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七年,12月31日。
距离一战结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世界范围内的战火基本平息,所有参战国开始舔舐战争过后的伤痛。
对欧洲各国而言,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死亡仍未远去。
钟离蕊按照朱由检设定的大体方略散播瘟疫,有计划地减少欧洲人口,很多服下病毒口服液的男人女人带着大笔财富出入各种公共场所。
大明帝国的强大给本国民众带来了优厚的待遇,大明国内的一个乞丐到外国去都能享受到超国民的待遇,更别说一群穿着体面的‘绅士’了。
欧洲女人们,尤其是贵族少女们都以能跟明朝人来一场灵与肉的交流为荣,加上欧洲贵族本来就乱搞成风,瘟疫在贵族阶级闹的更凶。
显微镜虽然是欧洲人发明的,却没有一个欧洲人想着用它观察细微世界,不正确的治疗方法导致大批民众死亡。
瘟疫笼罩下的欧洲简直成了人间地狱,身披黑色斗篷,头戴鸟头面具的西医们拿着镰刀在街上游走,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勾魂使者。
教廷出钱雇佣的苦工们推着板车在城里游走,凡是看到病倒在街边的人,就把他们像堆货物一样堆在板车上,车堆满了就运到城外不管死活直接烧死。
维希、马德里、罗马、维也纳,这些欧洲著名的城市全部上演着这种景象。
与欧洲方面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东方,整个1634年大明帝国唯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饥荒,饥荒以山西、陕西两省最为严重。
两省自去年八月起一场雨都没下过,两省赤地千里,灾民无数,给事中吴甘来请朝廷发粟以赈饥。
其他各省也有灾情,只是不像这两个省这么严重,受灾的省份大都在北方,以秦岭淮河一线为界,北方要严重一些,南方情况就好很多了。
帝国在南方种植了大量高产作物,南方各省虽然也有自然灾害发生,但粮食供应可以保证,还可以拿出很大一部分来支援北方。
扬州一带的粮食通过京杭大运河运往北方各省,川蜀湖广一带的粮食通过人力和牲畜来运送。
大明帝国,南京紫禁城,武英殿。
朱由检端坐在主座上像往常一样伏案处理公务,他身前左右都是等着他批复的折子,批完的折子则直接丢在地上就好,自有小太监去收拾。
通常一本奏折他只要一分钟就能审阅并批复,只是现在他看的这本折子他却已经看了十分钟不止,这是刚从京师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绝密奏折。
写奏折的是吴有性,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分析,吴有性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恒河那么脏,恒河两岸始终没有爆发超大型瘟疫的原因。
恒河虽然是印度文明的发源地,是他们心中的圣河,可那条被冠以神圣之名的河流自古以来是个‘藏污纳垢’的场所。
通过显微镜,吴有性发现恒河水里的细菌密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其中有一种病毒在有意识的侵袭其他细菌。
这种病毒就是恒河两岸没有爆发超大型瘟疫的原因,他将这种吞噬同类的细菌命名为噬菌体。
在奏折发来之前,吴有性已经将培育出来的噬菌体用于人体实验,噬菌体对很多病毒都有蚕食作用,目前研究将噬菌体用于医疗。
噬菌体的发现对帝国而言无疑是个长足的进步,朱由检想了想在奏折下面予以批复,要是没有吴有性的亲力亲为也不能发现噬菌体。
在奏折下赞扬了几句后对刘若遇道:“替朕拟写一道秘旨,所有随吴有性前往莫卧儿的研究员皆封男爵,吴有性么…赐丹书铁券,赐其夫人一品诰命,其家乡老宅由朝廷出资修葺。”
“是。”
刘若愚微微欠身走到一边的小桌上草拟诏书。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快跑着从殿外进来,进来的太着急了还被台阶绊倒了,拍拍灰尘来到大殿中央对朱由检俯首道:“皇上,大喜啊皇上,皇后娘娘生了。”
“哦?”
朱由检的笔锋停下了一会,抬头看了眼进殿的女官,随即又继续批复奏折。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男孩女孩?”
“回陛下,皇后娘娘生了个皇子。”
“皇子啊。”朱由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目光偶然扫到折子上有个烜字,喃喃道:“烜。”
“陛下说什么?”刘若愚附耳过来。
“朕说烜,皇后所生之子就叫朱慈烜。”
刘若愚应了一声,扯着嗓子命令道:“陛下有旨,二皇子赐名曰烜。”
“若愚,按照宫里的规矩,有皇子降生该如何赏赐?”
“回陛下按照常理宫中应拨付20名宫女和太监过去侍候,另有玉璧一对。”
“那就按规矩来。”
“是。”
批完眼前的折子,朱由检走到殿门处,看着武英殿前广场上的皑皑白雪和在雪中持槊肃立的禁军卫士们,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
“若愚,跟朕去看看烜儿。”
“是。”
带着刘若愚来到后宫的暖阁里,御医和乳娘们围在刚降生的小婴儿旁边小心呵护着,朱由检在暖阁外就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
当他走进暖阁,侍候的宫人们纷纷起身见礼,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免礼后笑着走到抱着孩子的乳娘身边接过孩子。
刚到他怀里,原本啼哭不止的朱慈烜突然安静下来,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抱着自己的人。
“哎,二皇子不哭了。”
“真的耶。”
宫女们惊奇道,朱由检顿时大喜在孩子脸上啵儿的亲了一口,“皇儿平安降生,尔等皆为功臣,朕都赏。”
“谢陛下。宫人们齐齐拜谢。
“烜儿的身体如何?”有着朱慈烺的经验,朱由检最先想的还是孩子的体魄问题。
一名宫人道:“陛下放心,二皇子的身体绝对健康,我们废了好大劲儿才给生出来了,刚才您在外边也听见了那哭声多响亮啊。”
“那就好,那就好。”
朱由检大喜过望,在他最高兴的时候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告诉了他一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