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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之农女进城[年代] 第27节
    挑好算完钱,都快两点了。两人去那小食摊吃午餐,奔波了大半天,肚子里都空空的了。吃一碗汤面还不够,又加了一碗。两人各一半,拨到自己碗里分着吃。
    吃完后,苏春燕去街巷口拦了辆加了马达的运货小三轮。两人把六大包衣物抬上去,然后挤坐在车斗的扶手上。
    就像刚才拒绝林永兴的,她们确实都觉得时间紧迫,实在没心思游湖赏景。既然还能赶上回去的夜车,那当然得赶一赶。
    直到坐上回程的长途汽车,她们才松下一口气。
    这时候的长途汽车还没那么大。没有大容量的行李空间,几包货物和其他包裹行李都被绑在了大巴车顶。只要夜里不下雨,她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嗨,这趟货出完应该可以过个好年了。”苏春77zl燕打心里感激贺明珠,能让她蹭了这批货,“等回去了,你可别忘了我呀。以后要还是去进货,或者来市里,可得来找我!”
    贺明珠一边捶腿一边说:“行呐,我以后去市里的时候多得是,你别嫌我烦就行。”
    友谊就是这么悄然滋长。
    明珠心里喜滋滋的,这大概是她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同性朋友吧。
    两人聊聊天说说货,间或打个瞌睡……很快就到了温市。
    苏春燕占着熟,把自个儿的三包货往车站售票室一扔,就说先送贺明珠去客运站。
    她指的客运站是专门运送短途的,离这里不算远。坐三轮车的话又太近,不合算。走路有几步,空手倒好,一堆东西还是有些吃力的。两个人轮着扛,会稍微好一点。
    到了客运站,明珠买了票,放好了行李,两人分手告别。
    一路颠簸到江对岸,下车换船。
    又是一段不尴不尬的路程。就她一个人,那三包货就只好双肩各扛一大袋,走个二三十米,放下,去拎还在原地的第三包货……如此反复个七八遍,就到了码头。
    回到了自己镇上的江滨码头,一切就好办了。往日经常在这里卖砖,认识她的人多了去了。看见她一堆东西,就有好些热心人主动来帮她。
    这是她最轻松的一段路,她超级顺利地回到了自己家。
    李秀兰和贺正忠忙迎上来接女儿。
    “阿弥陀佛,大娒你回来了!妈还以为得好几天。”李秀兰掐着手指头算,“前天去,今天就回,我的天爷,你这是一刻也没歇吧?”
    然后忙去摩挲她的胳膊,一脸心痛。
    “妈,你快让我靠靠。”贺明珠顺势就靠上去,好累好累,妈妈的臂弯真暖和。
    李秀兰拥着她进屋,喊阿莲:“阿莲,快弄一碗热汤面来!”
    阿莲应声,用最快的速度上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面,“先吃点清淡的缓缓,一会儿再吃点肉包子。”
    贺明珠“吸溜吸溜”一口气就把面吃完了,末了还把清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唔,真舒坦呐。”清汤素面,某些时候胜过珍馐盛宴呀!明珠连发感慨,接着又牵挂起尘间俗事来,“爸——你把我的货拿进来了没有?”
    “拿了拿了,你别忧国忧民了,赶紧歇歇先。”贺正忠把原本放在前堂的包裹,又拎到厨房,好让她安心。
    新屋在她不在的这两天,已经粉刷好了,只差木工家具进场了。贺明珠环顾了一圈,很满意,“这几天家里都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事?”
    “你这小管家婆!快安心吧。就两天,能有什么事,家里好着呢。”李秀兰嗔怪道。
    “嗯,那就好。妈,我想洗个澡,睡一觉。”
    这两天都在途中,都不知吃了多少灰,留了多少汗,臭都要臭死了。
    “好,好,有热水你先用着,妈再去烧一些。”
    新屋刚盖好,还没有装门,床也还没有打,除了贺正忠这样的大老爷们直77zl接就地打地铺,李秀兰母女和阿莲还是睡帐子。
    贺明珠回到自己的帐子,备水,解发,抹了香皂,把自己从头到脚刷个干干净净。换上干净衣裳,并没有马上去睡,而是先去整理自己带去杭市的手提包。
    她把衣服从里面拿出来,突然“叮咚”有物坠落声,掉在床铺上。
    她捡起。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数字:1 。
    ——是那天去矾镇,被所谓“球神”砸中后,人家送的跌打药水。
    她也不知道这怎么会夹在自己的衣服里,不知道是当时矾镇回来就没拿出来,还是收拾的时候带进去的。
    鬼使神差的,她拧开了瓶盖。
    ——既然能祛瘀活络,那她走了这两天,脚酸背痛的,是不是也可以治?
    她贴近鼻子一闻,快要被这味道给香飞啦!
    第32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福至心灵
    这是一种很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点都没有寻常跌打损伤膏那种呛鼻的药味,反而感觉像是果香和花香的混合体。
    闻了很舒服。
    贺明珠倒了一点在手上,双手搓一搓, 然后揉在脚腕上。
    冰冰凉凉的, 渗过皮肤穿透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揉完后,盖上盖子,她躺下准备休息。一闭上眼睛,突然福至心灵,脑中飘闪过一个画面。
    她倏的掀开被子, 跳起床, 翻箱倒柜。终于让她找到了!
    ——那位“1号球神”送的糖果,她收集下来的糖纸!
