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夜拿起照片看了眼，眉头紧锁，“除了这张照片，还有其他线索吗？只有一张照片，想找人太难，最好是再具体点的线索，方便我缩小范围。”
    她手上当然有更具体的线索，但过于具体的线索，像斯夜这种心思缜密的人，难免会根据她提供的线索联想到什么，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就变得岌岌可危了。
    可只是一张照片的话，范围确实太大，谁知道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会不会再派人过来，必须尽快……
    “我还有一个线索。”许凝月直视霍斯夜说：“杀手想杀我爸爸的理由，很可能和之前多家企业遭到不明攻击的事件有关。”
    闻言，霍斯夜眉头微拧：“怎么说？”
    许凝月：“有传言说，那是当年的赫兹技术想卷土重来，所以要铲除那些对他们有危害的企业，爸爸的公司占了赫兹技术的名字，这大概就是他们想铲除我爸爸的原因。我们可以根据这条线，顺藤摸瓜，找下去。”
    霍斯夜：“但这件事的风波已经过去了，这种现象几乎已经停下来了，况且没有实质性证据……”
    “我有。”
    霍斯夜一怔：“什么？”
    许凝月从包里拿出便利贴和笔，写下一串地址递给霍斯夜：“我有证据，但是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便利贴上写下的地址，是赫兹技术集团名下一家小型工厂，几个月前，因为资金没有到位，所有的生产线只能被迫停止，已经很久没有开业了。
    入夜。
    霍斯夜开车来到工厂，工厂门口，许凝月穿着黑色运动服，扎着马尾辫，打扮清爽地站在那里等他。
    “斯夜，这是工厂的钥匙。”许凝月把钥匙递给霍斯夜。
    霍斯夜接过，顺口问了句：“你怎么也来了。”
    幸好周围很暗，只有路边有几盏路灯，许凝月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消失得很快，霍斯夜没看到。
    她说：“这个工厂很大，如果你一个人找的话，可能要耗很长时间，两个人找就快多了，而且你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吧？我见过一次，是爸爸把它藏在这个工厂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索他命的理由。”
    “许伯父藏起来的？”和许凝月说着话，来到工厂门口，钥匙插入工厂的卷门，拧了几圈，把卷帘门拉起来，里面黑漆漆的，空气有些沉闷，而且散发着机器独有的那种气味，不刺鼻，但不怎么好闻。
    霍斯夜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两个手电筒，递给许凝月一个，打开往里走。
    “许伯父当初是怎么想的，会把东西藏在这里……”
    许凝月紧跟在霍斯夜的身边，男人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保护膜一样，将她保护起来，让她惴惴不安的心，慢慢地冷静下来，安心地跟在他的身边。
    工厂的角落里堆着很多木箱子，箱子有的密封起来，有的没有。
    霍斯夜走过去随便打开一个看了看，里面都是些材料和工具，都堆放在一起。
    “东西在哪里？”霍斯夜扭头问。
    许凝月回过神来，举起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认清楚方向后，带着霍斯夜从前面的大厅，通过走廊，往工厂后面的办公室走去。
    “应该就是放在这里面了，这里平时是工厂的管理人待的地方，管理人是爸爸的人，所以东西放在这里面，很安全。钥匙。”
    霍斯夜将钥匙递给许凝月，同时将她手里的手电筒拿过来，照着锁孔。
    钥匙一把把试过去，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听着有点渗人。
    下一秒，咔哒一声，锁开了，许凝月握着门把推门进去，摸了摸墙壁上的灯，吧嗒吧嗒两下，天花板上的灯没有亮。
    “房间里应该有总开关，把那个开了，方便我们找东西。”
    霍斯夜走进去，拿着手电筒找了半天，在一个柜子后面，找到了总开关。
    打开总开关，在开灯，房间里的一切一目了然。
    许凝月悄悄瞟了眼霍斯夜，视线在房间里扫过。
    霍斯夜刚把手电筒关了，许凝月就说：“斯夜，我找这片区域，你找那边区域，我们分头行动，这样快点。”
    霍斯夜点头应下，从那张平静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
    房间里的东西很杂，纸箱子里装着很多书，角落里还放着垃圾，柜子里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而且刚刚去开总开关的时候，他还沾了一手的蜘蛛网，可见这个房间有多么脏。
    霍斯夜弯腰，一声不吭地翻找着很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身后，许凝月盯着霍斯夜的背影几秒，转过身，抽开抽屉象征性地翻了几下，心里盘算着该在什么时候把东西拿出来才恰当，也不显得她早就知道东西藏在这里……
    霍斯夜侧耳倾听着身后的动静，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和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按照霍太太的话来讲，如果他来演面瘫，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虽然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是贬义，可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把霍太太这话当成夸奖吧，至少……从这话的侧面层次来看，霍太太还是夸他有演技的，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今晚要让他一个人来演独角戏，这对于霍先生来说，是新手上路，而且还是没有系统指导你的，有些困难。
    好在，许凝月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将东西拿出来恰当上，没有注意到霍斯夜表现出来的丝丝不自然。
    譬如，他以前从来不会让许凝月离他那么近。
    譬如，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会管别人的闲事，热心助人。
    譬如，他从来不会亲自行动，而是派洛寒来。
    “凝月，你确定在这个房间？”见搜的差不多了，霍斯夜拍了拍手，起身问道。
    许凝月张了张嘴，说：“对啊……工厂除了这个地方是安全的，其他地方工人都回去，要是哪个工人心术不正顺走了怎么办？所以只可能放在这里……”
    霍斯夜看了看脚边的东西，“我这没有，你那里搜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