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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61节
    “啊?”张潜的眼神一直是那样冷,喜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有些迷:“他素来如此,对谁都不冷不淡的,夫人莫见怪。”
    “不是这个。”殷夫人瞧着喜盛不上道,忽的有些着急,攥住了喜盛的手:“妾是说,公主不觉得这位大人看您的眼神都不一样吗?”
    “...”
    “有什么不一样?”喜盛身子一震,看着殷夫人的眼眸忽闪忽闪的。
    “像看女儿似的...”殷夫人也不知怎么形容,反正她就是能瞧出来那男人的眼神不对。
    女儿...
    喜盛咬了咬唇,忽的觉着自己有些被侮辱了的感觉。
    她与张潜年龄的确差的多了些,可是张潜也...
    也犯不着把她当女儿吧,她可是父皇的女儿。
    喜盛鼓了鼓嘴,忽的有些生气:“谁是他的女儿。”
    “不是这个意思的公主,妾是说,这位大人瞧您的眼神,就好像要把您当女儿疼似的。”殷夫人见喜盛心思这般澄明,有些无奈。
    这两人,瞧着倒是蛮相配的,只是那个大人有点闷,而眼跟前这个公主,似乎又有点钝。
    “当女儿疼?”喜盛到底明白了些,知道张潜的确是挺护着她的,便没有说话。
    毕竟是父皇的命令,张潜他不敢违抗。
    可是,他真的只把保护她当做命令么?
    “是啊,这位大人是朝廷的人物么,我瞧着怎么与公主走的这样近?”殷夫人终于与喜盛说明白了些,趁热打铁继续问。
    可喜盛却没再把殷夫人的话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张潜所说的命令。
    外头的月光映照进寝室,将花窗前的海棠渡上银辉,喜盛定定的看了眼那海棠花,忽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杵在了殷夫人面前。
    “公主?”殷夫人觉着她有事要吩咐,便跟着站了起来。
    第61章 孩童
    “我要沐浴。”喜盛默了默,心里那团火似乎被月光浇灭。
    张潜将她当做女儿看待,也就是说,只是顾着她年纪小罢了,她这样巴巴去问上去,张潜肯定会觉得她是耍小孩子脾气,然后顺着她,哄着她,然后她还是什么都问不出。
    “那妾伺候您吧!”殷夫人一听,立马便站了起来,比平日伺候她的诗音还要殷勤。
    殷夫人有讨好她的意思,这般反应倒也正常,只是喜盛惯了诗音,忽的来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伺候她,喜盛有些不习惯,不过瞧着手腕上那刚刚包扎好的白绷带,喜盛浅浅点了点头。
    这副模样,落在殷夫人眼里倒像是害羞似的,殷夫人是个不拘小节的,看到女儿家神态,掩唇笑了笑:“都是女子,公主羞什么。”
    殷夫人没把门的什么都敢说,可喜盛自小被皇家礼仪熏陶,哪见过这种,登时红了脸,看着那妇人有些无奈。
    瞧见喜盛红了脸,殷夫人虽然觉着有趣,可到底收敛了些,回身命身边的婢女去准备沐浴的水。
    -
    “郎君。”这边,川九哄好了那位九殿下,闻讯找到了张潜。
    夜幕下,张潜一身肃杀,立在那老树之下,剑眉微蹙,眼底含着几份情绪的影子,乍一凑近,便可清晰的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儿。
    川九记着,上回郎君如此这般,还是三年前那场剿匪,那些土匪险些伤着了尚书大人。
    郎君为了护住尚书大人,情绪激动,差点为此送了命,后来这事了了,却被裴公狠狠的打骂了一顿。
    再后来,郎君鲜少有多余的情绪。
    这回确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火是谁放的?”张潜看着川九近前,收敛了情绪,微微颔首。
    “已经命云一彻查了,想来不是那群刺客。”川九想了想,如实答道:“不过最后去过公主居处的,是大长公主。”
    那些黑衣人都准备刺杀喜盛了,的确没必要多此一举再放一把火,张潜没有反驳,反倒侧目看了看不远处那股余烟:“刺客可止住了?”
    “韩家娘子在哪儿,已经抓住了,可是元贞长公主没了...”川九轻叹了一声,对着元贞有些惋惜。
    “怎么没的?”张潜也有些诧异,不过比之川九,他面上倒没什么表情。
    “是自刎...”川九默了默。
    听暗卫说,韩家三娘是将元贞长公主救了出来的,可是当时三娘子身负重伤,不得已之际,元贞长公主竟然拔剑自刎了。
    “她倒是利落,可留下什么了?”张潜闻言,忽的冷笑了声。
    死的利落有什么用,有些事脱不了干系,就算是一死也逃不过的,亏得喜盛那般警钟她。
    倒头来,他们哪一个又待她是真心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长公主最后与韩家三娘在一处,不过韩家三娘这会儿昏迷不醒的,想来留下了也没办法交给郎君。”川九想了下,朝着张潜摇摇头。
    “此事暂且不要与六公主说。”张潜默了默,脑海里也浮现出她那双泪花泛滥的杏眼。
    同个哭包似的,知道了这事定然会怪他带她走了的。
    “九皇子呢?”沉了会儿,张潜忽的想到了川九刚才的去处。
    虽说元贞没了,不过那位小殿下若是在,愿意哄着她,兴许她还没那么自责。
    “已经睡着了,大人要瞧瞧吗?”想着张潜问起应当是有要事,川九便朝阿奴下榻的那小院指了指。
    张潜却又此意,跟着川九便到了阿奴歇息的那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塌上那男孩儿一双红肿的眼睛阖着,许是刚才哭的厉害,在睡梦中身子还偶尔抽动一下。
    张潜立在木门处,看着阿奴的模样,大步上前坐到了榻边。
    “郎君...”川九可是好容易给阿奴哄睡了,见张潜大步绰约,动作利落,生怕张潜将阿奴吵醒。
    “醒醒。”张潜没理会川九,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脸颊。
    阿奴尚在睡梦中,可他自小跟着元贞睡习惯了,忽然要一个人了,阿奴睡的极浅,张潜刚触上阿奴的脸,他便醒了。
    那双眼睛像受伤的小鹿,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立刻从塌上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是谁!”阿奴凶了一句。
    “殿下莫怕,这是指挥使大人。”张潜没什么人情味儿,川九连忙上前露了个面,平息了男孩儿的恐惧。
    指挥使,那便是上京那个男人的手下,阿奴想了想,忽的就不怕了:“你凭什么闯我的寝室。”
    “这里是县衙,可不是你家。”张潜略微沉吟,看着阿奴仍满是防备的眼睛,幽幽道:“你长姐死了。”
    ...
