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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顾应楼安慰他,你都坐了我的车这么久,还不知道前后座的挡板是单向玻璃材质吗?
    这傻子,竟然还在担心被王叔看到的问题与其考虑这个,倒不如想想他刚才弄出来的那点动静,说不定还真能让王叔以为他们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这事不能提醒怀酒,他胆小,说不定就当真了。
    单向玻璃?
    怀酒只知道为了防止被偷拍或者偷窥,他们的车窗都是单向玻璃,但是隔音挡板也是可以起到隔绝视线的作用吗?
    他顿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后面做任何事都不会被王叔看见吗?
    瞧瞧,这会儿又打起了精神。
    顾应楼看着他不自觉露出的笑脸,忽然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呢语,你猜猜,我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怀酒:???
    这狗东西,就知道耍他!
    所以到底是不是、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啊!!
    十分钟后。
    王叔缓缓将车停在门口,等他们俩下去,他得把车开到车库,再检查一下轮胎和刹车这些东西的使用情况,登记在册,以防发生意外。
    然而怀酒在车厢里磨磨蹭蹭了半天,都没下去一步。顾应楼猜到他是什么心思,笑了笑,从另外一边走了下去,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王叔降下隔音板,发现怀酒还没走,吃了一惊,小少爷,您怎么不下去呢?是要我带您去什么地方吗?
    那倒不是。怀酒在车上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王叔看到多少,头皮都快炸了,就是我想跟车上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王叔一听就笑了,还以为这是小孩可爱的炫耀心理,于是解开了安全带,行行行,那我先下去抽根烟。您拍好了喊我就是。
    怀酒脸都不敢抬,闷闷地应了声好。
    等到王叔一走,他立马打开车门,换到驾驶座的位置,关门关窗、把四周堵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个小缺口,十分忐忑地把隔音板给升了上来。
    扭头一看,后面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
    怀酒:
    顾应楼正在书房收拾他的杂物,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某人啪嗒啪嗒重重踏上楼梯的脚步声。
    没过半分钟,怀酒气势汹汹地推开了书房门,眼睛瞪得像头小牛犊,盯着顾应楼一言不发。
    怎么样?顾应楼把一些重要文件锁进保险柜里,调侃地问他,确认过了?
    怀酒吭哧吭哧呼了半天气,忽然道,不行,我们得定个规矩,约法三章!
    什么规矩?
    顾应楼把他拉了过来,两人一齐坐在沙发上。
    他手一捞,把一双腿捞进了怀里,低声笑着问 :还没过门呢,就像给我立家规啊?
    怀酒对这种恋爱的距离还有些接受不能,但是他是挣脱不开顾应楼的,两下三下四下还没挣开,干脆放弃了挣扎,就当自己坐了个人肉垫子。
    他板着脸,说: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严肃点?
    好。顾总对男朋友有求必应,立马敛笑,拿出开会时的态度,你说,我听着。
    怀酒说:我想和你定的第一条规定,是以后不许再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顾应楼一听就笑了,还以为他在意的是刚才那件事,把他的手拉了过来,轻轻地握着,刚才我是逗你玩呢,开个玩笑
    这不是玩笑不玩笑的问题。怀酒唰地把手抽了出来,表情更加严肃了,你开玩笑没问题,但是起码得跟我说一下你是在开玩笑。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我现在把你的笑话当了真,以后万一把你的真话当了假呢?要是平时玩玩还好,要是你什么时候出了事、打电话给我,我却以为你在开玩笑,那怎么办?
    这是一方面不说,怀酒心里也有隐隐的担心,害怕顾应楼这次又是逗他玩,等他用了感情,对方轻飘飘甩来一句我和你开玩笑呢
    他绝对不能接受。
    顾应楼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对自己什么时候出了事需要给怀酒打电话这件事并不在意,他更在乎的是,怀酒在意他这件事。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好。
    非常好。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怀酒:
    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都做好可能要给一个亲亲、才能谈判的准备了,甚至刚才回来的路上,还给自己脑袋预播了一段两人为此讨价还价的情侣battle
    这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结果是他想要的,可是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不说话了?顾应楼看着他,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容,第二件事是什么?
