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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
    我们都不敢大意,我和铁驴还趁空给枪换子弹。
    芦苇杆静止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突然间它又动了,不过不是往前走,而是原地晃悠着,最后有一个尸体仰面朝上的浮了起来。
    铁驴用电筒照过去,我们都看清了,是小宝的尸体。他身上有好几个枪眼,都是子弹打出来的,但这并不是说,他的死跟铁驴有关。
    我留意到他胸口塌了一大块,这明显是被重击打出来的。我心里来了一阵恶寒,心说老毒好猛,他在水中竟然还能打出这么大威力的拳头。
    而且这么一来,老毒失踪了,我们又没了他准确的行迹了。邪君也没了刚才钓鱼的态度,站着把铁钩握在手里,对我们大喊,让所有人向他那里集合。
    我赞同这种想法,不管老毒多厉害,我们先抱成团再说。
    我和铁驴赶紧行动,我俩一手拿枪,一手舞着船桨。我有个直觉,老毒会趁这功夫偷袭我们,而且最有可能的目标是寅寅和老猫。
    但我只猜对了一半,老毒确实行动了,目标是我。
    毫无征兆间,他从我身旁的水域窜了出来,对我脚脖子狠狠拽去。
    我被他抓的一刹那,一股疼痛感钻到我心头里。我呲牙咧嘴着,也要举枪对着老毒射子弹,但老毒提前一用力,把我硬生生拽到水里去了。
    我承认自己有点废物了,落水时一紧张,还把枪弄丢了。
    我浑身全被水包裹着,潜意识更让我有种溺死前的感觉,这种滋味很不好受,我忍不住一张嘴,还哇哇哇的吐了一口泡,喝了半口水。
    老毒一直拽着我脚脖子往深处游走,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又松开我,要往我身前凑过来。
    我虽然有点懵了,却也想着,不能让他靠过来。我也看不见,只能用双手乱抓。
    我先抓到他脸了,顺带这么一摸,我发现他嘴唇两边的须子了,这玩意儿好像是肉做的,我碰到后它们还稍微扭动几下。
    我怀疑是虫子,也就是说现在的老毒被虫子钻到身子中了,刺激他身子变异了。
    我冷不丁的想起玄武了,就是那个老乌龟,它也一定是被虫子钻到身子里弄得变异的。
    我没信心在水中打赢老毒,但对付几个虫子还行。我使劲抓着它们,一次又一次的往下撸。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撸下来多少须子,不过能肯定,老毒被我弄疼了。他整个脸都有点哆嗦了。
    老毒也不可能笨的让我继续胡作非为,他伸出两只手,把我双手抓住了。
    他又突然用了一股劲,我两只手用种疼痛欲裂感,而且被刺激的我又张嘴哇哇喝了不少水。
    老毒觉得这招有用,加大了捏我的力道,我咬紧牙关,这一刻我俩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成了我疼的浑身哆嗦了。
    我急中生智的想了另一个办法,我弓着身子,把双腿抬起来,试图踩在老毒的胸口上借力。
    都说胳膊拧不多大腿,我不信自己这么做了,还会在力气上输给老毒。
    老毒却压根不接招,他的眼睛很奇特,能在水中看的清清楚楚。在我双腿即将踩到他时,他猛地松开我,又双手按在我肩膀上,给我拧着转了半圈。
    我整个人背冲向老毒了。老毒又贴近了,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一发力,我眼前全是小星星,尤其让人郁闷的是,我想反抗,却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我只能无助的对前面乱抓乱挠。
    我跟老毒斗得时间没太久,这时候有人跳到水里了,他游得快,正奔向我们。
    老毒似乎对这个人很忌惮,他把我舍弃了,扭头向来者游去。
    我很想帮忙,至少打打下手啥的,但我缺氧了,肺跟快炸了一样,我捂了捂胸,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使劲蹬腿。
    水面离我没多远,在我又忍不住喝了一口水之后,终于冲了出去。
    我都顾不上睁眼睛,先张嘴大口喘着气。这时还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被吓得一激灵,以为是老毒呢。我使劲反抗着,但抓我的人提醒一句,“徒弟莫怕。”
    我知道是铁驴,他又一用力,把我提到竹筏上了。我双脚落地后,整个心踏实了许多。
    但我也知道,自己是临时安全了,水下却还在疯狂打斗着。
    我使劲抹了把脸,四下看了看。寅寅和老猫都在,唯独少了邪君,这说明刚才下水的是他。
    我跟其他人说,一起下水支援邪君大人吧。
    铁驴有这打算,稍微检查下枪之后,这就要往水里跳。但老猫喊了句等等。
    老猫把双刀都拿出来,盯着我们仨嘱咐道,“都离开,这里有我和邪君就够了。”
    之后他扑通一声落水了。我们仨互相看了看,其实我们都不想走。
    铁驴毕竟是老鸟,见惯了这种场面,他知道孰轻孰重,对我和寅寅说,“听猫大人的话!”
    我和寅寅没反驳啥,铁驴又让我一起把竹筏贴到寅寅旁边,她上了竹筏后,我们仨一起用力,将竹筏划出芦苇丛。
    不过出了芦苇丛以后,铁驴停下划桨,回头等待起来,我和寅寅都懂他的意思,也停下手中动作。
    这种等待很熬人。大约过了五分钟吧,芦苇丛里传来嗷的一声怪叫。
    我们仨都听到了,铁驴还诧异之下站起来,问了句,“什、什么情况?”
