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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
    颜雪桐想要开口,下一秒却被对方紧紧抱住。
    唐肆爵不顾一切的抱住了颜雪桐,这一刻他不想让颜雪桐看见他的脸,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他将脸埋在颜雪桐的肩窝处,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低声问:“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她不敢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有些心疼,是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吗?
    “唐肆爵,你还好吧?”
    “颜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沉闷的声音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却让颜雪桐感受到了他低落的心情。
    她犹豫了一下,手在拿起放下之间做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忍不住拥上了他宽阔的背。
    唐肆爵的拥抱更用力了,那感觉就好像是要把颜雪桐镶入他的身体一般。
    颜雪桐受不了这种挤压,可是这一刻她竟然也不想放手,这个男人,让她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唐肆爵此刻却让她舍不得放开。
    两个人就像是傻瓜一样那么抱着,还是在洗手间的门口。当洗手间那阵阵净化空气的玫瑰香味传入颜雪桐的鼻息时,她忽然笑出了声。
    这个笑声就像是一声救赎,让唐肆爵宛如地狱的心,此刻竟然多了一丝沁凉,好像有一束阳光照进了他晦涩阴暗的内心。
    当唐肆爵松开她时,颜雪桐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她掩嘴低头,那娇羞尴尬的样子,都足以让他为之疯狂。
    “那个……我没想破坏气氛的。”颜雪桐不安的用美丽细嫩的脚趾头蹭了蹭地板。
    唐肆爵深吸一口气,问道,“然后呢?”
    “我只是觉得,咱们像傻瓜一样站在厕所门口,实在有些煞风景,你不觉得吗?”
    她抬眼,美眸之中光芒四射,顾盼生辉。这样的她彻底俘获了唐肆爵的理智。他不顾一切的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刚才那种顾及和害怕都已经不见了。
    颜雪桐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问问唐肆爵出了什么事情,谁知道这人说吻就吻上来了,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这一夜注定是要在热情洋溢的气氛之中渡过,然而颜雪桐却觉得,这样也不坏。
    欢爱过后,唐肆爵似乎很疲惫,竟然第一次先颜雪桐一步睡着了。
    其实也是这段时间因为经历了太多内心煎熬,担心颜雪桐,各种压力汇总,导致唐肆爵不但失眠,而且还得了厌食症。
    不管左来安用任何治疗手法,都没有让唐肆爵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不得不靠着打点滴来维持基本的身体需求。
    这也是为什么唐肆爵看起来如此憔悴的原因,但这些事情,刚刚回来的颜雪桐并不知道。
    她侧躺在唐肆爵的怀里,欣赏着唐肆爵的睡颜,算起来和唐肆爵在一起,总是他睡的比较晚,起的又比较早,她根本没机会看他睡觉的样子。
    其实唐肆爵现在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加上表情柔和,还真的看起来比较像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
    这时候的他,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稚气。颜雪桐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戳了戳唐肆爵的脸。
    还蛮有弹性的嘛,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似乎玩上瘾了,颜雪桐半点睡意都没有,一会儿戳戳他的脸,一会儿又揪一下他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
    一切本来都好好的,可是突然唐肆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安的神色,接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样子应该是做恶梦了,可是到底什么样的噩梦会让他看起来如此的痛苦。
    颜雪桐想要把他叫醒,可是手才刚碰触到他的胸膛,就被他用力的抓住。
    “别……不要!”唐肆爵从噩梦中惊醒。
    这时候他正好将颜雪桐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那剧烈急促的心跳被颜雪桐真切的感受到了。
    她看向脸上都是冷汗的唐肆爵,第一次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
    唐肆爵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拥入怀中,那一刻他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
    幸好,一切只是梦!
    颜雪桐的手还按在他的心口,那心跳声把她的心也搞乱了。唐肆爵的反常,让她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颜雪桐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唐肆爵绝对看不到的可笑表情。
    “那个……我也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明天你就陪我一起……啊,你干嘛啦。好痛。”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肆爵突然收紧的怀抱弄的差点窒息,她的后背都被唐肆爵抓疼了。
    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伤害她,唐肆爵慌张的松开,可是那种害怕失去的心情,却让他不敢让颜雪桐离开他的怀抱。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你还能回来。真好。”
    颜雪桐嘟着嘴巴说道,“什么叫做不敢相信我会回来,我本来就没打算离开你啊。还是,你现在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我怎么会后悔,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的。我只怕……有一天你会后悔。”唐肆爵想要小心翼翼的收藏起自己的不安。
    可是不知不觉间,他总是会流露出自己不安的一面,真是蠢毙了。
    颜雪桐一愣,随即佯装认真的说道,“嗯,是啊,看看你,这么老气,还总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脾气又不好,又总爱念我,龟毛,霸道,还总是怀疑我。”
    她每数落一句,就掰一个指头,那样子就像是在点糖果的小女孩,看起来萌到了极点。
    “唐肆爵,没想到你的缺点这么多啊,怎么办,我现在都后悔……”
    “不许,你不许后悔。”唐肆爵的脸沉了下来。
    从她开始数落他一箩筐的缺点开始,他的心就阴沉了起来。果然在颜雪桐的眼中,他是这种丝毫没有吸引力的男人吗?
