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的脸色很纠结，苍老的脸上，那厚厚的老皮在颤抖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出来，不过当看到易阳那一双充满了杀意的眼睛的时候，最终还是有了决定。
    别人不敢杀了她，但是她不敢保证易阳不会杀了她。
    略微有些浑浊的眼球转动了一圈，老妪干笑了一声，强忍着身上那骨骼碎裂的痛苦，开口道：“只是例行祭祀而已，让圣女进入战场深处的密地，可以平息战场上冤魂的怒火，这是规矩！”
    周围的强者脸色全都阴沉了起来。
    例行祭祀，基本就等同于死亡，不会有任何区别。
    用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来平息这个战场的怒火，说出来很轻松。
    对于那些强者来说，这种事情是很稀松平常的，不需要惊讶，但是这足以改变底层生命的命运。
    “所以，你是知道小雅被带走之后，是必须会死的？”徐风的脸色阴沉无比，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不太稳定了。
    他的亲人已经不多了，就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长辈，但毕竟还是不如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妹妹。
    如今，这个长辈为了讨好谄媚其他的种族，却要献出自己妹妹的性命，这对于徐风来说，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老妪低着头，眼底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声音嘶哑的开口道：“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种族着想，付出一条性命，换取整个种族的荣耀，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
    “呸！”
    易阳都听不下去了，狠狠的吐口吐沫，冷笑了一声，看了眼前的老妪一眼，开口道：“其他的种族视人命如草芥，我倒也不奇怪，毕竟与你们族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可你就连自己家的血亲都要伤害，人性恐怕早已泯灭了吧！”
    这一番话，让老妪的身体隐约有些颤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褶子也已经堆积到了一起。
    “人性？我要那些做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不公平？凭什么我要生而为人？为什么我生来就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尊贵种族，而是这低贱的人族？”老妪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嘶哑与不甘，在低声怒吼着。
    周围其他的人全都脸色阴沉了，虽然早知道老妪并不喜欢自己人族的身份，但是没有表现的这样强烈过，如今突然说出这些话，还是让古战族的族人全都惊呆了。
    “这样说的话，你这条人命，也不在乎了？”易阳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些邪异的笑容，“不如我提前送你进轮回，下一世做异族，圆了你的梦吧！”
    易阳的话，瞬间让老妪醒悟了过来，身体不由得一颤，眼底出现了一些慌乱。
    尽管不想成为人族，可她也并没有活够呢。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担心我的血亲找你报仇吗？在场的，可都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后辈！”
    老妪的声音变得有些得意了，看了易阳一眼。
    “反正有你这样的强者陪葬，死也不亏！”易阳毫不在意的开口，这一番话，真的让老妪有些慌了。
    “不过如果你将真实的原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易阳再一次开口，嘴角微微的翘起。
    这一番话，瞬间让老妪的心沉了下来，一双苍老的眸子变得慌乱无比。
    之前的那个理由，只是其中之一。
    将徐雅送进战场深处的密地之中，有更加深层的原因，不过她不敢说出来。
    只不过没有想到她隐藏了这么长时间，本以为因为她岔开话题，会将这件事情掩盖下去，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易阳察觉到了。
    “什么？还有理由？”徐风的脸色一沉，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妪。
    易阳冷笑了一声，看了老妪一眼，悠悠的开口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活下来的话，就不要再隐瞒什么，如果让我听到你的语气之中有一点点的隐瞒，你就不用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灾星易阳，果然人如其名！”老妪的语气，也变得凌厉了起来，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冷笑着挣扎着起身，冷冷的看了徐风一眼，开口道：“徐风，你要想清楚，他可是外面盛传带来灾难的灾星，只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你真的要与他交好？”
    徐风的脸色一沉，沉声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是将送小雅去战场深处密地的原因说出来吧！”
    “嘿嘿！”老妪冷笑了一声，满口的黄牙，全都露了出来，充满了不屑，看向眼前的徐风，开口道：“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再拖延时间，我就要动手了！”易阳一双眸子，刹那间闪过了一道寒芒，震慑人心，“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乱唠叨！”
    老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好像想到了之前易阳给自己的那一下，脸上隐约出现了一些恐慌的神色。
    “那可是涉及到战场之中那些顶尖的存在的秘密，你们真的要知道？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们还有可能留下性命，如果我说出来，你们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老妪的话，让周围的其他强者也面面相觑了。
    他们在这个战场之中，也算是比较强大的存在了，可与那些顶尖的存在，还有一定的距离。
    就像是老妪说的那样，如果真的说了出来，他们知道了那些顶尖强者的秘密，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不听的话，他们心头实在是很好奇。
    每五年就会有一个圣女被送到战场深处的密地，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是谁也想要搞清楚。
    “是不是活的下来，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我最后尊称你一声祖奶奶，如果你再不说，不需要易阳小兄弟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你！”
    明知道小雅送进去会死，可眼前的老妪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一点，让徐风的心头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就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长辈，但也毕竟不如自己的血亲更加亲近。
    老妪冷笑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再犹豫，有些痛苦的坐在地上，抚了抚自己背后的伤处，眼神闪烁了几下，看向易阳，开口道：“你的肉身很强大，虽然看起来实力比我这些不争气的后代弱，可不管是肉身的防御力，还是爆发力，都比他们强悍很多！”
    听着老妪的话，易阳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老妪这是什么意思。
    老妪再一次开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