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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宠(重生) 第69节
    陆翘失魂落魄地垂着头,她其实在问闻人翎人之前,就问过陆焉,但两个人的回答出奇的一致,都是让她远离楚嘉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夏妙然伸手碰了碰陆翘,觉得她的手实在冰凉,不由得担心地问道:“翘儿,你没事吧?”
    陆翘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很快就跟夏妙然说了道别。
    榴红见状纳闷地问了夏妙然,说道:“她这是怎么了?”
    夏妙然没有跟她解释,笑着转移了话题。
    *
    这日,天黑的阴沉沉,好似打翻了墨池一般,一场大雨来得措手不及,下了整整一天。
    夏妙然不放心孩子,就带着她上了架子床,囡囡睡在中间,闻人翎给她拍着后背,轻声哄着她。
    突然,一道闪着紫光的雷从天而降,发出轰鸣声,闻人翎似乎是有预知,提前就捂住了囡囡的耳朵。
    夏妙然躲进了闻人翎的怀里,小声地说道:“我的天啊,这雷可真吓人!”
    闻人翎勾唇,不仅吓人,还会害人呢。
    第五十四章 情愫
    一道霹雳雷声从天而降, 发出震耳的轰鸣声,东宫内院的太监们急忙下床,因为有人被雷声惊醒后, 发觉东宫的一角院落里好像有了橘色的火光,吓得他两股颤颤, 急急忙忙叫醒了同屋的人,随后他拿起放在井边的木盆敲打着,大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雨势愈发的急促,打在人脸上有着一股痛意, 守在东宫的护卫顾不得这点儿, 各个绷紧了心弦,朝着那一处火光奔跑着。
    分明雨下的是极大的, 可无论如何也浇不灭那火势,护卫的首领是个见多识广之人, 在见到这一片狼藉后,他眼瞳微缩, 因为他看出这火势能被烧起来根本不仅仅是屋内起火的原因。首领不敢将此事隐瞒, 他将人吩咐好救火,便转身去见了一个人。
    雷击意为不祥之兆啊!
    这可该如何是好?
    首领临走之际回身看了看那碎落在地上的屋檐, 还有那熊熊燃烧的雷火, 这种种都让他背后汗毛直竖, 不等他多想, 一道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从阴沉沉的天空中划过, 随即而来的刺骨寒意使得首领再也不敢停下脚步,他必须要把此事尽快禀报给圣上。
    好端端的,天将异雷,且是在东宫, 他有一种感觉,东宫怕是又要起风波了。
    这一声声的惊雷,震响了京城的每一处。
    楚嘉熙房内也亮起了光辉,因为前不久,房门刚被人敲响,他快步从房里出来,与一个面容融入黑夜中的男子一同进了书房。
    一个容颜娇媚的女子散落着长发,披着单薄的外衫站在门处恋恋不舍地望着楚嘉熙的身影,她失落地叹了叹气,随后在丫鬟的陪伴中,回了房。
    “主子,您可要小心身子,别着了凉。”
    桃红儿蹙着柳眉,眼波流转,自带媚色,她瞪了一眼丫鬟,抱怨道:“我又不是纸糊的身子,别唠叨我了。哎,三皇子突然去了书房,也不晓得今夜还会不会回来了。”
    丫鬟笑着安抚她,说道:“主子您一向受宠,想必三殿下是有紧要事宜,所以才会离开的。”
    桃红儿拍着胸口,对丫鬟问道:“你在外间睡着,可被那雷声给吓到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这么响的雷声,骇人的很。”
    丫鬟附和点头,回想起刚才的雷声,她面上就带了几分怕意,说道:“奴婢也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就起了身,不敢再睡下了。”
    桃红儿将头倚靠在丫鬟的身上,幽幽说道:“太子殿下月余前迎娶了太子妃,三皇子妃一个月后也将进门,你说,三皇子妃是个好相处的性子么?”
