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信誓旦旦。
后头响起一个凉飕飕的男声。
“哦?”l哥皮笑肉不笑,“那您说说,怎么个一腿儿法?”
男生如弹簧般跳起,撞翻了边角的一些零食,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l哥,我,我随便说说的。”
orange队长直呼头疼,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爱惹事的混蛋。
洛深重新落座,周围有意无意,自动空了一段距离:l哥不喜欢人靠得太近。当然,小p弟弟除外,什么抓衣角挽胳膊的,洛哥适应良好。
“随便说说么?”洛深垂下眼,“说得还挺准。”
众人:“???”
他们的耳朵是出问题了吗?
队长轻咳一声,“洛深,我们开个玩笑呢。”他很快揭过,重新找了个话题,“对了,小p弟弟去哪儿了?买吃的去了?他刚才嚷着要吃泡爪呢。”
清吧主打酒水和音乐,小吃也不怎么多,都是一些薯片、花生米、锅巴等等小零食。
“跟我决裂去了。”洛深嗤笑,“怕是吃不下,万一骨头噎在喉咙里,我才懒得给他收尸。”
众人:“???”
大佬,您说话能说全个前因后果吗?
“怎么了?吵架了?”orange队长觉得有义务增强未来队员对战队的归属感,于是他努力开解道,“是不是闹别扭了?不过小p弟弟那么开朗,不像是会钻牛角尖的人啊,是不是你骂人骂的太狠了?”
洛深扯着唇角弧度,很冷,“是啊,所以他把我从头到脚,羞辱了一遍,就差没一口水喷我脸上了。”
他今天也大开眼界了,什么乖巧可爱小弟弟,分明就是一头牙尖嘴利的白眼狼儿!
这描述的,让人心惊胆战。
队长降低了音调,小心翼翼地问,“你究竟骂他什么了,不至于闹到这个程度吧?”
洛深抿着唇线。
好久,他突兀来了一句,“我很gay么?看上去很饥渴么?”
不然怎么有人还以为他好玩弄?
“噗——”
队长直接喷了果汁。
正对面的yellow被喷得傻了。
洛深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后,将直男们炸得血肉横飞,然后本人又不咸不淡地说,“我随便乱说的,你们可以当没听见。”
队员:“!!!”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当没听见!
“啊嚏——”
般弱狠狠打了个冷颤。
这天的雨太偶像剧了,哗啦啦的,下得跟女主角依萍跟她爸拿钱一样大,般弱后悔自己跑出来,潇洒是潇洒,可受罪啊!幸亏她的手机带了出来,先去便利店买了把大伞,又去最近的服装店换了一身新的,这才叫了出租车,送她回了公寓。
拧开了客厅的灯,般弱直奔卫生间,洗热水澡。
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凡是在外头淋了雨,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到家就洗澡,不然那种湿漉漉的、发霉的感觉非把她逼疯不可。
她洗完之后才发现——
草!
忘记把浴袍带进来了!
undo大小姐比较龟毛讲究,她的毛巾跟浴袍绝对不会放在卫生间里,免得被水珠溅到,而且也不卫生,容易滋生细菌。她的视线很自然落在了她平时放浴袍的地方,那里整整齐齐叠了件,不是她的,是合租室友的。
这件浴袍是早上拿进来的,对方有清晨洗浴的习惯,后来说到漫展可能会人挤人,迟早也会出一身汗,于是作罢。
般弱嘀咕着,那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回来吧?
很快,她说服自己,跟兄弟一起的话,男生在外头一般都野很久,估计乐得夜不归宿呢。
她很心安理得穿了上去。
系好了腰间带子,undo大小姐哼着调子,一脚踏出去——
四目相对。
沉默蔓延。
对方的视线往下滑,看到快要拖地的长款浴袍。
这就尴尬了啊。
“这浴袍……”
还没等他说完,般弱就噼里啪啦恶人先告状,“对啊是你的啊我就穿了怎么着啊?刚才我一个人跑了回来,大雨滂沱,身体受伤,精神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你难道不应该为此负起责任吗?我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和青春损失费和营养费已经很人道了,就穿了你件衣服能怎么着啊?!”
“青春损失费?”洛深似笑非笑,“你什么青春给我了?”
般弱嘴硬,“你心里清楚!”
说着她就要走过去。
手腕一紧,她被人摁在玻璃门上。
“在说清楚之前,你溜什么?”
水珠跌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水渍。
从他身上涌来的,是冰冷而清新的气息,又因为淋过雨,挟着一股新鲜的腥气,很冲,也很野蛮,呛得刚洗完澡的般弱很不适,她避开了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心虚么?”
般弱只得把头拧了回去,不满道,“你能不能选个正常的谈话地点。”
哪有人在卫生间堵人的!
“不想在这里?”他压着眉,“那你想在哪里?厨房?阳台?还是我的卧室?”
“……就不能是正常的客厅吗。”
“有你在客厅能正常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这话给undo大小姐给气的,狂翻白眼,“小气鬼,不就是用你一件浴袍吗,用得着那么阴阳怪气的!我还给你!”
l哥眼皮一撩,很是清冷寡欲,然而黑t领口下滑,跳出一颗浅褐色的性感小痣。
“那你还,就现在。”
般弱:“你还是个人吗?”
洛深:“人类太善良,对付不了妖精。”
般弱:“你、你就不怕长针眼吗。”
洛深:“呵。”
般弱:“……”
这个呵是什么意思?
男主怎么能比她还不要脸呢,这样她怎么下台啊?
她眼珠一转,反而挺起了肩膀,“有本事你来拿啊。”
l哥神态清淡噢了一声,睫毛垂下,打上阴影,竟真伸出手,去拉她腰间的带子,吓得般弱一个发抖,连忙用手抓住他,“你他妈的是个变态吗!”
看,试探出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同。
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样子。
都是装的。
都是骗的。
都是不怀好意的。
洛深第一次这么信任一个人,可他却亲手打碎了他的好感。
般弱的手又一次被他捏得发疼,她抽着气甩开他,“你是暴力狂吗?把我下巴捏青了,现在又来搞我的手,神经病啊!松手!放开!”
洛深冷漠松开,转过身,“如你所愿,去客厅,正常地,谈话。”
能有多正常呢?
般弱回房就换了一套格外保守的睡衣,扣子系到最上方的领口,手里还拿着一份合租协议。这脸皮都撕破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般弱决定回去当她的混吃等死的破产二代,又或者稍微挣扎一下,看看能不能咸鱼翻身。
“你什么意思?”他眯起了眼。
“能什么意思啊,我要搬走,远离你这个变态!”
洛深扫了眼协议。
“那行,你要搬走是吧?租期未满,押金不退,扣除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维修费、清洁费,我退你0元。”
般弱一听,“你耍我呢?!”
“怎么就耍了你了。”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特别像野兽捕猎的姿态,“协议里不是写的很清楚吗,如果将房屋内的物品损坏,我是可以收取维修费的。”
般弱气炸了,“我哪里有损坏屋内物品!你这是无赖!”
不想给就不给,还给她找茬,侮辱她大小姐的人格和尊严!
“谁说你没有损坏了。”
他扯出一个冰凉的笑,“我不算么?”
undo大小姐瞪直了眼,你他妈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好意思,我今晚,我的性向,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被你弄坏了,麻烦你赔一下维修费。”
般弱呸了一声,将合租协议拍在桌子上,“老……老子一分钱不要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