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年代文炮灰她不干了 第90节
    司刑点头说好,没讲他到底饿没饿。
    韩青芜有所求,也不管这个,他说好,她就给他去做了。
    韩父虽然干不了重活,但他会编筐还会做二合面的擀面条,特别是后者,做好晒干能放好几天。
    韩青芜之前做饭时就在灶房发现了不少,这时候就找出来一把,烧热锅下进去再放点青菜盐巴之类的,简单的青菜面也就基本煮好了。
    但是考虑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又特地摸出一颗鸡蛋打了个荷包蛋,再滴上两滴猪油,最后撒上少许葱花出锅。
    院中的桌子还没收,韩青芜将卧着半颗荷包蛋的汤面条端过去,让司刑自己去吃。
    司刑没有客气,自己去灶房找了双筷子坐在那儿吃起来。
    趁着这会儿功夫,韩青芜把剩下半碗面舀了端给韩父,劝说他吃了。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又被轻轻敲响。
    韩家父女俩在屋里没听见,外面只有端着碗正吃面的司刑在。
    他索性就这样起身去开门,来人正是帮他送行李的那个路上认识的知青同伴。
    对方一看开门的是司刑,刚要笑着递上拿来的行李包,结果鼻子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转眼就看见人家司同志手上正端着的饭碗。
    香味就是从那碗里冒出来的,闻起来有菜有面还有蛋,肯定还放了油!
    意识到这一点,这位男知青肚子控制不住地咕噜咕噜叫起来,尚且没吃晚饭的胃立马开始抗议了。
    司刑仿佛没听见似的,一手稳稳地端着面碗,一手伸出来接行李,都没打算请对方进院坐坐。
    男知青眼睛瞄向面碗,磨蹭道:“司同志,吃着呐?”
    司刑点点头,一把拽过自己的行李包,看了眼封口没发现被动过的痕迹。
    “车上帮你的人情还了,你可以走了。”
    撂下这么句话,司刑啪地关上门,下一秒还牢牢地插上了栓。
    “哎……”男知青蹭饭的意图还没表达出来就被堵在大门外,眼睛瞪着差点怼上来的门板遗憾不已。
    看看,看看,同人不同命啊。
    都是一块来的知青,人家现在都混上好饭好菜了,他还饿着肚子干活呐。
    这事儿他回去知青院拿自己的东西时和其他人一说,新知青大多不以为意,老知青则全都羡慕起来。
    韩青芜不知道自己抱有目的的一碗面还能惹来知青们的羡慕,等她劝说韩父吃下面再出来时,刚才的来人已经走了。
    司刑的面快吃完,行李包就放在他脚下。
    韩青芜一眼看到,脚步一转不去灶房了,趁机坐到他对面问:“司知青吃饱了?”
    司刑迅速喝完最后一口汤,点头看过来。
    韩青芜笑了笑,看着他行李包说:“那现在我们就说说借钱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鸭(^3^)
    第69章 、重生后妈文炮灰11
    说到借钱的事,司刑当即就把他那个刚被送过来的行李包打开了。
    他所带的钱票除了身上方便用的零碎之外,大头其实都放在行李包最底下的夹层里,不清楚的不仔细寻找都找不到,一点不怕被人偷摸了去。
    韩青芜不知道这一点,亲眼看见他随手就从行李包里掏出一把大额的钱票,不禁咂舌:“你还真是大胆。”
    就这么把财物放在行李包中,还随随便便放在知青院,叫人随意给他送来,也不担心被人发现后偷走。
    司刑淡淡摇头,笃定道:“不会。”
    话落,他已将厚厚一沓钱票放在桌子上,推到韩青芜面前。
    “需要多少?这些够不够?”话外音就是如果不够的话,他八成还能再掏出一点出来。
    韩青芜看着递到眼前的厚厚钱票,连声道够了够了,不光够,估计还多的多。
    她估摸了一下自己手头的那些,再大致回忆了下一周目时原主给老父亲治腿大概花了多少钱,心里对于还有多大的缺口大概已经有了谱。
    所以虽然司刑几乎将掏出了大半身家出来,韩青芜也只估量着拿了两百多块,差不多是那沓钱票的一半,剩下的又都还给了正主。
    司刑似乎不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还要把全部都给她。
    韩青芜拒绝了。
