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我的学生？”
    黄镇东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地看着凌默。
    “不，我只是曾经在那所学校读书罢了。”
    凌默冷冷地说道：“你算不上我老师。”
    黄镇东的那番话固然很恶心，但当凌默看清他的样子后，却顿时见怪不怪了。
    作为他中学时代最为讨厌的老师，黄镇东给他的印象是相当深刻的。
    这人年纪不算大，也就近四十岁，可性格古板，说话尖酸刻薄。
    今天的表现比起以前更为过分，至少他这种态度以前只会针对学生，尤其是差生。
    黄镇东心中的差生不光是指成绩不好的，还包括家庭环境不好的，或者不听话的。
    凌默则属于成绩中庸，很不起眼的那种学生。
    偶尔几次打架，虽然让凌默进入过黄镇东的视线，但实际上他并不记得凌默，也丝毫不在意他。
    但对于当初的凌默来说，黄镇东说过的一句话却让他记忆犹新。
    “你父母都死了？怪不得……”
    轻飘飘地说完后，他就露出一种极为厌恶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再三克制，凌默才没有直接冲上去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如果他当时动手了，也许父母还会受到更多的羞辱。
    这件事让当时还年少的凌默耿耿于怀了很久，不过随着年纪增长，凌默对这种事情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这世界上恶心的人很多，凌默也不是那种为了一句话就偏激得要杀了他报仇的人。
    可谁能想到时隔几年，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再碰上这个令人恶心的长舌男呢！
    “看来你态度不怎么好。我不记得你，说明你没什么长处。你能得到超能，真是走了狗屎运。”
    黄镇东很快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再次板起了一张脸，用那标志性的讥讽口吻说道。
    凌默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做人这么刻薄，居然也能得到异能……其实你用嘴就能恶心死丧尸，异能对你来说真的没什么用。”
    “好了，不用叙旧了。既然我们不熟，也没什么可说的。谈正事吧。”
    黄镇东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凌默的讽刺，他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塑料包，然后递给了凌默。
    这就是凌默这次的报酬，其中包括两件柔软性极佳的防弹背心，还有质量上好的护膝、护腕一类的防具。
    不过最重要的，却是里面的一份资料，和一张身份卡片。
    资料上记载的，是目前为止猎鹰营地所得知的所有和丧尸、变异兽，以及外界有关的情报。
    身份卡片，则是苏倩柔总参谋主动提出来送给凌默的，能证明他是猎鹰营地的合作者，今后能为凌默进出隔离区提供便利，也能避免和猎鹰营地发生不愉快的冲突。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就是一件大礼。
    事实上凌默所做的事情，表面看来的确和这件大礼的价值不成正比。
    但作为第一个和猎鹰营地进行这种合作的异能者，凌默所做出的是一个表率作用。
    并且，他还为他们提供了异变丧尸的来源地。
    只不过在蜘蛛女皇的事情上，凌默做了一些隐瞒。
    这些隐形贡献加起来，就让这份报酬物有所值了。
    看着凌默翻看资料，黄镇东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他盯着凌默看了两眼，忍不住嘟囔道：“从你的贡献来看，你得到的这些东西价值要大多了……”
    “你只是个情报组长，但和我谈妥这次交易的，是你们的总参谋。你有意见？对你们的总参谋说去，别跟我叽歪。”
    凌默终于憋不住了，一把合上了资料，说道。
    黄镇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但却没有再说话。
    这些资料很杂，尽管凌默只是扫视一遍，以便确认一下自己的确拿到了对的东西，但也看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
    叶恋三女估计在楼上待得闷了，主动下楼来寻找凌默。
    她们一出现，大堂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们身上。
    漂亮精致的面容固然是吸引人的一个因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们独特的气质。
    黄镇东也不能免俗，虽然他只是扫了一眼，但很快他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黄镇东十分震惊地站了起来，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李雅琳身上，“你是……李雅琳？”
    凌默正看得入神，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
    黄镇东很是激动地朝着李雅琳走了过去，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雅琳一番，说道：“我记得你到了x城大学工作，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注意到李雅琳看向他的眼神毫无兴趣，而且很快就越过他望向了凌默。
    顺着李雅琳的目光一转身，黄镇东顿时愣了一下：“你跟这个人在一起？”
    李雅琳冷淡地看了黄镇东一眼，点了点头：“凌默是我的男朋友。”
    说完之后，她就走到了凌默跟前，然后从叶恋和夏娜中间钻了进去，在凌默的脸上摸了一把。
    看见凌默同时和三个漂亮女孩拥抱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是他曾经认为很不错的学生，这一幕让黄镇东瞠目结舌。
    随后他露出了极为厌恶的神情，低声说道：“这就是失败者有了一点实力之后露出的嘴脸！”
    “你能不能确认得快一点！”
    黄镇东瞪了凌默一眼，说道。
    然后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李雅琳，摇了摇头。
    估计在他眼里，李雅琳只是靠利用自己的身体和美色，换取了凌默的庇护。
    这个原本让他还算满意的好学生，现在在他眼里也被划分到了渣滓的一类，就和凌默一样。
    凌默自然知道这个刻薄的中年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把自己的想法当做标杆，然后肆意地去批判别人，否定别人的一切努力……以前的网络论坛上就能看到很多这样的人。
    像黄镇东这样，在现实中将这种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也有很多。
    “依附了异能者，怪不得……”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摇着头，很是感慨地轻声说了一句。
    同样的语气，那阴阳怪气的音调，看似是感慨，实则非常恶毒的口吻，都让凌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问题。”凌默站起来，说道。
    黄镇东像是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那就赶紧走，我还有事情要跟我们营地的人商量。”
    凌默冷冷地笑了笑，但就在他经过黄镇东身边的一瞬间，黄镇东突然捂住了胸口，然后瞪大眼睛哆嗦着瘫在了椅子上。
    而凌默则头也不回地带着叶恋三女走向了楼上，没有再回头看黄镇东一眼。
    “黄组长，没事吧？”
    一名队员赶紧扶起了黄镇东，问道。
    黄镇东捂着胸口，他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胸腔上，然后他的嘴角就好像被无形的手给撕开了一样，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既恐怖，又滑稽。
    就连随后跑过去的几名队员，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神情。
    这幅样子，实在很像小丑，只不过是惊悚版的。
    黄镇东很想喊出凌默的名字，他知道这一定是凌默捣的鬼，但他的嘴巴被拉扯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甚至连他的舌头也被扯了出来，就在他惊恐得感觉到舌根几乎快断开时，这条舌头又被猛地放开了，同时他的嘴角也立刻被放开。
    “啊！”
    咬住舌尖的一瞬间，黄镇东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此时凌默一行人已经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咬住舌头的滋味，估计不好受吧。”凌默笑了笑，低声说道。
    夏娜捂着嘴巴笑了笑，然后问道：“他不会记恨你吗？会不会去告发你？”
    “这种人见人就恨。另外，没证据的事情，他也不会乱说的。”
    凌默晃了晃那张身份卡：“他以为自己高贵冷艳，其实他也只是个俗人而已。以前在学校，他不敢得罪校长。在营地，他一样不敢得罪总参谋。为了没证据的事情和我交恶？他傻，总参谋可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