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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
    梦里嘛,一切皆有可能。
    这样想着, 一转眼,就看见萧百画站在门外, 一脸目睹了奥特曼和蜘蛛侠喜结连理并手牵手当场扭了段秧歌以示喜庆的表情。
    他可能不是一个人在做梦。
    顾骄默默地闭上眼,睁开,闭上眼, 睁开,好的,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用一句歌词形容,就,眼睛瞪得像铜铃~
    顾骄目瞪狗呆.jpg。
    这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天,要不是手机离得太远, 顾骄一定会录下来。
    天地良心,这辈子顾骄第一次看见楚寒动粗打人。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楚寒是跆拳道九段散打七段, 此外甚至还学了点泰拳,但楚寒从来没答应过给他露一手的请求, 加上自己又是个十分体贴十分怜香惜玉哪怕好奇心超级超级大也不会逼迫楚寒的人好吧,也许他才是被怜香惜玉不被逼迫的对象。
    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他从来没如此清晰直观地意识到楚寒会打架而且还打得很好。
    当然,也想象不太出来楚寒用那么一张温和疏远的高冷之花脸去揍人的样子。
    直到今天。
    什么叫面无表情地揍人, 什么叫好看潇洒的揍人,算是见识到了。
    在楚寒动手之前,顾骄的脑细胞们还在顽强奋力地思考。
    思考如果他解释说,他跟郁嘉时不是楚寒看到的那种关系,只是在被子上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他会不会相信。
    而楚寒动手之后,顾骄觉得自己应该思考下要怎么滑跪过去怎么哐哐哐地磕三个响头求壮士饶他不死。
    顺便哐哐哐地求楚寒相信自己的清白求他不要抛妻弃子不要背井离乡不要在国外独自黑化然后回国复仇。
    但先哐哐哐的,是郁嘉时重重磕在床脚的脑瓜。
    听那声响是进了不止一点水啊。
    郁嘉时痛得直抽气,但还努力看向顾骄,目光悲切,活像看着自己马上要被土匪抢走的老婆。
    他悲伤地唤:娇娇
    顾骄大惊失色:!!!
    这简直是来自死神的召唤啊!?
    顾骄努力撇清关系,别别别这样叫我嗷,臭流氓!我们不熟!不熟!
    一边说还一边赶紧往后退,末了摸了个枕头挡在中间当掩护,悄咪咪地看楚寒的脸色。
    楚寒站在那里,挺拔清俊,还是一副捧着书就能立刻岁月静好的样子。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问:看我做什么?
    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顾骄抱紧自己的小被几,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说看你咋地的。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正确答案:看看你好看?
    楚寒:
    猝不及防的,楚寒撇开眼,哦,你也好看。
    顾骄瑟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楚寒是在说,我要你好看。
    郁嘉时看顾骄的目光更悲切了,活像看着自己还没死就开开心心地主动扑上去要被土匪抢走的老婆。
    楚寒看了他一眼,就一把拎起了郁嘉时的衣领,把他从床脚拖下去。
    不知道是要拖出去还是要拖出去打。
    顾骄眼里有挣扎一闪而过。
    郁嘉时这个人,真挺那什么的。
    顾骄自我感觉十分温柔贤惠心胸宽广,以至于这么多年,还真没对什么人,特别是朋友,正儿八经地产生过抵触情绪。
    但这次是真的不想跟郁嘉时有什么牵扯了。
    连医药费都不想赔给他那种。
    要是真打了他,碰瓷怎么办,赖上他们怎么办。
    郁嘉时连强吻一个动弹不得的病人得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顾骄抱着被子,心虚地小声哼唧,阿、阿寒,要不,要不就算了他没亲到我。
    楚寒没搭话,手却握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骄莫名感觉自己像在家私会野男人被老公捉奸了。
    野男人马上就要被正牌老公拖出去摁地上打。
    可能会打得血流成河满地乱爬。
    然后自己其实真爱还是老公,为了不让老公犯罪,就安慰说,他还没碰到我,你就回来了,所以别生气,放过他吧。
    顾骄忐忑地想,楚寒会不会更生气啊?