    怀酒回过神,把注意力重新挪了回来,第二件事,我们要来公开一下自己的身份。
    我们不是公开过了吗?
    不是那个公开。怀酒连连摆手,努力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彼此重新从各个方面了解一下对方。就像是相亲对象一样
    顾应楼忽然敛去了笑意。
    怀酒的声音渐渐隐于虚无,最后他大着胆子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弄一个你问我答,就像上次一样。了解你的对象是很必要的
    我们只谈两个月的恋爱,有这个必要吗?
    顾应楼语气平淡,把手收了回来,闭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
    为什么没有?怀酒微微皱起眉,直起腰微微俯视顾应楼,尽管只是两个月的恋爱,我也会拿出我的态度。所以同样的,将心比心,我希望你也能给我相应的尊重。这样就算就算我们分手了,对方都彼此心中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根本没打算做顾应楼口中的渣男。
    虽然不知道王八蛋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样的降头,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接点头答应可毕竟他才是做出决定的那一方,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更何况,他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顾应楼。
    要谈恋爱的话,这点信任和尊重都要有,难道不是吗?
    顾应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起来他的小男朋友真的没有谈过恋爱,还保留着有点对爱情的天真。
    他不是很愿意提起以前的岁月,不过如果能守护住怀酒的这份天真
    好。顾应楼的眉眼柔和了下来,我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你。
    第56章 (禁盗)
    好了, 我现在来说一下游戏规则。
    怀酒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陶瓷笔筒,里面放了好几张折成长方形的纸条。
    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个问题, 都是我从网上百度的。我们采取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先后顺序, 抽到一个问题, 我们两个要交换答案。
    怀酒余光扫了顾应楼一眼, 看他有模有样地盘腿坐在一边, 微微侧出半边英俊的侧脸、认认真真地听讲的模样,显得格外顺眼。
    顾应楼的确算是很标致的帅哥, 而且是不同于时代小鲜肉的帅气,如果一定要找个描述的话, 怀酒觉得他很像是古希腊的美人雕像,带着立体深邃的五官, 以及一种浓郁的、让他有些格格不入的气质。
    就连随手挽起的袖子, 露出的那一段手臂,也是性感且有力的。
    一个怀酒曾经想要成为的那种成熟的、有魅力有阅历的男人。
    顾应楼忽然回过头来, 捏捏他的脸,发什么呆?
    怀酒迅速回过神来,局促地摇了摇头, 开始吧,你先抽。
    顾应楼点点头, 随手抽了一张。
    他将纸条展开, 怀酒缩起脚丫挪了过来,凑着脑袋一起看, 只见上面写了两句很简短的问题:你有小名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另外,请简述你姓名的由来。
    我没有小名。怀酒决定先给男朋友做个诚实的师范,姓名的由来我爸喜欢喝酒, 他以前经常说他是个酒罐子,如果能有个孩子,生出来的肯定也是个小酒罐子所以给我取名叫怀酒。
    小酒罐子?你的名字这么可爱的吗?顾应楼新奇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最后忍不住搓了搓他的脸,戏谑地说,结果小酒罐子长大了,是最不会喝酒的那个。
    怀酒:
    酒量是他一生的痛。
    不过经历了爸爸的事后,他也想开了,酒量差一点也挺好的。
    该你了,你有小名吗?
    他故意顶了顶顾应楼的手臂,光/裸的胳膊一瞬间蹭过对方的小臂,汗毛拂过、轻轻地在对方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细小的、颤栗的痕迹。
    这是在撩他?
