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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题外话------
    心有点痛,都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求月票吧。
    亲们手中有攥着的,安慰安慰阿锦,(┬_┬),么么哒。
    需要动力,需要安慰。
    心痛,阿锦需要调整调整去。
    ☆、088:你是妈妈的女儿啊
    她其实理解楚沣。
    前世,宋望扑在她身上,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周围所有尽数退去,人生所有尽数枯槁,无论什么,也无法支撑她孤独求生。
    安安、妈妈、弟弟,她不是没想过。可纵然想,也无能为力。
    她那么那么的爱着宋望,面对他的死,自私的做了一次逃兵,撇下了不知道埋在哪里的孩子和家人。
    她因此无数次愧疚,许多次午夜梦回,也曾泪湿枕巾。
    自私吗?
    身为一个母亲,她抛下了自己一岁多的孩子,作为一个女儿,她抛下了依然痴傻的母亲,作为一个姐姐,也将幼小的弟弟抛诸脑后。
    可,实在是太累了啊!
    没有那样一个人再陪着,她连再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从未拥有过,也许她永远勇敢永远坚强,可正因为拥有过,有过他的温柔他的笑,他的深情他的吻,他宽厚的肩膀和温热的体温。
    她根本没办法,接受他的离开。谈何独活?
    世界是沉沉一片黑暗,风声呼啸,大雨倾颓,她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说话,那样压抑苦闷的绝望,纵然再亲近的人,不是她,也无法感同身受。
    瓦片划过血管的那一刻,她甚至听得见自己鲜血流淌的声音,怎么可能不痛,可是若能和他同生共死,一切都渺若尘埃。
    宋望于她,重若生命。白茉于楚沣,又何尝不是?
    林思琪眼眶里泛着泪,平素明媚动人的一张脸,染上从未有过的哀伤神色,扶着她的苏晋自然察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苏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低道,“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先回去歇着吧。专辑的事情改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楚总他,”边上站着的经纪人也忍不住抹抹泪,“那样冷情的一个人,也有这样的时候。想起来心里不是个滋味。专辑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说,我这会也得平复平复,跟着他好几年了。”
    大厅里压抑的哭声一直回荡,林思琪抱着胳膊,出了公司。
    临近开学,天气没有年前那样凛冽严寒,空气却依旧泛着冷意,林思琪搓搓双手,站路边,给宋望打电话。
    楚沣出了事,楚家自然乱,宋望正坐车往回赶。
    接到她电话,眼眸里却登时浮现出一片温柔的光,笑了笑,道:“怎么了?”
    “你在哪里呢?”林思琪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点鼻音,闷闷的,尾音略微长了些,却好像在撒娇,满含依赖。
    “准备回楚家。”宋望语调顿了一下,“出了点事,回去看看老爷子。”
    “楚沣的事吗?”林思琪问了声,不等他答话,又道,“可是我想见你。我现在就想见你怎么办?宋望,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这是怎么了?”宋望微微挑眉,语调温柔带笑,“想我了?得,你在哪呢?我这就过来。瞧你说话这可怜劲,好像我不要你似的!”
    “嗯,我在星际楼下。”林思琪笑着吸了吸鼻子,“我等你。”
    她说话的语调乖巧软糯,简直让人无法生受。宋望挂了电话,有点纳闷地对着手机看了两眼,唇角到底翘起了一道弧。
    楚沣爱白茉发了疯,早在他刚来京城就知道。
    看见视频的那一刻的确诧异,可再想想,又觉得他这做法也的确符合一贯作风。
    白茉去世,他固执着守了病床七天,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不许敛尸不许火化,唯一的理由,也不过是白茉怕烫。
    已经去世的人,哪里还有知觉?
    真是疯子……
    宋望低下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修长的双腿交叠了一下,微微往后靠,脑海里却浮现出林思琪明媚动人的一张脸。
    有些恍惚,他索性闭上眼。
    不一会,车子驶到了星际娱乐。林思琪就在街道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斗篷大衣,翘首以盼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小可爱。”宋望直接开车门,探出去拉着她的手拖进座位里,两只手掐着她的腰,就在那冰冰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若是以往,林思琪总会嗔怪着挣脱到边上,可这一刻,她却紧紧的环上她的腰,还主动将自个软软嫩嫩的两瓣唇凑到自己嘴边。
    简直是,太受宠若惊了。
    宋望将她抱紧了一点,顺着她柔软的弧度就辗转亲吻了两下,他亲完,林思琪却依旧是缠着他,十分情动。
    吻得要窒息了……
    宋望已经生受不住,哪里还敢再吻下去,一片头将她的脸颊扣到了自己的胸膛处,嘴唇贴过去,低低道:“想要了?晚上给你,乖。”
    他说话一向直接,林思琪总得因为他这样那样的话羞红脸颊,此刻也是。可她乖乖地伏在他怀里,娇软白嫩的手指玩着他的纽扣,仰起头看他,抿唇直笑。
    她一双眼大而黑亮,这样总是分外动人,宋望觉得自个一颗心都被人揉碎了。
    “宋望?”她温温柔柔地唤了一声。
    “嗯?”宋望低头,亲了亲她白净的额头。
    “宋望。”林思琪看着他又叫。
    “怎么了这是?”宋望下意识又挑眉。
    林思琪看着他笑,又叫:“宋望!”
