,会怎样?”
    “普天同庆,终于少了个祸害,不过我俩就惨了,大概要陪他一起死。”
    啊?那你还敢过来!为什么不再等一等?玲珑花容失色。
    简珩嘴角一弯,睁开眼凝视上方的她。“我不来谁来啊,也就只有我整天琢磨你把你当成宝。”
    她抿了抿小嘴,目光胶着他,竟没有顶嘴。如此模样,倒也乖觉可怜,他心里怦然,嘴上还要欺负她一句,“其实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种了棵白菜,岂能让猪拱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白菜啊猪的!虽然她觉得简珩无所不能,但总归在人家地盘上,情况比从前凶险万分!
    简珩翻身坐起,“别怕。为了见到想见的人,冷谦怎么也要强行撑下去,他舍不得死。”沐浴后还带着清香的头发柔软而浓密,随着他起身,从玲珑手心滑走。
    我才不怕。她睁大眼睛望着他,这段时间也算给辛世瞻铁血训练过来了,感觉皮肉糙了,心也糙了,就是有点担心他。
    简珩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张开手,玲珑甜甜地笑了,再次扑进他怀里,暖暖的,缩进去便不想出来,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舌尖一阵酸一阵甜,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仔细叮嘱了几句。
    “一旦我让你离开,就必须离开,知道吗?”简珩托起她的小脸。
    那你呢?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写满询问。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到时候自会有人接你回去,直接回吴国,明白?”
    他说的话都有道理,他的安排都天衣无缝,她也会好好听他的话,不拖后腿。可是她心里舍不得丢下他。玲珑点点头,眼眶红了。
    “娇气包,现在才知道黏人,从前都做什么去了?”简珩笑道,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玲珑知道他要做什么,心跳扑腾扑腾,只能自欺欺人的将脸埋进他怀里,浑身血液,蒸腾的都要冒泡泡了。他怎么这样呀,每回说着好好的,就要往那方面去……
    关上槅扇,放下帷帐,玲珑有点害羞,求他吹了蜡烛,他不想,两人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决定留一盏烛火。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还是年轻气盛的人。玲珑想要他身上的温暖,还有他温存时又痒又麻的吻,便任他拥着胡作非为。
    脸颊被他亲的发烫,玲珑一点力气都没了,那种奇异的温暖的感觉又来了,说不尽的发麻与战栗。
    “不行,不行……”她又开始中途反悔。
    “别动,我胳膊疼。”
    他胳膊受伤了!玲珑既心疼又心软,反正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就让他舒服一些,快乐一些吧。
    玲珑羞赧的闭上眼。
    ☆、第88章
    玲珑浑身轻颤,简珩吮着她的耳珠,热气与濡湿化成了潺潺不断的潮水,拍打的她脑子一团浆糊,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在浪涛里上下颠簸。
    直把她折腾的不停求饶,他才爱不忍释的放轻力道。
    “才这样就受不了,”他笑嘻嘻咬了她下巴,“那我怎么教你更好玩的……”
    玲珑啐他一口,抱着他脖子不肯抬脸。
    他咬着她的耳朵,“这回……不疼了吧?”
    她羞得恨不能晕过去,傻傻的点点头。
    “听话就不疼,知道么?以后摆这个姿势,你就……”他的嘴被一只小手捂住。
    他怎么这么混账,什么话都敢说?玲珑从头到脚臊成了粉红色。
    简珩笑着亲了亲她软玉似的胳膊,虽然她还是害羞,可到底比从前进步多了,睁大眼睛,哼哼唧唧的躺在那里,又被他进进出出的样子吓到,掩耳盗铃似的急忙闭上。
    世上哪有对美/色无动于衷的男子,所谓的自制力也不过是没遇到心动的美/色罢了。
    “阿珑乖乖,想我吗?”他问。
    玲珑羞怯的睁开眼望着他,“想。”
    “那你爱我吗?”他把手放在她娇嫩的心口。
    女孩姣好的神情似乎有些迷惘,但又很快点点头。
    可那双温柔缱绻的眼眸随着她点头忽然复杂又黯然,令玲珑感到不安,但她一时又不知错在哪里,搭在他肩上的素白小手紧张的扣紧,写满疑惑的美眸轻轻眨了眨。
    简珩又气又无奈,骂了她一句“坏东西”,还打了她圆润的臀,脆生生的一巴掌似乎又激起了他的兴致。
    玲珑不解自己哪里坏,却被欺负的不剩一丝力气,任由他揉圆搓扁。末了,还要她喊“好哥哥”。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咬着下唇不肯。
    又是一夜浓情蜜意,道不尽的绵绵情话。
    ¤¤¤
    这里的下人不大爱说话,态度不冷也不热,一应茶水所用皆供应周全,但跟从前一样,禁止踏出院门半步。
