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丝毫不觉得尴尬,微微一笑把手缩了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问:“我以为哥结婚以后,这洁癖的毛病会改好的,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
安少不屑地撇了撇嘴,抿了嘴唇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安风的视线在晏晨的身上停留,向晏晨伸出手,“嫂子,你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请嫂子多多包涵。”
“你好!”晏晨向安风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安风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下,伸出手与安风轻轻地握了一下,又迅速地放开。
没想到晏晨与安风就么轻轻地碰了一下,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里。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黑了起来,他扭过头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脸上不时飘着寒冰,眼底一片嫌恶。
不会就这样都吃醋吧?晏晨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心里打着鼓,忐忑不安看着安少。
安少拽着晏晨踢着鞋子向一楼的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夹带着安少不悦的骂声,“以后没有爷的允许,你再跟那些阿猫阿狗握手,小心爷把你的手爪子剁下来。”
……
萧莉莉的脸色蓦地一变,霍地站了起来,这时安风轻飘飘一个眼神看了过去,萧莉莉心中一凛,气一泄,忿忿不平地又坐了下来,气难消。
安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安老太太的身边坐了下来,仿佛刚才不曾发生一切,依旧谈笑风声,逗得安老太太笑声不止。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不过,每个人心怀各思,脸色各异。
洗手间里的晏晨默默地看着安少用洗手液一遍又一遍把刚刚与安风握手的手洗了又洗,冲了又冲,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不就是握个手么?至于吗?”
安少扭过头给晏晨甩了一个眼刀子,冷声说道:“以后少跟他接触,别到时被他拐卖了还要为他数钱。”
晏晨逗乐了,用手勾住安少的脖子,食指在安少的胸前画着圈圈,娇声说道:“爷,你看我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么?有爷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在身边,别的男人我不屑一顾。”
晏晨的马屁拍得好,安少心里听了心里美滋滋,瞪了一眼晏晨,心中的不快慢慢地消失不见。
“出去吧!我饿了。”晏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少。
“以后离他远一点儿。”安少取出一块干毛巾把晏晨的手擦干,最后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老公。”晏晨踮着脚尖地安少的唇上落下一吻,笑盈盈地拉着安少的手向客厅走去。
安心已经从楼下来了,看到安风先是一愣,接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叫了一声:“哥!”然后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傻丫头,哭什么呢?哥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什么委屈跟哥说。”安风起身拉过安心的手重新落了座,抽出纸巾慢慢地帮着安心擦去脸上的泪渍。
安老太太脸上没有半点异样,反倒笑着说道:“安心有几年没有见到安风了,这见了面怎么哭了呢?”
“这是太高兴了。”萧莉莉看到安风和安心,眼睛也湿润了。
何鑫眼中复杂地看着安心。自从昨天晚上知道安心毁了晏晨的婚纱又给安少下了药,何鑫看安心的眼神就多了一抹审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安心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安心是满腹委屈和伤心想向安风提起,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安老太太满脸笑容的脸,忍不住心里一凛,把所有的委屈憋了回去,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好啦,都要嫁人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人家笑话,赶紧擦擦。”安老太太嗔怪地对安心说道。
“嫁人?”安老太太话音一出,屋里所有人一愣,晏晨也是一愣,安心好像还不到二十吧!怎么这么快就嫁人了?
安风亦是一愣,安心要嫁人了?
“这是真的吗?”安风望着安心。
安心的心如刀割,她多想大声对安风说一声不是的,可是一接触到安老太太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萧莉莉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女儿要嫁人了,她这个当妈妈却是一点也不知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心,我怎么不知道你谈了男朋友?男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萧莉莉一脸疑惑地看着安心,一连串的问题问向安心。
安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
安少对此是漠不关心,安心嫁不嫁人,嫁给谁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大刺刺地靠在沙发上,双腿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晏晨的手。
晏晨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最后只得随他去了。
这所有人中最清楚的人莫过于安老太太和何鑫了。
何鑫复杂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虽然心中对安老太太的做法感到意外,但是何鑫却不觉得安老太太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安心已经不能在安家待了。安老太太这样做其实是变相保护她,如果这事要是让安少知道了,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安心。
何鑫的视线落在安少和晏晨的身上,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何鑫越发担心安心了。安少对晏晨越好,越爱,越在乎,对试图破坏他们婚礼的人就绝不手软。
安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论是谁。
萧莉莉快要急死了,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哭什么哭?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要急死我啊?男方是什么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行啦,你也别问了,我来说吧!”安老太太打断了萧莉莉的话,说道:“昨天我和鸿臣外贸集团的蒋恺华通过电话,他儿子蒋寒非常中意安心,想跟我们结个亲家,那个男孩我也看过,长得白白净净的,人品好,又有礼貌,我看着还满意就替安心答应下来。”
萧莉莉一听是蒋寒,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在安瑞订婚宴上萧莉莉见过蒋寒,小伙子的确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和安心走在一起,非常登对。
萧莉莉一下子高兴地合不拢嘴,看了安心一眼,责备地说道:“安心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妈妈,今天要不是奶奶提起,我们还都不知道呢?哦,对了,妈,男方那面是什么意思?是先订婚吗?”
