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凌默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尖：“难道是有人在说我？”
    一边想着，他一边伸出手去，准确地在头顶接住了一颗东西。他看也没看，就顺手塞入了一根保鲜袋里。
    袋子里此时已经装了半袋子病毒凝胶了，一眼看去全是不规则的血红色，绚丽得有些诡异。
    一股浓浓的病毒味道从袋子口飘出来，让凌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虽然身为人类，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实在怪异，可是这味道的确……
    香啊！
    “按这个进度，再两个小时的话，基本就可以了……”
    此时狩猎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范围也扩大到了整个城中心。
    能收获到这么多病毒凝胶，已经让凌默感觉很惊喜了。
    这也是丧尸种群进化的结果，放到半年前，哪怕只是收集十颗凝胶都得费一番工夫。而现在则涌现出了许多变异级丧尸，进阶丧尸也有不少。
    首领级虽然还很稀缺，但可能碰到的几率也比从前大了许多。
    丧尸的飞速进化对于幸存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对于叶恋她们来说，却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着想着，凌默自己也感觉有些纠结。
    一方面作为人类，他不想看到这种场面。
    而另一方面，他又已经习惯了为叶恋她们着想，总会不自觉地站到她们的角度上看待一下这些问题。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该倾向哪边多一点了。
    “不想了不想了……”
    凌默摇了摇头，突然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颗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凝胶又被他一把接了下来，同样塞进了口袋里。
    此外他倒是也没闲着，几根精神触手正在不同的方向充当着监控摄像头，防止危险突然出现。
    虽然经过之前的试探，凌默已经安心了不少，但还是不能疏于防范。
    看叶恋她们就知道了，丧尸的偷袭能力简直太恐怖了……
    她们在凌默身边还有所克制，可在和丧尸的战斗中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一开始她们还表现得有些不够“野生”，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们在潜行偷袭这方面的表现，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些成天生存在杀戮中的高级丧尸了。
    这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磨练，不过凌默总觉得和人待在一起，对她们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
    也许在本能方面要逊色于野生，进化速度也明显落后，可她们却比一般的丧尸更会使用那些小计策。
    而往往只是一个简单的陷阱，就能让她们瞬间占尽上风。
    不过在几位女丧尸之中，叶恋又是一个例外。
    她的攻击更原始，也是最贴近野生丧尸的。
    凌默想，这可能是由于她的智力恢复最少的关系……
    也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能单凭本能，就可以将枪法演绎得出神入化。
    而刻意去控制的许舒涵分明拥有相关异能，却比不过叶恋。
    如此对比下来，也实在很难说哪种方式更好。
    这也不是凌默所能控制的，只能顺其自然。
    何况在凌默看来，首领级更像是丧尸真正迈向高等级的一个过渡期。
    真正的进化方向，恐怕要到进入霸主级之后，才能看得出来……
    “啪！”
    又一个凝胶丢了过来，李雅琳的身影也在远处一闪而逝。
    不过这块的品质就差得多了，看来她们能找到的好猎物，也越来越少了。
    而在凌默所接到的这些凝胶中，唯独没有小白上缴的。
    不过考虑到它只是一只变异熊猫，这种模式的确是有些为难它了……
    难得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尽情释放本能，小白表现得很兴奋。
    它身为变异兽的恐怖和凶残也暴露了出来，那凶兽般的狂暴攻击，倒是让凌默再一次意识到，这只还真不是只会试图打滚的毛球，而是一只令人色变的白色猛兽。
    小白越战越勇，这三个小时过去也吞了不少凝胶。
    它甚至从一个角落里拽出了一只变异犬来，凭借着体型上的巨大优势，愣是在一阵疯狂的缠斗之后，瞅准机会一个熊猫摔将那只倒霉的变异犬给压死了。
    不过这颗变异兽凝胶下肚之后，小白突然就萎靡了下来。
    “咩咕~”
    它呜咽着，摇摇晃晃地跑回来找到了凌默。
    凌默这会儿正两眼放光地数着凝胶呢，一看变异熊猫这一步一晃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小白？”他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捧住了小白的脑袋。
    小白眼皮懒洋洋地往上一抬，然后就地趴了下来。
    这条巷子本来也不宽，小白这一趴，整个巷子都被一团毛球给堵住了。
    “怎么了？”
    凌默揉着它脑袋，上下查看起来。
    小白干脆连脑袋也彻底放到了地上，眼皮也耷拉着，嘴里一直哼哼唧唧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见凌默查看了一番却一无所获，小白突然抬起了一只爪子，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又慢慢放了下来。
    “你该不会头疼吧？”
    凌默眼角一抽，问道。
    “咩咕……”小白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黑眼圈都好像扩大了一圈似的。
    “我看看。”凌默抱住了它的大脑袋，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仔细感应了一会儿之后，凌默皱着眉头说道：“精神波动没问题啊，难道是身体方面导致的？”
    想想还潜伏在它身体内的感染病毒，以及刚刚吞食的大量病毒凝胶，凌默突然明白了过来。
    “难道你是要进化变异了？这反应跟丧尸有点不一样啊……”
    小白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咩咕……”
    凌默赶紧伸手按住了小白的脖子，果然感觉有些体表忽冷忽热似的。
    他顿时有些激动，黑丝进化了那么多次，他顶多算看到了半次……
    而这会儿，他终于能目睹到变异兽的进化变异过程了。
    不过一想到那种感染病毒，凌默又忍不住有些忐忑。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病毒混合在一起，到底会将小白带往什么样的进化方向？
    “什么都好，别再给我变成袖珍型的了！”
    想是这么想，小白的进化也不是凌默能够左右得了的。
    几分钟后，在凌默期待的目光中，小白的反应逐渐变得剧烈起来。
    它浑身抽搐着，不断发出听上去有些痛苦的哼声。
    凌默一边抚摸着它的头部，试图让它感觉舒服些，一边开始承受小白进化时带给他的精神压力。
    而这股精神波动一袭来，凌默顿时感觉到一阵庆幸。
    若不是他刚得到了一次提升，恐怕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强度的冲击。
    而且这冲击一波强过一波，仿佛海浪般连绵不绝，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尸偶进化过程中对于精神联系的这种威胁，正是操偶能力最大的一个破绽。
    自身能力不强时，很容易完全依赖尸偶。
    而一旦尸偶进化，自身就会这样而受到巨大创伤，甚至被尸偶挣脱双方之间的精神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对尸偶的控制力，就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凌默当然没有这个问题，但这种头晕脑胀的感觉还是挺不舒服的。
    不过这也是对他精神力的一种磨练和压缩，对他的精神力增长有着不小的好处。
    但变异兽的智力提升是有限的，能给凌默带去的好处也有限，所以凌默对于能提升多少精神力倒是不太在乎，只关心着小白的进化情况。
    这只变异熊猫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很颓废的样子，肥硕的身躯则缓缓在地面扭动着。
    凌默注意到地上已经多出了一些汗渍，小白双眼一开一合的时候，也红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求不坑啊……”凌默在心中默念着。
    随着小白的抖动越来越剧烈，凌默的眼神也越来越专注。
    来了！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