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伤24小时内,最好不要用药酒。”
“啊?”
听到韩攸行这么一说,顾兮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他,不经意间暼到趴在门框上看戏的韩小牛,她瞬间想明白了韩攸行怎么在她房里,肯定是韩小牛那个不靠谱的倒霉孩子将眼前这个冷面君放进来的。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顾兮眼神四处乱瞟,小声地说:
“谢谢……”
“家里有冰块吗?”
韩攸行和顾兮同时说道。
“有……”
“我的责任。”
又是同时说出的话。
顾兮被他们俩惊人的默契弄得一怔,眼神不好意思地瞥向门外,赶紧转移话题道:“冰箱在客厅旁边。”
“嗯。”
韩攸行闻言从床边上站起来,手里拿着顾兮的小粉巾,极其淡定地走出房门,看也不看一脸坏笑的韩小牛,径直走出门去冰箱里拿冰块。
“韩!小!牛!”
直到韩攸行走远,顾兮才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三个字,直让门外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韩小牛屁股蛋一紧,脸上的看戏的表情一敛,傻笑着说:“嘿嘿,香香姨……”
“你怎么谁都放进来?!”顾兮美目圆瞪愤愤地看着韩小牛。
“放……”韩小牛忍不住抹汗,心想,香香姨你口中被“放”进来的男人,正朝你房里走来,祝好运。
韩攸行像是听不到他们俩的讨论,面不改色地拿着包着冰块的方巾,迈着大长腿走进顾兮的小闺房。
站在顾兮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纠结的顾兮,韩攸行握着那块小毛巾,略带命令地说道:“翻身。”
听到韩攸行的话,顾兮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样,一脸拒绝地看着他,“不用,我叫朋友来帮忙。”
顾兮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她只是想先蒙混过去,之后周末两天好好呆在家里养伤,不打算叫任何人,也不想麻烦别人。
“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病人。”
像是知道顾兮心中的顾虑,韩攸行顶着那张犹如神祗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兮,轻启薄唇:“医院?”
从韩攸行话里听出了淡淡的威胁,仔细斟酌了两者的利弊,顾兮又像只乌龟不情不愿地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在韩攸行面前。
韩小牛看到这一幕,一脸怜悯地看着顾兮,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心里默默为顾兮点蜡。在他小舅舅的镇压下,顾兮这只毛猴子估摸着也是玩不出什么花样,更逃不出他小舅舅的五指山。
韩攸行看到顾兮动作磨唧地翻身,然后躺尸样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整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像鸵鸟面临危险时就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仿佛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韩攸行二话没说将顾兮的衣服卷上去,结果一不小心碰到顾兮背后的白色内衣后扣,手下动作不自然地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看着顾兮背后好像比刚刚更加青肿的后背,加快动作直接将包着冰块的方巾放到顾兮的背上。
“啊!!!冷冷冷!痛痛痛!!!”
刚刚放上去,顾兮就像触电似的,两只手不停地锤着床,埋在枕头上的脑袋不停地左右摇摆,将好好的一小姑娘变成发型犀利的梅超风。
看到顾兮如此强烈的反应,韩攸行也被吓得有了一瞬间的愣怔,很快反应过来将顾兮背上的方巾拿了起来。
一拿走方巾,顾兮就像拔掉了电源,不停挣扎的身子立刻放松,像滩泥巴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尸。
看着像被狠狠蹂、躏过的顾兮,韩攸行很不道德地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略带好奇地问道:“真那么疼?”
“嗯……”顾兮将埋在枕头里的头慢慢挪出来面对着韩攸行。
他这才发现这姑娘脸上欲哭无泪的小表情——
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睛,被摩擦得红通通的鼻头,加上一头凌乱犀利的发型,显得格外滑稽。
“你刚刚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顾兮抬起幽怨的小眼神看着韩攸行,无声地谴责他。
韩攸行也很无奈,以前在部队里谁都有个跌打损伤的时候,不都是一冰块丢上去,自己擦两下第二天又活蹦乱跳地完成任务去了,他这还特意用毛巾包着冰块,哪晓得这姑娘怕疼到了一个极致,一点点痛都受不了。
其实也不能怪顾兮,上辈子她怎么说也是一条摔跤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继续跑的汉子,可是重生一回,金手指给她带来了一系列好的变化,同时也带给她诸多不便。
看到韩攸行无奈的眼神,顾兮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可是坑货金手指带来的副作用也让人很无奈。
心累,无爱。
顾兮手里抓着床单,怯生生地对韩攸行问道:“要不再来一次?不过你要给我个信号,让我有心理准备……”
“嗯。”
韩攸行看着顾兮占据了她小细腰上三分之一的青紫,朝她点点头,拿着那块方巾,对顾兮说:“准备。”
顾兮又将脑袋深深地埋到枕头里,抓着床单的手背上骨节都开始泛白。
“放。”
韩攸行说完轻轻地将方巾放到顾兮背撞得最严重的地方,结果刚刚碰上顾兮的背,就看到顾兮像个只跳出鱼缸的金鱼,拼命不停地挣扎。
“不要不要!”
还好韩攸行一看架势不对,赶紧将那方巾拿起来,一离开冷冰冰的方巾,顾兮才停止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喊。
“呼……呼……呼……”
顾兮口里喘着粗气,抹了把经过这么一闹,她额头上渗出的晶莹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