    “瞧,又霸道了。”颜雪桐逮到机会就吐槽。
    唐肆爵不会告诉颜雪桐,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唐子豪那种,还是方公子……”
    唐子豪也就算了,干嘛还莫名提到了方公子?
    颜雪桐也不高兴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心情,现在全部被唐肆爵那质问的言语给破坏了。
    “是啊,各有各的好,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成熟一点的男人比较让人放心。”她闷闷的说道。
    什么叫做心情起伏大,现在唐肆爵的心情就和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听到她数落自己不是,他就不高兴。可听到她说她欣赏的是成熟的男人,这岂不是就是在说他。
    熟男这种称呼配他最合适不过,只是颜雪桐和方公子,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吗?
    还有,颜雪桐的身世,到现在他也还不知道,颜雪桐到底是赵雅涵和谁生的女儿。
    或许这种事情,只能问了赵雅涵才知道了。他倒是很想再见见这个女人。
    幼时的记忆真的已经模糊了,不过唐肆爵还是知道,印象之中,赵雅涵应该是一个比他妈长的还要漂亮的女人。
    但具体赵雅涵的样子,唐肆爵记得不清楚,只隐约记得,她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里,似乎满含悲伤,一点也不快乐。
    “睡觉睡觉,明天我还要回家去。”颜雪桐不想再把自己搞的心头怪怪的,还是先睡觉吧。
    唐肆爵却身子有些僵硬,深吸一口气,他把颜雪桐硬是抱坐在怀中。
    “你干嘛啦?”
    “有个事情……我没和你说。”唐肆爵的声音怪怪的。
    颜雪桐听着觉得奇怪,忍不住想要偏头去看他,但是唐肆爵却伸手把她的脸转了回去,他趁机将自己的脸贴在了颜雪桐的肩窝处。
    “别乱动,听我说,你爸……”
    “我爸?我爸怎么了?”
    唐肆爵温热的气息呼吸在她肩头,害她肩头痒痒的,总想伸手去抓,却被唐肆爵给强行压制了。
    她虽然有一米六几的身高,可是在唐肆爵的面前,还是显得很娇小。
    如今的她,就像是个玩偶一样被唐肆爵抱在怀中,他宽阔的怀抱就好像是要显示出她的娇小一般,怎么都有种能够把她全部包容起来的样子。
    唐肆爵的内心十分挣扎,他想要说出实情,可又怕承受颜雪桐的愤怒和憎恨。
    “唐肆爵,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颜雪桐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结果,只能催促。
    被她这么一逼,唐肆爵不自觉的说道,“你爸带着全家人移民了。”
    这话一出,颜雪桐震惊了,就连唐肆爵自己也觉得震惊。他怎么就脱口而出这样的谎言了?
    颜雪桐这会儿哪里还冷静的了,直接从唐肆爵的怀中挣扎出来,抓着他的肩膀问道,“移民?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移民?他们去了哪里,这也太突然了。”
    “颜儿,冷静一点,听我说。”唐肆爵也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太蹩脚。
    万一颜雪桐要求去找颜达他们,他该怎么办?
    当谎言一旦出口,为了不让它被拆穿,就会用无数的谎言去掩饰。他发现,原来说谎比实话更容易出口。
    “我怎么能冷静,他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移民了,而且连跟我说一声都……”
    颜雪桐心中很难过,她有种被家人抛弃的失落感。虽然在知道颜达只是她养父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自己和这家的牵绊已经淡了。
    只是没想到分别的时候来的这么快,还让她这么的没有心理准备。
    “宝,别觉得难过,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好。还记得我送给他们一套房子吧,这件事情其实他们早就在考虑了,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在订婚宴上消失,他们的签证也都已经办妥,不走根本是不可能的。”
    唐肆爵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内心却痛苦无比。
    对颜雪桐说谎,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不这么做,他就会失去她。
    比起失去她,唐肆爵宁愿选择让自己痛苦。
    “可是,也总得跟我说一声,我失踪了,难道他们也不关心吗?”颜雪桐喃喃自语。
    她知道她是贪心了,毕竟颜家其实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要走要留都是自由的,根本没必要和她这个外人说。
    颜雪桐被这个外人的认知伤的很深,她想要有个家,这有什么错?
    颜家再怎么说也是她长大的地方,不管他们怎么想,她都永远把颜达他们当成是家人。
    可现在,她被家人给抛弃了。
    “宝,别这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他们总归有他们的生活,而你也会有新的家。”
    “可是我……”我的家人就是他们啊。
    为什么不管做什么,被抛下的人总是她呢?颜雪桐的眼眶湿润了。
    “当初你就这么消失在订婚宴上,别说是你养父他们了,就连我都恨不得躲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你不能因此而责备他们什么。他们只是选择了他们认为对的道路而已。”
    唐肆爵每说一句违心之论,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凌迟了一样,痛苦至极。
    颜雪桐闻言,心中有些内疚。她以前从来都不会在乎唐肆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他总是无条件的在对她好。
    习惯了被照顾,通常都想不起怎么去照顾人。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