    丫鬟犹豫了,但看见桃红儿不安的眼神时,她眸子一闪,说道:“自打主子您进了三皇子府,备受宠爱,只要您永远都是这模样,三皇子也会一直待您好的。”
    说来说去,丫鬟也只能把期望全部放在楚嘉熙的身上,至于三皇子妃,她根本不敢对桃红儿提起。
    桃红儿泪意浸满了那双媚人的眸子,她凄凄地扯了扯嘴角,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她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下场悲惨的妾室,像她们这种人,对于皇子们而言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随意可丢弃的玩物罢了。
    她雾蒙蒙的眼眸望着窗外的雨帘,她跟着爹娘以船为生,虽然不富裕,但每日都过的很充实,现在想想,她真的很怀念那些日子,每天只需要想着攒银子,没有任何杂念,哪像如今,过得拘束,没有自由,抬起头看着天,也永远也只是那一抹蓝色。
    她...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了。
    如果再有来世,她不再选择做妾,哪怕嫁给一个清贫人家做正头娘子,也比一个玩意儿活得也有尊严。
    “我累了,你今夜留在这里吧。三皇子怕是不会回来了。”
    “好,奴婢就在这陪您。”
    楚嘉熙的幕僚也知道了东宫发生的事情,当即有了一个决定,这次必须要把雷火之事和太子牵扯上,要让众人知道这是来自上天的发怒,这是在表达对太子的不满。只要将此事安排的妥当,太子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殿下,看来就连上天也在帮我们!”
    楚嘉熙面无表情地转着扳指,他出身高贵,又有强势的外戚,所以楚嘉熙不能对那个位子没有任何的想法,自从太子对他出手的那一刻起,这场博弈,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楚嘉熙冷哼一声,道:“太子最近有了子嗣,正春风得意,虽然只是庶子,但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桩喜事。我从来都看不惯我这位哥哥,既然上天都看不顺眼他,那咱们就趁势给他找些乐子吧。”
    “是,殿下,属下这就着手去操办。”
    楚嘉熙淡声道:“如今雨越发小了,等天亮时,务必让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事,知道这个不祥之兆的事情。”
    “您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楚嘉熙勾起一抹薄凉的笑,道:“我这位太子哥哥,是该忙起来了。”
    雷火之事远远比楚嘉熙想的还要顺利,当天亮时,众人皆对夜里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有甚者都开始往鬼怪邪说联想,但不论如何,太子的麻烦已经开始了。
    对于东宫的其他人而言,夏婉然要自在潇洒的多。好似那些烦心事都与她无关,不过的确如此,她现在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着,日子无比的滋润,她只记得好好照顾着肚子里的这个宝贝,其余的事情她一概不管。
    只是东宫的院子因雷火而燃起的事情,让她有了抱怨,说道:“我平时就爱在那边赏风景,现在什么也看不成了。”
    夏婉然撅着嘴,闷闷不乐,身边伺候的宫女则给她说了另外的奇事儿,夏婉然一听,惊讶地说道:“你说那院子被烧的就只剩下木架子和漆器,其余的全部都给烧的干干净净?这...可太奇怪了!”
    “对啊,所以东宫的太监宫女,都不敢往那边走了,就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
    夏婉然听言,瞪圆了眼睛,指着宫女说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掌嘴,让她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也真是狗胆包天,什么话都敢对主子讲,也不怕脏了我的耳朵,要是我有个好歹,你十条小命儿也赔不起!”
    宫女苦苦求饶,但夏婉然撇过脸不去看她,端着清茶,浅酌。
    处置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宫女,让夏婉然的情绪有了好转,她抬起手来,眼尖的宫女就伸手搀扶起她,夏婉然得意地笑了笑,这种日子让她感到一种畅意,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真是美妙。
    “出去转一转。”
    或许夏婉然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太子近来忙的焦头烂额,人一旦倒霉,就连喝口水都塞牙缝。
    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朝堂上会有人再提起那个死人,明明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可他就是一直阴魂不散,无论自己将一件事做到什么地步,总有人会把自己与那个死人对比。
    他已经死的透透了,凭什么还有权利来跟自己对比?他不就是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先机么?如果他不是嫡长子,他根本就不如自己!
    太子抬脚踹翻了茶几,他阴沉着脸,眉宇间的郁气凝结,他丧失了修养,指着墙破口大骂:“楚嘉琛,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活着给我找麻烦,就连死了也不放过我,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无全尸!”
