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了善意的邀请,按道理说这事儿应该吴庸当家做主,但是朱海倩根本不管吴庸,直接说道:“好啊好啊!能让飘絮妹妹你都上心的朋友,我也很想见一见了。”
吴庸暗自笑笑,他当然不会拒绝,像这种能够深入了解的机会,他正求之不得了。
柳飘絮要去给她这个好朋友过生日,并不是临时起意,因为她早就准备好了礼物。
看着柳飘絮拿出一个画筒,吴庸回头看着朱海倩问道:“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个礼物?”
这事儿还用问吗?朱海倩白了他一眼,道:“队长,你除了能打架之外,还有什么用?”
吴庸顿时无语,靠,这女人,是在鄙视我吗?
让吴庸疑惑的是,柳飘絮跟她的帅哥交代了几句,然后自己就出来了,看样子她是不打算带上她的帅哥,这倒是个新奇事儿。
“开我的车吧,你们的车放在这里。”柳飘絮这话是跟朱海倩说的。
朱海倩回道:“好啊,你先带我去老笔斋。”
两女同时会心一笑。
吴庸被她们抛在脑后了,
这种局面吴庸没必要争取存在感,就看朱海倩表现吧,怎么说也是在给自己办事,吴庸心里这样想着。
只是当车子到了目的地,两女风风火火的下去,吴庸打开车门的时候,两女已经进了店里去了,这个时候吴庸心里的不满情绪就快到了要爆发的边缘。
他向着走了几步,感觉自己这样进去实在是有些难受……
好吧,就是心里不舒服,所以他又回到了车里,心里盘算着朱海倩这大胆的女人,等回到了山里,得好好调教一下,否则以后不能带她出来。
没过一会儿,两女出来了,朱海倩的手中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精致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什么其实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竟然只有一个,她没有给自己也买一个吗?
吴庸愕然的看着,心里有些恼火,有那么一瞬间他打算冲下去自己去买,可是可样做实在有些丢脸。
想着想着,吴庸倒也想开了,现在他跟朱海倩两人装的是情侣,所以送一个礼物倒也合适。
“咦!你不买礼物吗?”朱海倩回头疑惑的看着吴庸问道。
吴庸张张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幸好这时候柳飘絮接话了,道:“不用了,你们送一个礼物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我那朋友其实也不喜欢这些,因为她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这话听上去就是个豪啊!
吴庸收紧一下衣服,不禁想到自己还是太穷了,就这样子在这京都城里混,还是有些太艰难,实在是要想个一夜暴富的办法。
做点什么好了?
吴庸拖着下巴深思着。
从后视镜里看见吴庸这样一副表情,两女还以为刚才出去买礼物的时候没有叫上吴庸,所以他此时不高心。
不过两女并没有劝解一下吴庸的意思,朱海倩从郭玲玲那里听过不少关于吴庸的事情,郭玲玲一直以来都在她面前说吴庸的好话,所以打心底,朱海倩就觉得吴庸其实是很好说话的。
所以朱海倩也不搭理吴庸,这样一来,柳飘絮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柳飘絮的心里有一点疑惑,要说这吴庸和朱海倩是情侣,可是这会儿观察下来,他们这情侣关系,好像不怎么密切,是什么原因了?
善于观察的柳飘絮大抵有些不理解,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柳飘絮驾驶着车子直接进入了一所大学里面,这所大学规模不小,风景也很是不错。
吴庸略有疑惑,难不成柳飘絮这朋友住在这学校里面?是学生还是老师?
这疑惑没来得及问出,柳飘絮就带着他和朱海倩直奔女生宿舍。
今天是周末,路途上遇见的学生并不多,女生宿舍门房的阿姨这会儿也不知干嘛去了,倒也没出来阻止吴庸这个异性进入。
于是三人很顺利的往顶上走去,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向右侧看去,走廊上摆着许多植物。
同一时间,京都周家。
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剪刀在修剪花枝,他动作很慢,时不时有些出神儿,也不知是在思考修剪的方式,还是为别的什么事情而思索。
周童生缓步走了过来,直接上前推着轮椅去到一旁的亭子里,说道:“大伯,宋二爷出山了,我想您也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这位做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正是周家的周拂海,他这双腿之所以残疾,正是因为二十年前与宋百伦的一战,说起来宋百伦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但身为侄儿的周童生却在周拂海面前口称宋二爷,这并非是对大伯的不敬,而是对敌人的重视。
二十年前,周拂海就是因为对敌人不够重视,所以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迟早会出来的,但我双腿已残,也就没必要出去了。”周拂海接过周童生递上的茶杯缓缓说道。
周童生笑了笑,道:“大伯,您的仇,侄儿会替您报。”
周拂海闻言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仇,人事百条路,当年我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走,所以把腿走残了,这是我自己的原因。”
周童生正要说话,周拂海先开口道:“童生,你坐吧。”
于是周童生便坐在对面。
“我这辈子是个失败的人,为人子,为人兄,为人叔伯,我没有一个身份是扮演好的。二十年前要不是你母亲狠下心,我连躲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整个周家也都垮了。童生,现在你是我周家唯一的希望,你一定要赢啊!”
周童生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道:“大伯,别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都觉得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柳飘絮,从这一点上看,我觉得我已经赢了一半。”
“你比我当年,的确优秀太多,但京都风云起,你这个傻子的角色想要演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看不穿的,不是还有大伯您吗?”
“你母亲回来么吗?”
“她应该是明天回来吧!”
这是周家幽静小院子里两代人一场寻常的对话。
但这寻常的对话里却包含了为世人所不知的事情。
它预示着一场战斗的开始。
在这一刻,当柳飘絮打开门,吴庸终于见到了这位柳飘絮的朋友。
她面色明显泛白,是那种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健康的白,她坐在窗台前,有一张小桌子,上面铺着一张白纸。
她握着毛笔认真的在写小楷字。
有鸟南飞。
其鸣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