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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503节
    都说恨之深,责之切。
    当初他在这母子三人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如今一朝得知自己可能做了冤大头,他就满心的愤怒。喝酒也没了兴致,努力克制住才没有恶言相向:“不想喝,你回吧!”
    常宁看到他的面色和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饶是早有预料,他周身还是忍不住凉了半截,急切道:“爹,你不会真信了外人的挑拨吧?”
    江海也不想相信啊!
    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本来他不想提此事,如此在大人查出真相之前他还能哄骗自己,没有看走眼。既然常宁都说了,他也不再客气:“你娘这些年到底有没有与人苟且?”
    常宁不敢承认,摇了摇头。
    江海看着他的神情:“常宁,我这些年来对你们母子三人如何,你都看在眼中。哪怕你不是我的血脉,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咱们父子之间,不是亲生胜是亲生,就算你当真不是我的血脉,我也不会不管你。我只希望,你能坦诚一些,不要骗我。”
    他强调道:“我生平最恨满口谎言欺骗我的人。”
    听到这话,常宁心弦一颤。
    凭良心说,江海这些年确实对他们不错,有多年积攒的感情在,江海可能真的不会迁怒他们。毕竟人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他们也不想有这样尴尬的身份。
    但是,常宁也不是三岁孩子,没那么容易哄。
    或者说,他成年之后,也懂得了一些男人的想法。想要让江海不计较血脉亲缘继续照顾他们兄妹,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低下头:“我从记事起,除了您经常去我们的院子之外,确实还有一位表叔常去,但他都来去匆匆,最多就是留下用顿饭,从来没有过夜。今日我拦着姚夫人,也是怕大人问到巷子里的那些人后供出表叔……这世上有许多人仇富,您大概不知道,周围的许多邻居看到我们母子三人过得好,都不认为我娘不配得您的真心,挺多人看我们不顺眼。”
    这也是事实,好多人都说赵丽娘是狐媚子,勾的人家成了亲的男子养着她。尤其是妇人,好多人都看不惯他们,暗地里没少说他们的坏话。
    常宁这么说,暗自邻居会污蔑他们,他们的话不可取信于人。
    他这也是为以后打算,出了这么大的事,江海肯定会去查探。那些邻居不可能帮他们隐瞒。
    江海听到他说这么多,总觉得他在掩饰,眼神里愈发失望。
    带了此刻,他不止厌恶赵丽娘,也讨厌起了兄妹二人。
    在他面前还不说实话,常宁压根就没把他当一回事。
    他挥了挥手:“我还要算账,不能喝酒,你先回去吧。”
    他心底你已经打定主意,在大人那边未有消息之前,他不再见这母子三人。
    常宁不甘心,还想要留下。但江海满脸不耐,他也不敢纠缠。
    一路磨磨蹭蹭回了自己院子歇下,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还想到了一个法子,干脆拿着大把银子回去买通了周围邻居让他们闭嘴。
    如此,这一会应该能平安糊弄过去。
    天刚蒙蒙亮,常宁就起身了。洗漱过后,随便用了点早膳,他打算出门回安平巷。
    一路上他想着是自己出面收买,还是让身边的随从去干……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如果自己出面,万一被抓个正着,那也没法解释。可要是让随从去办,万一随从借此拿捏他,问他讨要好处怎么办?
    再有,只要随从一参与,那他可真是妥妥的人证……常宁正左右为难,走出拱门时,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守在那里的婆子,根本就不让他出门,板着脸不苟言笑:“奴婢也是奉老爷的令,公子千万别为难奴婢。”
    常宁满脸不可置信:“爹竟然要禁我足?”
    婆子颔首。
    常宁一颗心直往下沉,这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万一江海真的查出了一些事,他和妹妹怎么办?
    到得那时,禁足都是好的。怕是要被直接扫地出门。
    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想要掩盖住根本就不可能。常宁本来还想着去收买巷子里的人,如今出不去,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而巷子里的人看不惯她们母子的很多,江海如果派人去打听,一打听一个准。怕是还有添油加醋说他娘水性杨花做暗娼之类的话。
    常宁抹了一把脸:“我要见我爹!”
    婆子板着脸:“老爷事务繁忙,一大早就出门了。再有,老爷吩咐过,他最近挺忙,没空见你们。”
    常宁:“……”
    第537章 儿女被打压的原配 十九
    都说见面三分情。
    连面都见不着, 怎么求情?
    再有,常宁心里很明白,他和江海之间那些深厚的感情, 都是因为他是江府血脉。如果他不是, 曾经十分的感情能剩下半分就不错了。
    常宁有些不甘心,试探着问:“我想去见父亲。”
    婆子看了看天色:“老爷这会儿不在。”
    常宁想要出院子,只要能出去,他就一定能出府门:“我娘呢?”
    婆子面无表情:“丽姨娘正在病中, 不方便见客。你们想要探望, 也得问过老爷再说。”先看常宁还要纠缠,她继续道:“总之,老爷不在的时候, 您和姑娘都不能出院子,就别再为难奴婢了。”
    常宁看着园子里的景色, 心中格外留念。曾经他第一回 进府, 觉得这些花草挺珍奇, 后来习惯了后就直接路过,从不多瞧一眼。甚至还想着有机会把它们全部换成鲜艳的花朵。到了此刻, 他却希望能够天天看到这些花草才好。
    谁能想到那些本以为不会被发现的秘密如今会翻出来?