    事实证明,他还是很了解楚寒的。
    楚寒下颌绷得很紧,眉眼如冰雪堆就。
    他没把郁嘉时拖出去了,他是当场直接动了手,一副打完了还能顺便把郁嘉时送上病床的样子。
    一脸冷漠到极致的淡然,却是与表情毫不相干的粗暴动作。
    可谓是拳拳到肉,虎虎生风。
    谁看了不说一句少侠好身手。
    就是扫过来的眼风,莫名有几分凉意。
    太血腥了,太残暴了,太刺激了。
    顾骄默默地看着楚寒侧踢时那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里线条流畅颀长的腿,再看着因为动作太大掀起来的衬衫衣摆下面一截雪白的劲瘦腰腹。
    还有那冷漠中隐含戾气的清隽眉眼。
    担忧的泪水从嘴角流出。
    楚寒平常表现得实在太过于斯文和疏远,就像雪山尖尖上最晶莹的一捧白,阳光不能使它融化,冷风也无法让他更加冰冷。
    你原本觉得它干干净净是最好看的,直到夜幕降临,星光散落在上面。
    别有一番风情。
    糟、糟了,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顾骄掀开被子偷偷地往下瞄了一眼。
    他立刻把眼睛露出被子,调整视线看向郁嘉时。
    郁嘉时鼻血横流,一张苍白的脸被揍成个调色盘。
    顾骄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在慢慢远去。
    感受到顾骄的注视,郁嘉时撑着墙站起来,然后摆出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动作,像个什么练家子。
    眼看着他的拳头就要落在楚寒身上,顾骄赶紧叫停,别打啦。
    下一秒,就看见郁嘉时就被楚寒快而有力的一拳直接捣了个踉跄。
    顾骄:
    看着就疼,顾骄下意识地抽了口气,然后楚寒很快就把郁嘉时团吧团吧丢出去,锁了门,转身眯着眼看过来了。
    眼神毫不收敛,充满了攻击性。
    顾骄被他看了一会儿,撑不住,脸红了,别这样看我跟要扒光我吃了我似的,害羞。
    楚寒:
    他努力地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正直,却压不住腾起的酸气,娇娇,他差点亲到你,你刚刚还看他。
    顾骄眨巴眨巴眼睛,娇娇不懂,娇娇什么都不知道。
    楚寒走近,双手撑在顾骄两侧,问:你无所谓他亲你?你是在心疼他?
    凶巴巴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把他也打一顿似的。
    神情却有些外厉内荏的意思。
    顾骄是被吓大的,他地仰起头,在楚寒脸颊上吧唧就是一口,带了点撒娇的语气:我只心疼你,你手疼不疼呀?
    楚寒往后撤了撤,手却被顾骄握住。
    顾骄凑过去呼呼呼地吹,吹完了还语重心长地说:男人,你不心疼自己,还不允许我心疼你吗?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下次别这样了。
    楚寒:
    楚寒看着顾骄的嘴唇,只微微抬眼,纤长分明的睫毛就将微长清俊的眼修饰得尖锐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也豁然锐利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君子动口不动嘴?
    顾骄不明所以:昂?
    楚寒托着顾骄的下颌,似乎在思考从哪个角度咬下去比较好,他说:你就是这么跟他说,让他动口的?
    顾骄终于弄明白了,华国文化博大精深,他急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啊啊啊你听我狡辩,啊呸,听我解释。
    终于轮到楚寒来一次不听不听我不听了,但他要更直白些,他俯下身,直接衔住了顾骄的嘴唇。
    感谢祖国!
    感谢人民!
    感谢郁嘉时!
    楚寒好主动他好喜欢!
    啊啊啊伸舌头了软软的!
    他肯定吃了薄荷糖啊啊啊啊!
    顾骄乖了,顾骄想吃糖了。
    顾骄好不容易才降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了。
    楚寒绷得紧紧的背慢慢柔软下来,他抿了抿被吻得红润的唇,退开些许,娇娇,狡辩吧。
    顾骄:
    他突然娇羞起来,笑起来又乖又软,带着点诱哄的意思,阿寒,你要不要先来我的被子里?
    楚寒:干什么?
    除了嘴唇和眼眸中点着色气的水光,他似乎又成了那个斯文到戴上眼镜就的男人。
    顾骄娇羞,死鬼,能用嘴巴干的事情,就不要用手啦。
    楚寒:
    楚寒:???