    “说好的只借一半,剩下的司知青收起来吧,你在这里也要吃喝,乡下里的生活也不止是只有口粮就行了的。”韩青芜推拒着让司刑收起了那些钱票,然后又保证道:“至于我借的这些,司知青也请放心,等我治好了爹的腿,回头肯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司刑听到这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用还,就是给你花的。”
    “借钱哪有不还的。”韩青芜避开他的目光不再多说,起身道了声晚安就准备回屋休息了。
    司刑看着她转过身离开,相认的话脱口而出:“青青,我是司刑。”
    韩青芜身形一顿,回过头时脸上带着自然的疑惑,道:“司知青,我已经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叫司刑呀,以后就是乡里乡亲,不用再这么郑重地介绍啦。”
    “至于叫我的小名这个问题……”韩青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以往只有父亲会这么叫他,其他人见了只会叫她青秀,以后司知青在家里想叫她青青也就这么叫好了,只是等到了外面还是喊她的名字比较好,免得让人听了误会。
    这一番装傻的话也不知道司刑有没有接受,他只眸色深深地望着她,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河大队,记不记得她养过的那只猫。
    韩青芜心中微动,面上却是继续摆着一张疑惑脸,摇头。
    “小河大队?我们这里是进步生产队,猫啊?家里没养过猫,司知青如果喜欢,等哪天找机会抱养一只来也可以呀。”
    对于司刑的问题,她没否认,但也绝对没承认,顾左言他,全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介于两人之间那层充满隐患和危机的关系,韩青芜本能地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占据高地,不动如山。
    她是不会自爆身份主动攀扯上他的。
    但他若是认出她,自己接近过来,她不会排斥也不会拒绝,两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是缘分。
    这样等他以后恢复了记忆,想起这段缘分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韩青芜觉得自己这样很自私,可在生命危机之前,这点自私也只能算是她自保的手段吧。
    毕竟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只猫需要养呢。
    韩青芜这般想着为自己开脱,但是回屋后仍旧很久没有睡着,耳朵一直默默注意着院里的动静。
    司刑在她走后静静地在那儿坐了许久,直到月上半空,他才终于起身回屋,轻手轻脚地没有打扰已经好眠的韩父,自己在韩青芜铺好的床铺上躺下入睡。
    外面在轻微的动静过后很快陷入沉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响起,显得夜色格外寂静。伴着这种寂静,韩青芜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窗外的枣树上正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韩青芜睁开眼望着粗陋的房顶和木梁,仿佛间还以为是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的韩老二家,正要喊声妈问刘翠英什么时候了,完后转眼看见房间内不一样的布置时才恍然回神,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刘翠英他们终究离她远去,重要的是过好眼前。
    韩青芜轻轻叹了口气,连忙坐起来穿衣起床,准备去做早饭去。
    不过显然有人比她起的早,早饭已经做好了,等她穿戴整齐踏出房门后就发现了这个事实。
    “司知青,你做的早饭?”韩青芜看到司刑正往院里的座子上端饭,忍不住问道。
    司刑依然是那副沉稳淡然的模样,闻言摇头说:“不是我,韩叔做的。”
    “小司知青打的下手。”韩父从后面端着两碗稀饭出来,一面和颜悦色地夸着司刑勤奋,一面催促闺女赶紧洗漱来吃饭。