    想到此, 他心底里恨得牙痒痒。
    姚敏美简直就是他们母子三人的克星, 曾经为了她,他们母子三人躲躲藏藏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如今又因为她即将失去最大的倚仗。
    读书多年,常宁已经发现, 他和妹妹都不是有天分的人。之所以会变成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皆因为二人身边有伺候的人,从不担忧衣食住行。还有大儒教导, 加上二人勤奋刻苦。
    他不敢想象没有了江海后的日子。
    *
    另一边,江海很烦躁,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想到那里。账本是看不下去了的,他干脆全部丢开,亲自去了安宁巷。
    他的人已经在各处打听,只等了半日,就有消息传来。
    赵丽娘院子里确实有一位自称是她表哥的人经常来往,但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没人知道。一半的人相信他们真的是表兄妹,也有那些碎嘴的大娘说两人之间不简单。
    随从禀告时,有些小心翼翼:“大娘说,她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将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听到这一句,江海手中的茶杯滑落滚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随从吓得噤声。
    江海闭着眼睛:“再去查探!”
    他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回府。
    今日他没有做事,回来得较往日要早些,入府后,他没有如往日一般去书房,或是去探望赵丽娘,而且去了芸院。
    常芸也是早上发现自己被禁了足,一整日都挺心慌。就怕江海听到了消息后赶他们母子三人出去。
    看着天边的太阳升起又落下,常芸干脆吩咐人给自己送来了满桌的酒菜。想了一日,她暗地里已经打算好了。事到如今,他们母子已经不能自救,只能听天由命。那接下来的每一顿,她都要当做自己在这个府中的最后一顿膳。
    饭菜刚上桌不久,常芸没吃几口,就有些吃不下了。正在继续吃还是在让人撤下去之间纠结,就听到外头请安的声音。
    常芸立刻来了精神,当看到满桌的剩菜后,又有些心虚。
    这要是被江海看见,定会觉得她奢侈……想要掩盖已然来不及。
    江海进门,因为心里有事,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饭菜。他坐在了主位:“芸儿,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常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试探着道:“爹对我和哥哥很好。我很幸运,有您这样的父亲。”
    听到这一句,江海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常芸看到他这样的态度,愈发心慌:“爹,我是真心的。”
    “今日我让人去安宁巷打听了一下,说什么的都有,我不想承认自己眼瞎,所以亲自去了一趟。”听到这番话,常芸端着茶杯的手不停颤抖。见状,江海愈发笃定,这母子三人当真骗了自己。
    他心中恼怒,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道:“你想不想留下来?”
    常芸霍然抬头。
    她自然是想的。
    做江家女可衣食无忧,还能拜得名家为师,得不少人追捧。可若不是,他们兄妹都是骗子,都是为了利益可以不要祖宗的人,定会被不少人唾骂。
    那样的情形,只要想一想,常芸就觉窒息。
    常芸咽了咽口水,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是您的女儿,本来就该留在府里啊。”
    “你真的是吗?”江海嘲讽道:“今日拿了我十两银的那位大娘可不是这么说的。”
    常芸立即道:“之前我们住在安宁巷时,您三天两头过去,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我娘的身份,他们言语之间对我们颇为鄙视,很是看不上。偶尔还冷嘲热讽,爹,他们没安好心,您千万别信他们的话。”
    “但那位大娘用他刚出生的孙子指天发誓,还给了我确切的证据。容不得我不信。”江海闭了闭眼:“我确实眼瞎,看错了你们。”
    常芸满脸焦急。
    江海睁眼看着她:“芸儿,外人如何说,我都不想相信。我想要听你亲口说。”他强调道:“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女儿,我都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帮你找一门好亲事,备一份厚重的嫁妆送你出阁。”
    常芸张口欲言。
    江海满脸严肃,打断她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如果我发现你骗我,立即就会将你扫地出门,还会让你们归还我在你们身上所花费的银钱。”
    听到这番话,常芸到了嘴边否认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如果她执意说自己是江家女,这份富贵于她来说就是空中楼阁,根基不稳早晚有一日会倾塌。更何况如今的江海已经起了疑心,被查出来如果是时间问题,多则一两个月,少则几日。
    她实在舍不得江海这个父亲!
    常芸低下了头:“您说到做到吗?”
    江海看到她神情,又听到她问这话,只觉得浑身从里到外透心凉,他不自觉颔首:“我一定做到。”
    常芸偷瞄了一眼她神情:“那个表叔确实和我娘两情相悦,但他们之间有没有……我不知道。”
    说了等于没说。
    江海对此并不满意,当即沉下了脸:“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撵出去。然后去衙门报官……”
    听到这番话,常芸大惊,一瞬间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来。
    “我说!”她心跳如擂鼓,眼圈不自觉泛起了红:“那个表叔,我娘让我和哥哥与他多亲近,还说我们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得到确切的答复,江海心里的那些期待和侥幸通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