    凭什么他就能活在众人的心里,而我这个太子,永远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中。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他就像是鹤立鸡群中的那只鹤让人一眼就只能看见他,再也看不见旁人。
    太子神色变得癫狂,站在原地大笑不止。
    “你已经死了,你死了!”
    太子发泄了全部的火气后,收起了脸上的阴鸷,他整理着衣襟,面带微笑,步伐稳重,如云中明月般,让人可望不可及。
    他并没有发现,他越来越像他心里最恨的那个人。
    *
    四合院里,树荫之下。
    一张棋盘,黑白两子,势均力敌,清脆的落下白子,闻人翎收回了手臂,背脊挺拔,清隽儒雅。
    “我输了。”
    楚嘉琛望着闻人翎,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他从容地一颗一颗的捡起黑子。
    闻人翎笑望着他,双手揣在袖口里,未动。
    楚嘉琛无奈地摇摇头,任劳任怨地帮他也捡着白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现身?”
    楚嘉琛笑容淡然,说道:“不到时候。”
    闻人翎便不再追问,仰后倚靠着树,静静地感受着耳畔的风声。
    “楚嘉熙的幕僚十个也比不上你一个。”
    闻人翎能听他说起楚嘉熙,感到很是惊讶,“你们两个这是交手了?”
    楚嘉琛挑眉,不置可否。
    他微微眯起眼睛,透过枝头的树叶缝隙窥见丝丝缕缕的阳光,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翰林院的人,帮不了谁。”
    楚嘉琛笑意变深,只要闻人翎保持态度不变,那他就永远不会与闻人翎便成陌路人,闻人翎的确是个聪明人,他在知道自己的重生后,很快就做出了应对,不偏向任何一人,变为中立。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说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雷击的事情。”
    闻人翎前世远远没有这一世过得顺畅,他现在早早到了京城,其实在前世的时候,他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徽州,闻人翎会知晓这件事情,是他偶然在书院听同窗提起,因为太过奇异,所以便一直记在心里。
    “你少上门见我,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闻人翎没好气地说着,像楚嘉琛这人,多一个人见到他,就等于多了一份危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每次都冒险出门。
    “你这次安排的这么妥当,看来手中没少捏着宫里的人,可为何还是蠢笨的中了别人的计?”
    闻人翎这话就是在揶揄楚嘉琛,毕竟他在楚嘉永的身上摔了这么个大跟头,所以闻人翎心里一直有个困惑,楚嘉琛为何会败在他的手里?
    他前世与楚嘉永交过手,熟悉这人的斤两,正因为如此,闻人翎才会产生疑惑。
    楚嘉琛表情不太自然,扯了扯嘴角,叹笑道:“过分的骄傲自满会蒙蔽自己的双眼,以至于赔上了我至亲的性命。所以瑾瑜,我从恢复记忆时就在想,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该有多好。”
    闻人翎明白他的心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压低声音道:“我们是幸运的,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好好的去珍惜当下,不要再犯任何不该犯的错误。你有你的责任,而我也有我的。重来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想再让自己心怀遗憾。”
    楚嘉琛嫉妒地冷冷一笑,“你现在有妻有女,幸福美满,跟你比起来,我真狼狈。”
    闻人翎不以为然,将他的嫉妒当作羡慕,双手抵在脑后,靠着树,道:“我的起点比你早,你也会跟我一样的。”
    楚嘉琛愣了愣,偏头笑了笑,根本没把闻人翎的话放在心上,“我跟你不一样。”
    “随你咯。”
    “瑾瑜,你先看着点妙妙,街西铺子出事了,我带人过去看看。”
    闻人翎怀里一下子就多了个肉团子,他茫然地抱着孩子,“我替你去一趟吧?”
    夏妙然摆摆手,对着楚嘉琛点了点头,随后急急忙忙地就走:“不用,你看好囡囡就行,采莲带上几个小厮,跟我去铺子。”
    楚嘉琛在她刚走,就拍了拍手,树影晃动,人影不见。
    “妙然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