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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福包[穿书] 第40节
    第25章 离开
    老爷子醒过来,众人当晚又去请黄正元老大夫过来把脉。
    是米卫国跟殷春峰两人去的。
    老大夫看到殷春峰就怕,趿着鞋一个劲嚷嚷:“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殷春峰:“?”
    一路上老大夫都离他离得远远的,殷春峰想搭个话都不行,就很让人郁闷!
    不过好在黄家离殷家不远,不多时就到了。
    没想到那老山参药效如此好,才两剂药就让人醒了过来。黄正元便又将山参的用量酌减,只要够帮助叶崇明身体恢复就好,免得药效过大,反倒不美。
    看完脉,他又帮老人家施了一回针,并且嘱咐这几天一定要静卧休息,吃些粥饭等好克化的东西好生将养。至于下地行走,则叮嘱他欲速则不达,一定要耐心静养,逐步恢复。
    确定师父没事,苏芫的心终于落到实处,跟米卫国两相对视之后忍不住热泪盈眶。
    老爷子得知自己没死,一切都是他闹的乌龙之后便一直没吭声,直到后来知道救他的山参也是米卫国挖的之后,老爷子就更加别扭的没有说话。
    从这一点上来说,老爷子对苏芫的心态颇有些老父亲看女儿的心态。总觉得苏芫是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对米卫国便提不起来什么好声气。
    哪怕他内心已经承认这世上没有比米卫国更好的猪了,那也不妨碍他嫌弃后者——不管怎么说,都是猪嘛不是?
    得知老爷子身体已经没事,后续只要按时吃药好生休养,便可恢复如初,苏芫也准备第三天就回去了。
    一是福福一个人在家她总归是有些不放心;二是那个林琳,她总觉得有些不安,要把人送走关起来才好。
    苏芫说要回去的时候她正伺候着老爷子在喝粥。一听这话,老爷子顿时觉得嘴里原本鲜香诱人的粥它不香了。
    老爷子扭过头:“一股子腥味,又柴又没味儿,喝不下了,你出去吧。”
    苏芫顿时懵逼,不信地把粥碗凑到鼻前一嗅——这粥是她特意下厨熬的鲜虾粥,虾爬子是早上米卫国专门去附近的河里现摸回来的,个顶个的新鲜,被她提前用料酒生姜腌渍去腥。
    因为怕久病之人口里没味儿,她又特意用高汤提前滚了遍,这才小火慢熬,出来的粥。
    这一闻,她只闻到一股子鲜香扑鼻,哪里来的半点腥味?
    她不死心地又用勺子抿了点进嘴里,入口爽、滑、嫩……虾爬子的鲜甜跟大米的醇香十分完美地糅和在一起,香滑绵长。
    她相信,现在就是让殷山海去熬,也不一定能熬出来她这味道,怎么就又腥又柴又没味儿了?
    转眼瞅到床上老人家正虚眼瞧她,又偷偷摸摸咽口水的模样,她瞬间反应过来,不由笑了。
    “您还是这么别扭。”苏芫将粥碗放到一边,帮老人掖了掖被子:“家里只有福福一个在她奶奶家,我总得回去看看,你还没见过福福,哪天闲了我带她再来省城看您。只要您别又哪天突然消失不见,杳无音讯就成。”
    叶崇明心里顿时后悔,主动要粥:“其实吧,你熬的粥还是有一点为师的风范,喝吧喝吧。”
    苏芫眼睛一亮:“您承认我是你徒弟了?!”
    她可不会漏了对方话里的“为师”二字。
    叶崇明翘着眉毛:“敬师茶都没有,算哪门子的徒弟?!”
    苏芫笑眯眯,端起粥碗:“现在您身体还没大好,可不能喝茶,就以这粥代茶,敬您一杯!”
    看她如此高兴,叶崇明不由也眯了眯眼,张嘴接了粥,然后夸道:“没想到你现在厨艺已经如此好了,不错,不错。”
    苏芫:“……”刚才是谁说又腥又柴又没味儿的?
    师父您不要双标得如此明显好嘛!
