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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节
    她的长发垂下来,正拂在他面上,似一匹精美的缎,流畅地滑过,又是一阵不同的香气逼入鼻端,他忍不住闭上眼,深深一口。
    那些拂面的香风,越过数年枯寂岁月的樊笼,掀开灰暗的过往,让他再次看见人生的美和鲜亮。
    景横波已经不耐烦地在跺脚,他咕哝一声“不解风情。”双手一抬,送她升起,半空中游鱼般一个转折,已经越过了两间屋子之间相连的屋梁。
    景横波一眼就看见了紫微上人,他那衣裳太显眼了。
    他靠墙站着,正打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打算数一下战利品。包袱里满满的各种东西。
    屋子一角还躺着个人,看那衣服,是麻衣人。
    景横波看这样倒有些犹豫——虽然倒下一个人很好,但紫微正在查看包袱,她要想趁人不备从紫微身边偷走包袱却难了。
    正为难,紫微上人忽然一个转身,似乎听见了麻衣人什么动静,走过去查看麻衣人的情况,那包袱就摊开在桌上。
    景横波大喜,正想挥手将东西拿来,却发现那包袱皮很软,很可能提升过程中,兜不住导致东西掉落,那就会被紫微上人发现。
    正犹豫,她忽然身子一重,无所依托,猛地掉落!
    掉落时听见隔壁底下一声闷哼,似乎裴枢哪里不好,以至于真气无法继续,托不住她了。
    她暗骂这家伙坑爹,这样掉落,好大声音,等于自投罗网!
    一不做二不休,她在半空中改变身形,猛地往紫微上人身上扑去。
    紫微上人似乎想回头,但又没回头,他半跪于地,身躯有点僵硬。
    电光石火,不及思考,啪一声她将紫微上人扑倒在地,扑上身的时候,她觉得似乎触及了什么刺一样的东西,肌肤微微一痛,但那东西随即被她压回了紫微上人肌肤内,隐约听得一声闷哼。随即又被压抑住。
    她扑倒紫微上人,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即伸手撕他衣服!
    这是她落地时就想好的对策,紫微这老家伙爱美如命,对衣裳头发外形什么的都极为讲究,扒了这老家伙的衣服,抢了包袱就走,他一定把自己的形象看得比包袱重要,一定会先忙着穿衣服,这样她就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打不赢只能出损招。
    而且他现在好像有点不对劲,可能受了伤,不趁这机会出手就再没机会了。
    尖尖十指,用尽力气,扯住他衣襟,狠狠一拉。
    “哧啦。”
    女帝本色 第四十章 浓情
    “哧啦。”
    领口撕裂,从颈项到胸口,一线肌肤微光如月,亮在室内的黑暗里。
    他微微抬手,似乎想要阻止,又似乎怔住了。
    大概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彪悍女子吧,景横波想着名动天下,被当做神供奉膜拜的紫微上人,被自己压着撕衣服,传出去会不会惊掉大荒人民的眼珠?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七杀一定会拍手叫好,欢庆一年。
    一不做二不休,衣服都撕了就继续干,反正她扒的是个老头子,她双手抓住破裂的领口两边,狠狠向外一分。
    这么一分的时候,她脑海中忽然一幕闪过。
    深红宫裙的女子,骑在衣衫如雪的男子身上。
    抽掉金丝,拔掉珍珠,就手一抛,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双手狠狠一分。
    “不然我就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你!”
    ……
    依稀也是这个姿势,这个动作……
    她手指颤了颤,却没有停,“哧啦。”又是一声。
    他上半身的衣服基本都被她毁了,透过凌乱破裂的衣裳,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他乌发泻落,流水般弯在肩上,散落在衣裳凌乱的胸前,依稀风情熟悉。
    她不想看的,但眼神还是滑了过去,心中有微微惊讶——紫微上人一把年纪了,虽然脸上肌肤如玉驻颜有术,想不到身上也一样,似玉似明月,似蔷薇开放在软玉池……
    只是惊鸿一瞥,她忽然心颤,鬼使神差地,手指便要去掀那破碎的胸前衣服,想要看个清楚。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潜意识,或许是天意。
    手指刚刚伸出,被压住一声不吭的人忽然一把抱住她,她一惊,要挣脱,他一个翻身,已经压住了她。
    她大惊,生怕自己弄巧反拙,急忙屈膝要顶,膝盖还没抬起,他膝盖已经下沉,正顶着她膝头,两膝相撞清脆一声,她痛得险些叫出声,身上力气顿时一泄。
    身子一软,他已经压上来,双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冷真气涌入,她浑身力气顿时没了。
    景横波暗叫不好,一偏头狠狠咬向他咽喉——没有腿还有手,没有手还有牙齿,为了捍卫姐的贞操,一定战斗不休。
    他却极其灵活地头一偏,让过这一咬,顺势头便落在了她颈侧,一口咬住了她颈侧肌肤。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无比愤恨自己的傻大胆,又无比诧异自己的判断——紫微上人何等身份,又这个年纪,再怎么游戏人间,内心也自有操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但不管可不可能,这状况已经出现,悔之晚矣,她要大喊裴枢,他的手肘却压住了她咽喉,她只能喊出含糊的字句。她心底明白,喊出来也没用,两人这一番挣扎滚动,隔壁的人如果有意识都应该听见,早该过来了,没过来,就是裴枢也伤势发作了。
    她已经感应到身上人的变化,那些滚烫和坚实,足以昭示那是真正的情动。她咬牙闭眼,牙齿抵着舌头,正准备忍痛狠狠咬下,一根手指忽然抵在了她的齿关。
    口腔内一股液体迅速充满,微腥微甜,却不是她的血。
    她垂着眼,看着他流血的手背,心里微微抽紧,他却没将手指抽出,也没有发出任何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