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慢吞吞的,万一西凉军打上来怎么办?”
张任站在城头之上大声督促着,城头之上的益州兵还有临时征召的民壮则是在修葺城墙,准备防备西凉军的攻城。
张任和黄权经过商议之后,从城中临时征召了很大一批青壮,足足有上万人,并且分发下来了兵器装甲,想让这些人出城和西凉军野战,那无异于是找死,不过用来守城倒也可堪一用。
城头之上的益州兵还有许多民壮们正忙的热火朝天,准备着城头上的防务,而张任则是亲自监督。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蹬蹬几步冲到城头之上,跑到张任面前,拱手道:“大都督,主公请大都督入府,主公有要事与大都督详谈。”
“主公相召,到底是何事?”张任不由问道。
“主公未曾告诉小人,请大都督还是快去吧。”
听了他的话,张任点了点头,找到了黄权。
“黄别驾,主公找我有事,你且监督城墙修缮。”
黄权答应下来之后,张任二话不说,便跟着这名侍卫,朝着刺史府的方向走去。
“见过大都督。”
一路走来,刺史府中的人见到张任,自然都是出声问好,张任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而前头带路的侍卫在他前面,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冒出冷汗,幸亏张任没见到,否则肯定会加以询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刺史府中,堂中作如针毡的刘璋见到张任之后,搓了搓手,呵呵笑道:“大都督来了,快请坐。”
张任对刘璋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多谢主公,然后就坐了下来。
“敢问主公,召我前来到底有何要事?”
张任一开口,刘璋呵呵一笑:“无他,大都督连日以来领军征战,身染尘土,颇为劳累,因此某特意设宴为大都督接风洗尘啊。”
张任眉头一皱:“多谢主公好意,末将心领了,西凉军不日便要发动攻城,末将还是前往城头布置的好。”
“啊?这...”
眼见得张任掉头便要走,刘璋不知道该说什么理由才能挽留他,一时之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璋身后的刘循则是坐不住了,大喝一声:“张任,你站住!”
张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刘循,皱眉道:“城头军务紧急,本督需要前往处理,不知道大公子又有何事?”
“哼!汝不过是军中大都督耳,我父才是益州刺史,你敢不把我父放在眼中?实在可恶。”
刘循大喝道:“刀斧手,把这厮给我砍了!”
“喏!”
两道帘门忽然被掀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足足有数十名重甲刀斧手从宴席之后冲了出来,直接将张任团团围困起来。
刘循早就对张任看不顺眼,在他看来张任乃是外人,怎么能执掌益州兵马大权呢?他刘循乃是刺史长子,他才应该把持军权。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个好机会把张任直接杀死!刘循的眼中精光毕露,杀机不再掩埋。
张任眉头一皱,握住了腰间剑柄,虽然没有趁手兵器,不过他乃一代名将,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且慢!”
刘璋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把张任抓起来就好,且不可杀之!”
见到刘循竟然命令刀斧手砍杀张任,刘璋顿时急了眼,张任虽然有些不听话,甚至有些刚愎自用,不过的确是赤胆忠心,怎么能就这么杀了呢?
本来蠢蠢欲动的刀斧手听见刘璋此语,纷纷停下脚步,只是握紧了长刀短斧,虎视眈眈的盯着张任,将他四面团团围困住,免得张任跑了。
听到刘璋此言,张任也不由得放松了剑柄,而周围的刀斧手互相看了几眼,猛然冲上前去,冲到张任身后,束缚住了他的两条手臂放在背后,将他牢牢控制住。
“抓住张任了!”
“主公!”
张任的目光射向刘璋,沉声道:“某积极备战,抵抗西凉军,主公却为何将张任抓住,难不成是想要投降么?”
刘璋低下头来:“成都军民实无罪也,何苦为了刘璋一人,而至刀兵交战,生灵涂炭?”
张任闻言,低头一笑,猛然抬头,仰天长叹一声:“臣等正欲死战,主公何故先降?何故先降啊!”
听到张任这道灵魂拷问一般的声音,刘璋更不敢去看他了,只是挥手道:“将大都...张任收押起来,好生看管,不可短了饮食,下去吧。”
“喏!”
刀斧手押着张任走了出去,张任只是冷笑,锐利的目光好像刀子一般朝着刘璋看去,刘璋根本不敢面对张任的目光,只是低头,一直等到张任被刀斧手押了出去,这才抬起头来。
“父亲,那张任如此无礼,为何不干脆斩了他,拿他的头颅献给大将军?说不定大将军会赏赐有加呢。”刘循看着刘璋,语气不满道。
“唉,张任虽然大权独揽,不过对我和益州的确是忠心无二,我怎么能忍心杀害忠臣呢?”
刘循还要追问,刘璋却是摆了摆手,目光平静道:“传我命令,命令黄权打开城池,城中文武官吏随我出城投降。”
刘循无奈道:“好吧,儿这就去通知他们。”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城门忽然打开,随后则是有一骑奔向西凉军大营之中。
“大将军,好消息啊!”
贾诩笑吟吟的走进帐中,闭着眼睛的刘烨睁眼道:“哦?”
“恭喜大将军,城中刘璋遣使来告,愿意投降,如今刘璋已经亲自率领城中守军还有文武官吏出城,请大将军前往受降。”
刘烨哈哈大笑,一跃而起,当机立断:“好,如此一来成都不必遭受战火,我军也用不着攻打坚城损耗士卒。”
“传令军中诸将,随本将出营,接受刘璋投降!”
刘烨一声令下,西凉军营之中一片动作,随后则是营门大开,三千西凉铁骑如同黑色潮水一般奔涌而出,好似神兵天降,驰骋在原野之上,簇拥着一杆刘字中军大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