    叶老爷子才不管什么双标不双标的,只管趁着徒弟还在,享受着她的照顾,然后在苏芫快要出门的时候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单子——正是昨天殷山海给她看过的那份。
    “这上面的东西你自己看上啥就去挑。”
    叶老爷子没说的是当初他离开,也是看她日子过得实在穷苦,又有打算要跟米卫国结婚。便想回去取点东西给她,一是解她穷苦之急,二也算是送嫁妆。哪知他一出青羊镇,就被人盯上,为了不给众人招祸,不得已他便辗转逃了。结果这一逃,就是四年。
    四年前好不容易形势明朗些,他便想回来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哪知半路急病发作,他强撑着一口气给殷山海挂了电话说了后事,还没来得及交代完,人就昏了。
    叶老爷子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苏芫却将单子一把推了回来:“不用。”
    老爷子顿时不高兴,眉毛一竖就要发火,却被苏芫眼明手快地一摁:“师父,我不是在跟您见外,而是想等往后我需要的时候再用,成吗?”
    老爷子不高兴:“往后往后,哪有那么多往后?”
    说着,老爷子嘀嘀咕咕地摸出一只笔:“行,你不挑我就按我的想法划了!”
    然后苏芫就见他“唰唰唰”划了一大堆:什么前朝玉摆件儿,什么玛瑙屏风……总之什么贵重划什么。
    苏芫慌忙去抢他的笔:“师父!您给我划这些,我怎么拿?!就我家里那一面四面透风的墙,我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不得马上就被小偷给光顾偷了?这还是好的,要万一再被哪个心黑的一举报,我岂不是又要进去劳改了?!”
    叶老爷子一愣:“!!!”
    是哦,差点忘了这个!
    老爷子顿时悻悻然,丢了笔靠在床上没有说话。
    苏芫趁此机会,便赶紧溜出去,生怕老爷子再说什么给东西的话来。
    一出门,她就被米卫国拉住,从兜里掏出一串手串来:“对了,叶老爷子既然醒了,这个手串你还给他吧,记着不要跟他说林琳的事儿。老爷子爱生气,听了肯定又要发火。”
    看到那串手串,苏芫顿时一愣:不对啊,刚才她还看师父戴着呢?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串?
    不过她也没声张,只是把手串接过来,说了句:“等会儿的,刚师父他喝了我的敬师茶,正急着要给我东西呢,我不想要,好说歹说才压下来。”
    米卫国点头:“不要是对的,老人家攒那么些东西不容易,我们年轻自己能挣。”
    夫妻俩说完话,便各自去忙了。好不容易来趟省城,肯定是要给家里带些东西的。好在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夫妻俩几乎把全部的家当都带上了,什么布票粮票一应俱全,钱也是。两人把他们这些日子攒的百来块钱全带上了。
    要买的东西有些多,苏芫昨天晚上就将这些列了个单子,叫米卫国跟她俩分头去买。
    像麦乳精饼干罐头这种不用挑花色样式的吃食,就交给米卫国。剩下的那些布匹头花衣服等,就由她去挑。
    两人分工明确,出门就分别由殷春峰跟张三儿两人分头带着去了不同的地方。
    张三儿这人是真的精,明明他们是同时到的省城,但是他现在就已经把省城摸得清清楚楚,甚至就连早上那条能摸虾爬子的河,都是他找到告诉米卫国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消息。
    这会儿他便带着苏芫准备去他早上打听到的一个小黑市去转转,据说那里的衣服不要票,卖的虽然是二手衣服,但是胜在便宜,而且料子也不错,附近很多人家都会去那里淘东西。
    苏芫跟在张三儿身后三转两转的,几下就转晕了头,忘记来时的方向。她不由回头左右看了看。
    张三儿:“就在前面,再经过一间灰瓦房,两处红门院,到了之后看到一株老桃树,然后再右拐,之后第三个路口左拐然后直行八十米,往右下看,一处废弃地窖就是入口。”
    苏芫顿时蚊香眼:“呃……”术业有专攻,她还是别尝试记路了。
    老老实实跟在张三儿身后,苏芫用自己的办法默默记路。
    张三儿看出她的意图,特意将脚步放得缓了点,偶尔还跟她说一说某处的特殊建筑,以及对比殷家的方位,加深她的印象。
    渐渐的,苏芫脑子里终于对这路线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不再像之前那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很快,张三儿就带着她来到了那处所谓的“废弃的地窖”。
    这里已经很偏僻了,寻常很少有人过来。张三儿带着苏芫,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一进去,里面确实是一处废弃的地窖,约莫十平米的样子。在正对地窖入口的一面墙上,有一个歪歪斜斜的货架,货架上摆着一只同样破烂的大陶罐。
    张三儿走过去,自陶罐里摸出一根绳子,扯了两下,再两下,然后一下。
    没多一会儿,那个货架就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后面一个大洞,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平顶帽的男人。
    男人非常沉默寡言,他带着两人沿着狭长的地道一路七拐八弯,最后来到一处天井里,那里有道楼梯直通向上。
    从楼梯上去,就是真正的黑市所在了。
    那是一处外表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民居,但是内里却被隔出来两大间房屋,里面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春秋冬夏各季节的衣服都有。
    果然如外面人所说,这里的东西虽然是二手货,但却被人浆洗得非常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旧衣,只有偶尔几件衣服袖口领口上能看出来是旧衣。
    而且款式也多,质量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它不要票!!!
