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正和朋友一起有说有笑的,被人突然撞到,心里有气,就骂骂咧咧的回了头。
结果瞧见温晚的样子,到嘴边的脏话就收了回去,露出一脸暧昧的笑,贪婪的目光在她一身西装上反复的流连,“呦,妹妹,你这玩的是制度诱惑啊…”
周围的人噗嗤一声都跟着笑了出来。
温晚头疼,揉着眉心抬起头,看着面前陌生又令人厌恶的面孔,绕开对方就想走。
结果对方见状直接伸手过来,暧昧的笑,“好妹妹,你撞了人就想跑吗?”
温晚下意识后退,想要避过去,结果脚下一阵发软,差点把自己绊倒过去。
摇摇欲坠的时候,有人搂住了她的腰,没有让她摔倒下去。
一股熟悉的淡香水味混杂着烟草的味道传来,还挺好闻的,像是一种神奇的魔法忽然奏效,温晚紧绷的神色立刻一松,任由自己靠在对方上不动弹了。
像是碰瓷耍无赖。
而一向厌恶女人触碰的傅斯寒,却对此却浑然不觉。
他只是搂紧了怀里的人,然后抬起眸子,冷冷的扫了方才预备动手的男人一眼,“滚!”
对方被傅斯寒眼底恐怖的寒意震慑的头皮发麻。
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今天真他妈倒霉”,就赶紧在傅斯寒的视野里飞快的遁了,就好像身后追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傅斯寒这才垂下眸子,看着乖乖缩在自己怀里,安份的有些异常的女人,沉声问了句。
“你怎么样?”
温晚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男人沉磁好听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钻进了耳朵里,耳边还伴着他说话时,吹在她耳边的热气。
温晚原本赖皮的薅着他衣服的时候,心里挺淡定的。
听他这么一开口,不知怎么的心里立刻就不平静了。
就像方才是借着酒意耍酒疯,而这会儿,突然就清醒了那么两三分。
只是头脑有点发热。
温晚按住自己晕胀的额头,想要从傅斯寒怀里支起身,支吾道,“傅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傅总两个字也就罢了,这会儿还加了个您。
傅斯寒眼眸眯了眯,忖着温晚喝醉了酒也是挺好笑的,只是手臂却骤然收紧,不像是有要放她从怀里离开的意思。
反正也挺不巧的,傅斯寒今天也没少喝酒,虽然没喝醉。
怀里的女人,双颊因为醉意,红润的像是诱人可口的水蜜桃。
温晚以为傅斯寒是在担心自己,便咬着舌头,为自己辩解,“我没事…我自己可以…傅总可以松开我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一边的墙壁。
可越是这样,她的四肢就越是不听使唤。
脚下再次一绊,别说她没从傅斯寒怀里挣脱出去,反而因为惯性紧贴住了对方,看起来倒像是她将傅斯寒抱的更紧。
傅斯寒的呼吸沉了沉,搂着她腰间的手骤然加重力道,“你是女人,不该逞强的时候,稍微懂一下示弱,也没什么不好。”
这话,表明听起来,像是劝解她这会儿别逞强。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四个断句,就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势,猛然戳进了温晚的心窝子里。
温晚紧紧的捏住傅斯寒的衣物,是第一次,第一次产生一种很想放肆哭一场的冲动。
但是她忍住了。
温晚庆幸自己现在头脑还清醒,尚有几分理智,要是醉的跟上次一样不省人事,就她这状态,指不定要闯出什么祸来。
她偏开头,不显痕迹的调解着自己的情绪,“叶卿卿也喝了酒,我得去找她。”
傅斯寒凝视她,“她没事,已经被人送回家了。”
温晚一愣,心里放心了许多,但是脑容量有限,其他事情就想不起来深思了,只是点了点头,“是吗?那就好…”
傅斯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温晚心里事不太想麻烦傅斯寒的,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自己走的话,确实有点艰难,而且她也难受的厉害。
于是索性就决定任性一回,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车子就停在了温晚的公寓楼下。
傅斯寒搀扶着温晚上楼,迷迷糊糊按下密码锁,温晚看到公寓里漆黑一片,想起家里还有人,就对着黑暗里喊了一声,“温墨?”
她反手将灯打开了,结果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一愣,栽栽愣愣的就要去寻人,傅斯寒却突然道,“我想他可能是离开了。”
他抬手,在靠近门边的墙壁上扯下一个便签,目光落在上面某些字眼时,不由眯起眼睛。
温晚拿过来看了看,的确是温墨的字迹,“姐,我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在你这里给你添麻烦了,免得惹你烦。不过你也不要太想我哦,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温晚看了一眼,将便签纸随手丢在了一边,嘴角清淡的扯了一下,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原来是回去了。”
傅斯寒将温晚扶到了沙发上,按理来说,他只是来帮忙送温晚回来的,人送到了,没什么事,自然也就应该离开了。
可是傅大总裁环着双肩,往那一站,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样子,就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温晚被她沉冷的目光盯的直发毛,也不好对刚又帮过自己的人下逐客令,于是磕磕绊的迟疑了一句,“傅总?”
傅斯寒不疾不徐,“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跑到酒吧酗酒,是想借酒浇愁?”
温晚一怔,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含糊其辞,她虚虚的笑,“怎么会?古人不是说了,借酒浇愁愁更愁,我又不傻,才不会做出这种事,就是纯粹来找叶卿卿的…”
傅斯寒显然不信她的鬼话连篇。
他薄冷的眸子一眯,骤然弯腰栖向她,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的双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温晚的眼中短促的闪过一阵慌乱,她嘴角扯起,隐约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商量,“我孑然一身,无忧无虑的,能有什么事呢?再说有事也没必要瞒着傅先生啊?”
但傅斯寒要是说话那么好商量的人,恐怕也就不是令整个海城的人都闻风丧胆的那个傅斯寒了。
严厉刻薄起来的时候,真是半点都不近人情,乌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
温晚一愣,顿了顿。
才垂下眸子,勉强用淡定的口吻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傅斯寒将这几个字咬在唇里咀嚼了一遍,冷笑,“一口气许诺下七千万,现在砸锅卖铁的在凑钱,在你眼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