    真君子动口不动手。
    顾骄还是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楚寒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现在还是白天!大白天的,你
    等半天,也你不出来个什么,顾骄想了想,迟疑地问:那晚上?
    楚寒:!!!
    楚寒转身就出去了,他背影瞧着还挺镇定,就是脚步声乱了许多。
    顾骄有一丢丢失望,但是他没想到,才过午间,汪成就带来了个好消息。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汪成说,有个床戏让他们抱抱亲亲。
    但他也拿不准顾骄的身体状况,你这样,也不知道拍床戏还行不行。
    顾骄立刻就是一个奋起,还是那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汪成:
    顾骄把床铺拍得duangduang响,我作为一个演员,有演员的基本素养!
    汪成:
    基本素养别的看不出来,力气还挺大的。
    顾骄认真而悲伤:我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病痛,就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呢?!
    汪成:
    其实也不止你一个人耽误
    顾骄激昂澎湃:我不能这样蹉跎下去!我的良心告诉我,我应该努力工作!
    于是顾骄就得偿所愿了。
    他从各方面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决定在镜头前面和楚寒来一场色而不淫的爱情动作戏码,同时顺便搂搂小腰摸摸小脸,再悄咪咪吃点豆腐。
    不,吃楚寒的豆腐,怎么能叫吃豆腐呢!
    金主的事,能算吃豆腐吗?
    可等一切准备妥当了,顾骄终于想起来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原著里,辞扬貌似好像可能他就是受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金主大大昭和的1枚地雷,爱你~
    第71章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直到楚寒穿着戏服出现在他面前, 露出描画得深刻冷峻的眉眼时,顾骄终于接受了事实。
    唉,受就受吧, 虽然把楚寒压在怀里为所欲为的感觉是真的很好,虽然被楚寒紧紧包裹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虽然打开楚寒的身体靠得很近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但是演戏嘛演戏需要这样子的吗???
    顾骄默默地抱紧自己的小被几,长长的睫毛轻颤,看向楚寒。
    他的目光仿若小蝌蚪找不到妈妈般的悲伤和无助, 仿若海绵宝宝找不到派大星般的凄凉和彷徨。
    楚寒带着点笑意,问, 怎么了?
    顾骄弱弱地表示:这样这样真的可以吗?
    楚寒的妆画得很细致,眼角眉梢显现出一种漫不经心的锋利。
    但眼神却是温柔的。
    是恶狠狠揍人时霸道冷漠的楚寒和平时待人时温润如玉的楚寒结合体。
    温柔又冷漠,深情又薄情。
    很矛盾也很和谐的两种气质糅合在楚寒身上,有种别样的风情。
    他带着那种别样的风情笑得顾骄心尖跟挂了根羽毛疯狂掻掻掻掻似的。
    说出来的话却把羽毛嚯地一下吹跑了, 楚寒说:娇娇,不要害羞, 没让你脱衣服。
    顾骄努力地脱离美颜攻击,话是这样说没错, 但是
    但是他裤子被脱了啊!!
    所以自己的腿到时候是要□□地架在楚寒腰上吗?!
    这都什么play啊啊啊?!
    他总算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剃腿毛了!
    想到这里,顾骄默默地掀起被子。
    他的腿毛,他才长出来没多久还在茁壮成长的那一丢丢象征男子气概的腿毛!
    顾骄听到了,它们在哭!
    它们一边哭一边悲伤地唱:再见了妈妈今日我就要远航
    这么多年, 他们亲密无间,他们如胶似漆,他们朝夕相处!
    它们是不想离开他的啊!
    他也不想离开它们啊!!
    顾骄悲不自胜,决定为他的腿毛默哀三分钟。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羞愤,楚寒坐下来, 提供了他坚实可靠的肩膀,顺便把手塞进顾骄的掌心。
    顾骄郁闷地把脑瓜扎在楚寒颈窝里,再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把自己摆成个活体树袋熊的姿势。
    他委屈扒拉地喊:阿寒
    楚寒随他摆弄,怀抱敞开,是完全接纳的姿态。
    轻轻地应一声:嗯。
    顾骄语气悲痛,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