    我和寅寅没法回答,我个人觉得,这叫声像是老毒发出来的,难道是他死前的最后怒吼,又或者是胜利后的一种发泄嚎叫么?
    我问他俩,要不要回去看看。
    他俩都面露一丝犹豫,寅寅更是走到我身后,对我脸摸了过来。
    这动作有点小暧昧,我心说她咋了?咋对我突然这样呢?
    我扭头看了寅寅一眼,这时铁驴喊了句快看,我又扭回头去。
    前方的芦苇丛里出现一个快速移动的芦苇,就凭这,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完了,老猫和邪君败了,那他俩……
    我不敢想象他们现在什么样,更不想猜他们死没死。铁驴又举枪,想对移动的芦苇射子弹。
    但他纠结着,迟迟没动手。我明白他啥想法,这芦苇底下要是还藏着老猫或邪君,他的子弹岂不是打在自己人身上了?
    但他不动手,又让芦苇杆有机会接近我们了。我是劝他开枪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寅寅原本没说话,这时很奇怪的念叨句,“对不起了,冷哥。”
    我没听懂,心说对不起我啥?
    没等我问,寅寅扑到了我身上,对着我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我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瞬间也吓坏了,正要伸手把寅寅脑袋推开呢,但猛地想到一件事。
    寅寅是姜绍炎的女儿,她爹喝我血之后就会变身狂兽人,寅寅会不会也这样?
    我不仅不挣扎了,反倒把手按住寅寅的脑袋,让自己的脸颊跟寅寅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刻我心里想的是,被自己心仪的女人吸血,哪怕是把血全吸光了,我也愿意。
    我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铁驴在一旁把寅寅的状态完全看在眼里。
    我听他忍不住骂了句,“卧槽啊!”我知道一定是寅寅变身后的外表吓住铁驴了。而且寅寅还嗷了一声,撇开我,对着水泊噗通一声跳进去。
    现在的寅寅,身手极为恐怖,等我再往水面看去时,都见不到她了。
    那颗芦苇杆也很快有了动静,它变得无力,还横过来飘在水面上。
    我和铁驴都走到竹筏前,盯着附近水域,我想找找哪里的水流会涌动,这就一定是寅寅和老毒的打斗地点了。
    ☆、第四十八章 浮尸
    我是有心寻找,但看了好久,没有哪块水域是有打斗迹象的。
    我心说难不成寅寅和老毒商量好了,达成默契一起游到远处打斗了?这种可能性不大。
    这期间铁驴也在找,同样一无所获,我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寅寅,但没啥回应。铁驴没出声,光举着枪对着周围水域不断扫着。
    我俩又熬了一会儿,突然地竹筏旁的水里咕嘟咕嘟冒出了气泡,随后还有一股红血涌了上来。
    我俩都挺敏感,几乎同一时间发现这处怪异的,但我俩反应各异,我是警惕之余往后退了几步,铁驴没动身子,却把枪上了膛。
    这股红血很多,把水面都弄得红彤彤的,之后一个尸体浮了上来,扑通一声露出水面,飘在上面。
    它是面冲下的,我看不到脸。看背影不像是寅寅,也不像是小宝的尸体。
    给我感觉,是老毒。我心里一喜,心说变身的寅寅是好样的,战斗力这么强悍,竟能把老毒单挑弄死了。
    铁驴也忍不住念叨句,“好厉害!”
    没等我俩再说啥呢,远处水面也有水流涌动了。这回是寅寅,她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让上半截身子垂直的露在水面之上。
    我俩都用手电筒呢,这时一起举着照过去。我借机能看清寅寅现在的模样了。
    不得不说,确实狰狞,她脸颊和脖颈上全是凸起的血管和青筋,嘴微微张着,看似一只随时攻击人的母狼。
    她并没受什么伤,也一定用双脚踩水呢,才让她久久不下沉。
    寅寅也看到我俩了,不过拿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没出口说啥,沉默一会儿后,反倒扯嗓子嗷嗷来了几声。
    这更像是一种野兽的咆哮。我没在在乎,也打手势,那意思让寅寅游过来。
    但寅寅不听话,一扭头,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了。
    我心说她要去哪?关心之余也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竹筏前。
    寅寅没再出现的意思了,而出乎意料的,那个浮尸却有举动了,原来老毒还没死透,他猛地抬起头,手脚并用的往我这边游了过来。
    老毒受伤很重,脑门上有小孩嘴那么大的一个口子,刚才水中的浓血也一定是从这伤口里流出来的。
    老毒拿出一副拼命劲,游得挺快,我来不及反应下他就已经游到我身旁了。
    他伸出双手,对着我脖颈狠狠掐了过来。我太清楚他的力气了,要是实打实被掐住,我都怕自己脖子被他掐断了。
    我吓得心里猛跳,但也伸出双手,殊死抵抗一把。
    我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双手直接奔老毒的两个耳朵抓去。而且被我一抓住后,老毒整个脑袋被限制着,没法往前了。
    老毒似乎没什么理智了,不懂得把我双手挣脱或者掰下来,依旧任由我抓着,还对我呲牙咧嘴的。
    我俩一时间僵持上了。铁驴凑过来帮忙。
    驴哥也真狠,为了让我不受伤,他下死手了,对着老毒的脑门,嗤嗤嗤的连开了数枪。
    老毒难受的直抖身子,而且枪眼处还往外冒出红白掺杂的液体,估计有血液,也有脑汁。
    老毒不放弃,还是想拉我垫背,他在死前又突然发力,往前冲了冲。
    我抓他耳朵的手没放,而且也把全身的劲都作用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