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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炮灰她不干了 第93节
    司刑转头看过来,幽深的黑眼专注地看着她。
    韩青芜话语一顿,那些道谢客气的话还没说出来,手术室的门就突然被从里打开了。
    随即,主治医生带着助手走出来。
    韩青芜立时忘了自己想向司刑说什么了,赶忙站起来迎上去,担忧地问道:“医生我爹手术情况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手术顺利,比之前预料的情况好,节省不少时间,过后好好修养,先在医院观察一周,到时恢复的不错就能回家满满养着了。”主治医生一脸轻松地笑着交代道。
    韩青芜听的点头连连,高兴地表示都记下了,万分感谢医生,辛苦他们了。
    寒暄两句,主治医生带上助手离开,护士们很快就将躺在移动床上的韩父推了出来。
    由于手术只是局麻,他人现在还是清醒的,只不过神经一直紧绷着,等出来见到闺女,亲口告诉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等等,完后人就顶不住地昏睡过去了。
    韩青芜跟着护士回到病房,又和司刑一起将人安置到病床上,看韩父真的只是睡着了才彻底放心。
    那条被重新打断正骨的腿已经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看起来情况不错。
    韩父这觉睡的有点久,直到傍晚还没醒。
    韩青芜让司刑看顾着,她则去医院食堂让人家大师傅帮忙熬鸡汤去了。
    等韩父黄昏时醒来,鸡汤已经熬好放在铝饭盒里端回来,被毛巾紧紧捂着保温,正好适合他喝。
    “爹,感觉怎么样?”韩青芜送上鸡汤问道。
    韩父一脸喜悦,点头说:“挺好的,我觉得这次腿绝对能好起来。”
    有这个心态就好了,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反正他们努力过了,之后放心养伤就行。
    摸清了韩父的情绪,韩青芜顿时放心了不少。
    晚上临睡前,司刑不知从哪儿借来一张躺椅,直接搬到韩父所在的病床里边,靠墙放着,然后帘子一拉,基本就是一个可以让人短暂休息的铺位了,铺上被褥与家里的床也没啥区别。
    就是地方小了点,睡一个韩青芜还行,司刑那个大个子肯定不成。
    这一看就是他为她准备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司刑将东西都弄好后就对韩青芜道:“接下来一周你在这里休息。”
    “你打哪儿找来的?”韩青芜咂舌,好奇问道。
    毕竟这躺椅是可以抻开的,一看就比椅子好用多了,叫其他家属知道了肯定抢手的紧,估计早被其他人抢光分光了,哪里还轮的到他们呀。
    八成是司刑从医院外边找来的吧。
    司刑点头确认说:“从后头家属院借来用的,走前再还回去。”
    韩父愧疚又欣喜道:“这法子好,这几天辛苦你们两个了。”
    “爹,没啥辛苦,都是应该的,你别操心这个,接下来安心养伤才是正经。”韩青芜劝慰好老父亲,回头私下问司刑借用躺椅花了多少。
    她可不信人家医生家属借躺椅不要钱,不然住院的人早都去借了。
    司刑:“一张工业票,借用七天。”
    韩青芜算了算价钱,觉得还行,没太吃亏。
    “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些我都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呢,等回去算清了咱们慢慢都会还的。”
    “……”司刑定定看着她沉默如金。
    韩青芜扭过头避开,搓了把脸回去躺在躺椅铺的小床上睡了个好觉。
    一周后,韩父经过检查被判定恢复良好,可以回家慢慢修养了,之后只要隔上半月过来复查下即可,直到骨头长牢石膏取下。
    终于能够回去了,韩青芜立马去办出院手续,打算尽快回去。
    否则她感觉自己都快馊了。
    在医院真是各种不方便,就说个人卫生方面,十几天里她最多只能打点热水在女厕擦一擦,有点受不了。
    韩父和司刑也差不多,只不过韩父那是伤患没办法,大多时候也都躺着不动,不出汗就没啥味道,而司刑则貌似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只有韩青芜随着一天天过后总感觉自己越来越油腻,特别希望赶快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因着这个,司刑在还了躺椅后又找人借了辆拖拉机,专门送他们回村。
    韩父瞪大眼看着开到医院门口接他的铁疙瘩,悄悄和闺女说:“青青啊,咱这人情是欠小司知青欠大了。”
    可咋还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鸭
    第72章 、重生后妈文炮灰14
    手扶拖拉机一路嘟嘟啦啦地载着韩青芜三人回到进步生产队,惹得村口看到的人均是羡慕不已。
    相熟的大爷大婶当即就扬声问了:“韩家小子啊,你们这是从县里回来的?真去治腿啦?”
    “嗳,是啊,刚在县医院动了手术,人家医生让回来养着呢。”韩父靠坐在车斗上笑着回答大伙。
    “哎哟,这感情好,赶紧回家好好养着。”
    “竟然还动了手术,肯定受老罪了,应该能治好的吧?”