    好在有了简珩,形同软禁的日子变得没那么难熬。
    玲珑坐在炕上低头做针线,是方男子用的帕子,豆青色,用比头发丝还细的银线锁边,只在一角绣上一丛兰草。
    阳光从窗棂里投过来,淡淡的撒了娇柔的身躯一身碎金,简珩迈入,这岁月静好的一幕恰好映入眼帘。
    听见动静,玲珑抬眸,眼神豁然亮了,那份毫不掩饰的喜悦让人看着就怦然心动。
    “简珩。”她欢快的靠近,小手抱住他胳膊。
    简珩十分享受久违的被黏着的感觉,默默地看着她爱娇的模样,真可爱,这才是他的阿珑。
    将泡好的枫露茶递给他,玲珑道,“这两天安静的我心里不安,冷谦是不是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确实挺过分。简珩微微蹙眉。
    原以为单凭子嗣这个筹码可以坐下来与冷谦对弈,殊不知有些东西超出意料。
    一个时辰前,冷谦突然说,“我要见的人是方浅。”
    简珩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祖母不见外人。”
    “是不见外人,还是不给她见外人?”冷谦讥讽。
    家事与外人无关,简珩掠过冷谦的话题,直言道,“淳安之死,祖母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被你迁怒一次,毁及一生,如今就别再打扰她的晚年。”
    “她不会说谎,我要她亲口承认这个孩子。”冷谦的眼里满是对简珩的不信任。
    他怎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反客为主。
    这样对祖母未免太残忍。简珩不会同意。
    彼此各有牵制,这场谈话虽然不愉快,却也风平浪静的暂告段落。
    暂告段落不是因为还有下次和谈,而是和谈到此结束。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不用说就互相明白。下一次见面,冷谦只会问简珩何时见面,而不是允不允许见面,但凡简珩敢有半分迟疑,他必命人剁下玲珑一根手指。
    当然,简珩若不服气,也可命人剁下他儿子一只手,可是他没那么在乎,真的没那么在乎。
    简珩就不一样,剁玲珑一根手指,还不如挖他的心来得痛快,这就是软肋与铠甲的区别。
    冷谦浑身铠甲,而简珩早已暴露软肋。
    大概事情真的有些棘手。简珩蹙眉沉思,玲珑拉着他的手,安静的坐在旁边,陪他一起想办法。
    只顾着想事情,险些忽略了玲珑的情绪。简珩回过神,笑着将她抱在腿上,“你怕什么,有我呢。”
    “简珩……”她眸光晃动,深深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有着无尽的包容与了然于胸的自信,这样夺目的光芒,很容易吸引女人,待他弱冠以后,得是个怎样好看的男子呢。
    “感动了就让我亲一口。”他笑道,嘴角一热,竟真的被她亲了!
    简珩愣住,心里顿时仿佛化开的蜜糖,又软又甜。
    “不够,再多亲几下。”
    玲珑脸颊冒热气,又亲了亲他。
    柔软的唇贴在他深深克制的嘴角,柔软的手搭在他坚硬的胳膊上,简珩眼睛的颜色变深。
    他长得多好看啊,改邪归正后就更顺眼了,玲珑挺喜欢亲他,犹如品尝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甚至觉得比被他亲好玩多了。
    脑子有点迷糊,尝了尝他的唇,忽然觉得嗓子发干,只好再尝一口,那两片唇也开始回应她了,挑开她的小嘴,不停吮/吸。渐渐地,她就失去了力气,简珩却不给她,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有人过来。”
    玲珑一惊,热气腾腾的身子顿时冷却一半,急忙缩到简珩身后。
    辛世瞻一脚踹开门,冷冷打量室内一眼,“带她走。”
    紧跟其后的两名侍女应诺,上前冷声道,“姑娘,国师有请。”
    先礼后兵,倘若玲珑不答应,等着她的就是对方上来拿人,那样的话除了拖延过程,结果还是一样。
    玲珑哦了声,抬眸望简珩,简珩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去吧。
    让人勇气倍增的微笑,玲珑立刻啥也不怕,挺直脊背任由坏人带走。
    辛世瞻立在原地打量简珩片刻。
    简珩目光如电,心中各自有数,辛世瞻嗤一声,转身离去。
    除了荀殷,简珩还不曾把其他情敌真正放在眼中,辛世瞻的挑衅,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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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侍女一前一后,将玲珑夹在中间。虽然她并不太怕放点血,可是很好奇从哪里下口,倘若可以任意挑选的话,她比较倾向于左胳膊,这地方耐疼,还不妨碍做事。
    “你们是要取血么?”玲珑问。
    果然没人应声。魏国的侍女都是选择性的聋哑。
    辛世瞻冷不丁冒出来,“今天不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