    还是跌打药水让她记起了还有这一茬呢。她翻了翻糖纸,把每一张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脑子里有了一个思路。
    想好了事情,贺明珠嘴角浮上了一抹笑,安安心心睡了一大觉, 等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了。
    神清气爽, 拼命十三娘又开始营业了!
    她先去门窗厂订好门窗, 然后去了一个印刷家庭作坊。
    龙镇的人大多来自本县的各乡镇, 早入住的人也已经把原有的产业带过来了。比如在金镇本就已有规模的印刷和包装。
    而多年后,这将成为龙镇的支柱产业。
    现在还谈不上规模, 都是以家庭自产自销的模式。可别小看这个,小产业的聚集, 很快就有了集聚效应, 累积了资本。
    贺明珠去的是一家在一档宅基区,已经开门揽业务的印刷作坊。
    一进门就是浓浓的印刷味——现在大部分还是靠手动用刷子刷绷网,然后印液从绷网上渗透到原布上。
    店里头坐了几个工人埋头印刷, 手速飞快。一张好了,重新放一张,都看不出来中间的更替。没办法,这是计件活,靠的就是快。
    老板娘看见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你好,是要点什么吗?我这什么都能印,速度也很快。”
    贺明珠下意识地手指碰了碰鼻子,“唔,你好!我不是要印东西,我想向你买点印油。”
    买印油?老板娘的眼皮子撑了撑,“我这一向是没有独卖这个的。你不知道,这印油进货麻烦的很。自己77zl用都怕跟不上,哪里有多余卖人?”
    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继续手飞游龙,只差要不客气地说送客了。
    贺明珠不放弃,看了一眼店里玻璃柜里的展品,想了想说:“既然不能独卖,那我买一些印品,再附带买点印油,这样可以吗?”
    “哦对了,到时候我还可能要做一些纸袋子,上头要印东西,如果老板娘你这合适的话,我就找你。”她又加了一层砝码。
    那老板娘才又站了起来,擦掉手上沾染的印油,有了些笑模样:“你先说说要多少印品,还有纸袋子,是要印多少的量?”
    贺明珠:……真是个够精的!
    “这个来个五十份吧。”她指着墙上贴着的小挂历,想着这东西还能回馈客人做个小礼品,也不算是浪费。
    “至于纸袋子嘛,这还说不准,估计至少得有个上百个吧。”
    老板娘摘下墙上的小挂历,笑呵呵地递给明珠,“你瞅瞅,我这印的清晰得不得了,你订我家的东西,保管错不了!”
    “嗯,呵。”贺明珠随口敷衍地笑着,只惦记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印油?我不需要很多,就两三种颜色各来一点,差不多每个一碗的样子。”
    “行啦。”老板娘把柜台抽屉里头的小挂历拿出来,卷好,用绳子绑上,“我去倒给你。可说好了啊……下次生意!”
    贺明珠喜笑颜开,忙不迭点头:“那是,那是。”
    除了印油和小挂历,她又从这店里买了一卷米色印布。
    回了家,她把这卷布在地上摊开大约四米的样子。接着去洗净手,把糖纸拿出来,取出昨天选好的那几张。
    这是几张画着小动物的糖纸,有大花猫,小白兔,还有大白鹅。
    贺明珠拿了一块旧了的布料,先在上头打草稿。她学习糖纸画的笔触,模仿着在上面起笔。
    李秀兰看见女儿一回来就在那忙来忙去,这架势,还要作起画来?心想着:也好也好,这孩子奔忙了这么些时日,难得有闲情做一些消遣的事。
    手上不忙,她就站在女儿边上看她画画。女儿从小就爱写写画画,很小的时候,就能画好多活灵活现的花样子。
    这回是,画什么?
    啧啧,那白胖身子已经画好,还差个脚……看这样子,是一只鹅?边上还画了个胖娃娃,在逗弄那呆头呆脑的“胖头鹅”
    “大娒,你这个鹅画得可真肥,不过和那胖娃倒是很相配。有趣。”李秀兰其实觉得女儿的画工好像是……退步了?这么肥嘟嘟的“鹅”看着虽然可爱,可好像不太逼真呀。
    贺明珠手中的笔差点没移位……!
    “妈,这是仙鹤……”她一脸黑线地嘟囔一声。
    这下轮到李秀兰瞪眼了!
    仙鹤?有这么肥肥的仙鹤吗?女儿的画工果然是退步了……
    退了三千步都不止好嘛,都是在外头奔波劳碌造成的!
    当然她口上还是给予最大的鼓励:77zl“哦哦,是仙鹤啊,是妈看走眼了。你这下面还没画好,不怪妈没看出来。”
    贺明珠是受到了糖纸画的启发,有意用这种笨拙的笔触,来一反仙鹤细长高雅的固有印象。
    目标的是打造一只与人亲昵友好的憨憨鹤。
    用孩童陪衬,萌态十足,更会让人心生好感。
    画好了画,她换了只笔,在胖娃娃的右侧,落笔。
    她放弃龙飞凤舞的毛笔字,而是一笔一捺地用富有童趣的笔画,歪歪扭扭地画上了两个字。
    ——鹤鸣。
    李秀兰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像这笔画这么多的,有点难为她。
    “这叫啥?”
    “鹤,鸣。”贺明珠一字一字地念出来,仰起头来望着妈妈,眼眸闪闪发亮,“妈,这就是我以后的品牌名!”
    鹤鸣,寓意好,又谐自己名字的音,这两个字,琢磨了她好几个夜,才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