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从他得到《诸神剑法》的那天起，自从他被山寨匪首收留的那一刻起，自从他成为山寨中一员同流合污的那一秒时间起。
    凌晨的生命不再属于凌晨。
    那时候的他，是一具骷髅，是一个木偶，是一个被人掌控的活死人。
    一个没有自由，没有人格权力，完全被翻天虎掌握在手心的他，就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喜欢的事？
    当然有。
    杀人。
    对，就是杀人。
    翻天虎为了培养凌晨，亲自教他各种杀人的方法。
    起初的时候是害怕与畏惧，然后是疯狂，接着是麻木，最后是利用杀戮来麻痹神经，从中取乐，以至于让他成为一个冷漠又冷血之人。
    除了自己，世人当中，他谁也不信。
    对于凌晨来说，这仅仅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而已。
    朋友，亲人……
    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反过来给你一刀。
    “青姑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对你说清楚。”
    看着凌晨突然严肃的脸孔，小青微微一笑，就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样：“凌大哥，别说出来好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我不想听，真的不想听，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也不要听到那些话。”
    “但……却是不得不说。”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有一件事情没做。”
    面对逃之夭夭，一味回避的小青，凌晨显得有些无奈。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很快沉浸下来，手掌摊开，一枚黄豆大小的金丹出现在掌心之中。
    这是金花婆婆临终前给他的丹药，说是能够帮助他一举冲破境界大关，顺利晋级的同时，还有可能迈入真灵中期境界，绝对是神丹妙药，放在外面必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没有多想，丹药化作一道弧线，送入嘴中。
    丹药入口不化，而是像是一颗追踪导弹，在奇经八脉之中游走，速度之快，前所未有，短短一瞬间就在体内形成大周天的循环。
    “嘶！”
    内视之下的凌晨，倒吸一口冷气。
    凌晨终于意识到，金花婆婆临终遗言，这枚丹药是他毕生心血的骄傲的意思。
    金丹如疾光电影般飞掠而过，完成一圈又一圈的循环，大周天，小周天，不停循环往复。
    而在金丹掠过的时间里，全身血液在沸腾，真气在以某种规律高度运转，经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拓宽，增长。
    咔！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破碎，灵魂力量，精神力迅速膨胀，壮大。
    突破了？
    凌晨心中一喜，而帮助自己拓展经脉，增长修为的金丹却还在飞驰。
    修为在时间的推移下，水涨船高，有如神助。
    渐渐的，金丹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滞，砰的一声炸开，犹如春雨降临，万物复苏，一派生机。
    突破，竟如此简单，比吃饭喝水还要轻松三分。
    当然，凌晨不知道的是，这样一枚丹药是金花婆婆花了数十年精力，呕心沥血，反复提炼，经过多重繁复的工序才勉强成功。实际上，这一枚丹药她本打算自己服用，可由于事情在中途发生了变化，她为了某些东西不得不放弃。再者说了，这枚丹药对于凝真阶的凌晨拥有奇效，可金花婆婆毕竟是伦海境界修为，服用之后顶多能够增加百年修为，效果远远不及凌晨服用显著。
    晋级伦海后，修为增长缓慢得犹如蜗牛，十年光阴无法再修为上取得一点成绩，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须知，修为越往后，越难得到提升，而一旦提升，自身实力将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拿伦海境界来说。
    伦海初期的高手，即便他占据了武器，丹药，多种优势，被伦海中期高手秒杀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
    为什么？
    因为境界的差距，伦海境以后，一个小境界的提升，能够瞬间拉开强弱变化，甚至是远朝之前无法击败的敌人。
    “真灵初期巅峰。”