    宋望好看的眉梢蹙了起来,这下,倒没有直接应她,伸手在她软滑的脸蛋上拧了拧,一本正经道:“叫老公。”
    “老公。”林思琪很乖,顺从地喊了一句,将自个的脸蛋埋进他脖颈蹭了蹭,“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傻子。”宋望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眼角眉梢都染了温柔潋滟的笑意,“是不是又胡思乱想,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嗯。”林思琪柔柔又应。
    “我在呢。”宋望嘴唇落在她脸颊,吻到了耳朵上,略微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一直在。”
    “嗯。”林思琪声音轻轻地,像梦呓。
    宋望搂紧她,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一路回楚家,两个人也一直厮磨着,情话不断,简直肉麻得令人发指。
    宋望和林思琪下了车,牵着手往屋子走,赵青稍微落后,觉得自个才终于解脱了。
    感觉起来,得给自个大哥请个耳背点的司机。
    楚沣去的方式太惨烈,两人进了屋,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扑面而来。
    收拾屋子的几个保姆都在抹眼泪。
    宋望将林思琪揽了揽:“老爷子估计在他书房,我过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
    “我先去看看楚滢吧,”林思琪道,“我有点担心她。白茉的事让她一直挺激动,我怕她钻牛角尖。”
    “也好。”宋望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知道她房间?”
    “知道。”林思琪应了声,从他臂弯里钻出来,笑了笑,就自个朝着楚滢的房间走过去。
    楚滢前几天一直不曾回家,到了后来,却是主动提出自己要回家,再然后,这几天似乎一直没和她怎么联系过。
    过完年,林思琪一直挺忙,心里纵然记挂她,也只有时间打过两次电话。
    楚滢情绪挺平静,似乎也听不出来什么。
    林思琪一边想着,一边往楚滢的房间走,脚下铺着松软的地毯,她走路的步子原本就轻,一点声音也没有。
    楚滢的房间门虚掩着,留着小小一道缝,她正想推开,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便愣了愣,站在原地。
    房间里,楚母端着熬好的一碗粥搁在床头的矮柜上,自己坐在床边,看着眼前抱着被子的楚滢,声音小小地劝着:“宝贝,吃一点。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要饿坏的。”
    楚滢没看她,抿着唇,抱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
    她原本也瘦,一张小脸精致白净,只有巴掌大,房间里缩了几天,连两片唇都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宝贝儿,别和你爷爷置气了。他也是着急,哪里是要打你。”楚母脸上也带着点无奈,低着头,声音小小道,“事情已经这样的。有什么事都放下,别再去想,好吗?”
    “堂哥也死了。”楚滢看了她一眼,“我一直都讨厌的两个人,都死了。”
    楚母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反驳,眼眶里又泛泪。
    白茉一出生妈妈就去了,爸爸白亮公务忙,常年在部队也难以顾及。原本和他们夫妻俩都是朋友,她才在老爷子的同意下,将白茉接到了楚家。
    当时和楚沣的父母尚未分家,整个楚家,也就这么一个小孩子。
    白茉先天不足,瘦瘦小小的蜷一团,可怜巴巴,小猴子似的,出生以后连母乳都没有。
    她当时没有孩子,也是第一次学着照顾小孩,每天冲了奶粉给她喝。
    那孩子惹人心疼,时常生病,可从小打针也不哭,很少闹,吃饱了就闭着眼睛乖乖地睡。
    白亮因公牺牲,还是为了他们楚家,这样的恩情自然是不能忘。
    老爷子做主要收养白茉,原本才六七岁的楚沣也抢着要妹妹,是她舍不得,将孩子争取到自己名下。
    纵然并非亲生,可从一出生就照顾着,自然有母女情意在里面,后来生养了楚滢和楚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疼爱。
    可白茉一直容易生病,体质那么差,一生病总是危险,那孩子从小受苦,每每生病,自然让家里乱成一团。
    忘了具体是哪一次,她从医院回来,客厅里玩着玩具的楚滢“啪”的一声摔了所有东西,转身就往房间跑。
    孩子当时也就三岁多,被留在家里玩了多半天,她自然觉得愧疚,纵然累,也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去哄。楚滢也好哄,她将白茉生病的事情耐心的解释一通,再陪她吃饭陪她玩,一会就能笑起来。
    可白茉总生病,感冒发烧都凶险,她难免又得多关心一些。
    每每关心完,又心疼闹脾气的楚滢,再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哄她,次次解释,等到她笑起来才松一口气。
    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不爱?
    楚滢烫伤白茉那一次,她不是第一个赶到,让孩子面对了暴怒了老爷子,一直愧疚后悔,心疼的不得了。
    五岁多的孩子懂什么,哪里就真的有伤人的心思?
    可老爷子接连去了两个不听话的女儿,心里有根刺,对倔强的小辈一直缺少耐心,暴露之下打了一巴掌,她又能说什么。
    楚滢那以后明显变了些,纵然她时常哄着,孩子也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