    顾应楼没说话,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下放了一截,淡淡地说:我有小名,叫叫阿蛮。
    阿满?怀酒听岔了,满月的满吗?这个字好像挺多人用的。
    不是满月的满。他顿了顿,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抵触,是蛮荒的蛮。
    怀酒的笑容顿了顿。
    蛮。
    蛮荒的蛮,蛮力的蛮。
    这个寓意也太不好了怎么会有父母给小孩取这种名字?
    我亲生父亲是外族人,我母亲改嫁后才生下了我,所以我的小名是继父为我取的。顾应楼三言两语地就概括了事件的经过,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因为我身上带着一半的蛮荒野族血脉,所以他给我取了小名,叫我阿蛮。
    这段话看起来简洁,实则信息量巨大。
    亲生父亲是外族人,而母亲改嫁后才生下顾应楼那不是顾妈妈怀着肚子就改嫁了???
    怀酒倒抽了一口气。
    顾应楼无视了他的反应,把签筒放在他的面前,我们继续吧。
    哦好。怀酒还没从刚才的爆炸性新闻里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随手拿了一张,一字一字地慢慢念,你学历如何?之前从事什么职业,你热爱你的那份工作吗?对它是什么看法?皮埃斯,特指穿越之前。
    穿来之前啊。
    怀酒想了想,有那么一瞬间,那段苦涩的日子在他记忆中被现在的生活一点一点取代,日趋模糊了。
    昏天黑地的工作、还债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才发生的事情。
    我穿来之前,高中辍学后打了很多份工,等到成年后才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是在一个洗车店里负责洗车,朝九晚九的那种。他笑了笑,热爱倒算不上,只能说勉强够生活吧。只要老板按时给我发工资,我就是爱他的。
    高中辍学,还没成年那不就是十六七岁左右?
    顾应楼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不像是那种不爱学习的人,怎么会辍学?
    因为穷嘛。家里欠了很多很多的债,根本还不上,亲戚已经不敢再联系我们。可是家里还有一个老两个小,只能靠我一个人来挣钱啦。
    怀酒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顾应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说着说着,怀酒忽然抬起手,把他的眼睛捂住了。
    你别这样看我。那只手掌背后,怀酒像是被抽去了骨头和肌肉似的,脸上的笑容艰难地露出模糊的形状,没什么好可怜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
    顾应楼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拿下来,我不在可怜你,也不是心疼你。
    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那点破事已经说完了。怀酒用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个爱心发射的动作,快点说你的,我对你的事情超级无敌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不会也是总裁吧?
    毕竟超忆症这么强大的外挂,要是做个平平无奇的人,那也太浪费了。
    顾应楼没有让他失望,我来这里之前,是做皇帝的。
    怀酒:?
    什么玩意???
    他耳朵是瞎了吗?
    顾应楼刚才说的什么皇、皇帝?
    顾应楼正要接着解释,忽然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少爷!小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晕倒了!
    老太太怎么会晕倒?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收拾一地的东西,赶紧匆忙去开门,张姨站在门外,一脸焦急。
    怀酒急促地问:发生什么事?我们出去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晕倒了?
    先别说这个。顾应楼紧皱眉头,叫王叔起来,准备送老太太去市医院。还得给宋院长打电话,让他们赶紧留出床位、人手和机械。还有,老太太磕碰到了没有?年纪大的人一跤跌下去容易中风,奶奶意识还清醒吗?
    在慌乱的现场,他冷静机警得简直不像是顾老太太的亲人。
    张姨被他一串发问弄得懵了几秒,赶紧挑自己能反应得上的回答,老太太是洗澡出来的时候晕倒的,正和我说话呢忽然就倒下去了我眼疾手快把她扶住,没摔在地上,也没磕碰。
    那可能是浴室低氧,泡久了老年人容易出现问题。不是中风就好。顾应楼松了口气,张姨你赶紧回房去把窗户打开透气,给老太太掐人中,看看有没有意识。有的话帮她换身能出门的衣服,我们陪她去医院做一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