    张三儿看的是两眼放光,欣喜不已。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半小时就将两间屋子全逛完了,也大致对这里的价格有了一个了解。
    这里的东西的确比外面的便宜。
    一件普通棉布衬衣,外面卖三块,这里只要一块、一块五。
    的(di)确凉跟的(di)卡的衣服要贵一点,但也比外面便宜。外面分别是十块跟十五块,这里只需要五到八块就可以拿下。
    张三儿当即决定批发一部分衣服回去卖,拿回去一转手,不说赚五成,三成价格至少是能赚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买衣服不要票!他相信,自己只要把衣服拿回去,别说不要票了,哪怕是是票要的少一点,都保证好卖!
    张三儿兀自算着身上带的钱,思索着要怎么进货才能利益最大化,那边的苏芫也心动了。
    她转了一圈回来,找到张三儿,喊了他一声:“张三哥,你说我要是进点衣服回去卖怎么样?”
    张三儿没想到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当即大腿一拍,拉着苏芫来到角落开始商量起到底要怎么进货来。
    两人的钱加到一起大概有两百多块。苏芫八十,张三儿一百三。
    两人商量半天,最终决定张三儿拿五十件一块钱的普通棉布衣服,十件五块钱的的确凉衬衣,还剩下三十块钱拿了三件的卡布男式大衣。
    苏芫则拿了三十件一块钱的普通棉布衣服,五件五块钱的的确凉衬衣——八十块钱瞬间去了五十五块,还剩下二十五一分为二,十五块钱借给张三儿买了些小头绳之类的小物件。
    至于最后剩下的十块钱,苏芫则拿着给家里人置办了些小丝巾花头绳啥的。等最终买完,她还剩下有五块多钱,她并没敢像张三儿那样大手笔,直接把身上的钱全投进去了。
    两人满载而归。
    回到殷家,米卫国早就回去了。
    看到两人身后背着的大包小包,顿时都惊呆了,还以为这些全是给家里人买的。
    后来一听苏芫解释,他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想倒卖。
    他顿时喜滋滋:“芫芫脑子就是灵光,我咋就想不到呢?”
    苏芫正要接话,哪知旁边廊柱下突然传来一声没好气的声音:“那还不是你太没用无钱养家,苏芫才要如此危险地搞这些?!”
    米卫国被呛了一脸,顿时有些无语,赶紧把苏芫往廊下一拉:“你快去看看你师父吧,他耍一下午脾气了。”
    然后又指着地上的大包小包:“哪些东西是咱的?我拿去房间跟吃的放一起。”
    苏芫指着地上写着“草”字的一个大包裹:“这些是我们的。”
    米卫国一愣,“为啥写草?”不过转念他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苏芫想掩人耳目,写的化名。
    再去看张三儿,果然,他的包裹上面全写着“弓”。
    苏芫自去照顾叶老爷子,米卫国一手一个包裹拎着东西就进屋收拾去了。
    因回程有个林琳,因此他便将这些衣服抖散重新叠成三份,又找来东西将三份衣服伪装一番,然后压得扎扎实实捆成一个个小方包。