    对于这个结果，凌晨没有半分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真灵境界，可以增加两个新的能力。
    一是剑势，凌晨已经掌握，而当他真正步入这个境界后，对于剑势的感觉越发微妙，具体有什么变化暂时还不清楚。
    另外一个能力，便是属性真气。
    自此之前，凌晨见过不少真灵境界武者，他们有的是火属性真气，有的则是水属性真气……
    “不知道我体内的真气，是何种属性？”
    想到这儿，他运气一丝真气，悬浮于指头，看清楚真气的颜色后，他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
    第427章 晋级后的变化
    晋级真灵境界后，最为明显的变化，就是真气衍变相对应的属性。
    此刻，悬浮于指尖的真气，竟然还是透明色，只不过相对应凝真阶凝实得多。
    皱了皱眉，凌晨自语道：“竟然没有属性，不过，没有属性未免不是一种属性。”
    指尖真气如火苗跳动，又如水波来回流淌而过，透明色真气犹如实质，却不知道威力如何。
    凝真阶。
    真灵境界。
    两个代名词，修为突破，不只是修为等级的名称变了这么简单而已。
    除去剑势与属性真气，还有许许多多的变化，比如身体素质增强，人类存活年龄得到突破，体内经脉被拓宽，运走真气的速度加快，身体的灵活度，抗击打能力得到提高……
    好处，不只是一星半点。
    此刻，凌晨就好比是一座金山，需要细心的去挖掘。
    从凝真阶晋级到真灵境界，就相当于从地上一下子飞到了天上，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熟悉，去体会突破之后给自身带来的变化。
    “嗤！”
    剑气从指间迸发，如一条小蛇在虚空蜿蜒盘旋。
    咔擦！
    中途，剑气破碎。
    虚软无力，剑气一点也不犀利，反而像是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
    剑气再度****出去，这一次，剑气犀利无比，洞穿空气，带出刺耳的破空声，轻而易举的穿过一颗脸盆大小的大树，留下一道剑形伤口，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风景。
    经过几番尝试，终于可以确定一点。
    只有脑子里想到锋利一词的时候，剑气才会变得犀利无比，拥有超强的洞穿力。
    真灵境界的资料很少，凌晨也无从考究，暂时把这个小问题忽略过去。
    日上三竿，烈日爆射。
    刺眼的金芒下，凌晨拔剑而舞，剑法缓慢犹如流水，时而激昂，时而平缓，时而湍急，时而放纵，毫无规律可言，就像是海域中的自然景象，你永远也不知道大海接下来会以何种姿态在你面前展现。
    渐渐的，手中的剑越舞越快，空气中满是凌晨舞剑的残影，漫山遍野，层层叠叠，迅速霸占这一片天地。
    小青从远处走来，一脸微笑的看着。
    “缥缈一剑”寻隙而出，毫无轨迹的一剑，从万千幻影当中拖拽而出，顷刻之间将所有残影一剑破碎。
    “长虹贯日”犹如百步飞剑，直朝一个目标飞掠而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后面的凌晨紧随其后，突然一下子握住长剑。
    瞬间，空气中再度浮起万千剑影，手中长剑旋转不休，舞动不止，一剑快过一剑，真身被残影包裹其中，虚虚实实，非人眼能够辨认，真真假假，迷糊间杀敌马下。
    一抹惊鸿从幻影中凝现。
    诸神剑法第四招——
    一剑封喉，“飞鸿。”
    下一刻，一条龙影自凌晨体内咆哮而出，伴随着劈天裂地的一剑，一下子将一颗百年大树轰成碎片，地面留下一个直径足有七八丈宽，深有两丈的土坑。
    诸神剑法第五剑——
    “龙定乾坤。”
    收剑伫立，龙纹剑体表，实质白光向四周延伸，然后一阵收缩回内部。
    绚丽的长剑，一下子变得普通起来，若非体表龙纹精细，造型别致，与寻常三尺长剑无异。
    真灵境界，凌晨又多了两个杀招。
    《诸神剑法》第四招与第五招，凌晨能够轻易施展，自信能够秒杀真灵初期武者“飞鸿”主导速度，一剑封喉。
    “龙定乾坤”杀伤力极大，破坏力十足，比起“太上惊云”少了几分花招与凌厉，却大大增加了破坏力，真灵中期的武者也不敢说不受丝毫伤害的接下这一招。
    此外，融合剑招威力翻倍，这是凌晨没有预想到的。
    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自真灵境界后，真气纯度高了，运气真气的速度快了两倍不止，必然影响到自身的整体实力。
    “剑气凝山”，越发峥嵘。
    “一剑凌晨”，威力暂且不知，因为真灵与凝真，两个境界的精神力，与灵魂力量天差地别，这一招主导异类力量，施展出来究竟有多少威力，他自己也很难决断得清楚，只有亲自尝试过才知道。
    伴随着修为的突破，《九幽心法》也取得了突破式的进展，“三道真元”同样是不可多得的杀招与底牌，寻常武者只能闻风丧胆。
    《纵横剑法》品级虽低，但在凌晨的施展下，爆发力十足，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