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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纳妃
    顾笺微微皱了皱眉,一双漆黑的瞳孔仿佛压抑着一股淡淡的怒意在里面。
    “王妃,宋培柔是当朝户部尚书的爱女,而且还是皇上御封的二品夫人,即使是个寡妇又如何,户部尚书曾经是太子的老师,我们若能和户部尚书宋庆华打好关系的话,日后太子登基,我顾笺的在朝中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你明白么。”顾笺浑厚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于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夫人。
    “非娶不可么?”王妃眼角滑过一丝黯然,从他的口气之中,知道这件事情,顾笺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朝廷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你我都不是皇室宗亲,不过是个有过功劳的异姓王爷罢了,我若现在不打好关系,在朝中稳定人脉的话,到时候怕是大祸临头之时,朝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顾笺叹了口气,“我想你父亲宣亲王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太子殿下一日不登登基,其余几位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安安心心做他们的皇子的位子,三王爷楚钰白如今时常不再宫中,行踪不定,似乎前几日还去宣王府找过你父亲。”
    王妃愣了愣神,他常年都在瑞安王府之中,娘家的事情他也并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但自幼出生于王室的她,耳濡目染之下,这些道理还是懂的,眼睑暗暗垂下,幽幽道:“既然王爷已经决定,妾身没什么异议了,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多找找我们的女儿,我实在是放不下蓉儿。”
    顾长歌在王府出生的时候,本来的名字并不叫这个,而是叫顾蓉蓉,顾长歌的名字,只是收养她的那家人正好也姓顾,所以才取名顾长歌的。
    顾笺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女儿的,我也一定会查出当年到底是谁抱走我们女儿。”
    “嗯,那夜深了,王爷早些休息。”王妃欣慰的点了点头,幽幽道。
    见王妃在自己纳妾的事情上面,并没有强烈的反对,顾笺也是松了口气,宋培柔虽说是个寡妇,不过容貌从他女儿周明幽样貌上来看,就已经知道其母亦也绝对不是庸脂俗粉之色,能够美色和地位兼得,顾笺十分欢喜,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就请皇上赐婚。
    寡妇新嫁在大梁国也是有先例的,所以答应了瑞安王顾笺的请求,户部尚书能把自己女儿再次嫁出去也是十分的高兴,对顾笺的脸色也不由得好看了许多。
    “既然你们两家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朕就给你选个日子算了。”皇帝笑呵呵道。
    顾笺和户部尚书宋庆华一齐跪拜在地,恭敬道:“多谢皇上。”
    皇上在龙椅上边偏着头和身边的有太监商量了一下,“我看大后天就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娶亲的日子就定在那天吧。”
    大后天,也正是小香会节过后的那天,这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一样,将本来应该碰面的人,还是拴在了一起。宋培柔都来了,那么周明幽还会远么。
    这日子算是定下来了,瑞安王府也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情,即使还有三天的时间,整个王府却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王妃玉鸿雁默默的站在窗子旁边看着王府之中,到处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氛,她的心里面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喃喃道:“王爷以后有了这宋培柔,还会想起我么?”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如今王妃玉鸿雁已经上了年纪,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华绝代,时间真的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岁月荏苒,当初惊艳了整个京城的玉鸿雁,用一曲《流光飞舞》便俘获了顾笺的心,如今却再也不可能了。
    当王妃还在忧心重重,思量日后宋培柔进入王府的话,会不会独自一人得宠的时候,在王府的另一头,祥玉斋之中,顾长歌这会儿正十分惬意的和吴掌柜下棋。
    顾长歌执白子,吴掌柜执黑子,两人此刻就如两军交战似得,你来我往,你围我跑,你挡我截,棋盘上面,黑子白子此刻大致来看的话,各执一半,仔细一看,还是黑子的数目要多一些。
    “长歌姑娘的棋艺竟然也如此厉害,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到底是哪家人,才能够教出如此杰出的女子了。”吴掌柜笑呵呵的将一黑子放在棋盘上面的一个角落。
