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拿来。”
    看着孙泽亚得意洋洋地接过一百五十发子弹，而汤姆三人则一脸纠结的表情，凌默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打赌啊，我赌你们能毫发无损地完成任务，他们赌你们要么受伤，要么完不成任务。”
    孙泽亚嘿嘿一笑，说道。
    小王和老铁都露出了尴尬之色，冲着凌默笑了笑后，就赶紧开溜了。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汤姆问道，“既然你不知道凌默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他们一定能完成？”
    凌默也好奇地看向了孙泽亚，但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孙泽亚却露出了一丝茫然的神色：“这还用问？蒙的呗！”
    “……赶紧把说好的报酬交出来。”
    孙泽亚还真是没瞎说，凌默的确把她压榨干了。
    看着汤姆脱掉了身上的防弹背心，然后极为肉疼地递过来，凌默不由得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第二件……
    “汤姆，谢啦，回去你可以报销再领一件的。”
    孙泽亚一笑，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防弹背心。
    汤姆似乎还有些舍不得的样子，犹豫了两秒后才彻底放开了手。
    不过他的目光仍旧不舍地停留在背心上，然后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凌默的肩膀，低声说道：“好好用啊，这是好东西，别随便弄坏了，怪可惜的。”
    说完后，他便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向了人群中。
    “他没事吧？”凌默接过了防弹背心，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这件在样式上，和之前孙泽亚穿的那件不太一样。
    口袋挺多，柔韧性稍微差一点，但轻便程度还是差不多的。像这个天气贴身穿着，根本不会影响行动。
    “汤姆啊……他念旧罢了，每样东西跟他久了，他都会起个名字，比如这件背心叫玛丽。怎么样，很恶心吧？我这么说你会还给我么？”
    孙泽亚往凌默跟前一坐，问道。
    凌默头也不抬地说道：“不会，我觉得玛丽已经和我看对眼了。这个尺寸比较适合我，你那件太小了一点，正好给叶恋她们穿。”
    对于这个附加报酬，凌默是相当满意的。
    “标配物资呢？”凌默检查完毕后，又问道。
    孙泽亚撇了撇嘴角，提了一个背包过来，直接扔给了凌默。
    “都有什么？”叶恋三女立刻好奇地围了过来。
    “猎鹰生存营地，探索搜救小队的标配物资，包括一个红外夜视镜，一个手持式战术手电，一些电池，一根登山绳，一把刺刀，以及一个救急包，一套全身防水衣物，还有很多小玩意，压缩干粮之类的。”孙泽亚在一旁介绍道，“这些东西都是从营地里拿出来的，不完全是军用物资，不过要在全是丧尸的城市里生存，这些东西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
    “其实我感兴趣的，是这个。”
    凌默将那个红外夜视镜拿出来晃了一下，这玩意儿可以像眼罩一样戴在头上。
    “原来是这样……也对，人类面对丧尸，听觉和嗅觉方面的差距还能依靠小心来弥补，但一到晚上视力不佳的时候就只能抓瞎了。咦，既然你只是想要这个，那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要？”孙泽亚突然瞪大了眼睛，问道。
    凌默白了她一眼：“其他东西也是聊胜于无。比如这个战术手电就挺好用的。”
    将手电挂在了手腕上后，凌默轻轻在尾部一按，一束强光就立刻射了出来。
    “可惜就是耗电量太大，但好处是结实耐用。”凌默笑了笑，说道。
    孙泽亚仔细地盯着凌默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以后跟你合作，我们讨不到什么好处。”
    “想着从异能者身上讨好处，那还能叫合作吗？”凌默不甘示弱地说道。
    “哈……”孙泽亚有些惊讶地看了凌默一眼，突然将手搭在了凌默的肩膀上，借着起身的一瞬间，将嘴贴到了凌默的耳边，“那你从我身上讨到的好处，怎么算呢？”
    凌默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时，孙泽亚站直了身体，笑道：“现在东西也清点完了，我猜你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吧？”
    “是的。”凌默点了点头。
    “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孙泽亚的神情难得地严肃了起来，“虽然你们的实力很强，但在城市里呆着，难免会有危险的。”
    “加入你们就没危险了？”凌默反问道。
    孙泽亚愣了一下，然后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是啊，我们也不轻松。不过联系方式你也有了，加上大家都在x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呢。对了。”
    她伸手从兜里摸出了罗恒的那本笔记，热切地问道，“这上面那些关于丧尸的具体分类，你能不能仔细跟我讲讲？至少把进阶丧尸的情况跟我说说。”
    “我随手写的……”
    凌默这话倒是没说假话，他只是随笔写下，内心中也希望这一点信息能给人类军队带去一些便利。
    “就算跟你说，你也未必会信。”凌默笑着摇了摇头。
    孙泽亚却一把抓住了凌默的胳膊，极其认真地说道：“你说我就信。”
    一时间两人凑得极近，凌默甚至感觉孙泽亚要是再往前一点，她整个人就要挤进自己怀里了。
    没有了防弹背心的禁锢，她的两团软肉正压在凌默的胳膊上。
    凌默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孙泽亚看了一会儿。
    他想到孙泽亚面对自己操控的那只女尸偶时，似乎并不害怕，而且还试图进行调戏……
    当然了，调戏也是交流的一种。
    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凌默淡淡说道：“你可以考虑，把他们当做和人类类似的高级生命来看，一切就简单多了。”
    “当成……难不成干脆当成人？”孙泽亚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就露出了一丝沉思之色。
    “也对，从现在的高级丧尸表现出的情况来看，他们会恢复智力，能说话说明也恢复了一些记忆……但这些都没有影响他们的猎杀本性……要说到将弱肉强食发挥到极致的，首推人类了吧？你这么一说，好像人类跟丧尸从本质上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孙泽亚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然后期待地看向了凌默，似乎在等待他的肯定。
    “我什么都没说……”
    凌默还真没有从这方面考虑过这些问题，天性是可以克制的，现在孙泽亚身后就站着三个女丧尸，可没有一个有意图攻击她。
    虽然这是特例，但刚刚凌默说那句话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
    谁能肯定丧尸进化到最后，就无法产生自我的自制力呢？
    “捕杀和进食，应该算是忠于自己的欲望吧？”孙泽亚还在若有所思地念叨，“要杀光丧尸根本就不可能，人类幸存者可不是丧尸，没办法做到全民皆兵。而且人类还需要休养生息，需要生产……如果真能找出一条比较和平的路子……凌默！”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凌默的胳膊：“现在最强的丧尸是什么样的？我们去抓一只来看看吧。这算任务，算任务！我私人掏腰包！”
    其实她们就在你身边……但这话能说么？
    凌默戏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支付给我的么？”
    “是啊，我都被你敲诈光了……”
    孙泽亚眼中的兴奋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她犹豫了一下，猛地抓紧了自己的衣领，警惕地看着凌默：“这个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