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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情怯
    自己是被父亲带大的,印象里好像就没有母亲的存在。
    林菲菲对自己的父亲是又爱又怨爱他敬他是因为是父亲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大的。
    怨他,是因为他把自己丈夫弄成如今这个样子——失忆,认不得人,丧失了作为人的权利。
    “娘子,你今日穿的衣服好看杏色的,我喜欢这种颜色。”说话的男子今日也穿了杏色的长衫,和自己的妻子穿的差不多。
    林菲菲特地这样装配的,一般是夫君穿什么颜色,她便穿什么颜色。
    这样看起来般配的紧,别人一看也知他们俩是夫妻。
    “真的吗?夫君说穿的好看,那应该是好看的。”林菲菲突然有些想哭,泪水有些止不住了。
    说着说着便流下泪来,晶莹的泪水顺着大耳有神的眼珠往下落,滑到了腮边。
    不过赶快的擦拭了,动作奇快,没有被夫君发现。
    这名女子的长相实在是可圈可点。乌发稠密,被盘得好好的,上面只不过用了普通的发饰——一枚简简单单的单单的簪子罢了。
    细白如瓷、光洁滑嫩的手腕上也只是带了一块银镯子,再没有其他的饰物。
    银子在这个时候是不值钱的,但她手上却带了这样一个不值钱的物什,旁人看去也不觉得这是一个极为富贵的人,那些富贵的人最爱那些易碎物品,列如翡翠玛瑙之物才显得名贵无比。
    林菲菲还记得这银镯,这是丈夫没失忆的时候亲自为自己雕琢的,这银镯的打造非常简单,但要打造出一个花样来却是不容易的。
    上面刻了竹纹,还有海棠,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先前便与你说了,莫要再带这个镯子了,不好看。需带那些玉镯才与你般配。”男子过来掀开了她的衣料,发现妻子竟还带着这个镯子。
    这个镯子他不喜欢,银色的看上去跟铁一样,实在是没有美感,还是那些玉镯子或者是玛瑙翡翠之类才对称夫人的肤色,总比这个要好多了,可是怎么和娘子说,她还是不同意。
    林菲菲没由来一笑,这东西还是他给送的呢,如今又说起这东西不好看了。“哪里不好看了,当初还是你送给我的呢,若是不好看的东西,你送我作甚?”
    男子有些纳闷,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想想努力的想起什么,可偏偏什么都想起不起来。
    一想脑袋就发痛,而且晕晕的,阻止自己回忆这些记忆。他什么都忘了,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知道身边的女子是自己的娘子,而且他们曾经恩爱,现在也很恩爱,以后也会幸福的。
    只记得这一点,其他的忘了一干二净,他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以后该往哪里去,又该何去何从,他通通不知道。
    如今也不想考虑,他只要身边有娘子变好了,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管不问。
    “我何时送给你这个了,我竟记不起来了,从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可若是我送给你的,我本应该记着的,你说我失忆了,可是我以前是什么叫什么名字,你总没有告诉我,何时才能与我说这些呢……”他摸不清头脑,可是总想把答案弄清楚。
    他是个人并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他想明明白白的。当然,他也不怪夫人。他会一直爱着她,若是能够让自己恢复记忆,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以前夫君不问自己,林菲菲就一直瞒着他,可是现如今她瞒不住了。
    他每天都有五六次要问自己,他究竟叫什么名字,来自于哪里,多大年纪了,她可以搪塞他一回两回,但是却搪塞不了他每天这么问。
    林菲菲是有私心了,天底下的人好是容不下他们幻月教,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魔女,虽然现在宗派们对自己教派的成见也慢慢少了。
    可是若是回到朝廷之中,让丈夫再当起那侯爷来,恐怕朝廷之中又容不下自己。
    一个江湖之人和他堂堂正正的一个侯爷在一起,那时候举朝上下定要说成何体统,可是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
    即使是这些,他还是多有顾忌。
    但是再怎么担心也比不得夫君重要,既然他想找回从前的记忆,那么自己就是要拼了这条命也要帮助他。“你叫柳韬。”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菲菲就为他所折服了。
    那年佛陀塔下,说是陪自己母亲上香的,可是她打人眼里就瞧见了他。
    个子高高,瘦瘦的,长相非常出挑,穿了一件淀蓝色的长衫,颇有些读书人的意味。
    原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到上面去拜佛去了,原来是安宁侯安宁侯啊,竟不知道他身份地位这样显赫,两个人相知相爱到最后相守是一步步走来的。
    “柳韬。我叫柳韬吗?我姓柳,那我是否有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呢?”他咬重了柳这个字。
    总觉得很熟悉,可一时半会脑袋又痛的很。
    一想到这个,林菲菲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多么小的一个一个孩子呀,被独自一人丢在府里。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未有建空档去看看那孩子。
    现在是进乡情更怯的情况了,现如今终于逃离了父亲的桎梏,可是却不敢归家去,不敢回到府里。
    孩子长大了现在身体还好吗?不敢想最坏的结果,可能孩子已经去了。
    这么多年没联系,也已经做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现在还活着的话,应当有十六岁岁了吧,恐怕都已许人家了。
    她怕,便不敢见,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容去面对自己的女儿,她在若曦的生命中迟到了这么多年,猛然的一出现,女儿会接受自己吗?
    收到的一定是责备吧,责备自己怎么会在一声不响的情况下离他远去,可是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自己吗。
    她被父亲带走,而且被一关就是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也被弄失忆了,她心里有苦说不出。
    但是怪谁也怪不到女儿身上去,他
    若曦才是最无辜的人呢,多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