    “没看韩瘸子那一脸笑,八成是能治好的。”
    “那以后可不能再叫人家韩瘸子,人家腿一好就不瘸了,这外号听着就不舒坦。”
    “……”
    众人议论纷纷,拖拉机驶过老远后还能听到他们嘀嘀咕咕谈论的声音。
    拖拉机进村后就放慢了速度,被队里的毛头孩子们跟看稀奇似的围着转,然后一点一点往前挪动,最后终于开到韩青芜他们家门口。
    韩青芜下车将剩下的水果糖分给来凑热闹的毛头们,赶他们走了。
    司刑这时候已经打开了大门,正和请来的司机一起把韩父小心搬回院里。
    韩青芜驱散了小孩子,回头看搭不上手,就去把带回来的东西弄下来拿回家。
    稍后进了大门,她才发现东屋那里已经大变样了,瞧着收拾的有模有样的,一看就是让人正经住着的地方,和之前被当作灶房烟熏火燎过的样子完全不同。
    另外,挨着东屋那边的不远处还多了一小座土胚茅草棚,棚顶一侧还做了烟囱,一看就清楚是干啥用的。
    韩青芜进去瞧了眼,自家用的锅碗瓢盆都在里面,且被擦洗的干干净净,规置的整整齐齐。
    不管是从大方面还是细节来看,司刑绝对都是用心了的,趁着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将韩青芜叮嘱过的、没叮嘱过的地方全都顾及到了。
    “不错不错。”韩父大力赞叹,十分满意。
    司刑送走拖拉机后回来听到这话,看向韩青芜。
    韩青芜给他伸了个大拇指。
    三人到家刚安顿好没一会儿,得知他们治腿回来的乡里乡亲就过来探望了,有的知道带点红薯干带把青菜,有的干脆空手过来慰问两句,多少都是个心意。
    韩父都不怎么在意,乐呵呵地招呼上门的每个人,还叫烧水沏了红糖茶待客,看上去心情十分之好。
    韩青芜趁着烧水的功夫把洗澡水也烧了,等把一波上门探望的人送走后就让司刑先顶着,她回屋就着洗澡盆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拿新买的香胰子搓掉身上一层灰下来才觉得舒服了。
    等她换好干净衣裳出来时,又一波探望的乡亲过来了。
    这次韩青芜来应付,换司刑去他那屋将自己也收拾一下,不管脏不脏都洗洗刷刷,权当去一去在医院沾上的晦气了。
    至于韩父倒是暂时用不着,毕竟石膏还打着呢,想洗也没法,只能勤换衣裳,等腿好了拆掉石膏再说。
    期间大伙确认了韩父治腿是朝司刑借的钱这件事,不禁都夸小司知青果然是个好同志,面冷心热云云,好话说了一箩筐。
    然后难免就有人开始试探着问司刑借钱,不知道是真有事急用,还是想趁机占点便宜。
    不管对方用意何在,全被司刑冷脸拒绝了。
    “没了,借不出,找别人。”
    无论那些试图借钱的人如何哀求装可怜,司刑都没松口,拒绝三联。
    没借到一分一毛的几人脸色不太好看,等司刑回屋洗澡,韩青芜过来时,这些人就开始向韩父冒酸气了。
    “叔啊,你看看小司知青他……咱真的急着用,叔也帮忙劝劝?侄儿先谢谢你了。”
    “不成不成。”韩父连忙拒绝。
    他叫这几个平时都不怎么打交道的便宜‘侄儿’看看他们院里的变化,替司刑算了笔账,然后哭穷道:“你们也看到了,这家里收拾成这样都是小司知青自己掏的腰包,基本把他带来的一半身家花光光了。”
    “那不是还有另一半吗?”借钱的人不甘心道。
    韩青芜插了一句说:“另一半当然是借给我爹看腿了,还有我们这段时间在县医院吃喝的花销,哪一样哪一处不费钱费票的,单凭我和爹哪里应付的来,多亏司知青好心帮衬了。”
    “对对,司知青就带那么点钱票,基本全耗在我家这里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再借给你们了。”韩父附和道。
    几个人一听就知道钱是真的借不到手了,顿时更酸道:“叔你们可真厉害,直叫司知青甘愿掏干自个儿帮衬,就是不知道到时咋还上,不会是……”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韩青芜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韩青芜皱了眉头,直接怼道:“该怎么还就怎么还,等年底队里分了钱粮就还,免得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出去乱说,也不怕烂舌头!”
    韩父也恼了,赶人道:“咱家肯定会还,我待会儿就给小司知青写个欠条,到时请大队长盖个章作证,你们就不用瞎操心了。”
    父女俩接连一通说,借钱的几个人顿时被挤兑的脸色黑了红红了黑,很不好看。
    但这还不算完,眼见他们都这样了还赖着不肯走,韩青芜又道:“说到大队长,我给你们支个招儿,不是急用钱吗?不如去找大队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从队里支点应急?”
    “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咱们这儿是没闲钱借给你们了,队里肯定会有点。”韩父没听出闺女话语的嘲讽,反而还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觉得她出的这个主意挺好的。
    被劝说的几个人:“…………”
    找队里借钱不要还的啊?真想借他们早就去找大队长借了,哪会等到这个时候。
    他们就是想趁机占占小司知青便宜而已,谁让他据说身家丰厚来着,借一点是一点,借了还能拖着不用完,白来的不要白不要呗。
    这几个人就是抱着这种小心思才开的口,谁知一来就碰了壁,闹了个灰头土脸。
    最后几人当然是一分一毛都没借到手,被洗完澡回来的司刑冷眼盯着灰溜溜地跑了。
    不过有了这一出,好处也挺明显的,起码从此以后再没有人上门来向司刑借什么钱了,因为大家伙都知道他已经把钱花在韩家花光了。
    就这事吧,其实大伙私下难免会有点闲言碎语的。
    但在稍后韩父果真找大队长作证写了欠条给司刑,表明钱票会慢慢还上,而不是双方有什么py交易,一下就把流言压下去了。
    写欠条时,韩父让韩青芜算了算手术前后他们欠小司知青的钱票,连同家里收拾屋子和搭盖灶房的费用,最终一起算成三百块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