    这一子落下,顾长歌已经无路可走,可谓是几十万兵马尽丧于此。
    “吴掌柜看真会取笑人,我被你杀的慌不择路,丢盔弃甲,你还如此说我。”顾长歌将棋盘上所以的白子收了回来。
    吴掌柜难得在这一件事情上面终于站了一个上风,心中痛快,爽朗的笑了起来:“这下棋,吴某人可自夸有国手之实力,今日姑娘能够与我战斗三百回合之后,方才落下下风,已经实属不易,而且女子本来在这种需要极度理性思维的事物中就比较弱势,但是却能与我坚持这么久,实属不易,绝对没有嘲笑姑娘的意思。”
    楚依暖站在一旁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没想到吴掌柜说话也有不害臊的时候。”
    “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自然不会害臊啦。”吴掌柜打了个哈哈,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大腿。
    “掌柜的可还来么?”顾长歌整理好棋盘后问道。
    吴掌柜摇摇头:“不来了,和姑娘下了一上午的棋,这瘾也过足了,该去做事咯,两位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便是,无须这么拘束。”吴掌柜说着,就朝着门外走去。
    自从顾长歌来了这里,吴掌柜的祥玉斋开门迎客一般都非常的晚,接连几天都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才打开门来。
    这会儿吴掌柜刚刚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自己不想看看到的人。
    “七王爷,你怎么来了。”吴掌柜道。
    楚寒卿就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吴掌柜,“听姑父的语气,似乎是不想我来这里,可是寒卿哪里惹姑父不高兴了么。”
    吴掌柜摆了摆手:“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从来都不会来找我的,说吧,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的?”
    楚寒卿被人一语戳中了脊梁骨,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笑呵呵的看着楚寒卿:“姑父的话可也太让人寒心了,寒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不是前些日子寒卿终于想通了姑父的话,所以今天有空了,就来看看姑父。”
    这门口的对话,顾长歌在屋子里面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双柳眉蹙了蹙,跟着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透过门缝看了出去,正好看到在楚寒卿的眼角闪过一丝的阴翳之色,就是不知道吴掌柜看到没有。
    “他怎么来这里了?”顾长歌喃喃道,“看他这样子,可不像是谈心的。”
    楚寒卿自顾自的走进店里,背着手游走在山水画与古玩玉器之间,一边点头一边赞叹:“姑父的眼光真是越来越高,这收藏的东西也是一件比一件了不起,居然连五百年前的青铜古剑都有。”他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前这把锈迹斑斑的铜剑,在不经意间,眼角却是朝屋内扫了一眼。
    吴掌柜就喜欢别人说他收藏的东西都是好宝贝,脸色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淡淡道:“那是自然,不过小伙子,你姑父都是过来人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还多,你小子心里面那些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么,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楚寒卿见自己这点小心思果然还是没办法瞒过眼前这一脸猴精似得的姑父,当下就把他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姑父我要是说了,你可得老实的回答我,不能骗我。”
    “说吧。”吴掌柜坐下来喝了杯茶,就想看看楚寒卿到底想干啥。
    “嗯,昨天我下山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马车上面有两个女子,昨天借故想与他们一起同坐回去,结果那两个女子的防范之心似乎太重了,就没有和我一起回来,离开之后,心思切切,所以今天就想来问问,姑父知不知道那位小姐到底是哪个人家的千金?”
    “知道。”吴掌柜想也没想就顺口道。
    顾长歌躲在屋子里面都不禁吓了一跳,他可不想被楚寒卿纠缠不清,这男人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就像是那种会时时刻刻在你背后捅你刀子的那种人。
    楚寒卿眼前一亮,上前一步追问道:“是哪一家?”
    “这个我不能说。”吴掌柜摇摇头。
    听他这么说,顾长歌在屋子里面松了口气,楚寒卿却是心中一紧,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为什么不能说,这世上莫非还有人敢逼迫姑父你的么?”
    “嘿,你这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呢,有谁敢逼迫我,我不过是已经答应了人家,不能将他的身份给说出来,这人嘛,凡是都要讲究一个信誉不是?”吴掌柜摊了摊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