    张潜话音落下,塌上的男孩儿有一瞬怔楞,不过少倾,阿奴那张小脸一蹙,看着脸上仍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大喊道:“你骗人,川九,你把这个男人给我拽出去,我不要看到他!”
    “我阿姐才没死!”
    “郎君这...”川九见张潜开口就与阿奴说这些事,想拦着些。
    便见张潜上前将阿奴抱了过了:“有人想放火烧死你的六姐姐,你可知道?”
    “没有,我大姐姐不会这么做的,她一定不会这样做的!”一提这个,阿奴便又委屈了上来,对着张潜一顿拳打脚踢,可惜男孩儿并没有多大力量,轻易就被张潜止住了。
    “如若她这般做了呢?”张潜桎梏着阿奴的手脚,语气有些冷厉。
    小孩子不会撒谎,张潜原本也是想试探阿奴,如今见阿奴这般举动,心中那个问题也有了肯定的答案。
    元贞想要烧死喜盛,且阿奴还知晓。
    “不会的,我大姐姐是好人。”阿奴挣不开张潜,侧着脸在肩膀上擦了擦泪水。
    “你放开我,我要去问六姐姐,六姐姐不会骗我!”
    说着,阿奴推了下张潜攥着他的手臂,像极了只受伤挣扎的小鹿。
    瞧着阿奴那固执的小脸,张潜有些无奈,附身捡起阿奴的鞋履:“动作快些,你六姐姐受了伤,要睡下了。”
    “嘁。”张潜对他没有好脸色,阿奴却也不喜欢张潜,看着她背过身去,阿奴用力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自顾自穿好鞋子,便往寝室外跑。
    可是走到门前,阿奴忽的停住了脚步,看着张潜:“你来带路!”
    “不许对你的六姐姐说你阿姐没了,我可以带你见见你阿姐的尸首。”少年虽然失去了亲人,可仍是如此倨傲,张潜瞥了阿奴一眼,便上前,拽着他的胳膊。
    阿奴没应张潜,可心底也知道这事不能叫六姐姐知道:“你等着,我一定叫六姐姐治你的罪!”他瞪着拽着他胳膊的男人。
    这边,喜盛沐浴后,便倚在妆台前,殷夫人从后顺着她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不由得感叹:“公主这头发生的也极好。”
    方才沐浴,殷夫人可是见识了女儿家傲人的身段,这会儿细心为她绞着头发,只觉得这皇室里的女儿,果真是哪哪都细致。
    喜盛被夸惯了,听着殷夫人那话,也没出声,望着对镜那扇窗上的月影出神。
    月光照过树梢,在木床上留下几道残影,喜盛静静瞧着,忽然间木窗前行过一道欣长的身影,脊背挺直,侧影棱角分明。
    喜盛眼眸顿了下,忽的从妆台前坐起,去将木门打开。
    木门开阖,喜盛洗净了那张乌压压的小脸,玉色的肌肤被热气蒸腾的有些泛红,甚是好看。
    她着眼打量了眼张潜,便垂目,看向了张潜身边拽着的男孩儿:“小九...”
    张潜正要说什么,喜盛就已经附下了身子,将阿奴救了过来。
    “六姐姐!”阿奴看到喜盛,哭声也绷不住,甩开张潜便钻到了喜盛的怀里。
    刚沐浴后的女儿家,身上带着一股清幽的香,与她平日素来爱的玉梨香不同。
    阿奴抱着自家阿姐香香的脖颈,埋头到她的颈窝,只露出一只红肿的眼,看向张潜的同时有几分狡黠。
    “小九怎么哭了?”喜盛抱着阿奴,心里也跟着一抽,连忙拍着阿奴的后背,轻声哄着。
    “是他!”阿奴见喜盛问题,立马便扬起了头,指着门前的张潜:“六姐姐要治他的罪!”
    张潜虽料到了阿奴会告状,可没想到阿奴会以这种方式,彼时瞧着阿奴贴脸在她锁骨窝,张潜眉峰颤了下,伸手将阿奴从她怀里拽了出来:“你是男子汉,不要总在别人身上说话。”
    “我不要,六姐姐他打我!”阿奴也是个心眼多大,张潜刚碰上他,他便往地上一坐,委屈极了。
    张潜便是个手脚没轻重的,喜盛也没有办法,只好上前扶起阿奴:“不哭了啊。”
    “他非要说阿姐害了六姐姐。”阿奴有了喜盛护着,便不再怕张潜,依偎在她怀中哭哭啼啼的说着。
    “怎么会呢,小九不要听他胡说,大姐姐怎么会害六姐姐呢?”喜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张潜,便垂目哄着阿奴。
    张潜既然敢这样说,便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喜盛并不认可张潜这般坦然的将事情告诉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