萧莉莉一脸兴奋看着安老太太。
“蒋恺华的父亲患了重病,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活着的时候看着蒋寒成家立业。对方希望他们能早点结婚,我和蒋恺华商量一下,订婚就免了,直接进入结婚程序,婚期就订在半个月后。不过,男方答应安心嫁过去以后,还可以继续完成学业,就算出国深造也可以。”
安老太太看着萧莉莉缓缓地说道。
安心一听,心中一片绝望,眼泪流得更欢了,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安心!”安风一见安心情绪不对,心里一紧,叫了一声,立刻追了出去。
萧莉莉的脸上愣了愣,半个月?这实在是太赶了。
“妈,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我们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你看婚期能不能和男方重新再商量一下,往后再推推?”萧莉莉试探地对安老太太说道。
“都订好的日子怎么推?我知道这样委屈了安心,不过你放心,男方既然敢这样提出来,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好一些。至于我们这边,半个月的时间准备绰绰有余。行了,这事就么定下来,别说了。晚饭时间到了,该吃饭了。”安老太太不容拒绝对萧莉莉,说完起身向餐厅走去。
萧莉莉一见安老太太这个样子嘴唇动了动,不再说什么,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可是转念一想,安心有安风陪着,一定会没事的,这样想着,心里就平静了许多,开始琢磨着该给安心备嫁妆了。
晏晨眉头微微皱了皱。安心嫁人就已经让她吃惊了,现在时间这么赶越发让她觉得怪异,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安老太太根本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晏晨在心里猜测,忽地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晏晨愣了愣,随后缓缓头,不会,不会是这样的,安心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可是为什么呢?晏晨迷惑了。
☆、第125章节 安瑞疯了
安风在后山找了安心。安心躲在一处花丛下嘤嘤地哭泣,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在黑夜中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安风走过去蹲在安心的面前,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安心,薄唇紧抿。
好一会儿安风才开口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和你,有什么话你只管说。”黑暗是安风一直停留在安心的身上,眼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安心缓缓抬起泪眼看向安风,嘴唇动了动,好一会才说道:“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安风皱了皱眉头,“不想嫁就不要嫁,你和奶奶说就是了,你哭什么?”
安心的心里一片苦涩,久久说不话来,她不是不想反对,她是有苦难言,她有把柄在安老太太的手里,她反对有效吗?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安风缓缓地站了起来,抱着双臂,略显阴柔的脸上一片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心。
安心“哇”的一声又哭开了。这两天她提心吊胆躲在房间里不敢下楼,就是生怕安老太太提起她嫁人的事情,她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安老太太不再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她失望了,最终令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老太太不经她的同意就把她给嫁了出去。
安风的眼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但依旧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安心哭得撕心裂肺,根本没有一丝想要去安慰的意思,一直等到安心哭声慢慢地低了,这才又冷声说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逼着奶奶要把你嫁人?”
“我把晏晨的婚纱给毁了,又给安少下了迷药。”安心不想瞒安风,心一横就把所有的事情向安风说了,只是隐瞒了喜欢安少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做?”安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安风做事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带着目的做的,他想了很多安心这样做理由,但是他找不到答案,也想不通安心这样做的理由。
安心根本无法启齿,更不敢对安风说是因为喜欢安少嫉妒才这样做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安风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活活打死她的。
“说!”安风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更冷了。
安心抬眼看了看安风,咬着下嘴唇,思虑半天这才低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离过婚的女人嫁给安少。”
“你真的是真的吗?安心,说实话。”安风一眼就看出安心眼中的惊慌,再次冷冷地说道。
安心脸憋得通红,这种丢脸禁忌的事情她要怎么对安风说?她呆住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地流着眼泪。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要本无法帮助你。”安风放缓声音,诱导着安心说出事情的真相。
安心一直摇头,一直摇头。
她不能说,她真的不能说,说出来她会死的,说出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安少一面,如果这样的话,她宁可去死,她宁可嫁人。
“到底是因为什么?”安风的耐心很好,蹲在安心的面前,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哥,你能不能别问了?我真的只是不喜欢晏晨而已,没有别的原因了。我现在想通了,反正早晚都要嫁人的,早嫁也好,再说那个蒋寒我也见过,的确很不错,我的事情就不用哥哥操心了。”安心拂掉安风的手,起身站了起来,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花,向着灯火通明之处走去。
安风眼睛闪了闪,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心的背影,静静的,久久静立不动。
夜色更浓了。
安瑞整个人快要崩溃,她试过逃跑,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好像就是故意的,每次到了大门才会被人发现,然后被人又抓了回来,重新绑在床上。
安瑞从最初的挣扎到现在的呆滞,其中的转变不过一个星期,但是她却像在里面待了七年,艰难地她想自杀。
其实现在自杀对她说只是一种奢求。
她曾经撞墙自杀,也曾咬舌自尽,也曾跳楼自杀,但是她都失败了。不是她狠不下心来,只是每一次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被阻止,被人继续绑在床上。
安瑞害怕了,放弃了,恐慌了,再也不敢了。
因为只要她一绑在床上就会有不同的神经病人跑进来对着她指指点点,其中有一次,她差点被一个人差点挖去了眼珠子。
“啊——”安瑞抱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使劲地揪着头发。她现在希望就这样疯下去,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疯了就没有痛苦了。
可是偏偏她无比清醒。
安瑞的吼声把外面的人给吸引来了,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探头探脸打开门向里面张望,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冲着安嘿嘿地傻笑着。
安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人,身体缩在墙角不敢动弹,不由得瑟瑟发抖。
光头傻笑着进来了,流着口水向安瑞走来。
“你要干什么?你赶紧出去?”安瑞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口里不同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拖过一把椅子拦在眼前,心里默默地念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光头像是被安瑞的尖叫声吓住了,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眼里有一片迷茫,愣愣地看着躲在椅子后面的安瑞,慢慢地有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光头像一个小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安瑞愣住了,但是依旧警惕地看着光头。只要他敢靠近,她一定把椅子砸在他的身上。
光头哭声越来越大,渐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吓得安瑞心惊胆跳,生怕光头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