    司刑这时已经将手上的窝窝头放好了,看见韩青芜去灶房找洗脸盆时又大步走过去,帮忙从锅中舀了热水。
    “谢谢司知青,我自己来。”韩青芜嘴上客气着,但手上却格外诚实地没有拒绝。
    司刑冷淡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一些,气势没有方才那么冰冰凉了。
    韩父回头看他们俩相处的不错,特别是新来的小司知青虽然性子清冷,但眼里也是个有活的,该干啥就干啥,不跟其他刚来的新知青那样作态拿架子,这就让他满意不少,也不再后悔将人带进家门。
    等到吃饭时,韩父还担心司刑不好意思坐下一起吃饭,热情邀请他上桌。
    韩青芜跟着快坐下后看了眼饭菜,早饭很寻常,也就是红薯稀饭和玉米窝窝头,外加一盆辣炒白菜,都是平时父女两人吃惯了的。
    但是等她拿起个窝窝头就着辣炒白菜吃的时候,发现还是有所不同,窝窝头里掺了红薯面,吃着比以前细腻比以前的甜,辣炒白菜里放了荤油,不是以往只是在热锅里炝一炝就捞出来的清汤寡水了。
    “爹偏心,司知青一来你就舍得放红薯面和荤油啦?”韩青芜直接点破韩父的小动作,好叫司刑晓得主人家对他的这番心意。
    韩父笑呵呵地说:“小司知青第一次来咱家,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能拿出来,就只好在吃食上多费点心了,青青别闹啊,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样做是比以前好吃些。”韩青芜咬着二合面窝窝点头,转眼看到司刑又问他吃不吃得惯。
    司刑慢条斯理地用着饭,闻言放下筷子说:“挺好的,以后不用多耗费,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话韩父听着喜欢,表明这位小司知青很好养活,单单只是这一桩就能省他们家许多事了。
    于是司刑来到这个家的第一顿饭气氛十分和谐,顺顺利利地度了过去。
    饭罢,韩父收拾了碗筷去灶房洗刷。
    以往家里没个女主人,这些家务活也是韩父做惯了的,现下即便有闺女和司刑在,他也下意识亲自去做。
    韩青芜倒了些热茶给司刑留在院里慢慢喝,她则跟去灶房帮忙,顺便提一提去县医院看腿的事。
    “看腿?”韩父怔住,愣愣地和闺女大眼瞪小眼,而后猛地反应过来问:“青青,你真向小司知青借钱了?!”不然他们家哪来那么多钱去给他看腿,就算有陈卫文家补偿的那笔彩礼钱也不够。
    这事儿瞒不住,韩青芜也没打算瞒着对方,因此点头承认道:“借了,昨晚司知青就把一半钱票给我了。”
    韩父:“!!!”
    他本以为闺女和司知青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把人家一半的身家借过来了,而且小司知青竟然也当真愿意借出那么多钱!
    这是有多信任他们家啊。
    韩父震惊过后不禁对司刑心生巨大的好感,觉得这可真是一个好人呐。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司刑接收到韩父往过去的感动目光,泰然自若地点点头,继续坐在那儿喝茶,等着他们父女俩商谈完毕。
    “这小伙子不错,看着就稳,心还特好。”韩父先把人夸了一波,完后问闺女借了人家多少钱,话里已是有些心动之意,但又有些担心钱不够或者腿治不好又白花钱。
    韩青芜当场掰着手指给他算了算,说:“司知青借给咱们两百多,再加上陈卫文家的补偿,现在我手里一共有差不多三百块。”
    这些钱应该够给韩父治腿的了,不行的话就把杨青梅家送来的那两百斤粮食也拿到县里卖掉凑钱。
    “粮食不能卖,就放在家里留着咱们自己吃。”韩父不同意卖粮食。
    这年头粮食就是命,他宁愿不去治腿,也不会卖家里的粮食。
    虽然不卖粮食,但他手里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积蓄的,只是比较少罢了,完全不够去县医院一趟霍霍的,所以他之前从未提过去县医院看腿的妄想。
    韩青芜看着韩父从屋里找出一个旧手绢,翻开后露出里面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票子,都是几分几块的毛票,最后数一数总共三十多块,比不上韩青芜凑来的三百块,但已经是韩父尽他所能地攒了很久才攒下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